衛良神色平靜,來到五號房間,輕輕敲了敲門。
“誰啊?”裡面傳來劉莽的聲音。
“我,衛良。”
丁丁站在他身後,神色緊張,雙腿微微顫抖。
“等會,拉屎呢。”
約莫三分鐘後,房門打開了,劉莽見到衛良還好,可一看見丁丁,臉就沉了下來,問道:“什麼意思?替她出頭來了?”
“你想多了。”衛良笑道:“冤家宜解不宜結,你倆可能有些誤會,小丫頭不懂事,我尋思帶她過來給你道個歉,你大人有大量,也別和她一般見識。”
劉莽臉色緩和下來,卻沒有說話,而是瞥了丁丁一眼。
丁丁顫抖的更加厲害了,小臉煞白,緊張道:“對、對不起。”
劉莽見她小心翼翼的,不由樂了,這丫頭這麼怕自己?他當然不知道丁丁緊張的原因,也不明白“對不起”三個字的含義。當下笑道:“別這麼客氣,好歹也是戰友,都是自己人,來,快屋裡坐。”
衛良步履從容,一步邁進了屋子。丁丁則很猶豫,躊躇不前。
劉莽調侃道:“怎麼了妹子?還怕我非禮你啊?”
丁丁只好硬着頭皮走了進去,臨進屋前,回頭望了一眼,大家都在下邊討論誰是兇手,神態專注,沒人注意到這裡。
她剛進去,忽然腳底一個踉蹌,栽倒在地,痛呼道:“哎呀!”
劉莽皺了皺眉,問:“怎麼了?”
丁丁慘聲道:“崴到腳了!”
當然,這是之前設計好的計謀,她進屋先想辦法吸引劉莽的注意力,衛良負責殺人。
果然,劉莽沒心思招呼衛良,而是來到丁丁面前,觀察她的傷勢。
衛良悄無聲息的繞道劉莽身後,抽出水果刀,對準他的後心。殺人是個技術活,技術不到家的,把對方打得鮮血淋漓,哭天喊地,可人就是死不了,而一個合格的殺手只需一擊就能取人性命。
衛良當然不是殺手,但勝在沉着冷靜,不會慌亂,也不會犯錯,瞄
準,發力,狠狠一刀就紮了下去。他的手很穩,刀法也很準,整個過程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甚至臉上的笑容都不曾變化,可見心平靜到了極點。
出乎意料,鮮血飛濺的場面沒有發生。刀子剛沾到對方的身軀,就被一股強力彈開,衛良被震得連連後退,差點摔個狗啃泥。
腦海裡傳來塔靈漠然的聲音:“警告,白天不能殺人。”
衛良快速收起兇器,暗歎一聲,計劃失敗,這次的空子沒有那麼好鑽了。
劉莽被身後的動靜驚到了,扭頭問:“兄弟,你咋了?”
衛良撓了撓頭,道:“我也被絆了一跤。”
劉莽納悶道:“真他娘怪了,我這屋子有這麼邪性?”
衛良道:“我倆來了就摔跟頭,這叫出師不利,反正該說的話都說了,就不打擾了。”
言罷,他拉着丁丁就走了出去。
劉莽客套了兩句,關上房門,自語道:“這倆人有點奇怪。”
門外,丁丁一頭霧水,這叫什麼事兒啊?她問:“是不是出了意外?”
衛良搖搖頭,道:“殺不了,塔靈不允許。”
丁丁情緒複雜,有一點點失望,更多的卻是解脫。
衛良道:“走吧,咱們下去和他們討論討論,看看這一票究竟該投誰。”
下去之後,衛良沒有着急發表意見,而是先傾聽別人的想法。大家主要鎖定了兩個人,第一個是口吃男,理由很簡單,兇手留下了菸灰,只有他一個人有煙。第二個被懷疑的是白裙少女,這一派的領軍人物是白少將,他的理由如下:菸灰是兇手故意留下的,並非是爲了栽贓某人,而是爲了突出兇手的男性身份,因爲大家通常會把吸菸與男人聯想在一起。而白裙少女說自己被強暴了,也是在暗示兇手是男的,這麼做反而有掩耳盜鈴的嫌疑,萬一兇手是女的呢?在場的女性共有兩人,白少將只給丁丁四個字的評價——老實本分。而對於白裙少女則是把能用的貶義詞全用上了,在他繪聲繪色的描述下,竟拉到兩個盟友,第一個是
劉歡,這胖子沒什麼主見,腦子也不是很聰明,隨波逐流也是正常的。第二個盟友是口吃男,他本身就是被重點懷疑的對象,自然不會投自己的票,所以只好把票投給白裙少女。
白裙少女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笨拙木訥的替自己辯解,卻被白少將三言兩語嗆得說不出話來,這反而激發了某些人的同情心,比如俊美男,就力挺女孩,還有鯊魚頭,也不認爲這個姑娘就是兇手。
正當雙方爭論的不可開交時,他們發現了衛良與丁丁,如同發現新大陸般,急迫的請他們來評評理。
丁丁也不知道誰是兇手,不好冒然表態,只好先聽聽衛良怎麼說。
衛良低頭不語,他覺得兩邊都不靠譜,給出的理由太牽強,不足以定論。
白少將道:“哥們,別猶豫了,咱們都打過交道,那姑娘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麼?絕對是扮豬吃虎的主兒,那倆傻小子不明白也就算了,你可別被蠱惑。”
衛良搖了搖頭,道:“你說的那些都是自己主觀的臆想,並沒有明確的證據,我目前還不覺得女孩就是兇手。”
白少將道:“誰有證據?你有麼?如果你能證明兇手是誰,我立馬放棄自己的立場。但在形勢沒有明朗的情況下,我們只能憑藉直覺行事。直覺告訴我,這個女孩就是兇手,從小到大,我的直覺都很準,這一次應該也不會錯。”
衛良能夠理解他,在證據不充分的情況下,會本能的懷疑對自己威脅最大的人。他在少女手中吃過大虧,表現的如此過激也在情理之中。
俊美男駁斥道:“什麼直覺,簡直是一派胡言!警察能根據直覺抓捕罪犯麼?你說的這些都沒有道理。”
白少將冷笑一聲,道:“這個女孩並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單純,她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小魔鬼,現在幫她,以後你一定會後悔。”
俊美男不爲所動,道:“如今的情況則恰恰相反,扮演魔鬼的是你,女孩纔是受害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