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了嗎?”
伍安隅放下勺子和碗擦擦嘴,耳邊就響起駱琛的聲音。
“嗯。”她點點頭,望向駱琛,心裡有點奇怪。
男人這像是等着她的樣子,有什麼事情做嗎?
駱琛很快給了她答案:“跟我來,我想帶你去個地方。”
“安隅今天生日,她是大家的,你把她帶走幹什麼?我們給誰慶生去?”
宇文約翰“叮叮噹噹”翹着白瓷碗,反對駱琛的行爲,可是駱琛壓根就沒理他。宇文約翰不折不撓,還煽駱樂。
“你老爸帶走你媽媽了,你煮的長壽麪給誰吃?快去把你媽媽帶回來。”
結果駱樂老實巴巴地交代:“我和老爸說好了,我晚上再煮長壽麪給媽媽。”
煽動不成,宇文約翰繼續挑撥離間,他摟住駱樂的胳膊。
“可是你老爸一大早就扔下你,還帶走你媽媽,不公平了。小子,你是男子漢,應該要把媽媽搶回來。”
“約翰叔,我老爸和媽媽要過二人世界,你就慫恿別打擾了好吧,太缺德了。”
駱樂眨巴着黑黝黝的眼睛,上下打量他,眼神很嫌棄。
宇文約翰總算是無話可說了。他竟然被這個小孩說缺德,而且還是太缺德。他是真的受傷了。
伍安隅被駱琛牽着走,她沒問去哪,他也沒說。不過他們沒有離開基地,還留在大樓裡。
兜兜轉轉了一會兒,駱琛停住了腳步,目的地到了。
伍安隅好奇地擡起頭,臉色微微變得蒼白。
這個地方她不陌生,就是藏書室。想起她因無知而打開了機密,連累駱琛帶去審訊,她心有餘悸,不由用力抓緊了駱琛的手。
駱琛帶她到藏書室來,是爲什麼呢?
感到掌心那隻手力度漸重,駱琛察覺到伍安隅的臉色不妥,他一下子就猜到了原因。
畢竟最近,只發生了一件讓她感到害怕的事情。
“放鬆一些,我已經回來了,別怕。”
駱琛輕輕擁抱了她一下,很簡單的一個動作,卻有一種帶着人心底陰霾的魔法。
伍安隅點點頭,臉色緩和了一些。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她問。
“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疑惑,也有很多過去的事情想要了解。”
說着,駱琛領着她走進藏書室,沿着樓梯走向樓中樓的第二層。地上鋪設着很有年代感的織花地毯,兩人的腳步聲輕得幾乎無法聽見。
來到二樓,還沒越過第一排書架,駱琛又停住了。伍安隅困惑,就聽到他下命令。
“朱雀,閣樓模式。”
“遵命,先生。”
這時,一排排敞開的書架都落下了一層保護的玻璃,並且緩緩移動着,甚至有些書架緩緩摺疊。
經過幾分鐘眼花繚亂的組裝,拼接,本來滿眼都是書架的地方,變得特別空曠。
一個由書架組成的護欄閣樓,憑空而來,在閣樓組裝完成的瞬間,保護玻璃緩緩升起,書籍隨手可拿。
“這也太神奇了吧?”伍安隅禁不住驚歎。
駱琛謙虛地笑了笑:“雕蟲小技而已。”
伍安隅不知道該對這個男人露出怎樣的表情。雖然很想稱讚他,可是他也太不謙虛了吧。
駱琛卻也不在乎這些,牽着她走上閣樓。
這裡可沒有地毯墊着,兩人走路發出“咯嗒咯嗒”的聲音,在空蕩蕩的空間盪漾着。
伍安隅短短一路都在琢磨駱琛的心思。爲什麼要來這給她解答疑惑呢?爲什麼瞭解過去的事要來這呢?
莫非這裡就是他藏秘密的地方?
伍安隅化身福爾摩斯,她在腦海裡演示着各種小劇場進行推理猜測。
駱琛也沒打算買什麼關子,走上去後,他放開伍安隅,徑直往太陽系那張油畫走去。
他雙手抓住油畫畫框的底部,微微用力畫框被他拉了一些出來。然後他往邊上旋轉,露出了鑲在牆上的一個密碼箱子。
伍安隅在他身後已經看呆了。他藏的到底是什麼秘密,竟然藏得如此隱秘。
“這裡的密碼也是一樣。別站着,過來。”
駱琛並不着急打開箱子,而是招招手讓伍安隅過來。她站定不動,他又催促。
伍安隅還是不動,她搖搖腦袋。
這會兒,駱琛就不顧她的意願了,將她拉了過去。
伍安隅實在不情願,只好扭過腦袋。她實在難以適應,駱琛這種分享密碼的行爲。
他難道還不明白嗎?
如果他沒有向她分享密碼,那她就無法打開機密文件,那他也不至於被人抓了去審訊,弄得現在身體也沒完全復原過來。
可伍安隅就算不看也無法拒絕,駱琛直接將密碼給唸了出來,還將密碼的含義說了出來。
一旦接受,那就再也不能忘了。
“駱琛,你到底明不明白。我沒有你那麼理智,我也很無知。你再亂告訴我密碼,我怕你又會因我而遭罪!你知不知道!”
伍安隅皺着眉,嘴巴嘟囔着,氣呼呼地看他。
駱琛卻還只是笑,那種溫柔又炙熱的笑容,就像初夏的陽光,可融化千年冰川。
他這麼一笑,伍安隅就覺得自己開始招架不住了,她唯有別過腦袋。
“我知道,可是還是要告訴你。安,我怕你要是被逼急會劍走偏鋒,發生什麼意外。那時候,我連幫你頂罪的機會都沒有。”
伍安隅:“……”
大概這就是所謂的致命必殺吧。
既能驕傲威嚴地宣佈護她周全,又會如騎士般小心翼翼守護她。怎麼能抗拒他,誰又能抗拒他。
這個男人就是一個瘋子。伍安隅在心裡想。而她,似乎就是那個將他弄瘋的人。
伍安隅心疼他,特別心疼他。
她就真的值得他付出那麼多嗎?她失憶之前,爲這個男人付出過很多嗎?
駱琛從箱子裡面又取出一個箱子。
這是一個精緻的木箱,沒有密碼,只有一個鎖頭,而且還沒上鎖的,只是隨意掛在上面。
駱琛拉着伍安隅盤腿坐下,打開了箱子,只見裡面全都是照片!
她來這裡那麼久,從來沒見過那麼多照片,除了那次在超級電腦那裡。
“是駱安安……”伍安隅拿起一張照片喃喃。
“是你!”駱琛嚴肅地更正。
“你就是駱安安,駱安安就是你。”他的眼神十分認真堅定,有一種很強的說服力。
伍安隅最終點點頭,接受了他的說法。
駱琛忽地笑了,不是那種釋懷的笑,而是那種調皮的笑,伍安隅心裡頓時有些毛毛。
腰間猛地一緊,她看見腰間那條手臂時,就被他抱進了懷裡。
他的脣貼着她的耳邊:“還是說,你嫌棄我替你改的名字?”
“……”
他是在吃醋嗎?伍安隅頓時跟不上這個男人的腦回路。脖子傳來一陣細微的刺痛,伍安隅回神。
他他他……竟然對她的脖子下手了!等下她還怎麼見人!
“我不嫌棄,我很喜歡!”伍安隅立即宣告自己的立場。
駱琛滿意地放開了她,這一次終於展露了釋懷的笑容:“我將以前發生的事告訴你,你想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