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琛倒也沒有他想的那麼小心眼。
至少在今早這件事上,他沒有秀恩愛那些小心眼,他聯繫宇文約翰確實有事情要談。
可是宇文約翰在那邊給他裝死,蒙着腦袋睡覺,根本不理他。
駱琛還有其他事情處理,將他的窗口扔到一邊。最後斷開所有通訊時,忘了他,才產生了這個意外。
駱琛這種位居極品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打他主意。
他背後承受着無數鋒芒,每走一步都如臨深淵,不允許有差錯,自然是極謹慎的人。
但他也有推心置腹,可以坦誠一切的人,其中就包括了宇文約翰。
甚至可以說,駱琛對宇文約翰的不設防程度,比伍安隅還要高。
天堂島的珊瑚海與星系標準時間有幾個小時的時差。當伍安隅來到珊瑚海,已經是當地時間下午三點。
她的行李還在珊瑚海的旅店中,這是她來這裡的原因。
其實她不必親自來,駱琛有無數種方式能幫她搞定,但她還是想回來看看,看看昨晚陷害她的人到底還在不在。
要是在的話,她一定不客氣討回公道。
駱琛是風雲人物,出場還自帶若干黑衣保鏢,要是駱琛和她在一起,恐怕那些人都沒看到她就撒腿跑了。
免得出現惹人圍觀,伍安隅乾脆讓駱琛在停機坪那裡等她,她只帶空軍一號傍身。
“昨天有個混蛋想欺負我,空軍一號幫我出頭,教訓了他一頓。小貓非常威武,你不用擔心我。”
伍安隅如是勸說駱琛。
“那好,我在這兒等你。”
揉揉毛茸茸的貓咪,輕輕在她臉頰上吻了一下,駱琛放開她。
才走開一會會也要親親,這個男人怎麼那麼能折騰呢?
她的臉頰微微發燙,靦腆走下噴氣機。儘管她很努力掩飾,可走路的姿勢,還是有點兒不自然。
駱琛想起來之前,她在度假屋內來回走動,試圖克制腿間痠痛,讓自己走起路來自然一些。
她一邊走路就一邊露出吃檸檬的表情,走路的姿勢還怪怪的。
他看着她就心疼,抱着貓在一邊反思,昨晚使的勁兒是不是有點兒大,竟然將她折騰得那麼難受。
還是昨晚他要了三次,次數有點兒多了?
在最後的時候,她已經沒有力氣,完全癱軟在他的懷裡,像一隻化成液體的貓咪一樣,渾身都是軟的。
就連清理,她也是一動不動,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任由他擺佈。
駱琛輕輕握了握拳頭,彷彿她的溫度,她的觸感,還留在指尖上,想要留在掌心中。
來日方長,他不必着急,不必將所有熱情都不斷往她身上傾瀉,他們還有很多以後。
他一定能夠守護住他們的將來。
……
伍安隅來到旅店,她在外面看了一圈,沒有看到昨天那些人。
有很多人在打量着她,可他們大多數人的目光是關注被她抱在身上,威風凜凜的貓咪,而不是看她這個人。
這些人都沒有什麼可疑。
伍安隅走進旅店,回到房間拿行李,然後在前臺辦理退房手續。
前臺認出她的貓咪,想起她入住之後,整天不見了人,隨口詢問了一下。
伍安隅打着哈哈敷衍了過去,頓時,她心念一動,和她打探起拼團到天池山的事情。
不過前臺告訴她,拼團這種事很常見,每天都有,而且去的地方也不盡相同。而且,擁有飛機,當機師的人也不少。
她敲敲記事板,上面全都是拼團的留言,以及機師的聯繫方式。
她要出口氣,要大海撈針,從茫茫人海里將那些找出來。
或者守株待兔?
那些人肯定是對欺善怕惡這種事習以爲常。
只要那些人不知道她和駱琛在一起,還將她當成笑話,那一定會再來招惹她,她就可以趁機出一口氣。
可這樣做的話,也太大仇了吧?
逮到就教訓教訓,也沒必要專門守着和他們計較。
伍安隅也不多想了,駱琛等着她,駱樂也在來的途中。
駱琛的時間很寶貴,難得他休假,與他相處的時間也很寶貴,爲那些人耽擱時間,不當值。
走出旅館,她踏上人行道往停機坪走去。
咻——
一陣輕佻的口哨聲傳來,還有一道嬉笑的聲音。
“三流的膽小鬼,昨天走很多路嗎?怎麼走路的姿勢那麼奇怪?”
“哈哈哈哈哈!”
那道聲音一出,鬨笑的聲音緊接着響起。
伍安隅先是有點兒尷尬,以爲昨晚和駱琛那些事被人看穿,可很快又回神過來,那些人說的是另外一回事兒。
她回過頭,立即就認出那些人是她飛來珊瑚海,在飛機上遇到的那些人。
有個女生弄了一個粉紅色的髮型,這獨特的顏色,讓人過目不忘,她很有印象。
他們在飛機上就對她冷嘲熱諷,後來被她唬得一聲不吭,恐怕在那個時候就懷恨在心。
“是你指使那些人的嗎?”
伍安隅壓低眉頭,怒目而視。
女子揚起嘴角,攏了攏粉色的捲髮,冷笑了一聲。
“呵,你勾引駱指揮官不成功的事,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他們都等着看你出醜呢!”
“喵嗚!”
聞言,空軍一號發出低低的吼叫,彷彿是警告她注意言辭。
女子被貓咪嚇得一條,她連忙拍拍胸口,望向伍安隅的笑容更加諷刺。
“沒那麼大的頭就別戴那麼大的帽!你什麼身份?只不過是駱指揮官家,一個小小的私人教師罷了。”
女子神態越發猙獰:“竟然敢妄想指揮官,當指揮官夫人嗎?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伍安隅本來是挺生氣的,可聽到女子最後的話,她卻忍不住發笑了。
“你們質問我什麼身份?你們又是什麼身份?!”
她將行李箱放到一邊,纖細的手指緩緩地順着貓咪的毛,慵懶的動作顯得格外氣定神閒。
“我們的身份比你高貴。我們都是出身於名門望族,背後都是大公司大企業?你呢?”
“我是可以隨意進出緣溪星的人,就連駱琛的家也能隨意進出。我是你們永遠都無法達成的終極目標,懂嗎?”
伍安隅掀了掀嘴角,皮笑肉不笑。
“你你你……不要臉!”
女子被氣壞了,忽地,她的眼睛一亮,竟然哈哈大笑起來:“你死定了!你看看誰來了!”
順着女子的目光,伍安隅扭頭看去。
在四五個黑衣保鏢的簇擁下,駱琛閒庭信步走過來。
他這個人是自帶氣場的,所過之處空氣都彷彿凝結起來,
“我看你才死定。”
伍安隅回過頭,用可憐的目光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