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琛這一個關子可賣得夠久的,在來到目的地之前,他都沒有透露半個字。
“你帶我來這兒?”從飛船下來,伍安隅遠遠看到升降梯那邊的標語,不由驚詫地叫出聲來。
頂樓停機坪的風有些急,伍安隅的長髮在風中紛紛擾擾地飛舞。她理都理不過來,只能先撥開遮住視線的髮絲。
在升降梯那一行標語正是:歡迎來到德比俱樂部。
駱琛竟然帶了她來德比俱樂部?!
伍安隅心裡暗暗生出一股預想。
“嗯哼。”駱琛點點頭:“我們今天約會的地方就是這裡。”
“排名第四十八而已,你隨便超十名不是問題吧?”駱琛摟住她往升降梯走去,嘴角含笑,流露出一種張狂。
駱先生,你可真的很記仇呀!
伍安隅微微擡頭看着身邊的丈夫,在心裡暗暗想着。
“嗯?沒問題吧?”她久久沒有迴應,駱琛用力摟了摟她,又問了一遍。
伍安隅唯有說:“琛哥哥,你真的很小氣。我們有必要和那些沒見識的人計劃嗎?有必要在乎他們的挑釁嗎”
“有!”
駱琛堅定地給她一個字,伍安隅無語了。
她實在太天真了,她都已經說他小氣了,還期望得到他說沒必要嗎?
“安,有時候我覺得你真的不夠好。因爲有時候,你總是太過低調,完全不懂應該要仗勢欺人。這是你的資本,你應該好好運用。”
“我纔不是一直低調呢,有時候我也很高調。”伍安隅小聲反駁。
駱琛眼底卻閃過一抹寵溺的惱意,他實在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頰:“對,你在做危險的事情時,就是很高調。”
伍安隅無話可說了。
升降梯到達地面,駱琛牽着她在複雜的建築內熟門熟路地行走。路過見到他們的人紛紛畢恭畢敬朝他們打招呼。
伍安隅從來沒有在駱琛面前提過珍妮花向她發出挑戰的事,不過事情傳得那麼開,駱琛人脈廣闊,傳到他耳裡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所以,他特意帶她到這兒來證明自己,是讓她爲自己出頭?
伍安隅一路胡思亂想,駱琛已經將她帶到來專屬的貴賓休息室。
“老婆,先換衣服吧。我陪你熱身一會兒,一小時後接受挑戰,三次機會就足夠了吧?”
駱琛一邊說,一邊從衣櫃拿出一套騎馬服遞了給伍安隅,最後朝他揚揚眉,詢問她的意見。
伍安隅接過衣服,一雙灰色的眼眸一眨不眨望着眼前的男人:“我有些好奇,爲什麼你那麼執着讓我超過她呢?”
駱琛笑了笑,不說話,擡起手指砰砰自己的脣。
啊,這個男人是真的夠無聊的!
伍安隅沒忍住翻了一個白眼。最後,她嘆了一口氣,微微踮起腳尖,往他的脣上吻了一下。
駱琛嘴角上揚的弧度更加迷人,得到她的親吻開鎖,他的薄脣微動。
“第一,我不想看到那些人在你面前耀武揚威;第二,現在不必和羅斯柴爾德家族保持太好的關係,必要時還要針鋒相對。”
伍安隅知道第二點和整個駱家,甚至上善集團的部署都有關係,所以偶爾她和西比爾的關係都會營造出一種緊張感。
爲什麼要這樣做,她不清楚,到底有什麼部署,她也沒有問,她甚至不希望駱琛告訴她。
有時候只是做一個木偶人也是一種幸福,簡簡單單,聽命令行動,不必深究當中的意圖,不必加入到更深更繁瑣的勾心鬥角中。
聽完他的話,伍安隅想了想目光有些安然,她問:“我之前一直沉默,是不是對我們家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
駱琛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說:“我將你放在第一點說,就是將你放在第一位。安,給自己出一口氣,你有這樣的資本。”
伍安隅點點頭,抱着衣服去換了。
其實她在意的並不是駱琛那句話,而是她覺得駱琛像是默認了她的話。她一向在乎自己的家多於在乎自己。
伍安隅換了騎馬裝出來,駱琛也已經換好了,他們帶上馬術用具往他們的馬房走去。
他們一向都有騎馬這種活動,不過多數只在緣溪星,很少到馬術俱樂部來。
伍安隅看到馬房裡面有三匹她的馬,也不知道駱琛是什麼時候給運過來的。看馬匹熟悉這裡環境的情況,至少是四五天前。
原來這個男人在四五天前就已經計劃着讓她來耀武揚威一番。可在這之前還一直不動聲色,完全將她矇在鼓裡。
指揮官大人可真的藏得太深了。
伍安隅倒也沒有什麼抱怨的情緒,領了馬跟駱琛在練習場練習順便熱身。伍安隅三匹馬都試了試,選了一匹狀態最好的。
不管伍安隅還是駱琛,他們在集團聯盟裡都是響噹噹,家喻戶曉的人物。特別是這個現在這個時候,伍安隅跟珍妮花的事鬧得人盡皆知。
他們在德比俱樂部練習的消息,一傳十,十傳百,很快便傳了開去。
不少人都暗暗猜測,伍安隅是不是要接受挑戰呢?還是說,鍛鍊鍛鍊自己的馬術水平,不給駱家拖後腿呢?
不管是哪種原因,德比俱樂部有八卦可看是一件確定的事。頓時,不少那些無所事事的公子哥兒,名媛貴婦都到德比俱樂部來。
伍安隅察覺到看臺上的觀衆零零散散多起來,遠遠看到他們那種興致勃勃的神態,猜測到恐怕是衝着自己來。
不過,這些圍觀的人並未對她造成任何心理壓力。熱身完畢,駱琛給她提點了一下挑戰中一些要注意到的難點,伍安隅就完全準備就緒了。
伍安隅牽着馬,準備上場。
駱琛對她比劃了一個拇指:“加油。你先在上面拿個排名,遲點兒讓兒子給佔個第一名,以後都不會有人敢在你面前耀武揚威。”
伍安隅本來準備往前走了,可聽到他這句話,卻忍不住回過頭,問:“你呢?”
他那句話的意思,分明就是不準備來這裡佔個排名。駱琛在這方面可比現在的駱樂還厲害,佔排名是輕而易舉的事。
駱琛挑眉,淡笑:“以後我就是在我們家墊底的人,不敢有人說什麼。”
所以這男人今天帶她來這兒的目的,真的就只是想讓其他人閉嘴,不準再說她不好的話嗎?
和駱家以及上善集團沒有太大的關係?
伍安隅輸給這個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