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用型[龍牙],三級精品臂鎧。”
史東瞬間認出了這幅臂鎧的型號,他先是失落地嘆出了口氣,又爲自己的好運而慶幸不已。
幾個離得不遠的少年同樣也認出了零件箱內放置的臂鎧,他們嫉妒地看着史東,卻又不敢做些什麼。
臂鎧是鎧鬥士特有的武器,一般人就算得到了臂鎧,也無法使用。
鎧鬥士是一項稀有的職業。一百個人中,擁有成爲鎧鬥士資質的不足三人,而十個擁有鎧鬥士資質的人中,可能只有一個人忍受得了種種近似酷刑的訓練,成爲一名鎧鬥士。
史東夢想成爲一名鎧鬥士,只有真正成爲了鎧鬥士,才能去大城市加入到《激戰》聯賽中。不然,像他這樣無父無母的流浪孤兒,一輩子只能在鄉下廝混,永無出頭之日。
“幸好是三級的。”史東蓋上箱蓋,無比感慨地想道,“要是一副一級的臂鎧,說不定我真得會冒險留下來。”
誠然,普通人無法使用鎧鬥士的臂鎧,即便他的天賦再強,也不行。
但要是有一個接受過一定鎧鬥士相關訓練的普通人在成爲鎧鬥士前得到一副一級臂鎧,那隻要他願意,他必然會成爲一名鎧鬥士。
史東把零件箱搬進了手推車,他不怕曬場內的少年見財起意。
這片曬場的實質統治者步槍會在場地內安置了大量的攝像頭,任何違反步槍會規章的行爲,都會得到制裁。
搶劫與盜竊他人財物,是步槍會在統治地區內明令禁止的。
由於防毒面具內的過濾劑尚有許多,史東沒有急着出去。他把目光對準了瀰漫着有毒氣體的金屬堆,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冒險去那裡面翻一翻。
一進入有毒氣體的覆蓋範圍,史東便後悔了。
即便隔着防毒面具,他依然能聞到那股令人窒息的味道。
史東決定在身體被這種味道灌滿前離開,他隨意找了一個角落,用工具鏟刨了幾下,輕而易舉地挖出一條槍管彎曲的步槍。
一條槍管彎曲的步槍,一般被算作三到五個基準部件。
通常情況下,這樣的廢品都是優先回收的對象。任何腦袋清楚的拾荒者,都不會放過這樣的廢品。
史東明白他來到了一塊還沒被前人挖掘過的處女地。他趁着有毒氣體的味道正濃,過濾劑的劑量夠足,連忙順着剛纔挖出的縫隙,往金屬堆的中間罩去。
根據他的經驗,越是靠中間的位置,零散的物品越多,越容易發掘出有價值的物品。
事實似乎也是如此。沒過幾分鐘,他的手推車裡就堆滿了諸如發條壞掉的懷錶,損壞的金屬砝碼,一整盒過了保質期的剃鬚刀片等等或許值錢,或許不值錢的小玩意。
但史東還是沒有滿足,他認爲真正值錢的大傢伙應該在中間偏下的那一小塊區域。他希望能在那個位置找到一個冰櫃,或者一個太陽爐什麼的大傢伙。
時間走得飛快。
當史東的防毒面具發出報警聲,他才猛然想起他在金屬堆邊待得太久。
只要用力呼吸,胸口就會火辣辣的痛。
不過史東還沒有找到他想要的大傢伙,而金屬堆已經被他挖空了一半,他的手推車也堆得有小山那麼高了。
在健康和金錢之間,史東做出了選擇。
“最後一次。”
他抱着最後一絲希望,選擇了一個前面從未想到過的角度,用兩根手指拈着工具鏟,深入金屬堆裡,往下一探。
“咚。”
然後,他聽見了一聲沉悶的異響。
史東直起腰,喜形於色的一把推翻了上面的金屬山。他取來另一柄工具鏟,一邊往下挖,一邊往外扒拉各種金屬垃圾。
垃圾堆的體積迅速縮小了一半。突然,在金屬垃圾中穿梭的工具鏟,剷出了一大塊手提箱大小的金屬片。
史東想也沒想的把金屬片扔到一邊,他注意到金屬片下方的垃圾有些溼痕,便挖出了那些垃圾,從中找到了一支破碎的玻璃試管。
史東有些失望的丟掉了玻璃試管,他沒想到找了大半天的東西,竟然會是一塊金屬板和一支壞掉的玻璃試管。
這個結果是他無法接受的。
史東憤恨地撥拉了幾下地上的垃圾,忽然瞧見一支盛着紅色液體的試管,從垃圾堆裡滾了出來。
“紅色?”史東撿起試管,看了看裡面盛着的液體。
試管中有一個呈橢圓狀的密封水槽。
鮮豔如血的液體便圍着密封水槽的外圍打轉,而密封水槽內盛着的,卻是一大團霜凍的霧氣。
出於對紅色的喜歡,史東鬼使神差般地把試管放進了褲子口袋裡。
反正曬場門口的檢測儀,只對金屬製品會有反應。
防毒面具內的過濾劑,此時也消耗到了極限。
史東不再對金屬堆有什麼留戀,光靠底下的那個箱子,他就能發一筆小財。他撿起一大塊金屬片蓋住手推車,推着手推車,回到了曬場的門口。
“嗨!史東,今天怎麼比以前早上一些?”坐在崗亭外吃着早餐的喬納森看見史東身前的手推車,皺了下眉道,“一整車都是那樣的垃圾嗎?”
“不全是。”
史東神秘的笑了笑,他把手推車推到一邊的作業臺,待在那的質檢員拿起最上面的金屬板,屈起手指彈了彈,驚訝地吹了聲口哨:“軍用複合材料?你真是好運,光是這一個就抵得上今天的3個基準部件數額了。”
“是5個。”喬納森冷冷地補充道,“小子,幹好你的活,老闆請你來不是讓你在工作時間說廢話的。”
“好的,喬納森先生,您說了算。”質檢員頗爲畏懼的縮了縮身子,他把金屬板放到桌子下面,望了一眼手推車裡滿滿當當地一車金屬垃圾,指了指旁邊的一條輸送帶道,“史東,把東西倒上來吧,你今天找到的玩意可有些多。”
“東西多不一定代表品質好。”喬納森來到史東的背後,拿起一隻壞掉的手槍,拎在手裡搖了搖道,“像這玩意,只能算是半個基準。”
“半個?”史東不滿地抗議道,“上個月還算是一個的。”
“史東,你似乎忘這裡到底是誰說了算?”喬納森一步步的逼近史東,黃豆般大小的眼珠裡,冒着止不住的貪婪精光,“如果我說你這一車的玩意只能算6個基準,那也只能是6個基準,連一個也不能多。
“喬納森先生!”史東還想要爭辯,卻被喬納森一拳打在肚子上,無比痛苦地摔倒在地上。
“這是你違抗我的懲罰。”喬納森摘下指虎,得意地打了個響指,道,“小子,我知道你的恢復能力很強,這點疼痛對你來說只要半天,就會全部忘光。所以,我打算再給你來點別的懲罰。就按照我剛纔說得,你這一車東西,包括那塊金屬板一起,只能算6個基準。”
說完,喬納森對一邊的財務晃了晃腦袋:“我們做事得講究原則,夥計,給他開張15元的欠條。”
“什麼?”史東攥緊了拳頭,他這一車裡可不止那些金屬垃圾,最底下的那個金屬箱內,可藏有一副完整的臂鎧!
“是的,喬納森先生。”財務依言開出了一張白條,塞到了史東的手裡,“你可以走了。”
史東把牙關咬的咯咯作響,他緊緊盯着玩弄着手槍的喬納森,眼角的餘光,卻突然留意到在不遠處的崗亭裡,有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是他?”
瞬間,他便明白喬納森爲什麼會有如此的舉動了!
有人把自己挖到臂鎧的消息,提前知會了喬納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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