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有矛型擴散炮的科雷瓦分身,從白色羽翼離去的大洞內落下。他冷笑地看着猶如困獸的柳絮和維斯汀,再次扣動扳機。
“該死的科雷瓦。”
瑪麗安娜?蘇的投影在第二波光彈來襲時,便消散於空氣中。她的靈魂之火發出一聲痛苦的哀嚎,消失在史東的靈魂深處。
“嘁!吉榭爾,擋住他。”
史東想要讓吉榭爾拖住科雷瓦,但早有準備的科雷瓦擲出一枚光之矛,貫穿吉榭爾的胸口,將她釘在牆上。
“史東,答應我,像對待我一樣對待她。”奧克羅希加重了手掌的力道,手腕處的疼痛令史東把注意力放回她的身上。
“奧克羅希必須死。”
科雷瓦高叫着再次打出一波光彈。維斯汀用佩爾休斯之劍折射大部分的光彈,在她的掩護下,柳絮飛速跑向史東所在的方位。
“不,我不會讓你死的,我不會讓你死的,我不會讓你死的……”
六神無主的史東重複着這句話,他不想讓奧克羅希死,他不想讓任何身邊的人死。他貼着奧克羅希的臉,在她的耳畔不斷重複道。
“堅持住,奧克羅希。我會救你的,我一定會救你的。”
“答應我,史東。”可是,奧克羅希已經失去了追求生存的權利。她知道真正的她,早已死在了ERA莉莉絲隕落的那個晚上。
“我答應你,什麼都答應你,只要你堅持住,奧克羅希,只要你堅持住……”史東心急如焚地看向柳絮的方向。只是他剛回頭,懷中的奧克羅希便一陣抽搐。
“不!”
史東的臉色一僵,他看見飛奔中的柳絮被一枚光彈擊中小腿,傾斜的身體又被從地底中伸出的鐵拳擊倒在地。
“奧克羅希?”史東覺得手腕上的那雙手,忽然有所鬆動。一股熱流,在他明白這是爲什麼前,遍佈他的臉頰。
“爲什麼,會是鹹的?” wωw.TTkan.¢ ○
回答他的,只有從奧克羅希的身下所傳出的嬰兒哭聲。史東放下懷中的奧克羅希,腳下一轉,整個身體就如遭到折射的光線般,瞬間來到了柳絮的身側。
“去照顧奧克羅希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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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雙色的世界,又在史東的眼前重現。明明沒有被悲傷感染,卻已率先哭泣的他一把抓住柳絮的衣領,將她丟往奧克羅希所在的方向。
“維斯汀,帶着柳絮和奧克羅希走。”
他又來到維斯汀的身邊,不容分說的抓住維斯汀的衣領,將她扔向柳絮所在的方向。
科雷瓦舉起矛型擴散炮,他看着像是一條受了傷的獵犬般,緊盯着自身的史東,輕輕吹了聲口哨。
“你和我,科雷瓦……”
史東剛剛開口,科雷瓦便答應了他的提議。
“沒問題。”
世界的軌跡集合在燃燒的白色光霧中,黑白的世界中出現無數的陰影縫隙。
洞穴開始崩塌,數不清的巨石從史東和科雷瓦的身邊滾落。
一座傾斜的高塔和城堡,在科雷瓦的背後升起。數名鋼鐵的巨人躺在塔的外殼上,巨龍的屍骸遍佈塔的各個角落。
“這是‘塔’的殼,你所要尋找的傳承,常青藤聯盟在數百年前留給耐瑟家族的遺產。”
科雷瓦站在高塔之巔,他以上位者的眼神不屑的看着像是螞蟻般,必須仰起頭才能看見自身的史東。
[諸世的毀滅者]的光輝,從史東的手掌中滲出。能夠毀滅諸世的灰燼使者一出現,科雷瓦的雙眼,便緊緊盯着這把樣式古樸的矛型擴散炮上。
“我只有這個,我也只用這個。”史東撫摸着[諸世的毀滅者]光滑的劍柄,彷彿這把劍的劍柄之上尚留有奧克羅希的體溫似的。
一塊巨石,從天頂掉落。聲波的衝擊席捲四周,騰飛的煙霧遮蔽所有人的視線。
在煙霧外,科雷瓦架起矛型擴散炮。
在煙霧中,史東高舉起[諸世的毀滅者]。
雙方的眼中都閃現出屬於他們的法則,高傲的光明之火在科雷瓦的雙眼中燃燒,矛盾的螺旋之炎在史東的瞳孔中跳躍。
矛型擴散炮發出一聲轟鳴,數不盡的光彈呼嘯着飛向史東。
但光,只要被捕捉到飛行軌跡,那麼就必定會被躲開。
璀璨的星光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沿着史東所看見的各種軌跡,避開呼嘯的光彈。他躍入空中,在科雷瓦完成充能,再次扣動扳機前,擲出[諸世的毀滅者]。
扳機被準時的扣下。
射中[諸世的毀滅者]的萬千光彈全部被彈開,躲藏在神劍下方的史東重新握住劍柄,體內的螺旋之炎衝入佩戴在胸口的女武神之淚中,解放寶石中所蘊含的澎湃聖力。
火熱的翅膀張開,那蔚藍的星光和白色的羽翼,令科雷瓦有些遲疑。
他彷彿看見了,年輕時的自己。
不過史東沒有遲疑,他用螺旋之炎融合[諸世的毀滅者],又以璀璨星光和矛盾螺旋以重[諸世的毀滅者]爲基點,將神劍重構成一柄閃耀着純淨光輝的螺旋之矛。
因果的定律被顛倒,瑪麗安娜?蘇先前吞噬的那部分ERA莉莉絲法則,影響了科雷瓦的法則生效。
增強的螺旋之矛在科雷瓦本體的防護法術發生效應前,貫穿他的這具分身。白色的光華在長矛貫穿的那個圓點中,瘋狂的往外噴射。
史東和科雷瓦背對着,後者突然失去了支撐,跪在了地上。他吐出一大口鮮血,搶在身體被世界之力的分解前,向史東問出了內心的疑惑。
“你能殺死神嗎?”
“不能,但我能殺死你。”
塵埃落地,光輝散去。先前佇立於高塔之巔的光影消失,只留下史東孤獨的站在科雷瓦剛站着的地方。
當他環視崩塌的洞窟時,一股濃濃的悲傷,從他的胸口中涌出。
榮光降臨。
無垠的星光在他的眸子中閃現,諾莫森德的大地崩裂開來,從內裡升起了五座雕塑着不同女體的巨大山峰。
在這片土地上爲之奮戰的鎧鬥士們,逐一安息。
遙遠的幽林星羣與更遙遠的奧林匹亞,莫山達三世與洛克達爾在同一時間化爲一灘腐臭的淤泥從王座滾落。
榮光的權柄化爲一尊泥塑降落在王位之上,那個面容,與史東如出一轍。
新的神,就此誕生。
同時,平靜的武館中,迎來了一個新的客人。
“請問,這裡是核心街17號嗎?”
伴隨着陽光一同進入武館的客人,輕笑地向主持武館的少女問道,“你們還招收弟子嗎?”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