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擔心,想出去很簡單,咱們不走這裡,到底部去就可以了!”禁星微微一笑。
靈芝這個時候問道:“這真的是一人做的?”
禁星點點頭,看到旁邊幾人都是一臉迷茫的眼神,他說了出來:“是的,這是人爲的,只是跟你們想的不一樣,這個人爲不是其他,而是風清揚本人。”
“風清揚?”錢多多驚呼一聲,似乎顯得極爲不可思議,這人雖然一直深藏不露,但他還是極爲出衆的,沒想到會是他。
旁邊的天瀾以及白璐沒有立馬錶態,只是腳步更近了些,靜靜等候禁星的說辭。
“風清揚最先一個到達,以他的速度完全可以在此之前達到這裡,有充分的時間在這裡佈置一切,而且這個陣法極爲簡單,也不需要消耗多長時間,就連我這種旁門也可以揣摩出一二。”禁星語氣淡然。
靈芝這個時候將話接了過來,笑道:“說得沒錯,我們被烏賊抽飛的時候,第一個趕上了天瀾,從始至終都沒有趕上風清揚,大家可知道,按照被抽飛的速度計算,我們完全可以在十息的時間完成。”
“而這種速度居然沒有趕上風清揚,一直都是他遙遙領先,大家試想一下,從金星發起攻擊再到被抽飛,這前後不下二十息,重中之重的是風清揚在前面就離開了,超高的速度,這麼長的時間,這是緣由。”
頓了頓,靈芝拿起手中的日月晶石,她說道:“想必大家都很清楚,在日月寒潭的底部有神秘的東西,雖然天樞子長老沒有明說,但是我想以各位身後的勢力,在你們來此之前也會有所交代,這裡面有功法。’
“好東西自然讓人垂涎,風清揚從一開始就盯着的是功法,而且對這個日月晶石也有心思,這不,你看這陣法就是活脫脫的表現。”
看着天瀾,靈芝繼續道:“日月晶石一般器物根本不能放置,因此這麼多的晶石想要拿走根本就是天方夜譚,因此用障眼法遮蔽之後,最裡面的十二塊晶石肯定會留下來。到時候他拿取了功法,返程中再度拾取晶石,豈不是雙全,端的是好計謀!”
“哼!可惡——”天瀾俏臉一寒,這是她心中的話語,嘴上沒有說什麼,只是身上散發出的陰寒氣息表明了她此刻的內心波動。
錢多多怒道:“這小子分明是不想讓我們過關,這個過關的標準就是拿取晶石或者丹藥之後全身而退,若是沒有,即便能夠折返也是無濟於事的,別讓我看到他,打爆他——”
“喲,不錯啊,這麼快就從自己的世界中甦醒過來,你是想幹嘛?打他?還是用你最拿手的方式罵他?”靈芝在一旁打擊。
錢多多撓了撓頭髮,訕訕一笑,隨口打了個哈哈,沒有當做一回事。
氣氛瞬息就輕鬆起來,沒有了剛纔的凝重窒息之感。
而這時,潭水不再淡藍,竟是在詭異地變換着顏色。
轟鳴之中有着別樣的氣息在起伏,一上一下,端的是匪夷所思至極。
禁星眼中一亮,皺起了眉頭,倒是旁邊始終一直不曾開口的白璐動了。
只見她蹲了下來,右手掌心有一張符籙出現,接觸變換的顏色之後她臉色一變。
“怎麼了?”錢多多率先問道。
衆人凝目,都在盯着白璐,聽着下方的說辭。
她皺眉道:“這應該是丹藥問世了!”
“黃階九品丹藥有這般的動靜?”禁星疑問,白璐看了一眼禁星,似乎有些詫異,但還是耐心解釋道:“對,這就是問世的動靜,這自然不是丹藥本身,而是守護的存在。”
“你是說守護獸?”禁星再問。
白璐點點頭,說出了自己的觀點:“肯定是風清揚觸動了機關,找到了丹藥藏身的地方,不能再拖延了,走!”
話落,她回首看了一眼禁星,徵求意見。
畢竟在出城之後,他父親白帝曾經千叮萬囑以禁星爲首,不得有任何的忤逆。
這自然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女兒修爲,而是對於禁星的看中。
當事人禁星眼神有些亮麗,沒有絲毫的猶疑,真元化作的魚尾瞬息一擺動,緊接着就不見了蹤影。
後面的四人跟上,眨眼之間先前的日月晶石已然不見了蹤影。
第一關的障眼法被禁星破掉,兩人正式交鋒纔剛剛開始。
不多時,禁星五人就來到了一處黝黑的地方。
這裡沒有了水,竟是一處獨立的空間,方圓約莫百丈,一眼便可將所有的景物盡收眼底,四周沒有壁壘,顏色變幻的潭水在距離空間外圍兩丈處自動規避。
流水汩汩,波瀾起伏。
只一眼,便可以看出潭水的不服,以及空間的霸道。
百丈之中烏黑四處,因爲四周的光芒緣故,這裡的場景被照射得五顏六色,站立之後,禁星一眼就看到了最中心的祭臺,祭臺上光華流轉的丹藥,以及祭臺旁不遠處的風清揚。
他解除了真元護體的防禦性手法,靈芝原本還想勸阻一二,只是當視線落在禁星和不遠處的風清揚之後,她才瞭然。
如法炮製幾人也接觸了防護,沒有絲毫擔心。
禁星爲首,一行五人邁步向前。
風清揚此刻站在原地,雙手不住掐訣捏印,紛紛打擊在其上。
一股醉人且醉心的藥香撲面而來,還沒有吸進肚中,體表便是有一種酥麻之感,爾後通體冰涼的舒暢之感傳遍全身,神清氣爽。
禁星舉起右臂,身後除了天瀾都各自停了下來。
風清揚其實早就知道了禁星會來,來的時間他不意外,但是有一點他很意外,竟是可以來這麼多人。
他將雙手印記重疊在一起,回首一瞥禁星,笑道:“怎麼,你也想摻和一下?來來來,你我二人聯手,先將丹藥拔出祭臺再說,你看可好?”
禁星沒有搭話,倒是旁邊的天瀾率先出聲,“喂,風清揚,你真的是好狠毒啊,你難道在食人魚圍攻的那一會就像這麼做了?將我們堵在日月晶石這一層?”
風清揚沒有說話,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將手勢維持到一個不可逆的程度後,他盯着祭臺上的丹藥,這枚黃階九品丹藥因爲光芒閃爍的緣故,看得極爲不真切,丹藥嗡嗡顫抖,不多時開始趨於平穩。
他這時才轉過身來,指着靈芝一行人:“在第一關的時候,我就將你視作大敵,事實上你卻是沒有令我失望,一路耀眼到底,你若是心腸再度堅硬一些,你或許可以是最早到達這裡的人。”
搖搖頭,喟然長嘆,他似乎很不喜歡不贊同禁星的婦人之仁,在他看來比試就是大道爭鋒,容不得絲毫的軟弱。
錢多多忍不住,輸人不輸陣在旁邊叫罵道:“就你也叫風清揚?你這名字還真是可笑,我們金大哥豈是你這種人可以比擬的?你不重情,你寡義,你以爲所有人都跟你一樣?我呸……”
風清揚對於這等叫喧視而不見,他眼神沒有遊弋,臉上的笑意都不曾黯淡一毫,他盯着禁星笑道:“不管有沒有你幫助,這枚丹藥絕對是我的,起先我還不準備搶奪,但是這東西居然是破障丹。”
“破障丹?”禁星聲音一揚,對於丹藥他不陌生,在禁地三族比拼的時候,就是有這等類似的獎勵,對於丹道他又是模糊,只是聽到旁邊靈芝等人的倒吸氣聲音,他眼皮一挑,心中瞭然。
他明目張膽說出藥名,欲意何爲?
“嗯!”禁星越過風清揚的面孔,看了一會兒丹藥,他笑了笑,也不只是在意還是不在意。
總之,他在無視或者嘲笑。
“這個印決以及陣法想必你已然完成了大半,最後的手印你也完成了,遇到我們的時候你一直保持神秘,甚至刻意地表達的自己的高深莫測,不懂你的人肯定會以爲你是位強大的存在。”
頓了頓,禁星面向風清揚:“事實上卻是如此,你很強大,同時你也更聰明,但是有一點,你卻是不知道,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失在哪裡?”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哈哈……”
聽到了世界上最爲滑稽的笑話,風清揚笑得前仰後合。
禁星看着他,向前跨出一步:“從我們一進場,你就用自己的小手段在拖延着時間,從而完成自己的舉動。”
“是的,就是這樣,你看出來又如何?如今我依然完成了大部分的收取工作,即便你現在插手,也無濟於事,除非你能幹掉我!”
禁星笑了,末了,他嘆息道:“你看,你又先入爲主了!”
“既然是爭奪,你可知道我們爲何一進場就靜靜看着你施爲,怎麼樣,我們配合的不錯吧,這樣你纔可以心安理得地完成全部工作。現在是不是無事一身輕?”
禁星話語落地,場間爲之一靜。
難道從始至終就是想做那漁翁之人?
靈芝和白璐哪怕是天瀾都是睜大了雙眸,看着眼前這位白髮年輕人,似乎這人身上充滿了迷障。
錢多多一頭霧水,雖然沒有想明白先後,但這是金大哥做的,那麼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他無條件選擇了相信,當下還配合地誇張放聲大笑。
嘲笑意味濃重。
風清揚一驚,自己雖然施展了一套連環計,莫不是被眼前叫做金星的人給將計就計了?
有風自虛無來。
呼嘯爆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