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門實際上分爲內外兩門,外門是對外宣稱的 也就是通常意義上的爲世人江湖所知的龍門,而核心的部分就是內門其實就是龍谷!
龍谷中的弟子人數並不多,也就幾十人左右。但這每一個人都獨一無二,天賦絕倫!這四大龍使更是着其中的佼佼者,是同一輩人中的領軍人物!青年一輩的人中至尊!
甘羅雙手低垂隱於袖中,心中暗暗嘆了口氣,“該來的終究會來啊!”
此時的甘羅面色變得異常的凝重,但彷彿又變的如釋重負一般,臉色連續變換了幾下,平靜地說道:“既然封龍令在手,想必閣下就是四大龍使之首的封龍使吧!既然來了有什麼話就說吧,別藏着掖着的了!”
“呵呵!”黑袍人,龍谷封龍使嗤笑了一聲,調侃道:“沒想到堂堂的秦國太師還記得我龍門這小門小派,沒把我們忘了!”
甘羅往前走了幾步,在一個木箱上坐了下來,目露寒光淡漠的說道:“客套話就不必說了,老夫雖然離開龍門四十餘年了,但那段日子時至今日尤讓人難忘!閣下次來到底何意,還是明明白白的說吧!能勞駕四大龍使之首的封龍使親自來見我這老頭子,恐怕事情不簡單吧!”甘羅說這話已經是在向黑袍人服軟了,畢竟他十分了解龍門亦或者說龍谷的實力,江湖上只知龍門是地門三十六之一,或許表面上看並不像八大天門那樣如雷貫耳,聲名赫赫!但其實只有在裡面呆過的人才會知道他的實力有多麼的恐怖,要不然百年間又怎麼會有那麼多的絕頂高手出世?!龍門雖名聲不顯但每一個出世的門派弟子都能在江湖上掀起一陣風浪,單憑這一點龍門的實力就可想一斑了!他隱隱感覺在龍門之後還隱藏着不爲人知的實力在背後支持着它!
黑袍人並沒有直接回答甘羅的話,而是在密室四周轉了一圈,雙眼四顧看着眼前的一個個大木箱,嘴中不時發出嘖嘖聲,笑道:“看來太師早就有謀反之心了,瞧瞧這些東西可真是好東西啊!真是精良啊!”接着看着甘羅輕聲道:“太師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甘羅勃然變色,矢口否認道:“一派胡言!老夫對秦國衷心一片,對君上那更是忠心耿耿!又怎麼會如你所說的有那不臣之心!”
“哦?沒有嗎?如不是有不臣之心,又怎麼會私匿如此多的兵器甲胃,太師的這些兵器甲胃恐怕是爲關外的那支馬匪流寇準備的吧!此間四下無人,只有我與太師二人而已,太師又何必遮遮掩掩呢?還是坦誠相見吧!”黑袍封龍使嘴角含笑,淡淡的說道。
此言一出,甘羅在也呆不住了,再也無法保持應有的氣度,爲官四十餘年養成的韜光氣度在此刻蕩然無存!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驚詫,脫口而出道:“你如何得知?!你。。。。。。。你。。。。。。。”
這件事可謂極爲隱秘的事,此事除了他自己,也就只有經辦的赫連隆裕知道了,而且知道的也並不是很詳盡,並不知他秘密聯繫收服那些馬賊的用處,這龍門又是如何得知的?!那倒真的如此神通廣大,無所不知不成?!
甘羅眼眸深處閃過一道兇光,殺心頓起,眼睛緊緊地盯着越走越近封龍使,只要一有異動,他會毫不猶豫的衝過去將此人斬殺!這個秘密事關重大,覺不得半點的泄露,不然的話他就得死無葬身之地了!
“太師不必緊張,這些事也是我龍門無意間得知的,並沒有其他別的意思,更不會以此要挾太師!再怎麼說太師和我龍門還有一份香火之情,我還要叫太師一聲師叔呢!”似是看出了甘羅的心思,黑袍封龍使衝着甘羅拱了拱手,低聲笑道。
甘羅雖面色稍解,緩了已緩,但依舊殺心難解,今天這封龍使要是不說出個子醜寅某來,他就是拼的得罪龍門也被他此人斬於刀下!
黑袍封龍使走到甘羅身邊,同樣坐在了一處木箱之上,平靜地說道:“太師,我此來只有一個目的!”
“什麼目的,說吧!”甘羅面若寒霜,淡漠的說道。
“我龍門想和太師您尋求一下合作!既然太師有心反了這秦國何不與我龍門合作。我想我龍門的實力太師是知道的!如此一來,太師的謀劃也就成了一半,那面南背北也就並非妄想!有朝一日改朝換代,在下可就得稱您爲甘太祖了!此番計較不知太師意下如何啊?!”
甘羅藏於袖中的手輕顫了一下,內心深處有了一絲難以抑制的渴望,但四十年的宦海生涯讓他剋制住了此番衝動,輕瞥了他一眼,淡然道:“老夫說過了從無造反之心,更無改朝換代之志!封龍使若無旁事就請回吧,這些話我就當從未聽過!”
“哼哼!”黑袍封龍使冷笑了一聲,突然站了起來,冷哼道:“看來太師還是不相信我啊!那我就和太師好好掰扯掰扯。太師不會不知道能做到今時今日這個位置靠的是什麼吧!靠的是您那可拿不上臺面的小家族,還是靠您所謂的才學?!要沒有這些年我龍門在背後的暗中相助你以爲憑你一個出身卑賤的雜種能做到堂堂秦國太師嗎?要不是當年那位大人賞識,你早就不知道死在那個犄角旮旯了!還能在這位極人臣,享盡榮華富貴?!還是說太師以爲不與我龍門合作,憑那一幫流寇就能滅得了秦氏,做得了君位?”
這一番話可謂說得極爲刻薄,更是將甘羅貶的一文不值,可謂極盡羞辱!但甘羅卻雙目空洞,呆呆的坐在箱子上未發一言!因爲他知道此人所說的未嘗不是實情,如非當年有幸得見龍谷中的一位大人物,他現在真的可能已經不知道死於何處了!
雙目微閉,甘羅輕嘆了一口氣,低聲道:“我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只是我有一事不解!閣下今日此來難道真的只是要助我反秦,還是說另有目的!還請閣下明示!”
“太師想明白了?哼哼,明白就好!現在的局勢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你是反也得反不反也得反,即便你乖乖的做你的忠臣,想比那秦君也容不下太師你了!真到那時候再反,恐怕太師早已經人頭落地了!太師府上上下下恐怕也會成了刀下亡魂吧!”黑袍人並沒有直接回答甘羅的話,只是自顧自的說道。但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刀戳在甘羅的心口上,將甘羅此時此刻的處境一語道盡,說的是明明白白!現在甘羅的確是秦逸的眼中釘,肉中刺!隨着秦逸君位的越來越穩固,勢必容不下甘羅這個功高震主的一品權臣!秦國這些年被世家把持朝政,各大世家各霸一方,朝堂之上派別林立,官員之間結黨隱私!實乃秦國必須要剔除的頑疾,而想要改變世家尾大不掉的局面,就必須要拿一家來開刀!在這其中甘羅無疑是是最好的人選,一來甘羅勢力很大,黨羽衆多。但同樣又不同於其他世家根基深厚,盤根錯節,歸根結底這甘氏也不過甘羅一人而已!
所以說只要把甘羅拿下那就足以威懾其他各大世家,謀求新政!以後循序漸進便可以逐步改變秦國當下的格局,進而興兵強國!
所以正如黑袍人所說,不管甘羅反與不反,是真的圖謀不軌,還是忠心爲國,他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