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家莊大戰一場,是役殲敵20000,聖主左元帥殞命,白詹基伏法,北方集團軍折損嚴重,第九處亦傷筋動骨,煉獄神兵血戰暗騎十卒,僅存三人。……腥風血雨告一段落……(臨時劇情,以後視情況修改)
……此番要說出力最多的當屬弱雞盧偉明,沒有他那些次時代發明,恐怕帝京已經淪陷……
……秋去冬來,兵奇鋒在北戴河養傷,張振宇和李潔依舊失蹤,軒轅破軍帶徐公明遺蛻回山安頓,普萊斯則返美聯絡雷霆鎮屍隊……(菲尼克斯.克勞澤),……盧四眼也就空得沒事做了……正好有父母熟人給介紹對象……那見見就見見吧
……一連看了十幾個,有白骨精,富二代,白青蔥,黑裡俏帶運動型,奮鬥型女屌絲,都是沒三兩句話講,傻坐喝茶……不是人沒話,是他沒話……他就算有話人家也被他壯年早衰的外型嚇跑了……於是無數美女從眼皮底下溜走……
……你小子,要樣子沒樣子,要錢沒錢,說潛力沒潛力…………最後父母一發急,乾脆把壓箱貨拿出來……體育老師,今年35,身材火爆,覓40以下男士接觸瞭解,要求人老實,有房即可……這是聖鬥士中黃金聖鬥士!
……臨見面,爹孃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把握好機會……細節問題統統關照個遍…………盧同學堅持不戴假髮,欺騙是不道德的行爲……
……見了面,娃曬!又高又白又靚!心中咯噔一下,幸好戴了帽子……緊張得話都不知道怎麼說………然後,打的去商城吃飯,沒話說同學沒打到,是美女叫的……然後,盧想起了多年前一件事,那是畢業後第三個單位,偉明一開始挺受器重,樣子又好,但亂說話,性子又倔!!……很快就遭到馬屁精小人的擠兌暗算,印象最深的一件事就是他被炒後,老師傅告訴父母,人家多會多會做人,打的搶着坐副駕駛,問其原因:“各個麼是買單的位置呀!”……加上這小子長得又黑又瘦,像個娘B,口音中性,偏偏受女師傅歡喜……
……想到這裡,沒藥救的老盧堅決坐進了副駕駛位,然後美女一路無話……到了商城開門噔噔噔走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過幾天迴音來了,人家說,你們這個沒誠意!……父母長吁短嘆,怎麼會生了你這貨物……就差去拜祖墳……
……又過了幾個月,下一個來了,一個其貌不揚,黑黑瘦瘦,劉海遮面的妹子。這次,盧告訴自己,自然爲王,該怎樣就怎樣,醜媳婦總要見公婆,別去聽父母大段條條框框……結果一看,人家也是個悶罐子,比他還三棍子打不出一隻響屁!……見了面,兩個手放在腿邊,上身轉來轉去,低着頭不說話……
……“X小姐今年多大?”……
一說居然比自己小八歲……
……“我們去走走吧?”
……“好的呀”
“你晚飯吃了嗎”
……“吃了呀”
走着走着,小姑娘突然:“橋下有兩隻鴨子誒……”
……四眼一看黑咕隆咚……嗯,還是看到了
“哦,在那裡。”
第二次,去小花園散步
女孩子:“咦!地上好多硬殼蟲……”
盧:“小心別踩到”
“那邊的草又黑又高”
“幹嘛?”
“裡頭一雙繡花鞋……:)”
“……肚子餓嗎?”
“嗯,我知道一個地方,去吃……”
第三次,這妹好純良!盧偉明想想父母也快步入老年了……直接約到HOLIDAY包廂,其實他什麼都不會唱,但爲此模仿歐美風,LINKEN PARK 《what I HAVE DONE》練了兩百遍,拿出來唱一次,倒也端得出手……然後,拿束花就求婚……
……下跪求婚,四眼生平第一次,但是戒指都沒有,而且邁克爾.貝導的那堆打來打去的鐵和求婚有半毛錢關係?!……所以盧很緊張……
然後,搖來搖去……:“好的呀……”
……於是,問題中年終於遇到了他人生的真命天女………很快見爹媽,女家啓東人,末世後成功逃到帝京……所以說看人的方式不同,得出的結論也不同……
盧老爹只談了幾句,滿意無比,此女講話頭絲刷清,關照事事不忘鉅細……接下來,順理成章,操辦婚禮,度蜜月………但是,the first night 小姑娘欲言又止,半天盧才明白:“我比較飛機場”…………窮人的孩子早當家,窮人的孩子營養跟不上……
……阿盧……小小的失望一下,但在大是大非面前他還能搞清什麼最重要!:“It doesnt matter!很大了……”輕輕對她說:“我的小姑娘,我會罩你一輩子!”……於是好日子開始了……而且那種水蛇腰,健美師也比不上……
……越明年,小盧盧出來了……一個很喜慶的小胖子……一定要保護好他,絕不能讓自己的人生在他身上重演!盧咬牙暗下決心!雄心勃勃,準備當家做主……
……頭一年,兒子是跟爸媽過的。每個週末盧都要捧着寶貝疙瘩逛街,那段時間,自己的形象可以不要,注意力全在小胖糕身上……晚上蓬頭垢面等囡睡熟……白天去九處秘密分部上班……由爺奶接手……
……這時,生活習慣的差異造成了夫妻第一次矛盾,要知道幼兒隨時尿尿,偉明堅持洗澡前把掉,別讓他撒在浴盆裡……而爺爺和媽媽的意思都是無所謂,當心着涼!
“這虐心不拉,你怎麼不洗自己的尿?”
“十三點!童子尿沒關係的!懂麼不懂懂個屁!”老盧呵斥道……
妻子也是直接扔寶進浴盆“這又不搭駕的羅,你快點呀!像木頭一樣!”……
結果盧偉明拗不過……是的……拗不過的,因爲你盧偉明沒有出息,沒出息就掌握不了說話權,沒有說話權,你兒子的命運還是掌握在他爺爺手裡…………你就是一粒灰要反秤砣……
於是,似乎美好的開始慢慢轉爲歷史重放,小白胖病了,按其爺爺的計劃,先看一看,培養抵抗力!……再拖一拖,再等一等,再議,口水鼻涕橫流,咳個不停了終於上醫院……
……最後奶奶出於關心和不放心,決定越俎代庖,將小盧盧接去了自己家……超級保姆當穿到底……
……自一歲到三歲,反反覆覆,寶貝的炎症從沒徹底痊癒,就此落下過敏體質,慢性鼻竇炎,差點轉哮喘,家裡藥一大堆!……比他老子幸運的是,他有一半來自母親的強健基因,……病毒性心肌炎這類惡疾被杜絕……
……有時候,偉明常常怨憤地想:好好的小白麪團爲什麼非要得個病才能養大呢!?
盧父總說是盧基因不好,難帶!那偉明的基因來自誰?!……其父解釋曰:“你母親是你外婆大齡得女,質量不高。”……
……每當盧質疑自個兒和小寶都是他經手的,又偏偏都多病,老盧就大發雷霆:“放儂只屁!怪我拿哪能不帶?!”……好吧,好吧……強勢!……其後很長一段日子裡,偉明說話都是放屁……
……冬去春來,小兩口閒得發慌不慎又造一人……姑娘爲保身子不願墮胎,氣得公公血壓穿天……這兵荒馬亂的,兩個怎麼養!!??…這還是強勢的老爺子第一次被忤逆!………偏巧,末世政府又鼓勵二胎……弟弟就這樣順產降生…
…爲了雙職工的他們,爺爺特意把外婆從市郊請來領小的……俗話說距離產生美,大家分開來客客氣氣,擠在一個屋檐下……日子久了,難免發生矛盾……
……開頭,女婿說了幾件事:別把外面的鞋子穿進家,別把家裡的拖鞋踩進樓道。鞋箱要用起來……別把浴缸當污水槽,會塞住……丈母孃倒也“嗯嗯,哦哦”,可是答應一套,做一套…………偉明這點眼力勁還是有的,“你不是忘了,習慣了,而是不服帖,要曉得老子天天擦地,擦的光可鑑人,累到腰痠……”……至於外婆把小寶直接尿在地上,更是忍無可忍…………這越往後丈母越是硬氣,我行我素,嘴裡還:“無管!無管咯!”……
…瑣事就算了,,那聊聊吧,某天打開電視,播到中印邊境衝突,偉明說又是G.A.W背後搞鬼,丈人立刻講:“G.A.W怕什麼,扔顆***!bong!”(故事來自原型,原型對話裡是中日釣魚島衝突,美國背後搗鬼……原型盧偉明當時崩潰……)
……聊不到一塊就不聊,過日子吧……過日子新的問題又出現了,一向“嗯嗯哦哦”的丈母突然主動發難,只因她們啓東吃飯必須吃吃乾淨,不允許剩了放冰箱……
……燒的什麼呢?天天烘山芋幾大塊!放在飯裡一起煮!又拿芋艿頭當菜。然後娃娃菜弄個大薄湯,這些必須全部吃下去!………剩了就翻臉……
……“你們城裡人,啊,嬌生慣養,不好!盧偉明你就是愛呲肉。我看你一天到晚生病!我們鄉下人什麼都呲(不分平舌捲舌),從來不用藥,照樣高高壯壯又漂亮……
……我看你吧,穿的那麼多還生病……
…………
………
……”
最後盧終於忍不住了:“您乾脆剝光了別穿,去山頂當野人,住圓圓的石穴,照圓圓的水窪,用圓圓的石頭,看圓圓的月亮!”
老婆一臉不爽:“就不能忍忍我媽?”…
…那烤番薯滯氣,天長日久,把盧四眼腰圍活活撐大半尺……又被老爹嘮叨:“你看看你,才幾歲,阿八身材!”
……心裡頭那個苦……
……
有一次遇到同學,喝了幾杯,大家話多起來,盧是一個勁嘚吧嘚吧抱怨……結果同學說:“哦喲,你那算啥,蠻好了!和我比比!我女朋友,見天嚷嚷:親愛的!把胃放心交給我吧!
當時,爺是幸福得掉進了蜜缸!……結果,第一天,廚房爆炸了!……她說就當煙燻妝,下次看她的拿手菜……好!我拭目以待……第二天,什錦烤串,焦呼呼三根黑棍……第三天,清炒大蝦,端上來大俠還在蹦……第四天,低油跑滑蛋,鍋穿了……第五天,秘製佛跳牆,哥們看了當時撞牆……此後,油燜蘋果、枸杞子煮華夫餅、醉蟹炒蘿蔔(從超市買瓶裝蟛蜞)、醬油拌泡飯……
分手那晚上甜點:糖水香蕉,黑漆漆一根浸碗裡……
…………
………
……
…
所以,哥們!你很幸福了!好好珍惜吧!”同窗語重心長拍着盧偉明肩膀……
“你也珍重!哥們!幹!”盧看着對面的皮包骨頭,揚脖一飲而盡……
……
……“好!幹了!”
……
…
最後兩人走出飯店,留下一桌可樂罐,王老吉……
空中迴盪着那首歌:
兄弟抱一下 說說你心裡話
說盡這些年你的委屈 和滄桑變化
兄弟抱一下 有淚你就流吧
流盡這些年深埋的 辛酸和苦辣
…………
………
……天色已晚,盧拐進一家超市,拿了一盒牛奶結賬……
“多少?”
“十塊八。”
“微信在哪?”
“諾!看呀!這不是嗎?……
……
誒!你刷多少啊?
是四塊八呀!!誒唯你刷這麼多幹嘛?!”
“那你自己口齒不清!”
“這不是顯示在這兒嗎?你自己不會看啊?!哦喲,這下麻煩了!搞真是搞!”
“誒我冊!你不說我知道往哪看??!!全要我自己看還要你杵在這兒派啥用啦!!!???要是不懂手機的老頭呢?”大咧咧盧先生顯然要強詞找回場子了……
實際上收銀強硬點就會倒問他,你有沒有常識?一罐奶要十末幣?……年紀輕輕收銀機顯屏都不認識?……那就只能以顧客身份明壓,你有義務,不論我如何應該是你有告知義務!……
……“爲什麼現在人說話那麼衝?聽了很不舒服!但話講回來,這樣爭下去最後自己就不是人了,倒有點像那死磕的張水怡!不對,黑大頭會更惡劣,會說她屏顯沒擦乾淨,看不清”……偉明邊想邊撇嘴,走進家門……忽然肝區不適……可能吃多了……
…………
……第二天上班,拼命爬起來,最後咬緊牙關衝出門,帶着一肚皮隔夜零碎……3分鐘,“爹比饅頭”就在更前
……“兩個肉包,一袋豆漿!”……後面突然吼叫:“誒,冊那!排隊!”……一看是名乾瘦大爺……
……場子不能丟!:“那各罷不上班的老頭老太這個點戈啥鬧猛?事體麼沒的!起噶早吃泡飯,都是個副吞頭絲!”盧根據其穿着,賭他已退休……
“儂曉得偶無上班!!就儂上班!!?!只四眼!”
呀亮錯題幹了!不行!場子一定要尋回來!“一看儂就沒讀過書!飯碗也要沒了,上啥班?腦子呆了要西,分兩隊可以不拉,沒看到他們兩個人?!”
“儂書讀了多!!??兩隻眼無子讀到地窩頭去了!”
“像儂啊!眼無子生了天花板上!”有點牽強了……拿到早點,趕車要緊,總覺得有什麼詞沒說出來一樣難過……其實這種事不必特地去研究……
但盧同學第二個缺點就是着相……吃完腦子裡才蹦出一句:“我是VIP顧客!刷微信走VIP通道!”誒,早該這麼講,懊悔了半天…………呼,不痛快……
……嗯,肚痛,忍!!……必須忍到單位,睡着是最好的辦法…………也不知經歷了多少次,出來,縮回去,出來,收回去…車門終於“絲”地開恩……
……面色鐵青的盧同學撒腿奔向底樓公廁……剛要解開褲子噴塗……隔壁“嗯哼!”一聲爆炸一樣的爽咳,有個豪放的男聲高調門接電話,引起廁震,那頭又是罵又是笑……
……誒,說也奇怪,原本頂死的肚皮鬆了下來,呀!冊那!沒感覺了!……這不行啊!大堆的垃圾沒抖!……難道真的上了年紀?!…蛙蹲半小時毫無動靜,只得怪怪地穿上褲子……
…於是,糟糕的一天開始…………相信這也是大多數普通職工的一天。
……,
但第二天的事就奇了老怪了……
一樣是排隊,前面還有兩大爺,一大嬸,我們盧兄因爲手機網速慢,就着二維碼先掃描付款,等排到了再要包子。
你們是不是猜測又和老人吵起來了……
錯,遇到奇葩了!身後突然冒出一矮黑挫墩子,搶到前頭,嘴裡罵罵咧咧:“末麼末了要西,快點呢。”
你來我往,又開吵……
有了多次拌嘴經驗,盧知道爭論最好直切要害,搶佔至高點……在對方瞪着牛眼,囉囉嗦嗦,什麼排隊的呀,你那麼慢,人家要上班的什麼什麼……滿嘴粗口時
回敬:“你排隊也要有個排隊的樣子!鬆鬆散散!我在付錢,你要排就排,要插就插,我一句也不會講什麼。”
那倔貨氣狠狠,嘴裡不二不三“好了,好了,不和你講了”就跑了……邊跑嘴裡還帶着零碎
無數白天黑夜就這樣翻過,到了體檢……結果,肝浸潤,鬱悶螺旋桿菌,膽固醇結晶,痔瘡,頸部結節,眼壓偏高,血脂血糖統統不正常……
……
…
……不久,大兒子學游泳了,盧看着好羨慕。自己三十好幾還怕水,將來還怎麼立威?於是咬牙花錢拜師……
……一開始猛喝洗胃水,拉得像條死魚,比灌腸還徹底…但沒多久好處來了…腰身刷刷收下去………人突然精神很多……氣息也順了!……眼睛也亮了…腦子也活泛了!…半年就敢獨自面對萬重浪,體重驟減20斤……
熟人都勸他去檢查檢查,這麼瘦,是不是惡毛病?!……於是新的煩惱來了,現在就算皮帶扣到最緊檔,走路也得拎着褲子……
當年體檢,膽囊和脖子上那兩個醫生愣沒瞧見,還是他提醒才發現淡淡的一點!肝已完全正常……所以,如今的偉明誰要敢阻擾他游泳,那就是殺了他親爹,親兒子一樣不共戴天!!
溜溜地又過了一年,京城周圍方圓幾百裡的屍都清得差不多了。聽說很多大城市,包括廣州,青島,哈爾濱,成都,重慶,南京先後光復……但上海還消息阻隔(打下伏筆,大戰滬寧杭,最終BOSS登場,軒轅破軍覺醒二郎真君本體,張振宇偶得鬥戰勝佛指點,雙戰暗力元尊……聖主兩頭觀望,關鍵時刻背信棄義,暗算楊戩……振宇力戰不支……山窮水盡之時,得六翼天使一臂之助……以張道陵,袁天罡法印封魔……
李潔此時已嫁爲人婦,產下卻是張骨血……GAW抓其全家爲質,妄圖鹹魚翻身……振宇筋斗雲馳援,晚到一步,替李收屍…………
經此惡戰,杭州,寧波光復,恐怖.份子佔據上海,最後反撲,企圖魚死網破,張振宇單槍匹馬殺進屍海……
…十幾年後,當全世界慶祝人類文明光復紀念日,新的黑暗蠢蠢欲動,年青屌絲張振宵誤入魔域,從此踏上尋父之路……
…劇終!)……
……3月,盧偉明收到同學邀請去他老家作客,不料到了才曉得同學跳樓自殺了!……要知道那是他限量版死黨之一……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
同學末世後撿得一命,然無錢安葬雙親,幸好他憑勤奮苦幹在某公司謀得文員職位,並受到老闆嘉獎……
公司在瞭解其家裡狀況後,以借款形式幫他買了一塊墓地……共計7000末幣,分十年還清……
日子平靜地過去,但今年上半年突然出現了變故……原老闆罹患肝癌辭世,公司由其子接手……這位公子成天不學無術,遊手好閒,與單位裡一幫垃圾份子過往甚密……自然要擠兌前朝老臣…………同學開始低頭哈腰做人……
三月底,劉某(同學)突感腰部劇痛,請假到醫院,診斷爲腎結石……醫生先開七天假……
……室主任王某:“嗯嗯,知道……
……估計吹牛逼……曉得各,在外面掙外塊……
平時呢麼一兩次就算了……各趟搞了太過頭了
……好好……”
掛斷電話,就交代下去……
週一,同學剛踏進辦公室,就被副主任叫住:“劉星,病假單怎不提前交?”
“哦,半夜疼的受不了,只好事後通知您。”
幾乎全世界每個辦公室裡都養了一條狗,同學話音剛落,旁邊一瘦猴忽然發難,拖着長音:“制~~度規定不管事假,調休還是病假都至少提前兩天請!”
……劉一愣,心裡翻個幾圈:“好的,我下次注意。”
……“快去補來!還有,本月你告假太多,年終獎取消。”管考勤的瘦子頭也不擡……
……劉一聽,胸懵氣堵,忽感下身鈍痛,只得扶着桌沿挪到自己位子上,由於結石的折磨,很難集中精力……想想先把碎石那天的假條給寫了………寫完交上去,副主任看了看……:“聽好,休息之前,必須把這個月的預案給我趕出來!”
……“我儘量”……回到電腦前,剛敲開桌面……“劉星!走走走,搬純淨水去!”……
……自忖疼感稍減,劉站了起來…
…………
…………
…………數分鐘後搬完回來,已是黃汗一頭……
“劉老師,您沒事吧?”鄰座的小姑娘見他樣子不對……
“不要緊……小張,把上月的市場數據給我……”話音剛落,人蜷曲起來,滑出椅子……
後面的王太一看大叫“誒喲!誒喲!摑沃來了!摑沃來了!”
同事們紛紛站起觀望……
“這下怎麼辦啦?預案不出來,我怎麼執行呀?”……國內市場分部李某焦急地叫嚷
“要麼……先叫小張頂一頂?”王太大手一揮……
“不要,不要,小張不熟悉。王太你接手!”副主任手更大的一揮……
“哎喲,算我倒黴!週末還要陪我家青青去上課呢!真是的,趕在這個時候……”
“就是呀!節骨眼上請病假!”國際市場業務周某附議……
“但他基礎模板還沒完成,我也不知道怎麼弄呀!”王太過來,翻着同學的pdf:“誒,劉星,你先把你草案完成再說。”
“好了,好了,都不要煩,先開調研會,等會再說。”副主發話打斷……
“劉老師,您要緊嗎?!”只有90後小張過來扶人……
“張曦!快去把會議用的資料拿來……”
“哦……那人怎麼辦?”
“死死特麼好睞。”左邊是吊兒郎當的二世子,老闆女婿……喝茶笑道……
“都表煩了!開會開會!”副招招手
“走了,走了,”……“誒,等我一下,我上個廁所……”
半小時後,劉喘着粗氣靠在椅背上填假單,實在支不住了……當他把條子遞到副主任手中時,正主任剛好進門……把副拉出去嘀咕了些什麼……就見副連連點頭……過會回來一推假單:“你這結石又不是什麼惡毛病。能不請就別~請。”
“假單提前兩天交!要說多少遍?”瘦猴託了託眼鏡
“這樣,先寫個半天調休!以後加班補上!下午準你走!”
“可是,主任我現在真的……”
“呀,儂各寧哪能噶搞的啦?已經放儂賴……”孫瘦猴點點劉星
此時,電話突然響起,副接起來:“嗯嗯,哦哦,好…………劉星,老闆叫你去一次!”
……半小時後,同學爬上32層天台,一躍而下……而事後警方從他褲兜翻出一份遺書,大意是公司資金週轉不靈,老闆要求自己立刻償還買墳款餘額,否則停發工資……因不堪忍受壓榨,加上病痛……又無親人……在這世上了無牽掛…………就此棄世……
偉明呆呆看着遺書,咬牙切齒罵了一句:“這牲畜的世界還不如被殭屍佔了的好!!!!!”言畢長嘆,我們前赴後繼,出生入死,浴血奮戰,究竟保護了些什麼人?或許,G.A.W有點道理……遂動身參加劉星葬禮……
……去往火葬場的路上巧遇其他同學,由於從前就有點格格不入,所以打完招呼吊在隊尾悶走,別人議論紛紛深表惋惜他也不參加…………突然被人搭了把肩膀,一看是喝“香蕉水”分手那位:“說實話,我覺得劉星該更堅強點。”
“你別站着咧咧不腰痠,他欠着公司,是公司給了他生路,現在人要斷他活路,他也只有死路一條!……”
“呸!這年頭!欠債的比要債的狠!換作我馬上辭職不幹,要錢沒有,要命來拿!……”剛講完“糖香”自己也一愣,不吱聲了……
好半天才嘟噥一句:“我意思是天下沒有過不了的坎,像你不也過來了……”
“我什麼?”
“嗨卻!你捱揍的事我們早聽說了!揍得眉骨都變了形,眼睛差點瞎了!……湊過來看看……………諾!…現在恢復的還有些畸形呢!……我說你怎麼個想法?當時也不報仇?”
盧一臉不爽:“報仇又有何難。若想糾集一幫鄉下民工,路上截住他,我老子單位裡有的是施工隊!……可那樣,我也沒贏回來!……我輸掉的是自尊,就好比球賽結束,人家勝了,守門員都走了,你還去踢人兩腳空門!……若真那麼幹了,就是徹底丟球又丟人…………
……我乾脆丟開此事不理,沈葉青的脾氣決定了他自己就是他最難越過的敵人……他生平有個最大毛病……決定了他一定還會再次闖禍……天時,地利,人和,三大條件統統成熟之際,就是他沈阿瘋窮途末路……”
“我覺得你蠻阿Q的!記得哪位將軍說過,壞人之所以得逞,全因好人什麼都不做。”……
:“我倒想雪恥呀!但還有另一個更重要的顧慮!沈這個人,你要麼不惹,要惹就必須要他的命!永絕後患!殺人不犯法,或不被查出,我盧偉明自問沒這個本事!……你報復不徹底,他是一定不會放過你!”
“那可恨的張水怡呢?!……他給你傷口撒鹽,欺凌了你整兩年……”
“也一樣啊,而且他比沈笨!那性格短板擺在明處,吹成個招風氣球……硬上不宜”
“怎麼講?”
“講兩件事,第一件是個玩笑,當時室裡有個胖妹拿我冷嘲熱諷,我一發急咒她:以單位爲球心,100公里爲半徑,她休想找到人嫁!……不久該妹遠嫁日本……幾年後發生核泄漏事故,至今生死不明…
……
…因此妹平常與黑大頭素不對付,水怡是巴不得她滾蛋……有多遠滾多遠……現在陽謀得逞……便笑問我:“你爲啥不說以傻紅爲球心,半徑爲百公里,讓她找到北極去?”……一邊問一邊得意地嘿嘿嘿笑…………我心想白癡!……怕他發飆便草草應付句:“這倒也是”…………把個胖大拿拿給神氣得搖頭晃腦………
………你說黑大頭智商如何?”
“哼哼……60有餘,80不足……就說笑而言,以女生爲球心,人到哪兒,球不也跟着到哪兒,橫豎嫁不出去,乾脆不走了,留下和你黑大頭鬥到底!……
當然,人辭職肯定與此無關,卻足見張有多憨蠢自負!……”
“好!不虧是兄弟!第二件事,同事們紛紛升級當了父母,輔導兒女功課,有些解不了的題便拿出來大家商量……一日,飯主任祭出道平面幾何,看誰做得最快:……已知不規則形由大(A)小(B)兩矩形拼成,B一條邊在A一條邊的延長線上,構成線段ac且知長度爲x,其中A邊ab長爲y,又知A高等於x-y,B高等於Z,求該不規則形總面積……”
“此題簡單。”
“是的,辦公室有用方程解的,有用邊長解的,而我直接把小矩形掰下來,豎起來貼在大矩形旁邊求得解。……就剩張水疑橫豎想不通,硬往復雜了繞,死鑽牛角尖:“它又沒說是正方形,你怎麼把他豎起來貼得齊。”這思路是混亂得來……”
“因爲A高等於x-y呀!”
“是呀!但我怕他發飆,笑答:也沒說不準是個正方形呀,假設是個正方形來解……他抓抓腦瓜不響了……其實,我偷偷告訴你……”盧湊到同學耳邊“那兩個不可能都是正方形。但其實是不是正方形根本不重要,就算當成正方形也不影響結果”
“你這樣不好!誤導癡漢!那水瓜裡裝的全是石頭。”
“哈哈,怕說得複雜,瓜想又不通要和我爭!”
“那你還真是怕他。”
“怕他饒字磕。”(原型是更復雜的題,此處沒法貼圖,說不清)
“六尺漢子,那麼怕他?”
“你是不知道,還有回我向他借道說“借過”。他亂罵”
“你講滬語“假顧”了吧,大概聽成什麼諧音了”
“我測,沒啥可講”
說着說着,大禮開始了……
…………
……從同學老家回來,看着安全車外一隊隊行屍蹣跚而過……盧暗道,此乃天譴……正迷迷糊糊,半睡半醒間,突然有個聲音在耳旁響起:“不錯,此乃天譴……”
“誰!!???”偉明驚坐直,滿車人奇怪地朝他看看……隨後各管各睡覺玩手機……
……幻覺麼?太累了要麼……擦把腦門的細汗,轉頭再次望向窗外,天邊黑雲壓得很低……帝京快到了………還能眯個5分鐘………
……於是又閤眼……但這回卻不知怎地也醒不過來,眼皮像被縫住了一般,有個聲音鑽入腦子,反反覆覆講:“衆生愚蠢,造下無邊罪孽,招致天罰,而今仍不開悟,唯餘滅亡一途……盧~偉~明~,醒醒!看看這世界,歌舞昇平之下早就行屍走肉……既然人吃人,何不人吃人?!……你還不醒醒?還不醒醒?…………”
“放屁!!”糊里糊塗中盧大聲斥罵:“這叫一杆子抽死一船人。兒童,孕婦,老人,弱者,他們何罪之有,卻遭此無妄之災……”
“這叫解脫!……以你親身經歷,你難道不希望惡者受懲,霸者倒臺?……揚眉吐氣……”
“弄出一堆臭屍,早薰死了,還吐氣?”
“你再考慮考慮,以你目前手中掌握的技術,完全可以創造另一個更美好的世界?”
“你是誰,怎知我暗面所想?”
“我……就是你……醒醒,盧偉明,醒醒!醒醒!醒醒!……”
……霍地睜開眼睛,人已在會議室,王助理拼命拍打着自己的臉:“醒醒,盧偉明!醒醒!開會吶!……你怎麼睡了?”
……“嘶~我怎麼來的這兒?”……一干組員正眼巴巴地等着他做月度總結……
“盧博士,您臉色不大好,要不要休息一下?”小王湊過來,只差拿放大鏡照他……
“不要緊!”……偉明揉揉腦袋……站到全息屏前:“近階段……
…………
…………”
……三天沒去游泳了,趕緊補一個!但池子裡也不太平!剛離壁就被抓住腳踝拖了回去!身後傳來叫罵:“眼睛不看啊!”……
“誰眼睛長屁股上?”
“旁邊有人,不可以蛙踢!這是游泳池的規矩!懂不懂!?”……
“有這規矩?潛規則吧?”
“當然了!我不抓住你,你第二下已經踢上來了!”
……其實第二腳肯定離第一腳很遠,這說明那老爺自己也已經出來了!那你是特地來抓人的咯?真牽強附會!……遊個泳這麼雞糟不如自己開個私人水池去……
盧心裡這麼想嘴上不講……對方膀大腰圓……衝突估計要吃虧……來此爲順氣不爲堵心……不理你……遊!
其實按老頭的講法,旁邊有人不準遊,那他不也在人邊上?哦!就他可以遊的!?按此邏輯,大家都等着等到晚上關門算了……
當晚,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到家,小小寶撲了上來:“我四怪獸……吼!……嘿”
……
“二……我死了……”
……
“爸爸我們玩打架……”
“你哥哥這麼大時就會幫我拿拖鞋了……”
“茲飯咯!”
“來了……”咔嚓,爆蛋飛陀嗝得腳疼……再看一地各色舊玩具,打翻的奶漬,被踩來踩去,和積灰黏在一起,形成數坨不明屎狀物……還有扯碎的餐巾紙……而沙發布則被拖到地上,當擦地布使……兒子正快活地到處打滾……一滾滾進衛生間……抓着馬桶邊沿爬起來……又去撈個玩具舔舔……直到被抓住吃飯還捨不得扔掉……
外婆還:“哈哈哈”誇可愛……
忍無可忍的偉明爆呵一聲:“先~去~洗~手~~~~~~!!!!!!!!!!!!!!!!”
……那晚,據鄰居講,3號樓搖了一搖……
……飯畢,老婆趴在牀上看手機,盧洗碗,因爲婚禮當天誇下大話:“鈔票你管,家務我包。”……現在想講,爺喊口號你當真?……幸好買了臺浦桑尼克,不然累成狗……不過自從來了丈母狼,掃地機就束之高閣了,幾次勸她別蹲地上擦,有現代化就要利用,可老人固執…………人也有道理,這一地玩具,撒飯,倒翻的奶,哪裡是呆電腦可以搞定的……還不得先撿完,抹去才能開機……而且二寶把機器人當玩具,騎在上面不讓充電……
……那他肯定要騎,盧心想連我都被騎,大家高興時,老婆就把兒子放在偉明脖子上,說:“阿寶,阿寶,給阿爹澆點口水,讓他長毛毛……”有時乾脆撒泡尿……
……生氣的事也有,那回採草莓,看着滿田蜜蜂,四眼不太敢動……倒是野慣了的妻子跟着兒子進去摘,還說:“可以當場吃,我看人家都當場吃的……”…不聽勸…當晚,寶兒子又哭又鬧,嘔吐不止去醫院掛水……
……第二天,老婆上班,盧請假和丈母帶寶去輸液,還沒出門,這外婆沒頭沒腦來句:“你這爸爸怎麼當的?沒事摘什麼草莓!!?!……”
“誒!是你女兒的主意好伐?……”
“我女兒!什麼我女兒!?你兒子你不管!?”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爭起來,越吵越大聲……
“那你走不走??!!!”……
“我就不走!”
“你這人脾氣怎麼這麼丘!?”
“我告訴你,我吳**在我們那塊脾氣最直!我就這樣怎麼樣!?”丈母拔起脖子,像只長頸鹿……
村婦吵架沒有章法,只是吼叫:“什麼怎麼樣!!??我看你#@#………………!!!”一路吵到小區門口,行人紛紛駐足觀望……盧一看,吵個沒頭了,直接徉作腹痛蹲地收場……此演技請鼓掌……
事後,老婆還說:“都是你雙休日要開車出去呀,不然我也不會安排採草莓!”……
……
“你娘兩一條褲腿,活活氣死我……”
回頭丈母又說:“你們城裡人這身子就是不行……”
偉明現在回憶起兒時看的農村劇,現在他明白爲啥男的二話不說,操起扁擔:“滾你個瓜婆娘!!你給我死裡屋去,閉嘴!!!!!”再屁股上踢一腳……
自那以後,盧眼開眼閉,她飯前愛用自來水衝碗隨她,她燒的多他就盛出來躲着吃,她愛開沿馬路窗:“啊,空氣好新鮮”,放兩蒼蠅進來,他就電蠅拍補刀,太多了乾脆買補蟲燈……因爲說到底,她帶着小兒子……
從此,盧不再在乎家裡乾淨與否,天天邋里邋遢,游泳健身……
長期工作,早起久坐,到家又不敢大口呼吸……而痔瘡一天比一天重……雙休佔衛生間時間越來越長……而游泳又需要基本空腹……終於爲此再引發爭吵
……此番更兇,“我跟你講,沒你這樣的!”
……“和你搭什麼架?!!”
……“什麼搭什麼架?!!……#@#*……飯麼不呲呲乾淨……#*@(啓東語)#*……@@……”
……“不有兩個衛生間麼?”
……“什麼什麼……@#@#…………”
……“你搞搞清爽,這裡好壞是我家!!!!我是一家之主!!!!!!”
……“你什麼男人!!??……@#@……#@#……”
最後,偉明只好鎖了主臥門,那丈母一邊狂砸門一邊叫罵,木板都要砸壞了,估計連殭屍也能給嚇跑了……最後沒奈何,給她開了門……誒,這農婦居然還眼淚汪汪了!!……
……這次雞毛蒜皮直接引發丈母孃撂挑子,回自己孃家去了……“我不管,你們兩個都不懂事,我走了!”……
……隔天一早,她想想要走,想想不甘心:“送我!送我聽到沒有!!辛辛苦苦給你養到這麼大,罵我!!?”……聲音都顫音了……
……盧偉明本性不邪,可人都得要臺階下,何況是難言之隱,你這樣子,樓上樓下議論紛紛,我也不肯失場子,哼!不響,讓她唱獨角戲……!最可恨,這娘兩啥都對,從沒錯過!……
……終於,老婆送外婆走了……偉明簡直感覺脖子都粗了一圈……事後才曉得,丈母是要進主衛用浴缸洗被子……
“好好說嘛,我用廁紙一塞,起來去客衛不就好了?”
“儂蠻好,這個糟好糟那個,人家跟在你後面刷都來不及……”盧老爹吃一片血壓高藥,嘆口氣……
事情從來都是這樣,除非你是盧偉明,否則你永遠會說這種事毅志力克服一下,一個健康的直腸有多重要,大多數中國人還沒意識到……
……時間什麼都能沖淡,這個事照排頭也隨風去了……丈母還是照樣開窗放蟲……一切恢復爛糟糟……而且還開始用盆種蒜和大蔥……
我怕了你,我游泳……
……溜溜又是半年,可能這當外婆的也覺得鬧了太僵,就有一搭沒一搭地套近乎,來請教手機視頻怎麼播放暫停,盧只是教,廢話一句不講……然後這半個媽說什麼在學八節棍…………
偉明:…………什麼,八……八節棍!?想幹嘛……文鬥不夠還要動武?……
鬧半天才弄明白,是八段錦……啓東話說得快了……真逗得一樂……他這一笑……丈母孃也笑了,氣氛稍微融洽了一點……
……好吧能開心過誰願意進進出出都崩住臉……他一自然,這外婆言行舉止也隨便了……隨便了麼,老脾氣又來了……
……年底差點又吵,就因爲盧給二寶做的聖誕節diy包裝盒太過創意……去幼兒園一拆,裡頭的小火車掉地上了……這半媽不知是權當一樂的小作業,認真地要命,一本正經教訓偉明:“下次我跟你說開口開在上面,做得什麼東西……我跟你講,你呢下次這樣……”……
“哦喲,無所謂的!本來就是倒過來一抽一拉,下面開口的……哄小朋友玩的!”
“盧偉明,你就四不謙虛,所以你兒子也跟你一樣”
“好了,不要煩了!”……冊那,連外孫一道數落進……
半媽還要講,盧起身避開,這女的你說啥她非要講過你……你不讓她,就P.K到底,不把你kio翻她就拍屁股回孃家……還好關鍵時刻,老婆大人開口了:“多話裡賬話不好了話什麼話!”…………她老母才拉着臉進廚房去……
現實和夢想總是相去甚遠,單身狗時期的各種期許統統破滅……偶像劇裡的白領小兩口恩恩愛愛,郎才女貌……大房子窗明几淨……小寶個個聽話聰明…週末開個party…全是烏托邦……真相是柴米油鹽、雞零狗碎和星球大戰……
老爹說,選擇沉默,閉嘴多幹,你就長大了……
盧:我從小到大,一肚皮怨氣,塞不下了……
“啥怨氣,放儂只狗屁,啥都給你準備好了,生在福中不知福……”
週四,收到微信:“你大兒子又病了,咳了一夜,熱度38.5°,照這樣下去,我們兩個早晚撐不住了……”
隔一個月,“你媽也病了,低熱不退……我們是幫你死撐在這裡……”
“讓她看醫生呀!”
“她不要!晚上誰照顧你大寶?我告訴你,我們兩個倒下了,你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有病就醫!”
“你懂個屁,不和你說了。”
……過了一週,大寶好了,又收到信息:“我告訴你,你媽查下來肺炎,已經有肺泡受損了……我們兩個倒下,接下來看你怎麼辦?”……
到了端午節收到短信:“你兒子病了”
中秋節收到短信:“大寶又病了,熱度達達滾……”
國慶節,收到短信:“寶病了…你媽病了…”
盧偉明幾乎懷疑他老子在用複製黏貼給他發送,每回都是:“大寶又得病了……熱度……”等週末趕去,又好的差不多了……然後就是很沉重的談話:“現在你媽身體不好,我也不知道還能撐多久,我們倒了看你怎麼辦。你們兩個早晚有一人得回家,做全職。*老闆那邊我已經聯繫好了,可以讓你不坐班子掛個名,工資白拿……聽好,像你這樣的國營企業有什麼意思?年過四十也不會有更大作爲(第九處對外保密,以電力局爲掩護),重心應該轉向家庭了……!培養下一代是最大的投資!”
“我……不是我說,當初媽不把寶接過來,我們也沒空造二寶。你們也可以舒舒服服”
“放屁!白天還不是你媽在你那管”
“那晚上她可睡踏實了呀。”
“以後讀書怎麼辦啊?你那塊有好學校啊?……誒……等到我也不行了……看你們怎麼辦?”
盧:“要不是你堅持培養他什麼抵抗力,能搞成這般?幼兒斷奶本來就沒啥抵抗力!平時叫我媽不要搞得太乾淨!生病了麼應該馬上去醫院!病了才叫他硬扛,小孩怎麼挺得住?!……別搞出第二個我……
“放儂一隻狗臭屁!你嘎來塞,你拿去!我們帶得煩也煩死了。懂麼不懂,亂放屁,講出來人家要笑的……”
盧媽自從肺不好脾氣也變差,衝過來:“個麼儂意思全怪阿拉咯?!!!啊?儂個只沒良心的。從小拿儂養了嘎度!……(此處省去36000字)”……要知道,偉明媽以前就一話癆,羅家英都靠邊站……
……就這樣,特殊材料製成的盧四眼又度過了不眠之夜……終於熬到了春節,他已經有4年沒帶大兒子出遊了,結果
“……誒,儂只曉得要出去白相……儂帶那兒子來塞啊?要去一起去,不要開車去,我們聯繫旅行社……”
“安全走廊-北戴河誒!有私車不用,胃口好哦,車子擺在那裡派啥用場?”
盧母:“一天到晚只知道玩,你不就是心血來潮要開車麼。開車我們不去,你自己去。你那車我乘着暈!”
……爭論不休……
終於到了大年夜,一切準備妥當,收到信息:“你大兒子又病了…………我們在醫院……你快開車趕過來…諾 你要開車,這次讓你開個夠………平時說很會說……今晚你陪,好哇……”
“開車子做啥啦?不要不要,地鐵很方便的,出來轉*公交車三站路就到……停車費那麼貴!吃飽了!”老孃的聲音……
這個年,盧叫作“兒童醫學中心五日四晚遊”……
偉明覺得自己得抑鬱症了,頭髮繼續大把掉……一生難道就要在這撕扯中過完?……有些情緒……你們不懂,盧趴在辦公桌上沉沉睡去………夢到兒時往昔種種,過電影般走了一遍……
3歲時,最嚴重一次,胸懵氣緊,一口氣完全吸不下去,吊在喉嚨口,大叫着:“媽媽!救命!我難過!難過色了呀!快點打針呀!”……老孃光是哭,掛號還得排隊……
10歲時:
“要西啊!誒一夜天哪能胖成那樣拉?”……
“啊!?我看看……”
“這個激素強的鬆有問題!”
“不好吃嘎許多的!”
11歲開刀,無麻醉摘除扁桃體,老孃說在外面聽,像共產黨員上刑罰,聽了哭昏過去……
13歲帶病考初中,爲了給自己打氣,盧媽特地要求考場廣播表揚,引來全體考生怪異的目光……
14歲面對流氓同學亂拳紛飛,一陣陣眼花繚亂……
15,16,17,18……23
這一生只記得父母物質上關心和學習上壓迫……畢業後,走向社會,只關照句:“以後靠你自己了。只能扶你到這兒……”……記得第一次被炒魷魚,娘像瘋了一般……不工作就好好考自學本科!……甚至捱揍那晚,母親仍不停抱怨自己不讓大人省心,……而後就考慮怎樣利用此事讓盧升白班……似乎,做一個日班,有了一份板上釘釘的工作,這兒子就算成功了(工資含稅1200RMB)……其他都不重要……
……夏天的知了停在樹梢“嘶啦,嘶啦………”叫個不停,全然不顧自己產下的幼蟲被螳螂分食……
然後,滿世界的鮮血…愕然驚醒,汗流浹背……我至少還有第九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