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瞬間我腦中已經自行腦補了無數種可能出現的恐怖情形,每一種都是自己無法接受的極致恐怖。
甚至自己已經在腦海中給那行走的人手中加上了一個轉動的電鋸。
我和子君已經連逃跑都忘記了,兩人全都僵硬在原地嚇的臉都白了。
所以,下一秒當陳洺雙手環胸的出現在我們倆面前的時候,我和子君雙雙因爲自己之前略顯誇張的猜想而陷入了無聲的尷尬中。
跟着陳洺進到走廊裡面,赫然發現走廊上正站着幾個人,有男有女。
和子君疑惑的對視了一眼,完全搞不懂此刻的情況。
明明剛剛在下面還整的跟鬼屋似得,怎麼頂層突然就出現了那麼多人?
我扯了扯陳洺的衣服小聲問道:“現在是什麼情況啊?”
會有回答我的問題,陳洺打開了其中一間屋子的房門帶着我們走了進去。
這裡的房間明顯的跟樓下那些不同,大了一圈不說,裝修也是十分豪華的。
而更讓我覺得驚訝的是,此時此刻,包括徐一文在內,這房間裡竟然滿當當的坐了起碼二三十號的人。
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發正中央還在吸菸的一個光頭佬,肥胖的身子一看就是肉吃多了,在陳洺帶着我們倆進來的時候,他站起身笑着迎了上來,說話的時候,煙還從鼻腔裡冒了出來,看上去吊兒郎當,混合着他那張一看就油的臉給人的第一印象實在不怎麼樣:“呦,感情剛剛跟着陳兄弟過來的就是這位姑娘了吧。”
話說的時候,走到我面前,還故作紳士的伸出了手。
猶豫了一下,礙於禮貌剛準備伸手跟他握,卻被一旁站着的陳洺給一把抓住了胳膊。
微微將我和子君往他身後拽了下,陳洺對着那光頭開口:“別耽誤時間。”
那人聞言,收起了笑容,站直身子又吸了口煙,有些不痛快的開口:“我說陳兄弟,你咋還跟以前一樣那麼無趣的?”
聞言,我看了眼陳洺,怎麼?他跟這幫人是認識的?
和陳洺,徐一文一起我們四個坐在了同一張沙發上。
藉着這個機會,我快速的打量了這屋子裡的人,大多都是男性,看他們的身段,似乎都是練家子,隔着衣服都能看到他們身上的肌肉塊。
只不過這些人應該都只是些小跟班,真正管事的估計就是那個光頭,以及他身旁那位留着齊劉海,個頭不算很高,卻從頭到尾病着一張臉的女人了。
雖然只是很微小的動作,卻還是被我注意到了,那光頭佬每次在說話或者做什麼事情之前,總是會先眼神跟那女人確認一下。
接下來我的注意力就幾乎都放在了那個女人的身上。
她長得很普通,一張臉除了眼睛有神之外,其餘就沒有任何可供觀賞的地方,如果非要說的話,那就是從她身上透露出來的氣場,是一般人所沒有的。
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怎麼會有這種非一般常人的氣場在身上?
落座之後,光頭佬又看了那女人一眼,接着神色嚴肅了下來,對着陳洺直接就進入了話題:“陳指揮,看你身上的傷也不算輕,是中了誰的招?”
陳洺抿了下嘴,避開了這個問題:“三樓的那個男人是怎麼回事?”
聞言,光頭佬神色動了下,想了一會後應道:“他是一個星期前跑來這裡的,來的時候,身上就已經那樣了。問他話也不說,最後才發現,好傢伙,舌頭給人繳了。所以一直到他死,我們都沒得到任何信息。”
聞言我忍不住開口問道:“那他身上那些...傷,怎麼回事?眼睛,耳朵,還有...”最後一句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我的話問出口後,那個一直沒說話的女人仰頭看了我一眼,接着微微開口,聲音清冷,聽起來倒是十分有氣質:“那些都是他自己弄的,精神已經徹底不受控制,我們不想浪費人力去照顧他,乾脆將他關了起來。”
聞言,我也沒工夫再品味她清冷的聲音,倒抽了一口氣開口問道:“都是他自己弄的?!這怎麼可能?挖了眼睛,割了耳朵,他難道沒有痛感麼?”
我這句話說完,屋子裡安靜了一秒鐘,接着那女人嘴角抿了下,我注意到那個動作,跟陳洺很像。
“你的意思,是我們做的?”
她這句話剛開口就被陳洺打斷:“他怎麼死的,我們沒興趣知道,也就是說你們也不知道他身上的情況是怎麼產生的?”
“對。”那女人對着陳洺點了點頭。
在看向陳洺的時候,一直毫無波瀾的眼睛閃了閃,語氣也明顯比跟我說話的時候軟了一圈。
接着沒等陳洺開口,她又問道:“你是剛巧經過這裡?”
陳洺搖頭:“等人。”
“誰?”
“吳常白。”
“他?”那女人神色有些訝異:“這麼快就到時候了?”
白無常?這是人的名字?怎麼那麼奇怪?
從這句話開始,他們倆之間的對話就好像是打啞謎一樣的讓人聽不懂了。
“並沒有。”
“那你爲什麼,現在要跟他會和?”
陳洺到這裡就沒有再繼續開口。
那女人頓了下對着旁邊人擺手:“你們先出去。”
很快,屋子就空了下來,只剩下我們四個以及光頭和那個氣質女人。
陳洺這才接着開口:“我也不知道,是在指揮區的時候,他突然發來的消息,似乎那邊有了什麼麻煩。”
那女人想了一會:“可那邊已經那麼多人,指揮中心除了司令也就剩下你和老龐,已經是有兵無將,他還準備找你過去?”
從那屋子裡出來的時候,我還是雲裡霧裡的沒有明白現在的情況。
這些人既然都是認識的,那就沒必要再換地方住,
他們給我們安排了四間房間,全都是和之前那個一模一樣大的。
在進去房間之後我驚喜的發現這裡竟然還是通水的,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心裡弄不明白這些事情,我在房間里根本就呆不住,乾脆跑出去找到子君準備去問問徐一文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聽了我一大串疑惑的問題之後,徐一文坐在房間的沙發上想了一會纔開口:“這羣人到底是什麼來歷我不清楚,似乎除了那個女人和那個光頭之外,其餘的大部分人也並不認識陳洺,但是在你們來之前,我聽到光頭稱呼那女人,也是喊她指揮官,並且,她也姓陳。”
“什麼?”我更加疑惑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那個光頭在那女人身邊可能就是充當着以前陳洺身邊類似大海的位置。
“如果他們以前是一起的話,那麼爲什麼這女人會再這裡?”
徐一文聞言接話道:“如果按照我的猜測的話,應該是那女人因爲某些原因離開了那個地方,畢竟...那也確實算不得什麼好地方,而剛巧在這裡跟我們碰上了。”
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一旁的子君點頭問道:“陳洺這下是不是就準備在這裡等人了?”
徐一文點頭:“應該是這樣了。”
回到屋子裡,就着涼水洗了把臉之後我躺到了牀上開始思考事情,但是思來想去無奈知道的信息實在太少,除了知道這恐怖的酒店裡都是陳洺認識的人之外,其餘的一概不知。
哦不...起碼還知道,那個氣質女人,對我們家陳洺抱有什麼壞心眼。
就這麼想着想着,竟然直接睡着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是被子君叫醒吃飯的。
吃飯的地方就在我們倆之前差點被嚇破膽的那個餐廳裡,此刻餐廳中除了我們四個人之外,其他一個人都沒有。
但是飯菜都是已經做好端上來的,甚至連米飯都給盛好了。
落座的時候掃了周圍一圈,恍惚之間總覺得氣氛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詭異之中。
陳洺一直安靜的吃飯,徐一文也垂着腦袋不說話。
碩大的餐廳只有我跟子君倆人小聲的對話聲。
快速的吃完飯,子君跑到那些擺放飲料的冰箱前看了眼,有些可惜的砸吧嘴道:“可惜都過期了,好想喝一瓶。”
聞言,我也放下碗筷走過去,聞言打開了冰箱拿出一瓶橙汁,擰開後咕咚咕咚灌了兩口後對着子君道:“沒啥過期不過期的,這種飲料都有防腐劑,過期喝了也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