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了搖頭:“不知道,一點動靜也沒有,突然就冒出那麼多,要不是今天發現,按照我們往日那種毫無防備的狀態,萬一哪個跟行屍撞上了會有什麼後果真不敢想。”
大海將篷布挖破了一點,透過那點縫隙觀察了會外面的情況,確定暫時安全後回過頭道:“可能是剛遊蕩過來,不然的話應該會跑到滿村子都是纔對。”
小雨這會剛剛緩過了起,拍着胸口,蒼白着臉對我道:“太刺激了!比過山車還刺激!”
聞言我白了她一眼:“可不是..過山車嚇人總是要不了你的性命。”
大海嘿嘿嘿的笑了兩嗓子,瞧着小雨開口:“姑娘講話真有意思。”
小雨看向他:“哪裡有意思了?”
大海撓了撓腦袋,瞟了陳洺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哪裡都有意思..聲音好聽。”
聞言本來還萬分緊張的我和林薇噗呲一聲紛紛笑了出來。
糯糯睡的很沉,陳洺把她抱到了懷裡,上下打量了一圈確定沒有受傷之後,才朝着篷布外面看了幾眼,開口道:“村子看來不能待了。”
原本還在開玩笑的我們仨人聞言安靜了下來。
我問道:“爲什麼?”
大海看了我一眼:“一般情況下,那樣偏僻的村子突然間就能進去那麼多的行屍,就證明起碼數以萬記的龐大行屍隊伍就在後面不遠處。”
聞言,我立即緊張了起來,腦海中回想起來之前在大院中的時候看到的外面馬路上的畫面。
我們國家的人口實在是太多太多,十多億的人口,就算是去掉徹底死亡的,活下來的總是很少數。
其餘的則都化成了行屍。
碰見幾十萬行屍的隊伍可能性實在是太大。
以前還不覺得,這會經過大海這麼一說,我突然發現隨着身手的熟練,覺得越來越好對付的行屍,其實真正恐怖的地方不在於他們的單個,而是他們如同螞蟻大軍一般的數量。
所過之處,一片狼藉。
小雨皺起眉頭:“我們這樣呆着會不會這期間後面的行屍大軍就衝了過來?”
大海搖了搖頭:“應該不會的,行屍並不是像軍隊那樣一個隊一個隊的分佈着,他們就像是遊散的一樣,毫無章法,目前最先頭的剛到後面指揮陸陸續續的到,應該不至於一下子就特別多,等最密集的行屍隊伍過來,起碼也得等到明天了。”
林薇嘆了口氣:“所以我們今天就得離開了是麼?”
看的出來她並不想離開這裡。
其實也是,在這個小村子裡的生活,安逸平和,而一旦離開就得隨時面對威脅生命的行屍隊伍,每分每秒都在提心吊膽。
那種感覺着實的不好受,居無定所的當然不如這樣有個安穩的藏身之處舒服。
在大棚裡等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估摸着行屍差不多已經散開了。
陳洺將孩子遞給了大海抱着,他率先出去查看情況,幾分鐘以後回來,在外面擺手示意我們出去。
爬出大棚後,就只見外面零零散散的幾隻行屍漫無目的的晃悠着,而大部分的行屍都進去了之前我們第一次鑽進去的大棚裡,在裡面到處晃悠出不來了。
陳洺開路跑在最前面,利索的解決所有擋路的零散行屍,我們幾個跟在他的身後飛快的朝着來時的路上飛奔了過去。
每次在沒有圍牆的地方時我總是不自覺的就緊張起來。
這會看着前面持着一把小匕首的陳洺,心裡浮起了一層濃厚的崇拜感。
他到底是怎麼樣,才能做到那麼處變不驚的?
之前的刀子被他丟掉,這會他手中拿着的是林薇的匕首。
接下來的一路到村子,都是有驚無險,雖然總是有行屍攔路,但是好在沒有再遇到大批的行屍隊伍。
村口處,孫邈和老爸在一處倒塌的差不多的屋子後面站着,遠遠的看到了我們就迎了上來。
見我們都沒事,老爸才終於深深的鬆了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孫邈看了我們一圈:“趕緊先回去。”
接着在往家回的路上,我們才知道,原來剛剛孫邈和老爸是打算去救我們的。
好在還沒過去,不然的話那麼多的行屍他們倆根本就不好對付。
大門處徐一文早早的就在守着了,我們一溜煙的跑進去之後,他快速的關上了門。
院子裡的所有的人都已經嚴陣以待。
看的出來其他人已經和家裡的人說了外面行屍的事情。
外婆上前裡裡外外的把我檢查了一圈後對着我們問道:“咋了?剛剛聽一文說外面行屍很多?”
我猶豫了一下,知道這不是可以瞞着的事情,便點頭應道:“恩,很多的行屍,而且據估計明天和今天夜裡也會陸續過來更多。”
臭臭聞言不解的問:“行屍不是沒有智商麼?還知道直奔着咱這村子過來?”
二炮搖頭解釋道:“行屍隊伍的基數大,鋪天蓋地過來,哪裡都會涉及到。”
臭臭臉色一變:“有那麼多?”
小雨冷哼了一聲:“不然你以爲?井底之蛙。”
我忙扯了扯小雨,示意她不要這個時候跟臭臭嗆上。
可臭臭已然已經不高興了,掃了小雨一眼:“就算我是井底之蛙,又和你有什麼關係?你是不是有毛病?”
似乎是知道要吵起來,大海忙打岔道:“姑娘別生氣,現在不是應該商量商量一會離開的事情麼?”
孫邈愣了下:“怎麼?我們得離開這?”
林薇點了下頭:“恩,不然明天大批的行屍過來,我們在這小院子裡,還帶着四個孩子,加上豔萍姐那個不確定的情況,實在太冒險了,我們不能繼續呆在這。”
外婆聞言,嘆了口氣,就轉過身子,示意老爸道:“走...咱們先去收拾收拾點東西,等他們商量好了再來幫忙。”
老年人總是能快速的看到事情的結果。
外婆聽了我們的話已經知道今晚肯定是要離開的了,所以乾脆就去收拾東西。
“那出去之後我們去哪裡?”徐一文問。
一直沒開口的陳洺道:“合肥。”
“爲什麼去合肥?”
“有庇護所。”
想了一會後林薇道:“這不遠的地方不是有個民營的避難所麼?我們是不是可以先過去那裡?距離近點危險性也小一點。”
陳洺搖了搖頭:“那裡的人自己已經岌岌可危,不必過去。”
“怎麼?你去過那裡?”林薇問。
“恩、”
無論如何,我們現在的最一件事是先順着行屍來的方向趕緊離開這裡。
又簡單商討了兩句,我們都開始幫忙收拾東西,其他的路上安全了以後再說也不遲。
再說了,從這裡到合肥也有好幾百公里的路程,那還是高速上的話,現在高速能不能走我們暫且也不能確定,如果走下面的小路的話,繞來繞去的就是跑個好幾天也不足爲奇。
因爲只有一輛車,我們一大部分的人必須待在後面的車廂裡,外婆早早的就在車廂裡鋪上了被子,衣服佔地方,我們沒法帶着,只能每個人換上乾淨的保暖的衣服剩餘的就丟下。
吃的東西已經沒剩下太多,其他的全都拿着了,還有一個熱水瓶和幾個大一些的不鏽鋼碗盆,在路上沒條件的話,可以用這個燒開水。
還能煮東西。
帶回來的藥,孫邈找出一些消炎的給大妮吃下去後,我們就開始想法子讓豔萍姐上車。
她剛開始還拒絕,但是被老媽和外婆一頓說道之後,也不知道是真的聽懂了,還是這會剛好安靜下來,竟然真的跟着我們上了車子,她抱着大妮坐到了駕駛室裡,天天,糯糯,年年,由孫邈帶着也坐在駕駛室裡。
之所以讓他帶着是爲了防止路上老爸開車的時候,豔萍姐突然失控。
剩餘我們所有的人都艱難的擠在後面車箱中,在緩緩駛離那個院子的時候,天已經差不多暗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