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威躺在病牀上傾聽着下屬彙報安多喜上尉的情況,身中兩刀的他看起來有些虛弱,面容憔悴。
“上尉的屍體在軍隊冷藏室中,上面已經下令封鎖信息,可能是現在的時機真的不太適合公佈這樣的消息,所以……上尉或許連一個正式的軍葬儀式都沒有……”
安靜的聽完下屬的報告後神威默默地將視線轉向了窗外,“你先回去吧,順便幫我叫伊森中尉和綺麗中尉來一趟。”
“是,少校!”彙報完情況這名軍人即走出病房輕輕關上了房門。
在只剩下自己的病房中神威木訥的看着窗外發着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的他拿起枕邊的手機正要撥通某人的電話時卻發現了一條由安多喜上尉發過來的未讀信息。
從時間上看正是安多喜被殺害前後的時間點,神威緊皺着雙眉迫不及待的打開了那條信息。
“你的流星號”
這便是這條信息的全部內容,神威顯然對這寥寥幾個字毫無頭緒,“我的……流星號?”
另一邊,輝和宣麗漫步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辛海的初冬依舊天朗氣清。
“要去看一場電影麼?”宣麗開口問道。
“電影啊,現在的話就只有戰爭電影和反戰的紀錄片允許公映,我倒無所謂,你呢?”輝緩緩說着。
“ok啊,總不能就這樣在大街上過生日吧。”
“好,今天聽你的。”
隨後來到停車場的兩人坐上了輝的機車,正當輝要駕車使出停車場時不巧被一輛試圖搶先通過的車子碰撞,雖只是輕微的刮蹭,但從那輛銀色跑車中走下來的年輕人似乎對這個狀況很是不滿。
“你搞什麼!沒看我的車要出去嗎?開這種破車能不離我遠一點!”
小夥子看樣子是富家子弟,但從他吊兒郎當沒禮貌的樣子也可看出絕非出身名流。
“弄輛破車騎以爲自己挺酷的是不是?還學人家泡妹,刮到我的車修車費你都給不起你泡什麼妹!”年輕人囂張跋扈開始口無遮攔。
輝看了看年輕人的車,一道劃痕算不上嚴重,“是你開車不小心,但我不想跟你講太多,你說吧,怎麼賠。”
“哎呦?還挺痛快!好!那我也不跟你墨跡,我這輛車是從國外運回來的,返廠修一次路費比較貴,五萬dollar,零頭我就不跟你要了。”
輝眼前這輛車確實價格不菲,但如果跟宣麗之前開的那輛紅色超跑比起來仍舊是霄壤之別,宣麗也心知肚明,於是嗤笑着從車上跳了下來。
“喂,臭屌絲,車子不錯啊,你開那麼快是急着去跟你老爸要錢出去撩妹吧。”
聽到宣麗的奚落年輕人頓時火冒三丈,“媽的,你說話挺有意思的!你咬我呢?看你們這窮酸樣,別跟我廢話,有錢拿錢!沒錢給我跪下賠禮道歉。”
“道歉是不可能了……”
這時宣麗面色一改冷眼盯着年輕人慢慢走近隨即從包裡拿出了一張金色名片。
“給你兩個選擇,一是給這個男人打電話告訴他,他的寶貝女兒刮壞了你的車,要多少錢你都可以跟他要,但他最終會支付你多少錢可能需要他的專業律師團以及私人顧問去判斷。”
年輕人接過那張卡片看了一眼,上面寫着萊爾國際連鎖酒店集團主席,孔明瑞。
“孔明瑞……”看着印在名片上的名字,年輕人眼神開始動搖,起初的囂張氣焰漸漸消失。
“喂!我老爸可是個狡猾的生意人,到最後你到底能不能從他手裡拿到錢我真的不敢保證,所以第二個選擇是,我現在賠給你一萬辛幣,你拿錢走人,不要再讓我見到你。”
“你……哼!算你狠!”
空中列車呼嘯而過,橋下的兩人騎着機車迎風而馳,雖經歷了剛剛的糾紛但絲毫沒有影響到宣麗的心情,雙手環抱在輝腰間的她看着過往的風景粲然一笑。
“輝,過去的我是不是也那麼討人厭啊?”
“恩?”
“我是說我被他們叫成學校一姐時的樣子,仗着我老爸有錢,肆無忌憚的花錢,買跑車,買名牌……”
“可能吧,對於那些嫉妒你的人而言……不過你現在已經改變很多。”
“是麼,嘿!我長大了呢。”
同一時間,神威帶着傷勢來到安多喜辦公室,坐在辦公桌前的他靜靜地看着桌上還沒來得及審批的文件以及安多喜的辦公物件。
“真是忙碌的……每一天啊……”
是的,安多喜忙碌着的每一天就在那個夜晚戛然而止,還沒來得及享受更多身爲女孩子的瑣屑樂趣,哪怕是每個普通女孩都會做的夢……,原本光芒萬丈的未來,就這樣無疾而終。
想到這裡,神威突然又變得感傷起來。
“報告上尉!我是來自海軍參謀部的安多喜,畢業於桑斯特里皇家軍校,22歲,日後請多關照!”那一年,安多喜還留着一頭長髮,初見的一幕猶如昨日一樣清晰,卻已遙不可及……
“安多喜中尉,把頭髮剪短怎麼樣?”這是神威向安多喜說出的第一句話,可沒過幾天,安多喜就真的將長髮剪短,以一頭幹練的短髮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越是回憶越感到愧疚的神威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隨後強制中斷思緒順手打開了安多喜的辦公電腦,他來此的目的也是爲了找出電腦中的秘密計劃文檔。
在反覆搜索了諸多軍用口令後終於在一個文檔內發現了名爲“daybreak-plan”的報告,可這份文檔已被加上了軍用密碼,任何解密操作都會讓這份文檔直接被刪除。
無奈之下,神威點起了一根香菸,“呼……上尉,像你這樣做事縝密的人,不可能讓這個計劃跟你一起沉入土裡吧,應該有另一個人知道密碼纔對,一個你最爲信賴的人,這個人會是誰呢……”
想着想着,神威的腦海突然閃現一個詞彙。
“流星號……”
急忙掐滅菸頭後神威立刻敲打着桌面上的激光鍵盤輸入着“你的流星號”而剛要點按確認鍵時又遲疑了片刻。
“我的……流星號”說着,神威輕輕搖頭將剛剛輸入進去的密碼全部撤回並重新輸入進了另一組代號,“shotingstart-707”
當神威的手指觸碰到確認鍵時,整個電腦進入黑屏,數秒後一份完整的名爲破曉之時的作戰計劃呈現在了他的眼前。
在那個安靜到連心跳聲都捕捉得到的空間裡,起初還算平靜的神威,那一張面無表情的冷峻面孔不知是在哪一瞬間開始漸漸分解,離散,最終破裂。
“這……”
此時的神威每一根神經都在跳動,全身上下每處肌肉都在輕顫,瞳孔中映着的每一個字符每一段公式以及細微到毫釐之間的精準數據,破曉之時,一個遠比想象中更爲龐大的計劃,這一切無不讓他爲之振奮。
“安多喜……”
“這個名爲破曉之時的作戰報告書,就當是你送給辛海最後的禮物,我收下了!”
夜幕降臨,漆黑的夜空偶有零星的星斗點綴,看過了電影的輝和宣麗找了個海邊的觀星臺,沒過多久夜空中飛來一架小型遠程遙控飛行器,是輝爲宣麗叫的外賣。
飛行器緩緩地落在兩人周邊,宣麗快步走上去從飛行器的外賣儲物倉中取出了他們的食物,“北極貝,天婦羅,龍蝦刺身……還有……冰鎮啤酒,ok!感謝了老闆。”說罷宣麗按下了飛行器上的收貨確認按鈕,飛行器綠燈一閃一閃緩緩起飛直至消失在夜空中。
“輝,快來,感覺會好好吃!”宣麗雀躍的叫着輝,輝面帶微笑的走來和宣麗一同坐在了觀星臺壁檐上。
“來,乾杯,小壽星!”輝舉起了一罐啤酒看着宣麗溫和的笑道。
“哈哈,謝謝!”宣麗也盈笑舉杯,兩人輕輕地碰杯後便咕嘟咕嘟喝了下去,“喀哈!咯……哈哈,好痛快。”宣麗打着嗝笑道。
“酒量好像不錯嘛,果然一姐是不一樣。”
“吶!別的不敢說,論喝酒我還沒服過誰呢,今天要不要讓你瞧瞧?”
“算了吧,我明天還有訓練吶,不過可以陪你喝到開心就是了。”
“什麼叫陪我喝到開心啊,這個定義你可別自己判斷啊,我要不喝到小臉紅撲撲的是不會開心的。”宣麗斜楞着眼表示不滿。
“好好,給你喝直蒙圈好不好?那我以前跟明光我們整天混酒吧好嘛?喝酒這事兒還難不倒我。”
“對了,以前你們在我爸開的酒吧喝酒還差點跟我的保鏢打起來記得嗎?”
“是啊,明光惹的禍麼,那是你爸開的酒吧啊,我們不知道。”
“幸虧你們跑得快,不然被抓起來還不把你們栓起來打啊。”宣麗打趣道。
“哈!去你的,我們機靈着呢,不過那天如果被抓到,可能你和我也就沒辦法像現在這樣坐在一起喝酒了呢。”
“是嘛?不過我覺得你跟我就像是註定要遇見一樣,說不定以前也擦肩而過過無數次呢,只是我們自己不知道而已。”
“嗯,我以前總是想着有一天還會偶然的遇見你,然後問清楚你的名字,但也不知道想要遇見你的目的,只是單純的想在見你一面……”
“那現在見到了,你感覺……怎麼樣?是不是也沒什麼。”宣麗輕聲地問着。
“我不知道……”輝輕輕搖着頭,“可能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只顧着每一天跟每一個明天做鬥爭……”
宣麗看着身旁的輝那微微低垂的雙眸心中自然明白輝所承受的不幸於無奈,“所有的事,都不會毫無意義的發生,在我們還不知情的明天,一定有它的意義,只是,上天不會輕易地告訴你答案,那就去把它找出來,明天,明天的明天,直到你找到那個答案爲止都要堅強的度過每一天,我想,你和我第一次相遇的那一天,一定是爲了以後的某一天吧,所以,我們要堅強的度過每一天然後將那一天找出來。”
宣麗說出這番話的末尾,星空突然劃過一顆亮星點亮了兩人四目交接的臉,“誒?”宣麗擡頭,看到又一顆流星劃過天際,一顆,接着又一顆,漸漸地,整個夜空都被疾疾滑落的流星羣裝點。這是會在每年的12月如期而至的雙子座流星雨,此時在辛海各地,人們都不約而同的觀察到這羣星相伴光臨地球的美景。
“輝!你看啊!是流星雨!”宣麗歡悅起來。
“啊……”輝看着此刻正被流星劃破黑寂的夜空張着嘴一時說不出話來,這一顆顆極速劃過的流星雖沒有太陽一般耀眼,也沒有月亮般的永恆,雖只是轉瞬即逝,但就是那一閃而逝的光芒,似乎是要迸發出它這一生所有的絢爛光華一樣,驚豔一霎並無多餘的眷戀。
“輝!你看!有一顆火流星!”
順着宣麗指向的方位,輝看到了一顆像是被團火包圍着的流星以中等速度穿越着天與海之間,而它的到來伴隨着沙沙聲,長長的身軀格外明亮,像是一條火龍躍過一般。
身旁的宣麗不知何時已經舉起了禱告手靜靜地許着願望,輝則一直凝視着這片夜空生怕遺漏掉任何一個美麗景觀。
沒多久,最後一顆流星的墜落宣告這一美麗的現象結束,夜空逐漸恢復往日的寧靜,輝卻仍舊呆呆的望着。
“輝,許願了嗎?”
“嗯?”
聽到宣麗的話輝這纔回過神來。
“許願?”
“對啊,這麼多顆流星,不許願太可惜了。”
“啊……”聽到這裡輝默默地將視線收回轉頭看向了漆黑的遠方。
“已經……想不到了……願望什麼的……”
輝的視線想要捕捉到什麼,但他的眼前漆黑一片,雖有一輪月光被海平面映出但那微弱的光線不足以照亮任何景色。
“沒關係……”
宣麗輕聲脫口而出。
“我幫你許完了……”
說着,同樣是看着遠方的宣麗淺淺的笑着,笑的溫柔,和暢……,同樣是漆黑無望的海平面,在宣麗的眼裡卻浸着一絲光亮。
翌日,十二國聯盟的各級最高指揮官們都齊聚在了歐洲總部。
“奧斯頓的刺殺行動很成功,這樣辛海就等同於失去了戰略部署的核心能力,主動權還是在我們這邊。”一名聯盟軍官說道。
“真的有必要做的這麼小心翼翼嗎?辛海的軍事能力也只是第三世界的水準,如果這件事傳出去恐怕對我們聯盟會有很大影響,要知道,以東亞兩個大國爲組織核心的反聯盟亞歐聯邦正在密切關注着我們和辛海的交戰,除了達到我們的軍事目的以外,對辛海的這次武裝行動更應該對全球各世界組織以及各反聯盟的國家展現我們聯盟的武裝能力和軍事水平。”
“司令,你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但是你也看到了,上次我們的辛海登陸作戰是怎樣草草收場,曼陀羅海戰役在擁有壓倒性優勢的情況下被對方區區300架戰機阻截,是什麼原因?是因爲我們不夠強大嗎?不,是我們小看了辛海,我們沒有預判到敵人卓越的戰略策動能力,還有戰場上的應變能力,而當我們得知敵人已經在密謀一項未知的作戰計劃時,你還能做出剛剛的判斷嗎?”一名年輕的軍官提出自己的觀點。
“好了,我已經瞭解了你們的想法,其實我很贊同少校的觀點,辛海,遠比我們想象中要強大,我們此次作戰的目的是要我們的軍隊進駐辛海,因爲辛海的地理位置對我們非常重要,所以我們的下一次作戰要全力以赴,不能再出現任何閃失,我已經通知了世界安全組織在12月20日爲我們安排一次新聞發佈會,到時候我們的發言人將在全世界的注目下公佈我們對辛海的最後判決。”
同時在辛海,神威正在聽綺麗中尉彙報情況。
“少校,你昨天吩咐我去做的事我差不多都安排好了,但有一項沒有完成,因爲總統先生拒絕了你的會見請求。”
“拒絕跟我會見?”
“是的,我想他或許也是考慮到內閣向他施加的壓力,因爲此前安多喜上尉的作戰計劃是總統先生排除了內閣們的反對批准的,現在上尉遇刺,軍內有聯盟的內線,這種情況下整個軍隊上下都人心惶惶……”
“我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如果得不到總統府的批准,做再多也只是犯罪,哪怕是爲了辛海去死……”神威氣氛的說道。
“少校,安多喜上尉的作戰報告書你已經看過了吧,破曉之時……它真的對辛海那麼重要嗎?”
“啊……如果報告書中的所有數據都準確無誤的話,它將會是結束這場戰爭的最後一役!”說着,神威的眼神中透出了些許殺氣,猶如冰冷劍鋒明滅的寒光一般銳氣。
日月輪轉至12月20日這一天……
聯盟在歐洲總部的聯合新聞發佈會如期進行且吸引了來自世界各地的新聞媒體,各國議員以及軍事記者前來報道,全球的新聞頻道都在直播着此次會議,辛海的*****們也聚集在了國會會議廳密切關注着事態的進程。
在會場工作人員的緊張忙碌下發佈會正式開始,聯盟的代表發言人走上臺前向在座的各位嚴肅莊重的致意後直截了當的進入今天的正題。
“今天,我將代表聯盟,代表世界安全組織發佈一項重要的演講,此次會議的內容或許會遭到一些國家的反對,但我們聯盟始終把全球經濟,世界和平,各國人民的安全放在第一位,所以,接下來的一切決定都代表着正義以及人道主義精神。”
“首先,大家都知道聯盟武裝介入辛海的事實,很多人認爲那是我們聯盟一貫的殖民主義戰爭,今天,我將在這裡公佈我們向辛海發動武裝突襲的真正原因!”
此話一出會場內攝像鏡頭齊齊捕捉着發言人的面部特寫頓時燈光閃耀。
“辛半島,也就是辛海獨立國,他們正在大力開發被世界安全組禁止研發的核能武器,並在上一次的曼陀羅海戰役中已將研發出的核能戰鬥機派遣登空作戰,這是一個十分危險乃至危及到全人類安全的惡性行爲!在還沒有解決核釋放,核爆炸以及核聚變的轉化問題前他們就武斷使用核武器爲利益之爭,私慾橫流,完全沒有顧及全球人類的安全以及生態環境的持續發展,無論出於怎樣的理由,這是我們聯盟作爲世界第一武裝聯合組織無法容忍的。其二,辛海已經退出了世界安全組織,他們爲了爭奪利益選擇跟世界爲武,辛海人的血液裡流淌着貪婪自私的血,針對他們的做法,我們決定中斷與辛海的一切經濟來往,並且在8大世界組織中將辛海除名,所有聯盟成員國都將結束與辛海的出口貿易,拒絕任何一個辛海人訪問其國家,辛海將被世界孤立!”
“說什麼我們自己退出世界安全組織!?簡直一派胡言!”此刻在辛海國會大廳觀看電視直播的領導人們紛紛義憤填膺。
“明明是聯盟想要掠奪我們的核能轉化技術爲私有,卻說我們私慾橫流,真是無恥到極點!”
電視鏡頭再次捕捉着聯盟發言人“剛正不阿”的嘴臉,“對於這樣一個惡徒,我們聯盟絕對不會忍讓半步,由此我代表聯盟向辛海宣戰!!!”
聽到發言人的講話會場內頓時掌聲一片,聯盟用包裝在一層薄紙上的“正義”打動了全球人民。
“我們聯盟決定,在12月31日,也就是今年的最後一天向辛海發動全面進攻,屆時聯盟會向辛海發動海陸空三軍總攻,並且向辛海發射100枚遠程M1洲際**!”
“什麼!??”
“我沒有聽錯吧?100枚M1**?!”
會場內的人們開始譁然,在電視機前觀看直播的人們瞬間陷入驚愕狀態。
“喂……不是開玩笑吧,一枚M1就足夠毀滅半個城市……”坐席中的一名記者震悚道。
“當然!這不是我要說的最後一句話!”發言人接着講道:“這是我們也不願意去執行的作戰,我相信全世界的人都不希望看到這樣的一場戰爭,所以聯盟也會給辛海一次機會,也是最後一次,如果辛海在12月31日前向我們聯盟妥協讓步並進行調和,我們完全可以接受與辛海的和解。我相信辛海的領導人們會做出一個正確的抉擇!”
發佈會結束後,全球的新聞報紙都將這次會議登上了頭條,人們開始對辛海這個國家產生了負面情緒,擯斥異己。辛海國內也動盪起來,人們開始重新思考戰爭有可能帶來的可怕後果,逐漸的,一部分人開始連帶着一批又一批的羣衆抗議,他們問責辛海的總統以及領導人們爲什麼將辛海帶入了這樣的窘境,甚至有些反**組織開始大肆遊行。而定居在海外的辛海人民遭受到了他國人民的排擠,他們不接受辛海人,開始冷漠對待並辭去了他們的工作,逼迫辛海人離開他們的國家。這樣的排擠事件同樣發生在校園內,絕大數的辛海留學生們都無法像從前一樣安逸的上課,在一個多國家混合幼稚園裡,老師邀請孩子們上前畫出自己祖國的國旗,一名辛海兒童驕傲的在電子黑板上畫出辛海的國旗,而當他轉身的那一刻卻被臺下的其他孩子們辱罵起來。
“辛海人是壞人!”
“辛海人都是****!老師!快把他趕出學校!”
看着站在講臺上無助的抹着眼淚哽泣的孩子,老師站在那裡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給予溫暖的懷抱,眼中雖有無奈卻始終沒有上前抱住那名已孤立無援的辛海兒童。
12月31日清晨,在一個海外留學生大學食堂裡,學生們安閒的吃着早餐語笑喧闐。
“阿德里安,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一名金髮男孩向身旁的男孩問道。
“今天?你是說晚上要開跨年派對的事麼?”
“嘿嘿,那是我們的派對,但對於某個國家來說今天可如同審判日一樣呢。”
“噢噢,我知道!你是在說辛海吧,100枚洲際**,吼吼!”
“你說100枚**轟炸完后辛海會變成什麼樣?”
“其實100枚**中不計算被他們攔截的和失導的以外,也就有一半的數量可以準確命中,但是對於辛海這樣的小國來說,30枚就足以摧毀他們絕大城市。”
“這恐怕是伊維利亞反恐戰爭之後最大規模的戰爭了,從此辛海人便不會再有自己的國家,文化,語言,等聯盟軍隊成功登陸後那裡將會成爲戰火廢墟,男人們將被俘虜,女人們或許會被大部分聯盟士兵**,嘿嘿,又一個墮落的樂園即將誕生。”
“德尼,我特麼聽你這麼一說感覺出生在我們國家真是一件幸福的事啊!哈哈!”
兩人的對話被鄰桌的一名辛海女孩聽到,女孩相貌斯斯文文卻攥緊了手中的湯勺,她選擇沉默卻因憤懣而顫抖,眼中漸漸積滿了熱淚模糊着視線。
“一會8點鐘辛海會召開一個世界會議,到時候他們將宣佈他們的決定,我想辛海會委婉的接受聯盟提出的一切條件試圖和解。”
“那還能怎麼辦?跟聯盟開戰?呵!瘋子纔會做這樣的決定,就算他們的核戰機在厲害又有什麼屁用,我猜那個被軍事雜誌吹捧上天的辛海少校,駕駛戰機跟奧斯頓對抗的那位神人估計早就躲在防空洞下吃着補給的食物呢,哈哈哈!”
那名辛海女孩聽着兩人的對話原本憤恨的情緒又轉爲擔憂,因爲她聯繫過在辛海的家人知道他們今天會去防空避難所躲避,女孩轉頭看向窗外,一滴淚已順着臉頰滑落,“辛海,一定要撐過去!”
記錄時間的食堂鐘錶發出短暫悠揚的提示音示意時間爲8點整。
學生們不約而同的將視線投向了掛在食堂四角的投影電視上,辛海總統出現在了熒幕前,發佈會場氣氛格外凝重,這使得觀看的學生們也跟着緊張起來。
“首先,感謝在場的各位。”總統開始發言。
“今天是12月31日,是聯盟給出向我們公開宣戰期限的最後一天,這裡要感謝聯盟給予了我們充分的考慮時間。在這期間,辛海上下都承受着巨大的壓力,我也和內閣官員們召開過多次的會議,畢竟這樣的一場戰爭是誰都不願意看到的……。在經歷了痛苦的決策後,最終的答案已塵埃落定,爲了辛海,爲了我的人民,忍辱求全才是最正確的選擇,畢竟沒有永遠的敵人。但當我看着我的孫子在家自豪的用辛海文字寫下自己的姓名,用美麗動聽的辛海語言向我訴說對我的愛,對祖國的愛意時,我才真正明白,有了辛海這個名字,纔有了我們,是它養育了我們……而當我們面臨着巨大的困難時,我們又怎能選擇摒棄辛海讓其任人擺佈來換取自身的安危?那一天,是聯盟的突襲將東方的天幕染的通紅,是聯盟的烽火宣判了辛海的奮起反抗,而今天,我將在這裡宣佈,辛海不會接受聯盟提出的任何要求!”
總統的這一席話瞬間震盪着整個世界。
“是時候了!辛海!讓我們生死與共!爲了明天!爲了自由!反抗吧!世界必將知道真相!來吧!在場的各位!請你們一同起身跟我吶喊!正義永恆!!!”
就在總統慷慨激昂的演說結束之際,在地球的同步軌道太空中同時閃耀着未知的光芒,也幾乎在同一時刻,在距離辛海12000公里之外的聯盟歐洲總部,原本平靜的海平面浪潮涌動,突然!一架銀白色流星號戰機衝破海浪從海底一飛沖天。
“什麼!!!?”
聯盟總部國防安全大樓監測人員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禁怛然失色。
“從海底飛出的是什麼???”
在陽光的照耀下,流星號戰機周身散落的水滴結成了晶瑩的冰之碎片璀璨奪目,坐在戰機中的南宮輝眼神剛毅,沒有一絲迷惘的他咬定牙關將推進器猛力一推,“譁—”戰機尾部隨即噴出熊熊烈焰瞬間將戰機推射出海平面直飛雲霄石破天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