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豪華別墅的花園裡,一隻白色的薩摩耶犬正歡快的追着皮球玩耍着。
從房屋內突然跑出一名圍着圍裙的家政婦向那隻漂亮的薩摩耶喊道:“星星!過來星星!一會宣麗小姐回來看見你這樣會捱罵的,快過來。”
小薩摩一蹦一跳的跟着婦女離開了花園。
有道光一閃一閃,在它脖頸處繫着一個皮項圈,項圈正面吊着一個小小的鐵片,上面刻着“幸運星”三個字。
同時,在軍官學校教學樓的天台上,輝輕輕地關上了天台出入門進入到這片紛爭之地……。
看着遠處的宣麗,輝慢慢走向她,一夥人定在原地眼看着輝從他們之間穿過,終於,輝走到了蹲坐着的宣麗面前。
兩人四目相望,宣麗百感交集複雜的眼神和輝的坦然形成對比,此刻的天空離他們很近,這畫面……和某個初遇情景,如出一轍……。
輝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包紙巾緩緩地遞給了宣麗並溫和的說道:“眼睛紅了……。”
宣麗遲疑了片刻後慢慢的從輝的手中接過。
“誒!小子,你認識她?不認識的話就給我老實的滾出去。”不良團伙中一名男人沒好氣的警告着輝。
輝脫下自己的上衣將宣麗扶了起來用衣服的袖子在宣麗的腰間繫了個結,軍裝衣襬正好遮擋住了宣麗的下身形成一件長裙模樣。
“你管我認不認識,你只要知道我接下來要做什麼就可以了。”輝背對着不良團伙們輕聲的說道。
“哎呦!口氣真是不小啊,那你要做什麼啊?難不成你還要英雄救美?”
“我要帶她離開……”
聽到這句話宣麗難掩驚訝擡頭看向輝,輝卻已經轉過身面向了一夥人。
“你特麼算個屁!就憑你?”
領頭女生朝着輝走了過來,“告訴你,最好趕緊給我滾回教室去,不然我連你也一起扒個精光!”
女生話音剛落輝迅速擡起右腳正正的蹬在了女生的腹部,這一腳力道非常之大將女孩蹬出足足三米多遠重重的摔在地上,只一瞬間女生就摔了個屁股蹲攤在那裡。
“臭小子你敢打女人!”團伙中的一個男人叫喊着。
輝卻冰冷的回道:“對你們還談什麼作風,當我是正人君子!”
此話一出立刻點燃了不良分子們的怒火。
“媽的!看我不打死你!”說罷一夥人剛要上前卻被刀疤男攔了下來。
“這裡畢竟是軍校,別把事弄大了,這小子就讓我來吧。”說完刀疤男從腰間抽出一把一尺長的軍刀慢慢走向輝這邊。
氣氛頓時緊張起來,所有人都站在原地靜靜的看着。
刀疤男甩了甩手中的刀說道:“小子,你挺有種的,你是英雄電影看多了?呵!我知道你是想救人,我也不想傷害你,但總要有個解決方法吧?”
輝從容的看着對方平靜的問道:“怎麼解決?”
刀疤男沉默了片刻後笑着回覆:“你不是想帶她走嗎?可以,只要你也把褲子脫掉讓我們拍照留個紀念,再跟我們道個歉,我們就放你走。”
另一邊,在混合理論教室裡亦晨和明光坐在一起,老師在臺前檢查着到場聽課學生的指紋簽到。
“南宮輝!214飛行班南宮輝來沒來?”
看無人響應老師皺着眉嘀咕着:“臭小子現在連我的課都敢放鴿子……”
“輝去哪了?”亦晨詢問着明光。
“可能是在天台睡覺睡過頭了,他偶爾會去那上面睡午覺。”
聽到明光的回答亦晨看了看窗外,和風習習陽光明媚。
“他可真會享受……”
天台上,刀疤男的短刀已頂到離輝的臉很近的地方,輝卻依然冷眼相對。
“恩?還沒決定?還是被嚇到不敢說話了,我再問你最後一次,脫是不脫?”刀疤男眼睛放光露出兇狠的表情。
宣麗站在輝的背後用手輕輕抓住了輝的衣角,這時輝目不轉睛的盯着刀疤男的眼睛,右手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緩緩的擡起最後竟用手掌緊緊握住了架在眼前的軍刀刀刃上。
“呃!!!”
這一舉動讓在場包括宣麗在內的所有人都爲之一驚,刀疤男也被眼前意想不到的突發情況給嚇愣了。
緊接着輝又迅捷的用左手握住了刀疤男持刀的手腕隨即兩個手同時一鼓作氣用力一掰,鮮血從輝手心處淌了下來……。
刀疤男眼看着輝持續用着力,只見一尺長的軍刀伴着鮮血一點點的彎成了一個弧形。
刀疤男嚇得鬆開了手掙脫了出去,輝則將搶下的那把軍刀仍在了地上。
手指和手掌已被刀刃割傷血流不止,這一幕讓不良團伙們看的目瞪口呆誰都不敢上前一步,而輝則一步一步的向不良團伙靠近。
當走到領頭女生面前時,輝流露出了極度憎惡的眼神,“把你手機拿出來!”
女生不知是被嚇到還是沒聽清遲遲沒有反應,剎那間,輝用血淋漓的右手掐住女生的下顎輕輕地向上擡起。
“我叫你把手機拿出來!”
女生的臉瞬間被鮮血浸染,被嚇到渾身顫抖的她哆哆嗦嗦的從衣兜中掏出手機交給了輝,輝拿到手機將女生推到一邊。
“臭小子……,你們幾個!把天台的門給我鎖住不要讓他走出去!”刀疤男看到輝氣勢上已佔上風即命令道。
輝看了看已被一羣人封鎖的出入口後便轉身走到宣麗的身邊對她說:“準備好,我要帶你下去了。”
宣麗被輝一連串出乎意料的舉動給嚇到,但看着這個眼神中沒有一絲迷惘的男孩,宣麗輕輕地點了點頭。
這時輝突然上前擡抱起了宣麗,“抱緊我,千萬別鬆手。”
宣麗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輝早已抱起宣麗向天臺邊緣跑去。
等到了天台的最邊沿時,輝一躍跳入空中!!!
“呀!!!”
宣麗嚇得緊閉雙眼,看到此舉,在場所有人都被嚇住了,女生們紛紛驚聲尖叫着。
當輝起跳至最高點後……兩人開始向下落,這裡是16層,距地面50米左右的高度,正常人摔下去必死無疑,輝非常明白這一點。
他迅速地拉開揹包一側的拉繩,一個氣囊形狀的東西瞬間從揹包裡射出並在空中展開形成一張大大的傘,這是一個新型攜帶式小型降落傘。
彩虹色的傘衣托起輝和宣麗在空中緩緩的向下滑翔,但由於這是輕便型降落傘只能承受一個人的重量,導致下落的速度比較快。
在輝即將着地的瞬間一隻腳因承受不住巨大的衝力而扭傷,兩人相繼倒在地上,宣麗趕忙起身將受傷的輝扶了起來。
當她看到輝的手還在不停地流着鮮紅的血,扭傷腳後的疼痛感體現在臉上時,抑制了許久的情感轉化成眼淚頃刻間奔涌而出……,而這兩行淚水,更多的是感謝。
時光倒退……
12年前,小女孩輕輕地爲無聲流淚的男孩擦拭眼淚,12年後,少年爲了解救困境中的少女挺身而出。
命運就像無形的羈絆,時而突然,時而偶然,時而陰差陽錯的出現卻最終讓這一切串聯成一個必然,將過去和未來緊緊相連着。
第二天……
清晨的陽光寧靜淡雅的照射在清新的空氣中,一輛外形動感超前的紅色超級跑車驚豔的疾馳在公路上,它的尊貴華麗體現在車胎輪轂間鑲嵌着的無數火紅色鑽石切面日行燈點以及結合了空氣力學的碳纖維材質車身帶來的優雅線條。
在超掉了一個又一個同向車輛後跑車慢慢駛進一家綜合醫院,在VIP專屬車位停靠後車門向上緩緩開啓,下車的是一個戴着太陽鏡的長髮少女。
是宣麗卸下軍裝穿了一件紅黑拼色oversize衛衣,下身一件白色短裙搭配一雙白色限量款運動鞋,充滿青春活力。
她從車裡取出一個水果花籃後匆匆來到一間豪華私人病房門前,在禮貌的knocking後便推門而入,此刻輝正半躺在病牀上和明光聊着天。
“呦!校姐,這麼早。”
明光打了個招呼,宣麗稍顯尷尬的點了點頭,輝也禮貌的向宣麗招了招手。
“你怎麼樣?手和腳好點了嗎?”宣麗詢問着輝,語氣中帶一點溫柔。
“小意思。”
輝輕鬆地回答,宣麗卻因輝的注視顯得有點緊張,眼睛不知道要看向哪裡。
明光看出宣麗有點不自在便說道:“啊,我還要回學校訓練,你們聊吧我先走了。”隨後跟兩人簡單道別後就離開了病房。
明光的離開讓病房的氣氛變得更爲尷尬,在兩人陷入一段沉默後宣麗先開了腔:“對了,我給你買了水果,你想吃什麼?”
“謝了,有蘋果嗎?”輝也坐了起來。
“有,你不要動,我給你削皮……”
微風從敞開的窗外吹進病房,宣麗坐在牀腳邊削着蘋果,輝則靜靜的看着宣麗稍顯笨拙的削出一卷卷厚厚的蘋果皮。
“你這刀法挺華麗啊,可別傷到手了。”
宣麗停止了動作故意不去看輝的臉仰着頭尷尬的苦笑,“你可真煩人,還要不要吃了!”
宣麗流露出跟在夜場相遇時不太一樣的一面讓輝有點意外。
“吶!吃吧。”宣麗將削好的蘋果遞給輝。
“謝了!”
輝接過瘦了好幾圈的蘋果咬了一大口,“恩!好甜啊!”
“當然了,你也不看是誰削的。”
宣麗不假思索的說出這番話,輝看向宣麗,兩人的視線正好交接在一起的瞬間宣麗微微的紅了臉。
“啊,那個,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宣麗匆忙地拋出一個話題。
“醫生說沒大礙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不過短期內似乎要拄着拐。”
“這樣啊……”宣麗的表情中夾雜着些許內疚。
“他們爲什麼那麼對你?”輝不解的問道。
“鬼知道!一羣瘋子……”
漫無焦點的看着前方的宣麗接着說道:“別人都說我是學校的一姐,說白了就是在不良學生中當頭的,呵!我可不稀罕這破名號,但有些人稀罕,所以……”
“對了,昨天……你爲什麼會到天台上來?”宣麗反問着輝。
“我偶爾會在午休時間跑到天台上曬太陽,有幾次睡過頭沒能按時去上課,所以後來就準備了個輕型降落傘直接跳下來,這樣可以節省很多時間。”
“呵……你可真時髦。”
窗外傳來婉轉悅耳的鳥叫聲,秋風吹動着少女烏黑透亮的秀髮,此時此景猶如一幅黑白素描畫一般淡雅,寧靜。
“我還有事,你不要亂動好好躺着吧。”說完宣麗起身準備離開。
“恩,那我就不送了。”輝擡起受傷的腳自嘲道。
宣麗斜眼冷冷一笑跟輝擺了擺手便關上房門離開了病房,當輝剛要躺下時病房門再次被推開,是宣麗從門縫間探出了頭。
“那個……謝謝。”
一句輕聲的感謝,一抹真誠的微笑,眼神中帶着女人特有的柔情,還沒等輝做出反應宣麗已輕輕關上了房門……。
輝先是一愣,片刻後會心一笑。
當晚,宣麗在家跟某個人通着電話,“總之這件事我也只能拜託您了,她的住址和聯繫方式我一會兒會發送給您。”
掛斷電話,宣麗來到家中一樓的餐廳,餐廳內一名婦女正準備着晚餐,宣麗慢慢走到她的身邊默默的看着婦女。
“怎麼了小麗?有什麼事嗎?”婦女看到宣麗便詢問着。
“沒事啊,就是過來看看阿姨做菜。”
“恩?真是少有的事,呵呵。”婦女祥和的笑了笑。
宣麗從身後拿出一個蘋果一邊把玩一邊對婦女說道:“阿姨,你能不能教我怎麼削蘋果皮啊?就是薄薄的不會斷開的那種。”
婦女看着宣麗稍顯驚訝的說道:“哎?這是怎麼了突然?你不是說蘋果削皮吃太麻煩嗎,不像你啊。”
宣麗聽完咯咯地笑了起來,“對啊,多麻煩!”
“恩……不過,偶爾也想裝成一個安靜的女孩,很熟練的削下蘋果皮呢。”說着,宣麗的臉上出現微妙的神情,如同一個花季少女情竇初開時的朦朧和含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