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衆人認同了他的觀點,那名修二代,繼續道:“既然宗門設立任務閣的初衷,是爲內門弟子、核心弟子和長老們服務,那自然就沒外門弟子的事情了。外門弟子不是不能來,也不是不能做任務,但外門弟子來了,無形中就等於佔據了我們的資源。這完全是違背了宗門的初衷。
近一點的,就拿眼前這個前臺諮詢處來說。你這個外門弟子不停的問這問那,是不是佔用了前臺諮詢處的時間?是不是妨礙了其他需要諮詢的弟子?是不是等於在浪費宗門給我們的資源?
遠一點的,拿任務來說。這裡有很多任務是唯一任務,就是說只要一個人或者一個團隊接了這個任務,其他人就不能再接。如果你這個外門弟子接了這種任務,導致某一個任務我們無法再接,是不是同樣佔據了宗門給我們的資源?
如果是真心想做任務,我們也無話可說,畢竟宗門的資源對大家都是公平的,任何人都可以利用,不存在誰佔了誰的資源一說。
但我們都知道,任務閣內哪怕難度最低的一個任務,都不是一個外門弟子有實力能完成的。
所以我的結論就是,這個外門弟子要麼是來搗亂的,要麼就是爲夏洛儀而來,反正就不是真心爲任務而來的。
不管哪一條,破壞任務閣內的秩序、佔用公家資源、騷擾他人的罪名都逃不掉。
大家說,我說他尋釁滋事有沒有錯?”
“對,沒錯。”
“說得好。”
“這小子就是尋釁滋事。”
“趕快上報宗門。”
“這小子要倒黴了。”
“誰叫這小子沒眼力勁,得罪誰不好。”
不得不說,他的嘴確實很厲害,大家果然被他的話給繞暈了。
雖然大部分人心中都隱隱感覺到哪裡不對,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加上一羣修二代和他們的小弟們在旁邊起鬨,頓時又把他們的腦袋給洗了一遍,導致他們的判斷當場傾斜。
就連夏洛儀望向鍾厚的眼神都有了些許變化。
現在兩人坐着同一條船上,她自然不會多說什麼,但她心中確確實實對鍾厚的動機產生了一絲懷疑。
難道她真的是爲自己而來?
做這麼多事情就是爲了博取自己的好感,然後乘虛而入?
如果鍾厚真幫自己脫離了修二代們的糾纏,接下來會如何發展?
說不定。。。
夏洛儀越想越覺得恐怖,彷彿這個世界所有人都帶着目的接近於她一樣。
現場唯有鍾厚是最清醒的,只見他擡起手虛壓了一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
待現場終於安靜下來後,他才悠然的嘲笑道:“這位師兄的嘴上功夫確實厲害,說得差點連我自己都相信了。”
那修二代彷彿沒聽到鍾厚的嘲諷,反而一副志得意滿的表情,絲毫不謙虛的道:“區區雕蟲小技。。。獻醜了。。。”
“哼,既然知道自己丑還好意思出來顯擺,真替你家長輩丟臉。”
鍾厚臉色突然一冷,毫不留情的當場罵道:“宗門設立任務閣的初衷不是爲了誰誰誰服務,而是爲了讓宗門弟子有一個歷練和提升自己的機會。宗門弟子通過完成任務,爲宗門貢獻修煉資源,而修煉資源最終又會以各種形式獎勵、賜予給有貢獻的弟子。
這是宗門良性循環長久發展的根基,怎麼到了你的嘴裡,任務閣好像變成了誰誰誰的私有財產一樣。你居心何在?
再者,你怎麼知道我不是真心來做任務的?你又怎麼知道我沒有實力完成任務閣內的任務?難道你說不是就不是?你說我沒有實力就沒有實力?你是我兒子還是我孫子,或者說你是我肚子裡面的蛔蟲?
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更沒有你這樣的孫子。如果你是一條蛔蟲,我也必然早把你當屎一樣拉出來。滾一邊去吧。。。你算老幾。。。我呸。。。”
“你。。。你。。。你敢罵我。。。”那名修二代被鍾厚罵得七竅生煙,一口老血沒忍住直接就噴了出來。
他們這些修二代,也許性格陰險毒辣,也許性格市井無賴,但這都僅僅是性格,是他們對人對事的行爲作風。
可說到底,他們都是一羣修二代,都是在良好的環境下成長起來的人。罵人他們也懂,但用詞絕不會如此鋒利如此粗俗,更會注重場合和環境。
像鍾厚這樣不顧場合與環境,像地痞流氓一樣罵人‘醜’、罵人是‘兒子、孫子、屎’的,他們絕對不會也做不出來。
而鍾厚乃農民出身,農民不能說沒有素質,但環境因素擺在哪裡,他們說起話來自然更肆無忌憚,自然更粗俗,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所以這些罵人的話鍾厚根本不用學,是與生俱來的。
當然,其中部分內容是他從《外門弟子須知》中得知,並結合司徒神探所傳授的‘神探’技能,從而推斷出來的。
修二代中兩個代表人物,一個被‘說’服了,一個被‘罵’服了,本來大家以爲事情應該就這樣結束。
可修二代中居然還有一個不死心的,站出來道:“你說你是真心來此做任務的,還說你有能力完成這裡的任務,那你倒是接一個任務給我們看看,完成一個任務給我們看看,別光說不練。如果沒膽,就證明你剛纔只是胡說八道混淆視聽。”
可能罵人罵過癮了,鍾厚此時整個人熱血沸騰,恨不得再與對方罵個三天三夜,所以他腦袋一熱,想也不想就道:“來就來,誰拍誰。”
話剛出口,鍾厚瞬間醒悟,馬上就後悔了。
他本就不是爲做任務而來,但現在自己挖的坑,含着淚也只能往裡跳了。
總不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出爾反爾吧。
於是,他只能裝着瀟灑,向夏洛儀問道:“在哪裡辦手續?”
夏洛儀心情有點複雜,她知道理智上應該相信鍾厚,但心中那一絲不安始終揮之不去。
說白了就是一個缺乏安全感的女人,一點小事都能讓她胡思亂想好一陣子。
不過還是指了指不遠處的櫃檯,然後小聲道:“你考慮清楚了?這裡的任務確實不是你的實力能完成的。”
難道我不知嗎?
難道老子閒着無聊嗎?
老子有大把事情要做,你以爲我真願意去做任務?
不過說出去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