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靠了岸,把坐騎拉下來,騎着往乎茨爾茲城走,離港口挺遠,一直跑到下午黃昏時分才進城,到了伯爵宮外,讓衛士通報求見。
結果,科安哥伯爵沒接見,只是讓禮賓司的大臣帶我們到了一家驛館給安排住宿,說明天會通知我們會面。
可是,第二天一天沒動靜,第三天上午也沒動靜,我派凱諾、阿莫帶人去問,答覆說科安哥伯爵很忙,沒空,等有空了會通知你們。沒辦法,只好耐心等,一直到下午仍然沒動靜。
卜勒利安子爵說:“您看,閣下,就是這個樣子,他們都不肯接見您。”
“媽的,狗屁貴族,連點貴族的禮貌和規矩都不講……”我開始生氣了。
一直等到快天黑了,突然來了一位乎茨爾茲禮賓司的官員,通知我去臨蒙題納館和科安哥伯爵會面。
我疑惑地問:“不在伯爵宮裡見面嗎?臨蒙題納館是什麼地方?”
官員說:“閣下,臨蒙題納館是伯爵的離宮之一,也是經常接待貴族、舉行宴會的地方。伯爵大人說您可以帶上您的女奴一起去,但是其他人不要去了。”
我皺着眉頭,說:“我帶我的海軍元帥、侍從官和……”
“對不起閣下,我們伯爵閣下要求您自己去,不要帶其他隨行官員。”
我哪裡有女奴,只有銀髮和金髮,一位軍團長,一位師長,也屬於隨行官員。
想了想,決定還是帶着她們兩個去,不管怎麼說,也是女人,而且是漂亮女人。只是她們這次都是全身鎧甲來的,連禮袍都沒帶。
我說:“好吧,我就帶兩位女軍官去吧。”
讓卜勒利安、凱諾、阿莫在驛館裡等,我帶着銀髮、金髮和10名騎衛,跟着來人一起走。
這個什麼臨蒙題納館不在城裡,而是在城外十多裡外的一座活火山下,山上還冒着濃煙淌着岩漿,可山下卻有一大片濃密的森林和河流,這裡風景秀美,原來真是乎茨爾茲伯爵的一座豪華離宮,或者說是鄉間別墅,典型的羅馬式的建築,華麗得要命。
到了下馬,一個駝揹帶着兩名僕人上來迎接。
那個駝背穿着白色袒右肩的白袍,腰幾乎彎成90度,褐色皮膚,五觀醜陋,眼睛一大一小,留着黑褐色的山羊鬍子,滿嘴裡都是亂糟糟的黃色牙齒,怎麼看怎麼覺得噁心。
“啊,迪那奎亞伯爵閣下,”駝背說:“我是科安哥伯爵閣下的侍從官忒琉斯男爵,閣下派我來迎接您。”
“謝謝忒琉斯大人。”我說,同時心裡想,不知道科安哥是什麼審美眼光,竟然用這麼個人當侍從官。
駝背看看我身後一身盔甲的銀髮和金髮:“伯爵閣下,您的女奴呢?就帶了這兩位女武士來?”
“對不起,忒琉斯大人,我這次來是想拜會科安哥伯爵閣下,談很要緊的正事,不是來友好訪問的,所以只帶了隨行的幾位官員和騎衛,沒帶其他奴僕。”
“哦,是這樣啊,”他費勁地仰着臉,盯着銀髮和金髮看看:“看上去挺不錯啊。呵呵,好吧,請你們把武器交給侍衛。”
我沒帶武器,銀髮和金髮把自己佩劍解下來交給站崗的侍衛。
“三位,請跟我來。”駝背在前面帶路往裡走。
再一問駝背,原來是科安哥伯爵在接待他的兩位從皇城回來探親的親兄弟,舉行聚會。
我心裡老大不高興,我還以爲是專門接待我的,弄了半天,是他們的家庭聚會,找我來算個鳥事啊!可又一想,有求於人,也別那麼講究了,他媽的!
侍從帶着我們進了離宮的後院,可開眼了,裡面有兩個巨大的圓形花邊水池,裡面外面全是光屁股的女人,還有幾個貴族模樣的男人,嘻嘻哈哈、吵吵嚷嚷,一些女奴和僕從正忙忙碌碌地穿梭着給他們端吃端喝。
去過一些伯國,這種景象我都習慣了,他們學習了古羅馬人的文明,也繼承了他們奢靡淫/亂之風,沿襲近千年,改不了的。
過了水池,前面又是一座豪華的宮殿式的建築,我們走進去,到了一閃鑲金的門前,就聽見裡面傳出女人的叫聲和嬉笑聲。
駝背說:“三位請稍等。”
他進去稟報,過了一會兒,他彎着腰從裡面拱出來,讓侍從打開門,說:“伯爵閣下,我們科安哥伯爵閣下有請!”
我帶着銀髮、金髮走進去一看,裡面大部分都是赤/裸或半/裸的女人,二十多個,看上去大部分是女奴,都挺年輕漂亮,可一個個表情呆滯木然,有的脖子上還戴着脖圈,腳腕上戴着掛鎖鏈的鐐銬圈。
大概這裡是一間貴族沐浴休閒、娛樂的地方,裡面陳設豪華,擺着酒和水果之類。
正面有三張大牀椅,一個牀椅上坐着一個高大健壯的塔圖人,穿着露半個身子的白色浴袍,中間一個留着短絡腮鬍子,左邊一個只在兩邊腮上有絡腮鬍子,右邊一個臉上沒鬍子,每人懷裡還抱着個裸/體女人在那裡玩弄,弄得女人哼哼唧唧地叫喚。
我頓時皺了眉頭,你媽的,老子來找你們談正事,卻把老子搞到這麼個地方來,這是妓/院嗎?
駝揹走到中間那張大牀椅前,對那個短絡腮鬍子說了幾句什麼。
短絡腮鬍子擡頭看看我,連懷裡的女人都沒放開,說:“啊,迪那奎亞伯爵宇天龍閣下,歡迎來到乎茨爾茲,在下就是科安哥·培勒·莫尚拔亞,這位是我的二弟利克·庫魯·莫尚拔亞,這位是我三弟屯巴尼·莫尚拔亞,他們在皇城任職,昨天才回來,所以我舉行個家庭聚會招待他們,也特別邀請了您參加!請坐!”
“非常感謝科安哥伯爵閣下的盛情。”我一肚子氣,一撩袍襟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銀髮和金髮站在我身後。
“伯爵閣下,我這次到貴國,是有很要緊的事情,我想……”
“閣下,我聽說您曾經被迪那奎亞議會驅逐出迪那奎亞,剛回來不久啊。”科安哥打斷了我的話。
“是啊,也算不上驅逐,只是休息了一陣子……”
“哈哈哈,閣下,我對你們地球人的迪那奎亞搞不懂,對您也搞不懂。”科安哥說:“您瞧,迪那奎亞都不是您的,您還爲他操心勞神,您不覺得吃虧嗎?”
“不吃虧,閣下,迪那奎亞的確不是我的,我只是個管理的……”
科安哥抱着女人坐直了身子:“閣下,彭匹赫納帝國和所有的帝國都是帝制,下屬的各國都是爵位制,沒有什麼議會!所謂的議會,就是反對貴族的反叛者,您不能縱容這樣的事情存在。對於自己的國家,你要下狠手對付他們,不服從的就要把他們殺掉或投進監獄,要毫不手軟,這樣您纔會牢牢地控制住國家,那個國家纔是您的!”
媽的,這孫子在給我上課呢。
我笑了一下:“也許您說得對。但是我還是想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