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髮砍死了一個長矛手,一個滾翻避過射來的箭矢,滾到一名摔死的弓箭手旁,抓起弓和箭袋躲到車輛的殘骸後面。
我們殺光了兩輛車上的人,又快速聚在一起組成盾牆,並依着一輛大車殘骸當掩護,躲避飛來的箭矢和標槍,同時把撿起來的標槍再投回去,殺了好幾個。
這時,綠髮從另一輛車輛殘骸後面站起來了,她弓箭在手,頓時情況大變,她的速射技術開始發揮巨大威力,啪啪啪……,她一邊奔跑一邊射箭,剩下10輛戰車上的弓箭手、投槍手和馭手紛紛中箭栽下了戰車。
這下場上可亂了,戰車胡亂奔竄,有的撞在了一起,有的因爲互相躲避拐彎太急呼呼隆隆地翻倒在地,車上的士兵和武士大多被摔下來。
我和銀髮等三個女人趁着這些人立足未穩,開始拼命地劈砍刺殺,撿起地上的標槍向戰車上的士兵投擲,場上慘叫聲不斷。
整個角鬥場看臺上吶喊聲震天動地,此起彼伏。
黑髮一邊打火球一邊用魔杖劈刺,六個士兵跳下戰車衝過來,她衝到跟前就是一個地樁術,六個被挑到了天上又落在地上,明白不能活了。
綠髮還是一邊跑一邊射箭,沒箭了就去撿其他弓箭手的,或者直接從屍體上拔箭。
她幾乎是箭無虛發,不僅射那些士兵的身體,還射腿、射腳,因爲有的士兵用盾牌保護身體,腿腳被射中就慘叫着倒地,我們就趕上去亂砍亂刺。綠髮還射死了好幾匹馬。
不到五分鐘,場上的情況徹底逆轉,12輛戰車上的馭手、弓箭手、標槍手全部被殺,7輛戰車翻倒或摔碎,兩輛戰車失控撞,馬匹飛奔中突然拐彎,竟然把車甩上了角鬥場的圍牆,撞得粉碎。另外三輛都站在場中間不動了。
那些武士們跳下戰車,開始徒步圍攻我們;我、銀髮、金髮後背相對站成一個鬆散的三角形,互相照應着拒住衝過來的角鬥士,其實都是爲了給黑髮和綠髮爭取時間。
角鬥士們開始還集結在一起,組成一個弧形的陣列,準備圍攻我們;黑髮大喜,尖叫一聲躥過去,魔杖往地上一杵,“轟”地一聲,面前的七八個人飛上了天空,在連片的慘叫聲裡噼裡啪啦地往下掉。
就這一下子,那些角鬥士徹底嚇毛了——大概他們從來沒在角鬥場上遇到過巫戰士!
其實他們人多,組成人牆集體圍攻我們是正確的戰術,可一看黑髮一下能殺這麼多人,他們竟然不敢再集結,而是分散開一個小組一個小組地分頭攻擊我們,想各個擊破,可這是他們最致命的錯誤。
六名角鬥士舉着盾牌來圍攻我,我不和他們正面衝突,快速繞着八卦步一邊避開他們的攻擊,一邊從他們中間撞過去,從他們背後下手,砍倒一個再繞回來;又砍倒一個再繞過去。
因爲我的速度太快,他們被繞得暈頭暈腦,稀裡糊塗就被我殺倒在地,轉眼就砍倒了四個,另外兩個凌亂了,撒腿就跑。
那個拿大錘的黑甲大漢舉着大錘怒吼着奔銀髮去了,還沒到跟前,一支箭飛來,射穿了他的脖子,又被銀髮一劍把腦袋劈成了兩半。
金髮端着長矛抖動突刺,把圍攻她的角鬥士一連挑翻了五六個,其他的一見事情不妙,散開隊形後退,我們就跟在後面追殺。
綠髮和黑髮成了場上那些獵殺武士的噩夢,60名武士至少有一多半是被兩個人所殺,其中的馭手、弓箭手、標槍手基本上都被綠髮射死;那些圍攻黑髮的武士大多在地樁術的尖樁裡送了命。
角鬥場裡已經遍地屍體,有的屍體還在冒煙,原來是被黑髮的火球打死的,還在燃燒。到處是血和丟棄的盾牌、武器。
剩下的“獵手”們不再狩獵了,而是象受驚的兔子一樣驚叫着滿場裡亂躥,成了我們獵殺的對象。
我和銀髮、金髮、黑髮跟在後面追殺,除了劈刺還向他們扔標槍、打火球;到了後來乾脆不追了,因爲綠髮舉着弓箭對着他們射箭,幾乎一箭一個。
本來角鬥士們還知道用盾牌防護自己,可效果不佳,因爲綠髮這小妮子很賊,專門射他們暴露的部分:腦袋、雙腿,等射倒了我們再從容上前補刀。
他們一邊要防備綠髮的冷箭,一邊要抵擋我們的攻擊,根本自顧不暇,接二連三地被殺,角鬥場上慘叫連天,站着的人越來越少。
觀衆席上的觀衆都瘋了,全站起來,瘋狂地喊叫着,歡呼着,象洶涌的怒潮一般地轟鳴。
他們一直都是在看“獵手”們獵殺獵物,幾乎沒有什麼懸念,都膩歪無聊了,可現在是獵物在獵殺獵手,而且把獵手們殺得一敗塗地,慘不忍睹,自然都興奮到了極點。
沙漏漏了三分之一多一點,場上除了我們五個還站着,已經沒有活人了,殘破的戰車、武器、盾牌和五六十具屍體散在角鬥場裡,就象剛剛發生了一場小規模的戰爭。
我和銀髮、金髮、黑髮都殺了一身的血,實際上殺人最多的是綠髮,這個女弓箭手簡直太可怕了。
突然,看到前面死人堆裡一個人動了一下,爬起來,坐着往四面看看,突然跳起來拔腿就往角鬥場出口跑。
原來是那個金甲女武士,她戰車的馬被綠髮射死了一匹,車翻了,她被摔在地上暈了過去,等我們把其他士兵都殺光了,她才醒過來。
綠髮又舉起了弓箭,被我阻止了,我提着劍幾步就趕上,飛起一腳把她踢翻在地,伸腳踩住了她的肚子。
她戴着頭盔,看不清臉,可看到一雙驚恐的淡綠色的大眼睛,看上去感覺應該還挺漂亮。
“一個女人,不好好在家裡呆着,竟然跑到角鬥場上來殺人玩兒!你不知道自己也會被殺嗎?有本事到戰場上去殺,在這裡殺那些連反抗能力都沒有的罪犯有個屁用!”我喝着,雙手舉起了劍,把劍尖對準了她。
她看上去驚恐萬狀。
“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看臺上喊聲如雷。
“根據《武士協定》,我不想殺年輕女人。”我收起劍,一腳把她踢出去多老遠:“滾蛋!”
她爬起來,頭也不回的跑進了出口,她是這場“屠殺”的唯一倖存者。
我和四個女人站在場中央,舉起血淋淋的武器,全場山呼海嘯般的喝彩和歡呼聲。
我把手裡的劍指向貴族看臺,沙南侯爵在座位上站起來,伸出右手,大拇指衝上。
立刻跑出一隊士兵,到木樁那裡,把大塊頭等六個人解開,放了下來。
一羣角鬥場的工作人員拉着幾輛大車跑進場地,開始往車上擡屍體往外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