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本已是必死無疑的渡宇和覺明突然被人救走,醉墨風又是震驚又是憤怒。他當即向八名暗黑武士下達死命令,一定要將渡宇他們四人捉拿回來,或就地解決。同時又命其他組織成員對下水道進行全面搜索。八名暗黑武士也絲毫不敢怠慢,紛紛跳入下水道中,奮勇追擊。
由於渡宇 和覺明體力透支嚴重,走得不快,很快便被武士們追上了。在這種情況下,荒智雨只得讓渡宇和覺明先走,而他和莫夜則留下來斷後。由於水道並不寬敞,那些全幅武裝的武士倒有些施展不開了。然而對於莫夜那嬌小的身材,卻沒有任何阻礙。此時,莫夜擋在水道正中,大有萬夫莫開之勇。
爲首的是一名拿長槍的武士,那槍長約丈許,在水道里,根本就是聶手聶腳,施展不開。莫夜很快發現了這個破綻,她以敏捷身手近了武士的身旁,頓時雙刀齊出,在武士的雙腿上各劃出一道血印。持槍武士頓時雙腳跪地,痛苦地**起來。而其他武士已經趁勢向莫夜圍了過來,荒智雨生怕莫夜一人會吃虧,忙迎上來助陣。
但莫夜卻一把將他往後推開,厲聲說到:“我一個人能應付過來,你帶渡宇哥他們趕緊逃。”
荒智雨並沒有理會她的話,繼續與她並肩做戰。他心裡很清楚這些武士的實力,試問他怎能忍心讓莫夜獨力面對這些粗魯的傢伙。
莫夜見荒智雨依舊無動於衷,一下子怒了,說到:“你這是要讓大家都一起死嗎?”
“那也不能讓你一個人死啊!說什麼我也做不到。”荒智雨堅定地說到。
就那在一刻,莫夜鼻子一陣酸楚,也終於明白這個表面上看起來沒心沒肺的男孩,原來是那麼重情重義的一個漢子。但這種感覺也只是一閃而過,因爲她根本沒有時間陷入這些感情的漩渦裡,因爲強敵當前。
莫夜再次厲聲對荒智雨說到:“智雨,你趕緊帶渡宇哥他們逃,能逃多遠是多遠,我一個人沒問題的,你在這裡,反而讓我不能發揮最大的潛能,等我脫身了一定會去找你們的。”
荒智雨聽完莫夜這話時,眼眶已經有些溼潤。他無法判斷莫夜說的是真是假,但他也很清楚,如果再拖下去,等醉墨風的大部隊一到,他們將必死無疑,如今莫夜以一人之力,阻擋這八名武士,爲他們爭取到了寶貴的逃生時間,如果自己依舊猶豫不絕的話,那麼最後也將辜負莫夜的一片苦心。而且,看莫夜當前的表現,似乎遊刃有餘,這也消除了他對莫夜的一部分擔憂。
荒智雨深情地望着莫夜,莫夜回他以溫情的眼神,但這眼神只一閃而過,緊接着便是嚴厲的神色,逼視着他,讓他沒任何理由再猶豫。荒智雨只得依依不捨,轉身離去。
他迅速追上了相互攙扶着快步向前的渡宇和覺明。當荒智雨來到兩人面前時,兩人卻以詫異的眼光看着他,好像在看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似的。
荒智雨終於在這逼視下忍不住了,他大聲說到:“是莫夜讓我帶你們逃出去的,她說她能應付得了。”
“她說她能應付,你就信了?我和渡宇不需要你幫忙,你還是去幫莫夜吧!”覺明以難以至信的口吻說到。
“是啊,智雨,要是莫夜出了什麼事,我們一輩子都不會安心的。你還是去幫她吧!我和覺明大哥還能撐得住。"渡宇也十分真誠地說到。
“沒用的,莫夜不會讓我幫她的,我就是被她趕回來的,如果我再回去,把你倆丟在這,她非殺了我不可。”荒智雨無奈的擺擺手,一臉愁雲地說到。
聽荒智雨如此說法,渡宇和覺明面面相覷,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好了。這時,水道里傳來密集的腳步聲,荒智雨斷定,這一定是醉墨風派來的人逼近了。面對這種情況,荒智雨頓時沒有主意,因這這腳步聲似乎來自四面八方,似乎他們往哪個方向去,最終都會與醉墨風的人短兵相接。
然而此時,覺明卻表現得異常冷靜,三人中,就屬他的戰鬥經驗最豐富。他側着耳朵仔細地傾聽着水道里的聲音,而後纔對渡宇和荒智雨說到:“其實只有一個方向有追兵,其他方向皆是迴音而已。來,我們往左邊走。”
“覺明大哥,你怎麼知道左邊就沒追兵?”荒智雨不解地問到。
覺明呵呵一笑,說到:”這回聲和原聲,還是有差別的,離發聲處越遠的地方,回聲的異變就越嚴重,而原聲的來處,聲音的異變就相對較小了,我就是根據這個來判斷哪邊是聲傳來的方向的。“
“覺明大哥,你可真神了,這都能聽得出來。”荒智雨說着,與渡宇他們往左邊的水道走去。隨後,腳步聲開始變得均勻,沒有增大的勢頭,這也表明,覺明的判斷時對的。雖然追擊的人依舊朝他們追來,但由於是同向而行,且速度相差不多,他們之間是保持着相同距離的。
然而隨着時間的推移,三人漸漸感覺到不止有一支追擊隊伍在追趕他們,而是有兩三支,因爲從其他兩個方向也開始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面對這種景況,荒智雨一下子慌了,如果追擊的隊伍有三支,那麼他們已經在被追擊的人合圍當中了。很快,他們將會遭遇其中的一支追擊隊伍,一旦與他們交上手,耽誤了時間,另兩支隊伍也會馬上趕過來,到時候,三人同時面對三支隊伍,那便是插翅也難飛了。
如今渡宇和覺明已是行動遲緩,再者這水道就跟迷宮似的,不好辨別方向。現在唯一到過水道,且體力充沛的也只有荒智雨了,於是,這帶領大家逃出生天的重擔也就很自然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眼見着追擊的隊伍已經越來越近了。荒智雨急得額上不覺滲出了汗水。但也是在這萬分危急當中,他腦子裡突然想到一件事,那是莫夜跟他說起過的一個地方,在與下水道連通的某個秘密套房裡,有一個封閉式的房間,那裡面有一個橢圓環狀的物體,很像是某種時空傳送裝置。
荒智雨腦中瞬間蹦出一個想法,如果能進入那秘密套房裡,或許能躲過追擊的人。又或許,他們能穿過那個橢圓環裝置,到達另一個星區。有了這樣的想法,荒智雨似乎頓時從困境中解放了出來,臉上露出了久違的欣喜神色。
他將自己的想法告知了渡宇和覺明。而以渡宇的經驗推斷,荒智雨所描述的橢圓環裝置,極有可能就是時空傳送裝置。只是他們也不知道這傳送裝置會將他們傳送到哪裡,會不會有危險。然而當前的情況已經不允許他們顧慮太多。渡宇和覺明隨即表示同意荒智雨的方案,向秘密套房撤離。
荒智雨開始根據莫夜向他描述的情況,搜尋着通往秘密套房的通道。要說這荒智雨還真有些過人的天賦,那就是有很好的方向感,莫夜只跟他簡單地描述了一下秘密套房的方位,他便能很快找到了通往秘密套房的通道。隨後,三人就像三隻狡猾的兔子,成功從三支追擊隊伍的漏洞裡逃了出去,併成功進入了秘密套房。
待三人皆進入了秘密套房,荒智雨迅速蓋上了水道的入口。在套房裡,體力不支的渡宇和覺明終於坐在了一張沙發上,大喘了幾口氣,一頭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起來。
但荒智雨卻不敢有絲毫放鬆,他很清楚,這個秘密套房也是不安全的,因爲以套房裡的整體情況推斷,這個套房是有人常住的,只是這個時候恰巧主人不在而已。誰也說不準房子的主人什麼時候會回來。而這房子的主人一定也不是什麼善類。再者水道里那些追擊的人也很有可能會找到這裡來。基於這種情況,荒智雨必須時時提高警惕。
時間過去了十分鐘,水道里似乎沒什麼動靜,荒智雨也漸漸放鬆了戒備。但莫夜的狀況,又讓他再次陷入不安中。他在想,莫夜現在怎麼樣,有沒有受傷,有沒有逃離水道,她會不會被醉墨風抓了去。這一連串的問題在他腦海裡縈繞,揮之不去,讓他幾近瘋狂。
但看着沙發上精疲力竭的渡宇和覺明,他又再次鎮定了下來。如今的他身系幾個人的性命,他也很明白自己身上的責任,這也是莫夜對他的期許,他在心中暗暗發誓,他是決對不會讓莫夜失望的。
三人都很清楚,那個橢圓環裝置,必須是到萬不得已才能使用的,也就是說,這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同時,也是一個非常冒險的行爲。三人都希望秘密套房就能讓他們躲過追擊,並養足精力逃離出去。然而事情卻並不如人願。就在三人進入秘密套房二十分鐘後,水道下開始出現異動,腳步聲也越來越頻繁。
很快,便有人開始試圖打開水蓋,然而,荒智雨卻聽到了下面的人的爭吵,有的說,這是禁地,不能擅入,有的說,爲了捉到逃犯,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雙方爭執不下。就達時,套房裡卻突然出現一個大的響動,像是牆上的一個秘密的機關門被打開了。見此情形,荒智雨大感不妙,他迅速叫醒了渡宇和覺明,拉着兩人便往那個密室跑去。
當三人進入密室時,就聽到有人進入了套房,並朝密室的方向走了過來。在這千均一發之時,荒智雨果斷地拉着渡宇和覺明進入了那個橢圓形的裝置。橢圓形裝置中心的淡藍色膜漾出幾圈波紋,隨即三人便消失在了藍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