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這一聲殺氣沖天的怒吼,是習擇積壓了七八天的怒氣、怨氣、仇恨的最強爆發和宣泄。在場無論是蓋克猿還是邦聯戰士,都被他這一聲咆哮震的心頭劇顫。
習擇選在這個時候發難也不算是莽撞,他也是經過權衡考慮的。最主要的是,這個部落的蓋克猿首領剛剛出徵歸來,必然消耗了不少能量微粒,實力越強的存在在消耗了能量微粒之後,補充起來所需要的時間也就越長。若是沒有足夠的能量微粒,蓋克猿首領的實力肯定會打折扣,所以現在可以算是蓋克猿首領戰力最弱的時候,如此大好時機怎能錯過?
反應過來的蓋克猿戰士紛紛的衝向習擇。在更遠地方警戒的蓋克猿弓箭手立即拉弓射箭。兩米多長的箭矢嗖嗖呼嘯,化作一道道細長的黑色閃電射向習擇。
習擇同時使出極速異能,極限動視異能,身形如電一般左折右閃,躲避着四面八方的射來的箭矢。別人最多精通兩種神脈異能,但是他因爲有着“黃金神脈”,對所有能量微粒都能夠輕鬆的鏈接吸納,自然能夠施展出各種各樣的神脈異能。
同時,他又隨身佩戴着薇莉佳送給他的“精靈遺物十字架”,能量微粒不會浪費分毫,續戰能力強悍,無論羣毆還是單挑都可以輕鬆應付。
閃避的同時,“魘魔雙槍”狂噴子彈。經過他每日以能量微粒強化的“魘魔雙槍”威力又增了三分,射出的子彈就連戰酋級蓋克猿都能夠對付,殺眼前這些蓋克猿雜魚,簡直就是大炮用來轟蚊子。不過現在他卻顧不得了那麼多,管他那是大炮還是別的什麼,只要能快速的解決周圍一大羣的蓋克猿就行。
蓋克猿戰士們悍不畏死,箭矢,長矛,紛紛朝着習擇投射過去,更多的蓋克猿卻是直接以血肉之軀狂衝向習擇。習擇縱然手持威力強勁的槍械,可終究也只有兩隻槍,還得更換**,那殺得過來?眼看着一羣蓋克猿戰士就要從習擇的身上衝過去,突然三道人影分別從三個方向衝入蓋克猿羣當中。
這三道人影就彷彿是三道利刃,掠過之處,蓋克猿戰士們不是斷手就是斷腳,或者頭顱直接從脖子上搬家,還有的身上突然噴射出一道道的血幕,簡直就好像是割麥子一樣倒地。
當然是西園三姐妹了!
江韓非,喬烽,還有所有的邦聯戰士也瞬間反應過來——這是有人在救他們啊!本來已經絕望的戰士們突然看到了活的希望,頓時就興奮了起來,一陣騷動。只可惜他們的手都被一種異常堅韌的藤條綁着,越是掙扎就捆紮的越緊,所以他們此時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心急如焚。
只不過江韓非和喬烽的臉色卻不太好,或者說,很難看!因爲他們已經認出了習擇。
竟然是他!?
爲什麼會是他?!
看着正在射殺蓋克猿的習擇的迅捷的身影,一陣強烈的屈辱從江韓非的心裡頭爆發出來,就彷彿是火山噴發一般兇猛,激烈。
爲什麼?爲什麼自從遇到他之後,就總能遇到他?
想想就在不久前,他還是邦聯軍官,少校營長,一艦之長,統帥一營數千邦聯戰士,真正的實職實權!對於習擇,他甚至自以爲習擇連知道他名字的資格都沒有。
至於那個賭約,雖然他並沒有明確的答應,可是他很清楚在心裡他已經答應了,並誓要和習擇鬥出一個高低來——甚至在中了蓋克猿的埋伏,被俘虜之前,江韓非都堅信自己是不可能輸的。
可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無論軍權有多大,無論軍銜有多高,一旦被俘虜,那他就什麼都不是。讓他更加難以接受的是,此時此刻拯救自己的人竟然會是習擇!這個出身一無是處的低賤小民,僅僅就因爲踩了狗屎運得到了“黃金神脈”纔有了今天的一切……而自己,出身高貴,家世顯赫,更憑着自己的努力腳踏實地的擁有了少校級的力量,有了今天的成就。
他習擇究竟憑什麼?沒有“黃金神脈”,他算什麼東西?什麼都不是!而今,自己竟然淪落到了要他來拯救的地步?江韓非緊緊的捏着拳頭,臉色又紅轉白,又從白轉青,在由青變紫,變臉簡直比川劇還快。
如果說江韓非僅僅是恥辱和憤怒,那麼他身邊的喬烽就恨不得掙脫了身上的束縛,衝過去將習擇咬死!他對習擇的痛恨,就算是用刻骨都不足以形容,那是深刻靈魂的痛恨。
是他搶了本該屬於我的“黃金神脈”!
是他搶了本該屬於我的“黃金神脈”!
是他搶了本該屬於我的“黃金神脈”!
……
……
喬烽的腦海裡就只有這一個念頭。這個念頭簡直就好像是絞肉機一樣,絞動着他的心臟,疼徹心扉,疼如骨髓。
如果說習擇的人生因爲得到“黃金神脈”而徹底改變的話,那麼喬烽的人生也因爲沒能夠得到——在他看來則是被習擇奪走了“黃金神脈”而徹底改變。
原本的他出身權貴之家,又是科學院的研究員,前途光明遠大,可是失去了“黃金神脈”之後他的人生就急轉直下。先是被家裡嚴厲訓斥,在爺爺那裡失了寵,跟着科學院又發生變故,南慕容被驅出了科學院,連他也跟着被清算,丟到了研究員的身份。
跟着發生在他大伯和喬坤身上的事情就發生他的身上——他被家族驅逐流放了!喬坤也僅僅被驅逐三年,而他卻被驅逐了五年。身上的權貴光環被扒去,喬烽也嚐到了“賤民”的滋味。他在正面戰線數個戰區輾轉,多次經歷生死,最後被派來戰局最爲糜爛了S域,更被派到了已經完全淪喪的998兵港。
然後,因爲江韓非貪功冒進,中了蓋克猿的埋伏。江韓非怕死惜命,選擇了投降。於是飛虎級主攻戰艦沒開一炮就被俘虜了。成爲俘虜,喬烽只覺得自己的人生已經一片黑暗,生不如死。
現在,他是真的生不如死,被心頭的恨意折磨的生不如死。
殺掉他,奪回我的“黃金神脈”!
殺掉他,奪回我的“黃金神脈”!
喬烽顫抖瘋狂的心裡最後只剩下這一句話。
就在兩個人都因爲習擇的出現而如瘋似狂的時候,周圍的蓋克猿已經被習擇還有西園三姐妹聯手絞殺一空了,只留下滿地的蓋克猿屍體和潺潺流動的鮮血。
刷刷刷!
鋒利的軍刀劈落,將捆綁着邦聯戰士的藤蔓斬斷。藤蔓一斷開,大家就可以相互幫忙着解開。
“快!趕緊解開束縛!”習擇大喊着,並將已經被關進牢籠裡的邦聯戰士解開。
除了這一批被俘虜的邦聯戰士,囚牢裡還有更早被俘虜的人。這些人也紛紛大喊着求救。既然要救,當然是把所有人類都救了。不過在解救過程中習擇還是遇到幾個“猴子人”,對於這些人習擇當然不會客氣,果斷殺之!
恰好在這個時候,遠處涌起了滾滾濃煙,在這片空間巨大的樹蓋區域內瀰漫開來。同時也傳來了一陣陣猴子的嘶吼咆哮。但凡是生物,就稍有不怕火的。更何況這裡還是在一顆大樹上。人類對付蓋克猿的戰術上,有一種優先級最低的戰術,那就是燒!
爲什麼優先級最低?因爲烈火無情,一旦燒起來,之後的一切就由不得誰做主了。這片大陸上到處都是巨木密林,一個不好這場火甚至會一直燒下去。大肆破壞自然生態的苦果人類已經嚐到了,非不得已誰也不願意放火燒林。
恰好了,習擇他們現在的處境,就屬於“萬不得已”。不用烈火牽制這個部落裡大羣大羣的蓋克猿,面對如潮如洪的蓋克猿,他們根本就沒有半點兒勝算。
一陣手忙腳亂之後,黑壓壓一大羣邦聯戰士終於解除了束縛,有一些神脈士已經自發的拿起了蓋克猿的武器。長槍長矛,大刀釘錘,能用的統統拿走。
“快走!回到剛纔的那個平臺!奪回戰艦!”習擇鼓起聲音大聲的吼道,在場的基本上都能夠聽清楚他的吼聲。隨着習擇的一聲大吼,一大羣的邦聯戰士都不自覺的跟在了他的身後。只有江韓非直屬的連還惦記着他這位營長,聚攏在他身邊等候命令。
江韓非這個時候已經冷靜了下來,他知道自己已經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眼下決不能再意氣用事,下令道:“以奪回戰艦爲第一目標!”
自己之前是大意了,纔會中了蓋克猿的奸計埋伏,他暗自發誓絕不會有第二次。等奪回了戰艦,他就要將這個地方轟成渣,方能泄心頭之恨,雪被俘之恥!
喬烽被派來協助江韓非,自己也帶領了兩個連的兵,同樣有幾個親信。他雖然被一棍子擼到底,可是到底出身不凡,能力是有的,經過一番廝殺也賺了不少功勞,撈到了一個連長的職務。另一個連長戰死了,他則順勢的收編了另一個連。
“走!”
喬烽只說了一個字,就這一個字都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他一雙近乎充血的雙眼就沒有離開過習擇的背影。
他當然不會感謝習擇解救了他,他恨不得吃了習擇的肉喝了習擇的血,此刻他心裡頭只有一個念頭:找機會殺死習擇,奪回屬於他的“黃金神脈”。
而就在一大羣人在粗大如同平地的一般的樹幹上狂奔的時候,突然一聲震天的怒吼從天而降,“轟隆”一聲,一團黑色的身影就重重的砸在了人羣的前頭,那堅硬的木地面都裂開了一道道的裂紋,直叫人擔心這根樹幹會不會因此斷裂。
吼!!!
一圈圈的聲浪席捲震盪開來,普通的士兵本能的就捂住了耳朵。
能有如此威能的,除了戰神級的蓋克頭領濛濛奇之外,還能有誰?
“人類,想跑,做夢!!”濛濛奇口吐人言。
越強的蓋克猿意味着越聰明,會說人話一點都不值得驚奇。
習擇喝道:“我來攬住牠,你們從其他枝幹繞過去,抓緊時間!”說着,他的“魘魔雙槍”已經噴射出了子彈,直射濛濛奇的腦袋而去。
西園三姐妹也從三個方向化作三道流光衝射了過去,手中漆黑的利刃在空中劃過三道鋒利的黑線。
“吼吼!”
濛濛奇吼笑兩人,四顆拳頭轟出,竟然飛出了四顆火紅色的拳頭,分別射向西園三姐妹和習擇,破風隆隆如雷震。
大戰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