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落,翻旋,強風吹拂,連眼睛都沒有辦法睜開。
習擇再一次的體會到了從高處墜落的感覺。
似乎,自己和高空墜落非常之有緣啊!習擇這樣想着。最初,就是被蓋克黃金小王子撞下樹枝,摔了個粉聲碎骨。之後搜索補給船失蹤行動中,戰機墜落,又是一次。現在再一次的從高空往下墜,習擇心裡除了感嘆和哀嘆之外還能幹什麼?
“把你的黃金神脈交出來!”張千峰大聲的吼道,連強勁的風都不及他吼的大聲,雙手死死的掐着王朝的脖子。張千峰不是第一次活抽出別人的黃金神脈,對此他有經驗。曾經身爲最低賤的苦力礦奴,張千峰唯一獲取神脈的方式就是搶,而且搶的還是一個與他有恩又善良的神脈士。或許從那一刻起,張千峰就已經徹底的拋棄了的人性,他活着的唯一目標就是變強,做強者,成爲人上之人!
習擇只感覺自己的脖子彷彿要被活生生的捏碎,同時還有一股向兩邊拔的力,他甚至感覺自己的腦袋在下一刻就要從脖子上搬家。
我不會就這樣輕易的被殺死!我會活下去,我會變的越來越強,無懼任何牛鬼蛇神,要讓所有人都銘記我的名字,就如同宋未明大元帥一樣,我要讓我所有的敵人聽到我的名字都恐懼,讓我的親友甚至是我不認識的想起我的名字都覺得心安。
絕對領域,火力全開!
“噗噗”聲響起,一圈球形的夢幻水晶色光膜撐開,習擇頓時再一次的體會到了“一切盡在掌握”的那種感覺。本來下墜的身形突然減速,慢慢的慢慢的,最後直接懸停在了不上不下的半空之中。
反而張千峰得完全是掛在習擇身上,否則他也會墜下去。除非特定的神脈能力,否則校級神脈士很難依靠鏈接念力來進行飛行或者滯空。張千峰有着隔空操控鋼鐵大手的神脈神通,可是他無法用鋼鐵大手將自己提起來。
張千峰憋足了力氣,額頭上手上的青筋都快要爆開來。習擇也並沒有因爲全力釋放絕對領域就立即化險爲夷。說到底他只是一個少尉級的神脈士,而是張千峰是大校級,他的實力和兇狠切切實實的擺在那裡。
王朝死死的抓着張千峰的雙手,要將他的雙手從自己的脖子上掰開來。多虧了絕對領域的神威,張千峰壓迫在脖子上的力量已經小了將近六七成,大大的降低了習擇的危險。
於是,兩個人就凝滯在半空中,一個用力的想要將另一個掐死,另一個又全力的要將掐住脖子的手掰開,彼此一時間僵持不下。
然而習擇卻心急如焚。他不知道自己能夠堅持多久。他也很清楚毫無限制的釋放絕對領域帶來的負面影響。一旦不能在絕對領域維持時間之內將張千峰擊敗甚至殺死,自己的依舊難逃一死。
突然習擇暗罵自己蠢,隨即就用意念將“緋皇”拔了出來,然後瞄準張千峰的眼睛就射。張千峰緊緊的閉着眼睛和嘴巴。好傢伙,緋皇的子彈竟然破不了這傢伙的鋼鐵金身。
張千峰也釋放出鏈接念力抵禦緋皇。只可惜在絕對領域面前,他的鏈接念力顯得相當的蒼白無力。便就在這時,兩支緋皇的槍口竟然對準了張千峰的兩個耳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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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信你的耳朵也是鍍了金的!
“卑鄙!”張千峰喝罵了一聲,竟然用頭撞擊習擇。習擇當然不會和他撞,一股強烈的排斥念頭釋放出去。張千峰就感覺自己的遇到了一股又粘稠又任性十足的東西,根本撞不下去。
緊接着張千峰就雙腿纏住王朝的腰部,竟然是要用推將習擇腰斬。張千峰動來動去,習擇的緋皇根本沒有辦法瞄準。習擇想到自己還有一柄布朗氏鋼的軍刀,用念力拔出來,劃過一道流光,刺向張千峰的屁股後門!
不止,習擇還用念力拔出戰術筆,這回是直接刺向張千峰的鼻孔。尖銳的戰術筆刺進毫無防禦能力的鼻孔,絕對能夠產生“暴擊”傷害。
張千峰簡直出離的憤怒了,乾脆也一隻手鬆開王朝的脖子,使出了陰毒的招式,插眼睛!
此時此刻,這兩人的生死搏殺這可真算得上是無所不用其極了。如果換一個身懷武德,以武者自居的人是絕對不屑於使用這等下三濫的手段的,甚至強烈的鄙視和厭惡使用這些手段的人。但是習擇不是武者,他是軍人,一切以完成任務爲宗旨,只要能殺死敵人,什麼手段不能用?
至於張千峰就更是了,他是從最黑暗的礦坑力創出來的,要是沒有一股子不擇手段的狠勁,他哪裡會有今日?早就被丟到廢棄礦洞的萬人坑去了。所謂的下三濫手段,對他來說其實是家常便飯。
懸空走廊上,韓梅等人密切的關注着習擇和張千峰的惡戰。此時此刻,他們除了緊緊盯着,關心,着急之外,什麼也做不了。因爲習擇他們是懸停在半空中的。即便有方少雲這個狙擊手,但是現在習擇和張千峰緊緊纏在一塊兒,要是射到了習擇那樂子就大了。
突然邱鑫指着天上道:“你們看!邦聯軍來了!”
中央控制塔雖然很高,但是仍然沒有高出峽谷,反而距離峽谷之巔有着相當長的一段距離。所以即便邱鑫他們站在懸空走廊上,擡頭看到的依舊是一條湛藍色的“天空之河”。而一艘艘邦聯的戰艦則從那條“天空之河”中沉了下來。
其中兩艘戰艦直往中央控制塔這邊而來。
雖然他們這次被邦聯軍方狠狠的坑了一把,可是看到邦聯的戰艦,衆人的心裡還是常常的鬆了一口氣。大軍到來,有什麼不可戰勝的?校級神脈士也不過是一炮的事情,一炮不行來兩炮,絕不用打第三炮。
張千峰看到邦聯戰艦沉入狂人谷,他就知道自己大勢已去。此時不逃,必死無疑,更待何時?張千峰盯着習擇,狠毒的話從他的牙縫當中擠了出來,道:“我會殺了你!我會殺了你母親,你的父親,你的兄弟姐妹!一切和你用關係的人,我都會將這個世界上最殘忍的手段用在他身上!你的黃金神脈,遲早是我的!”
留得青山在,有的是柴燒,只要命還有,一切有可能!
發完狠話,張千峰就鬆開抓着習擇脖子的手,身體就朝着下方墜去。
然而他的身子才墜下不到五六米,突然就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定住了。
他沒意識到自己依然存在於絕對領域當中。
張千峰豁然擡頭,就看到習擇從高出俯瞰自己,冷冷的說道:“你以爲我會讓你就這麼輕易的逃走嗎?”習擇舉着緋皇雙槍連連扣動扳機,“我告訴你,今天你必死無疑!”
張千峰求生之心如火上澆油一半熊烈,他明明已經沒有多少能量微粒了,可是他再一次的使出了“鐵拳奔流”。這個時候他滿心怒火,怨恨,但是卻連發泄大吼都不能。因爲他只要一張嘴巴,肯定就會有一堆子彈打進他的嘴巴。
活下去!
變強!
復仇!
習擇知道這是最後的較量,就看誰先堅持不住。實際上,他也感覺到了強烈的疲倦。這次絕對領域的持續時間比上次還短,大概上次只是純粹的趕路,而這次卻是對付一個大校級的神脈士強者。
所有的鋼鐵拳頭,有的被絕對領域排斥出去,有的威力實在太大打到了習擇身上,習擇也硬生生的受着,即便威力已經被削弱了許多,可是落在身上仍然是一砸一個疼。習擇在心中大罵:“邦聯軍的指揮官眼睛瞎了嗎?怎麼還不動手!”
這個念頭才一起來,一顆拳頭大的炮彈就轟在了張千峰身上。
“啊!!啊!!!”張千峰痛苦,憤怒,不甘,絕望的吶喊着。
還不死?
又一顆炮彈在下來,這會直接將張千峰的頭給擊爆了。
習擇突然想起一句流傳在軍中很廣的一句話:“世界上沒有一發炮彈解決不了的人,如果不行就來第二發。”
然後習擇就眼前一黑,整個人就往下方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