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破虜號”戰艦的指揮權落到了習擇的手裡!以江韓非爲首的一衆臨陣脫逃的軍官盡數被戴上了手銬,踹進了禁閉室裡。
忠於江韓非的那些軍官們當然不會束手就擒,只是就算他們反抗也徒勞,反而吃了一頓苦頭。最終等待他們的將是軍事法庭的審判!
有習擇等人的錄像,又有兩千多個邦聯戰士的作證,除非江韓非他們都翻天的本事,否則他們必將受到軍法的制裁。
破虜號,艦橋。
東拼西湊湊出來的機組人員正手忙腳亂的操控着一大堆的儀器。原先的機組人員死的死,囚禁的囚禁,還好倖存下來的軍官戰士當中有一些是航空專業,雖然沒有駕駛經驗,可好歹是系統的學習過的。
趙乾坤則擔起了“大副”的職責,全權負責戰艦的駕駛操縱工作。他本身就是第三十八空軍學校駕駛專業畢業的,雖然駕駛這麼大塊頭的戰艦還是頭一遭,可理論知識卻不缺,搗鼓搗鼓也就摸清了門路,把“破虜號”這個大塊頭給弄上了天空。
考慮到蓋克猿猴之間的“信仰網絡鏈接”,濛濛奇部落淪陷覆滅的事情恐怕是瞞不住,以防其他部落的蓋克猿趕過來,必須儘早離開。
等戰艦終於平穩的飛行,習擇就對趙乾坤說:“趙哥,這裡就交給你了。我去看看傷員。”
趙乾坤激情昂揚,道:“好嘞,交給我吧,保管給你弄的妥妥的!”駕駛這麼大個的戰艦,成就居然比駕駛“幼龍號”還高,哈哈!
離開了艦橋,習擇來到醫務區域。
萬幸,醫務區域並沒有遭到暴力破壞,藥物齊全,一堆醫療儀器也都能夠運轉。只是傷員實在太多,整個醫務區都擠不下,而醫護人員有太少,根本忙不過來。不少傷員只能在堵在醫務區外的走廊上,痛苦而焦急的等待着。
幾個醫護兵正滿頭大汗的着給傷員進行簡單的傷勢處理,比如止血,消毒等等。
“小卵子,叫你娘娘的叫,別吵吵!看見沒,老子一條腿都沒了,看你不缺胳膊不少腿的。哈哈,虧的老子反應快,要不這第三條腿也要沒了,那可就虧大發了!”
“哎呦我的媽呀,護士姐姐,哥哥的屁股又流血,快來給我包包啊!”
“嗚嗚嗚……好疼,真的好疼!我不想死,快來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
“看見沒?五千點軍功,哈哈,爺爺我牛吧?一隻手換五千點功勞,值啦!等回去了老子就去兌換神脈,咱也要做牛逼哄哄神脈士!”
……
“秀秀,這次咱們回家就結婚!我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這次我絕不怕你媽,就算是拼了命也要和你去領證!”
“你不嫌棄我殘廢?”
“哈哈,你缺左手,我缺右手,咱們正好互補!嘿嘿。”
……
耳畔響起各種各樣的聲音話語,習擇心情沉重。穿過走廊,進入醫務區。這個時候也沒有誰回去注意習擇。習擇找到了正忙着給一個重傷員做緊急手術的蕭可可,沒有打擾她,接着找到了醫護長,詢問情況。
醫護長是個中年婦女,但沒有尋常中年婦女的臃腫,反而非常的幹練果敢。她的身上仍然殘留着血漬,顯然之前也是經過慘烈廝殺的。
邦聯軍人的素質自然是毋庸置疑的。就拿祝蓉來說,她擔任“破虜號”的醫護長官,是一名“戰地醫生”,可“醫生”反而是她的副業,“軍人”纔是主業,自然軍人應該具備的戰鬥素質她是一點都不缺。她能夠從之前的亂戰當中倖存下來就足以說明其戰鬥力不俗。
習擇問道:“祝大尉,情況怎麼樣?”
祝蓉看了習擇一眼,就繼續在平板上勾勾畫畫,她在記錄主要藥品的消耗,整個救護工作有她統籌。
“很糟糕!急救包已經用盡。抗生素,嗎啡等藥物也消耗了80%。其他醫用材料也消耗的差不多了。但是卻還有至少49名五級傷員,102名四級傷員,三級以下的傷員也還有213名。已經確認53名傷員不治身亡。一旦藥品消耗乾淨,剩下的傷員就只能讓他們自生自滅。沒有藥品,想救都救不了。”
習擇道:“主要需要什麼類型的藥品?止血,鎮痛,抗菌,還是別的什麼?”祝蓉道:“都需要!只要是藥品就都缺。另外……還有五十份特級急救套裝,那是給軍官准備的,它們儲存在特殊的箱子裡,但是我沒有權限批准使用。”
習擇皺眉道:“誰有權限?”祝蓉看了習擇一眼,道:“江韓非。”習擇點點頭,道:“我知道了。”說完習擇就出了醫務區。祝蓉看着習擇離去,收回目光。誰是這艘戰艦的最高長官,她並不關心,只要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就行了。
習擇徑直往禁閉室而去。
剛剛走出通往禁閉室的電梯,習擇就接到了一名軍官的通訊。對方請他去會議室“開會”,其他一些軍官也都在等候習擇。說是開會,其實就是攤牌。那些軍官想要知道習擇究竟想要幹什麼。顯然,現在習擇在做的事情,已經遠遠的出格了,這讓剩下的一些軍官既無奈又懼怕。
不管怎麼說篡奪軍權都是天大的禁忌!論起懲罰的力度,江韓非的行爲足夠他吃一頓牢飯,可習擇呢,絕對是要吃槍子的!
在那些軍官看來,習擇明知道篡奪指揮權的下場卻明知故犯,不是瘋了就是另有所圖。因此他們必須弄清楚,習擇究竟想要幹什麼,得心裡有底。
“稍等片刻。我等下就過去。”說完習擇就掐斷了通訊,然後來到禁閉室。西園仨胞胎就守在這裡,以防止江韓非他們逃脫。畢竟這裡是江韓非的地盤,誰知道他有沒有什麼後手。
習擇關切的問道:“你們的傷勢怎麼樣了?不要緊吧?”西園魑不屑的說道:“就這也算是傷?你也太小看我們了。比這更糟糕的情況我們都遇到過了。”西園魍道:“就是。我們好得很,用不着你關心。你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那神態,那語氣,看着顯得格外傲嬌。
習擇啞然,也不矯情,推門進入禁閉室,走到關押着江韓非的黑屋子。江韓非看到習擇,憤怒和恐懼一股腦的涌起,他是親眼看着習擇開槍射擊喬烽的,這混賬簡直就是個瘋子,誰知道他會不會殺了自己?
江韓非故作鎮定的顫聲喝道:“習擇我警告你你不要亂來!你要是敢動我……”他現在被專門用來囚禁神脈士的高壓電手銬銬住,可以說沒有半點反抗之力。這種將自己的性命交到別人手裡的感覺讓他更覺的恥辱和恐懼。
習擇懶得和他廢話,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子將他拽起來壓在牆上,道:“把戰艦的最高權限交出來!話我不會說第二遍。”
在智能化的時代,“權限”甚至要大於權力。就好比剛纔,醫務官祝蓉有心拿出“特級急救套裝”來救人,卻因爲沒有開啓特殊箱櫃的權限,無法將“特級急救套裝”取出來,只能委婉的求助於習擇。除此之外,戰艦的許多功能也需要權限才能夠實現,比如手動操控艦載武器,等等。
習擇眼下只是名義上的成爲了戰艦指揮官,但是卻無法旅行真正的指揮官權力,就因爲缺少權限。
江韓非扯了扯嘴角,正要說話,習擇就已經拔出了魘魔槍,結結實實的頂在了江韓非的腦門上,冷森森的說:“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你這個垃圾!”
江韓非怕了,他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和習擇賭。自己是瓷器,爲什麼要和他這種破爛瓦罐賭?等着吧,等着吧,等我回去了,我一定會將今日的恥辱千倍百倍的還給你!
於是,江韓非乖乖的將權限密鑰交了出來。習擇通過滴滴妞鏈接了艦船的“智能主腦”,確認已經獲取了“指揮官”權限,於是他立即溝通了祝蓉,告訴她已經開放了權限,她現在可以去取出“特級急救套裝”了。
“我替他們謝謝你。”祝蓉沉聲說道。無論習擇處於什麼動機,但僅憑他毫不猶豫的將50份“特級急救套裝”拿出來救治普通士兵,祝蓉對習擇就不會有惡感。要知道這“特級急救套裝”,只要人還有一口氣在,就可以把人從鬼門關里拉出來,因爲裡面包含了一管稀有而昂貴的“基因修復注射液”。
江韓非冷笑一聲,道:“爲了收買人心,你還真是大方啊。”
習擇道:“你以爲我會像你一樣自私自利,齷齪骯髒?”
江韓非臉上的冷笑變成嘲笑,“你以爲你自己很高尚?”
習擇道:“真稀奇。你居然還知道這個世界上有高尚這個詞?”
江韓非氣的差點吐血。
習擇將江韓非丟到地上,道:“我一直想不明白一個問題。明明你手裡有一支堪稱精銳的軍隊,還有一艘戰艦,你就是怎麼怎麼落到現在這個地步的。知道嗎?我已經有答案了。因爲你自以爲是,又貪生怕死,自私自利就不說了,連拋棄戰友這種事情你都做得出來。高尚?在你眼裡,我做的這些算是高尚嗎?那可真是好笑!哪怕是換了一個正常人來都會做和我一樣的事情,偏偏在你眼裡這些事情就成了高尚。你的心裡到底是有多骯髒啊?江韓非,也許在你眼裡,我習擇除了運氣好得到了黃金神脈之外就一無是處,對不對?可是,在我眼裡,你江韓非除了投胎投到了江家之外,你還有什麼是拿得出手的?”
習擇的話宛如一柄利刃,狠狠的插進了江韓非的心臟。
江韓非不承認習擇說的話,絕不承認,可越是不承認,心裡就跟刀挖了一般痛——這是因爲他潛意識裡已經認同的習擇的話。
除了生在江家,我還有什麼?不,就算是生在江家,也僅僅是生在旁系。江韓非始終都認爲,自己所有的成就都是自己一手拼出來的,但實際上他自己清楚如果沒有“江”這個姓,他根本不可能有今日的成就,只是他自己不願意承認罷了。如果承認了,他還剩下什麼?
江韓非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臉皮一抽一搐,漸漸扭曲,跟着他就瘋一樣的衝向習擇,“你胡說!你胡說!我殺了你!你這個賤民!你算什麼東西?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習擇一腳將他踹倒,然後踩着他的胸膛,道:“你的戰艦現在歸我,你的人現在也歸我。我讓你看看,這股力量落在我手裡,將作出怎麼樣的功績來。你別忘了,咱們的對賭還在繼續!你不是瞧不起我麼?那我就證明給你看:我比你強!”
哐啷!
習擇關上黑屋子的門。江韓非的咆哮聲不停的傳來,習擇置若罔聞。
跟着,習擇告辭了西園仨姐妹,直接來到了指揮室,在一種軍官的注視中,毫無客氣的坐在了原本屬於江韓非的指揮官位置上,道:“我叫習擇。我的目的只有一點:除掉入侵S域的蓋克猿首腦,我需要你們的配合!”
雲淡風輕的聲音,卻是語不驚人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