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熱咖啡下肚,孫侯咋巴咋巴舌頭,驚歎了一句“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鳥屎咖啡”,“今兒真是好日子,陽光燦爛,藍天白雲,還有幾個美女作伴,又他鄉遇故知,真想吟詩一首,抒發一下我這內心抑制不住的情感:啊,世界如此美好,爲啥總是沒錢!”
說到“幾個美女作伴”的時候,他還用銷魂的眼神往旁邊桌子的四個美女瞟了瞟,滿臉的挑逗。後者四人直接露出一臉噁心的表情,然後各自拎包起身,付賬走人了,臨走還不忘發表一下對某三個男人的不屑和鄙夷。
孫侯滿臉遺憾的說道:“呃呃,美女沒了,有點美中不足呀。”說完他瞅向吳荊天,“我說老二,你忒不地道了。前幾天要不是你,我那買賣就做成了。結果怎麼着,白白便宜了‘黑市’100個億。老幺,你有錢也不能這麼折騰啊。和誰過不去,幹嘛和錢過不去呢?你要是真的想要英雄救美,直接給我Call個電話就行了,做師兄的還可以給你個友情價。多划算啊?”
喬森一點也不驚奇孫侯知道那500億暗花是他開的,笑道:“這不我事前不是不知道大師兄您在這邊嘛。要是早就知道,當然不會多此一舉。若再有下次肯定不忘了大師兄您。話說回來,是什麼風把大師兄您吹到這邊來的?”
孫侯唉聲嘆息的說道:“還能有什麼風?當然是發財的風咯。也是一筆上百億的單子啊。唉,不像你們,一個有國家養着,一個自己生財有道。像我這種窮人啊,天生就是勞累命。老幺,你給我說說,還有什麼賺錢的路子?咱兩師兄弟,就應該先福帶後福,共上富裕路,你說嘞?”
喬森微微聳肩,順便瞥了眼在對面優哉遊哉喝咖啡的吳荊天,“說起來,我手上現在倒是真的有一個項目……”
“真的?真的?快說快說!”
吳荊天也放下咖啡杯,看着喬森。他再清楚不過,自己這個小師弟只要有行動,就絕對不是小打小鬧。就好像這一次,用500億就攪動了整個大漢帝國的朝廷和江湖大亂鬥,直到今天才稍微平息了一些。那麼他現在說的這個“項目”又會是什麼?
喬森道:“我正在幹一個大買賣。不過有一個劉氏商會的老大非常的礙事,解決問題的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這個劉老闆永遠的閉上嘴巴。可問題是這個劉氏商會的實力也非常的雄厚,如果大張旗鼓的去解決掉劉老大,或者說讓別人知道劉老大是被人解決掉的,那劉氏商會的其他人肯定以爲是敵對的商會勢力乾的,到時候兩方肯定是要打起來的。你看啊,做生意嘛,和氣生財,這萬一真的打起來了,還怎麼做買賣?對吧?”
“嗯,嗯嗯,有道理。”孫侯捏着下巴直點頭,“所以你想要那個劉老大不知不覺的嗝屁,好要別人以爲他是命不好掛掉的,怨不了別人。這樣一來的話,兩家就不會打起來,和和氣氣的做生意發大財。是不是這樣?”
喬森不答,反而對吳荊天說道:“師兄,你覺得呢?”
吳荊天又不是瞎子聾子,他哪裡不知道,喬森這話聽着是說給孫侯聽的,實際上呢,還不是說給他聽的。喬森的話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和氣生財”嗎,和和氣氣的,幹什麼不行?然而,站在他的立場上,卻無法認同的喬森的觀點。
同時,身爲一個軍人,他要做的就是服從命令!除此之外的東西,卻不是他應該去考慮的。
人活在世,每一個人都扮演着一個角色,學生,警察,軍人,醫生,等等,醫生別去幹警察的活,學生也別去幹軍人的話,井然有序,這纔是人類社會的運轉之道。他的身份是軍人,幹好自己的本職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自然有其他的角色去考慮。
這個喬森,雖然也是軍旅行伍出生,可是吳荊天很清楚,他並沒有將自己定位在一個軍人的角色上。至於他到底扮演着怎樣的角色,吳荊天也不知道。
所以,此時面對着喬森的詢問,吳荊天只是不置可否的“唔”了一聲。
孫侯瞟了吳荊天一眼,摸着下巴,道:“唔~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要做到這一點卻是不容易啊。”
喬森道:“所以說這是一個很大的活兒,就是不知道大師兄接不接。”
“嘻嘻嘻嘻,”孫侯賊笑起來,“接!爲什麼不接!問題是,老幺你準備出什麼價?”
吳荊天突然有一種感覺,好像喬森約自己來這裡見面,早就是預謀好的,甚至孫侯都有可能是他弄過來的。爲什麼他會這麼想?原因並不難猜,如果喬森認爲應該無聲無息殺死劉景業,那麼自己肯定就站在了他的對立方,既然是對立方,自然要想辦法遏制住自己的行動。而孫侯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越想吳荊天越有可能。這個喬森,簡直不要臉至極,前幾天還利用自己阻撓孫侯干涉救人,今兒就又打算利用孫侯來阻止自己殺人。一時間,吳荊天的臉色變得不好看了。
喬森卻彷彿沒有看到吳荊天難看的臉色,笑了笑,豎起四根手指,“這個數,是定金,”然後有比了個八字,“事成之後是這個數。當然,在此期間,師兄你的保證劉老大不會被暴力殺死。如何?”
錢?他有的是!這些年從各路貪污腐敗的軍官那裡弄到的錢祖國他十幾輩子腐敗了。然而錢算什麼?不過就是一堆廢紙罷了。
孫侯眉頭一挑:“這邊的錢,還是那邊的錢?”
“師兄說笑了,當然是那邊的。”
“好!乾了這杯咖啡!”孫侯沒有再廢話一句,抓起咖啡杯子。
“當”的一聲響,兩個咖啡杯碰撞,宣告一單上千億的“買賣”就這麼談成了。
吳荊天就在一旁看着。
孫侯一口灌盡杯子裡的咖啡,感嘆一聲道:“哎呀,這一趟正是來對了。現在比起來,另一個主顧的那一單生意可就顯得太小氣了。搞的我現在都不想幹了。唉,不顧作爲一個有節操的商人,自己接的單子,就算是含着淚也要把它做完。不過考慮到收入、成本、風險,賺的的少的當然就往後推了。”
孫侯所說的“那一單生意”,指的當然就是“幹掉習擇”這一單。
吳荊天不由的再次看向喬森,心想莫非這也是他的目的之一?唉,這個小師弟,就是算計的太多了,似乎他做任何一件事情都有着極強的目的性。
這時候喬森已經給孫侯寫了一張電子支票,400億的總額,隨到隨兌。
“那小弟就預祝大師兄馬到功成。”
孫侯心情無比的舒暢,“哈哈,一起成功,一起成功。話說這麼大一筆買賣說接就接了,我這心裡還真的有點小忐忑,小激動,哈哈哈!”
吳荊天一口喝盡了咖啡,道:“看樣子這裡好像已經沒有我什麼事情了。那我就先撤了。”
喬森笑道:“何必這麼急着走?咱們三師兄弟難得聚一聚,下次再聚也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反正現在時間還早,不妨繼續喝喝咖啡聊聊天,多愜意啊。”
孫侯忙不迭的贊同,還說喝咖啡有啥意思,乾脆換酒得了,於是也不等喬森和吳荊天反對,就自己招來了服務員,讓她把最好的酒拿出來?什麼,咖啡屋沒有酒?那就去買,爺有錢!那服務員似乎也被孫侯直接丟卡報秘密的“壕氣”震驚到了,真的就跑的去買酒去了。
不多時,那滿頭大汗的服務員抱着一箱子酒返回,然後哆哆嗦嗦的將銀行卡還給孫侯——坦白說,當得知卡里的餘額的時候,他心裡頭真的涌起一股強烈的捲款逃走的念頭,可最終理智壓制了慾望,他知道,擁有這麼多錢的人一定不簡單,自已要是真的捲款逃走,錢是有了,有沒有命花這筆錢就不好說了。
“來來來,咱們兄弟果然還是應該喝酒才爽快,喝個屁的咖啡,吹了這一瓶……劍南春!”
大漢帝國這邊可沒有洋酒,全都是華夏古酒。
吳荊天終究還是沒有離去,喬森的話也是有點點煽情和道理的,雖然立場各不相同,目的各不相同,縱然相聚也伴隨着算計,可大家到底是師兄弟一場,縱然是到了打生打死的地步,也並不妨礙坐下來一起喝兩杯。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男人的浪漫吧!
“話說回來,”孫侯一口氣吹了大半瓶白的,打了個酒嗝,“咱們那位宅了快二十年的師父,這回是真的雄起了一把啊。嘖嘖嘖,我幾乎都要忘了,他曾經可也是那個讓無數人敬仰的大英雄啊,嘿嘿!”
喬森道:“誰說不是呢?我剛剛聽到消息的時候,也是大吃一驚,還以爲那天是愚人節呢。誰知道不是。”
兩人的話都有點淡淡的嘲諷味道。
就好像小時候,父親是孩子眼裡心中無可超越的英雄,可真正的長大了,卻發現所謂的英雄根本就不過如此,長大的孩子對不過如此的父親有的不僅僅是失望,就算是厭惡甚至痛恨都是不無可能的。而當那個不過如此的英雄再一次的雄起的時候,除了給人不真實感之外,大概也沒有多少崇拜和尊敬了。
現在雄起,早幹什麼去了?
吳荊天道:“你們也不要用這種口氣。師父他終究有他自己的立場和信念。咱們做弟子的可以不理解不認同,但說些不中聽的話就太過了。再說了,若非有他老人家,家裡也沒有這二十幾年的安穩和平。”
孫侯揮了揮手,“哎呀呀,閒聊罷了,說的這麼正兒八經的多煞風景啊?不過這次他老人家1V2,對方可也是差不多的好手,我看懸。‘黑市’裡的行情可是不看好師父啊。你說咱要不要挺一挺?說不定還能撈一筆呢?咱們做弟子的,當然要對師父有信心啦。”
喬森道:“這主意倒是不錯。”
吳荊天道:“如果你們想要押師父嬴,我勸你們別浪費錢了。”
孫侯道:“怎麼?你覺着師父會輸?不至於吧?”
“不但會輸,還很有可能……會死!”
孫侯和喬森都不由神情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