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擇用了大半天的功夫,找到了擁有止血生肌功能的草藥,以及用來製作“麻沸散”的草藥,然後匆匆的追上“破虜號”。祝蓉看着習擇弄回來的打包小包植物,很是無語,心說你給我弄一堆花花草草回來幹什麼?
經過習擇的解釋,祝蓉臉色就更難看了。古中醫?這東西也能信?!這不是拿戰士們的性命開玩笑嘛!科學院明明已經給“中醫”定了性質,稱“因爲太多的不確定性,中醫不具有研究與臨牀應用的價值”。作爲科班出身的醫者,祝蓉當然反對用那些花花草草給戰士們治病。
習擇直嚴肅的問她:“你還有其他的方法嗎?”祝蓉啞口無言。習擇又說:“在你反對之前,不妨先看看實際的療效再下結論。而且既然已經這樣了,倒不如死馬當活馬醫。”
祝蓉心裡仍然是不情願,可是考慮到戰士們的傷勢,還是不得不點頭。結果,“止血藥”和“麻沸散”的效果出乎祝蓉的意料。只要將一些花花草草搗碎,然後抹在繃帶上,往傷口上一綁,血立即就止住了。至於“麻沸散”則是加水混合草藥,熬製出來的燙水,傷員們喝下去之後,不出十分鐘就不再痛苦慘叫了。
這下子祝蓉就沒話說了,不管怎麼說,只要能夠減輕傷員的痛苦就行了。重傷員都已經用“特級急救套裝”治癒了,剩下的傷員只要止住血鎮住痛,接下來只能依靠他們自己熬下去了。實在是抗生素,葡萄糖,咖啡等等注射用藥都已經用光了。
做完了這些,習擇終於有些熬不住了而,都懶得去宿舍區,直接就在走廊邊上的長板凳上躺了下去,合上眼睛就呼呼大睡起來。他是在是太累了!在合上眼睛的那一剎那,習擇甚至感覺自己能夠一睡睡上三天三夜。
也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習擇竟然在夢裡夢到了張夏花的音容笑貌。他夢見自己和張夏花一起去山裡採草藥,手牽着手,很是溫馨快樂,然後徐張夏花看到了一種非常稀有珍貴的草藥,就鬆開了習擇的手,驚喜萬分的跑過去,可是不等張夏花采到藥,突然一頭猙獰恐怖的怪獸不知道從那裡竄了出來,一口就咬中了張夏花……
便是在這個一瞬間,習擇猛的睜開了眼睛,跟着下意識的就探手一抓。
哎呦!
聽到這聲驚呼,習擇立即鬆開了手,看着眼前的陌生女軍人,道:“抱歉,沒傷到你吧?”
女軍人揉着被習擇捏疼的手腕,英氣如劍的眉頭蹙着,顯然是疼的,但卻搖了搖頭,道:“沒……沒事,應該是我道歉的纔對,打擾了你休息了,對不起……”
習擇笑了笑,道:“沒關係。正好我也睡飽了。”說着便站了起來,活動活動身體。
陌生女軍人將手裡的紙巾遞給習擇,道:“給你,擦擦汗。”
她剛纔從這條走廊走過,看到習擇躺在長凳上睡覺,一下子就將習擇認了出來,然後鬼使神差的就再也沒有挪動步子,而是站在不遠處靜靜的看着。
她想要好好的看看這個救她於危難,力挽狂瀾,殺死蓋克猿首領的大英雄!最開始,她對年紀輕輕就是一營之長得江韓非存有一似崇拜,可現在拿江韓非和習擇一比,她卻覺得江韓非根本就不過如此。
她先是看着習擇露出甜蜜的微笑,只覺得非常的迷人好看,可緊跟着卻發現習擇的表情由微笑轉變爲痛苦,眉頭也跟着皺緊,甚至滲出了冷汗,心想難道他做了什麼惡夢?
她猶豫了再三,還是瞧瞧的走了過去,掏出紙巾,想要給他擦汗。只是她的手一靠近,習擇就猛的醒了過來,還用力的抓住她的手腕,着實把她抓疼了。
擦汗?習擇微微一愣,這才感覺到額頭上涼涼的,手一摸,上面竟然全是汗漬,便向那個女軍人道了聲謝,拿過紙巾將頭臉上的汗都擦乾淨,同時腦海裡也浮現出之前的那個夢,神色有些濃重。哪怕習擇知道夢裡發生的事情當不得真,可一想到張夏花被怪獸一口吞噬的一幕,心裡仍然堵得慌。
陌生女軍人道:“你是不是做什麼噩夢了?”習擇隨手將浸滿了汗水的紙巾隨手丟進二十米外的垃圾桶裡,直接“命中”,笑道:“沒什麼,就是夢到自己被蓋克猿一拳打成了肉泥。哈哈。對了,我叫習擇。”
陌生女軍人聽了習擇的話微微有些發愣,道:“我……我叫風雪。那個……很榮幸能夠認識你!你可不可以……”她在身上摸出一個隨身小本,“能不能給我籤個名?”說着滿是期待又忐忑的看着習擇。
習擇道:“榮幸的應該是我纔對。呵呵,還是第一次有人來找我要簽名了。真的是有些榮寵若驚呀。”習擇結果小本子,抽出隨身攜帶的筆,“寫什麼?”風雪滿臉期待,道:“隨便什麼都可以。”習擇想了想,就在本事上寫道:“祝永**安,開心!習擇。”
平安是身體上的,開心則是心理上的。人生若能得兼得兩者,那還有什麼奢求的呢?
風雪看着本子上的字,歡喜的道:“你的字真好看。”習擇笑道:“聽到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第一次給人簽名,要是弄砸了那可就尷尬了。”
看着習擇乾淨而親和的笑容,只覺得原本高高在上的習擇竟然這麼好相處,便鼓起勇氣,道:“那個……可不可以加一下滴滴號?”
習擇欣然應允,就和風雪互相加了滴滴好友。加完滴滴好友之後,風雪正要說什麼,習擇的滴滴妞就響了起來。習擇接通了通訊。是趙乾坤打過來的。
“趙哥,怎麼了?”
趙乾坤道:“按照你的要求,找到了一處隱蔽的地形。”
“好!我立即趕過來。”掛斷了通訊,習擇就對風雪道,“不好意思,我失陪了。”風雪連忙擺手道:“沒關係沒關係,我知道你忙。不用管我,你快去忙你的吧。”
習擇告別了風雪這個第一個向自己要簽名的人,急匆匆的來到艦橋。途中還聯繫了趙德順,蔡雅,宋獅凱他們。
艦橋。
趙乾坤將一副全息地形圖擺在習擇眼前,道:“你看看,就是這裡。周圍都是光禿禿的山,整座山的高度則達到了四千多米,中間這裡有一個深坑,初步探測坑底距離山頂有六百多米。裡頭也沒有探測到什麼生命特徵。”
這個時候“破虜號”已經停了下來。
習擇看過了全息地形圖,不由的點點頭,這的確是一個建立臨時據點的好地方。按照蓋克猿的一般習性,牠們主要都在叢林之中活動,極少會出現在荒蕪地帶。所以類似眼前的地形,安全係數顯然要高很多。
建立臨時的據點是必須的!戰艦上有將近七百多的傷員,其中有四成徹底了戰鬥能力,習擇不可能會帶着他們一起行動。既是爲了他們的性命着想,說的難聽一點,他們也是累贅。
不救,宋獅凱,蔡雅,一起另外六個軍官趕了過來。趙德順正在忙着修理動機機甲,就沒有過來。
習擇便將心中的打算和宋獅凱他們說了一下。宋獅凱等人聽完之後,並沒有立即說話。安靜的好一會兒,蔡雅才問道:“建立臨時的據點我沒有異議。只是,之後那些傷員怎麼辦?”
雖然蔡雅沒有明說,但是習擇卻明白她的意思,無非是擔心習擇最後拋棄那些傷員,習擇從來就沒有這麼想過,道:“第一,如果我們最終行動成功,當然是回來帶他們一起離開。第二,我會留下足夠數量的戰機,讓他們可以回到邦聯。”
江韓非這個營地一共配備了二十架戰機,其中十五架都遭受了蓋克猿的蹂躪,真正完好無損的只有五架。現在維修部僅存的兩名工程師正在忙着修理那十五架戰機,由於是標準化流水線的產物,A戰機的零件也可以用在B戰機上,如此一來應該能夠修理出幾架可用的戰機來。
“另外,現在我們都還不知道蓋克猿舉辦成年禮的地點在哪裡。破虜號能量有限,能省則省,不能老這麼在天上飛着。所以咱們得分頭行動。你們負責建立一個安全的據點。而我則開着幼龍號去尋找目標地點。”
習擇這麼說了,宋獅凱等人便沒有再說什麼。接下來就是行動了。在經過習擇親自進入那座位於荒山山頂的深坑當中確認沒有危險之後,“破虜號”便開了進去。然後在軍官們的指揮下來,戰士們就開始忙碌於修建臨時據點。虧得倉庫裡有十臺工程車,以及動力裝甲,大大的提高了建立營地的效率,否則僅僅依靠人力還不知道要累死多少人。
跟着習擇就和西園仨胞胎說了聲,囑咐她們千萬看住江韓非等人。對此仨姐妹滿肚子的憤懣,堂堂西園姐妹,竟然淪爲了看犯人的牢頭,這都叫什麼事兒,不過抱怨歸抱怨,她們還是很配合習擇。習擇也能夠明顯的感覺到,經過和濛濛奇的生死廝殺之後,他和仨姐妹的關係似乎又親近的不少。
之後習擇又和正在修理“破虜號”隱形系統的邱鑫和正忙着照顧病人的蕭可可等人打了招呼,就駕駛着“幼龍號”躥上高空,瞬間化成一道銀光消失在天際。
關於蓋克猿的成年禮“艾迪克”在哪裡舉行,習擇其實已經有了一些線索。這些線索當然是之前在“卡卡託”部落竊聽而來的。不過就算有了一個大致的方向,習擇心裡頭也沒什麼底。畢竟盤古星域的大陸太遼闊了,即便是差之毫釐也有可能謬以千里,要在遼闊蒼茫的大地上找一個蓋克猿部落,其難度可想而知。
世界上最枯燥的事情,除了“等待”大概就是“尋找”了。時間一點點的流逝,但是習擇眼前所見的除了藍天白雲大太陽,就是幾乎望不到邊際的叢林。饒是以習擇的性子也不由的焦急煩悶了起來。
若是最後連地點都找不到,那可就太尷尬了。
尤其習擇有種預感,韓梅他們也有可能會在“艾迪克”上動手,因此習擇心裡非常的迫切!在毫無線索的情況下找人無異於大海撈針,“艾迪克”也許是自己唯一的機會。習擇最怕的就是自己沒能找對地方,而韓梅偏偏又在“艾迪克”上動手了,那後果……
時間一天天過去,習擇用來記錄時限的日曆上已經畫上了十個紅色的叉叉,也就是說還有十天,蓋克猿的成年禮就要舉行了,然而習擇到現在依然一點線索也沒有。
他已經在心裡罵了第兩萬三千四百八十次的娘了。
這天,就在習擇準備罵出第第兩萬三千四百八十一次孃的時候,“幼龍號”上的探測器響了起來。習擇本來也沒在意,畢竟這段時間習擇也遇到過不少蓋克猿隊伍羣體,甚至有幾個中小型部落。這些部落也在積極準備“艾迪克”,但並不值得習擇關注,他要找的是超大型部落,只有這樣的部落纔會有頭頭腦腦出現,不過出於謹慎考慮習擇還是啓動了“幼龍號”的“隱形”,並且將探測到的畫面拉近來觀察。
“嗯?”
習擇目光微微一凝。
這一羣蓋克猿,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