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心裡真的真的很難受。
以前,羞澀的他,從來沒有和我說過這麼直白的話。
然而現在的每一句話,都很真誠,都好像抹了蜜糖的毒藥,只要一吃掉,就會毒發身亡,可是,使人有一種毫無顧忌滿不在乎的衝動。
墨席,你是我的劫嗎?
逃不開的劫?一輩子都要糾纏不清嗎?
我試圖大力地推開他,然而他卻把我抱得更緊了一些,我明顯聽到了他胸膛裡面“撲通”“撲通”的心跳聲,“你放開我,我什麼也不要聽!”
“夕舞,你看着我。”他修長的手指掰着我的腦袋,強逼着我看着他明亮卻帶着悲傷的雙眸,“我的眼裡只有你,我的心裡只有你,難道你看不見嗎?”
我盯着他,許久閉上了眼睛,睜開的時候已經換成了刀子的鋒利,“你覺得我還是學校裡的大學生,聽到一句甜言蜜語,就樂得半死地跟着你走,然後上牀?”
“你……”他嘆了一口氣,無奈地伸出手擦拭着我臉頰上的淚痕,聲音溫柔低沉地說,“你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
我沒變。
我一直沒變呀!
石頭,我還是那一個傻得要命,需要你呵護的小豬。
可是,我能靠近你麼?
我能麼?
我失落地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裹着他披在我身上的大衣,淡淡地說,“我想回去了。”
他點了點頭,然後一把抱起了我,說,“車子就在不遠處。”
“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我在他溫暖的懷裡掙扎了幾下,口不對心地反抗着。
其實,我一點也不想下來,還想就這樣一直抱下去,聽着他的心跳而眠。
他對我說的話充耳不聞,走了許久,他才自言自語地說,“傅夕舞,我要拿你怎麼辦纔好?”
這一句話,聽起來有一種心酸的感覺。
使人有一種流淚的衝動。
我閉上眼睛不看他,假裝什麼也沒有聽到,心裡卻不得不承認,我還是放不下他,還是很愛很愛他……
如果上天能大發慈悲,能讓我和他在一起,那該有多好?
可是,我知道,這終究是一場夢而已。
夢醒,只有體無完膚的傷痕累累。
所以,我寧願從沒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