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五年了……他,走了五年,她經常會夢見他回來,然後驚訝地瞪大眼睛,狂喜地問,“左雲翔,你沒死,對不對?”
一覺醒來,淚水浸溼了枕頭,原來,這只是一場夢。
這一夜,許絡馨又夢到了他跌進谷底,大呼救命。她驚醒了,嚇出了一身冷汗,摸索着起牀,拿起着牀頭的盒子,打開,裡面有一本泛黃的記事本和一疊照片。
她的鼻子一酸,晶瑩的淚水便落了下來,印在本子上面。她皺了皺眉頭,緊張地擦拭着,那張皺巴巴的、血寫的牛皮紙掉了出來,只見,上面寫着:
絡馨,我終於到了麗江,看到情人躍了……
她沒有想到,因爲自己的一句話,斷送了他的一生。他的骨灰,灑在了青山綠水間,悲慼不已。
五年前,她,“有意”撞傷了一個人,被判入獄五年。當時,她只是不想讓他擔心,雲淡風輕地說一句,等到出獄後,很想去感受一下X城的古韻,去看看古鎮,看看情人躍。
雲翔聽後,獨自一個人去了,拍下了很多的照片,打算送給她,讓照片伴她度過一千多個日日夜夜。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在情人躍那片淨土,他失足了,掉進了萬丈深淵。
被救上來,他已經是遍體鱗傷,奄奄一息。
早知道會這樣,絡馨發誓會和他遠走高飛,隱姓埋名。而不是報仇,把車子的檔速調到最大,不顧一切地往楚梧良的身上奔去……
想到這裡,絡馨悔恨地嚎啕大哭,悲慼的哭聲吵醒了監獄的其他幾個牢犯,她們怒氣衝衝地拉開了燈,瞪了她一眼,恐嚇道,“你找死,是不?”
絡馨咬了咬嘴脣,委屈地停止了哭聲,沒完沒了地道歉,勁說“對不起”,好像發瘋似的。
這些人並非善男信女,她得罪不起。
剛來的傲氣,已經在這五年內磨光了。現在想起剛來的那一幕,她只是麻木地苦笑一下。
“我是許家的大小姐,你敢打我,找死啊……”
她們訕笑,對此,不屑一顧,一個爲首的女犯人站了起來,甩了她好幾個耳光。
“現在不是了,來到這裡,就得聽本小姐的……”那個女人,長得肥頭大耳,臉上佈滿七八條刀疤,脖子,還有異常恐怖的紋身。
絡馨嚇得半死,但是,一想到自己是許氏集團的千金,又振氣喊道,“我家有錢,你們很快就會求我放過你們……”
話說得信誓旦旦,只是,她們充耳不聞,掐着她的脖子,一身暴打,鬼嚎般說,“現在,老孃纔是你的主人,快……跪在地上學狗叫幾聲。”
那一夜,熄燈之後,絡馨剛睡熟,卻被幾個人用被單捲了起來,拖到廁所的水池,扔了下去。她驚慌地大呼救命,只是,大家都猙獰地看着她,視若無睹。
她們把她按在馬桶上,喝尿,讓她跪在地上學各種動物爬……
“打的就是許家大小姐!進來了,還不是一副狗樣,哈哈哈……你,就算給我舔腳,也沒有資格。”爲首的女人對着她的小腹,又是一陣亂踢。
踢累了,一羣人就走出廁所,把她鎖在這裡。
任她大叫,也沒有人管她。在這個世界上,最疼愛她的爸爸和雲翔已經去了,沒有人會去承受她的刁蠻任性,無理取鬧。
絡馨又落下了一滴眼淚,搖搖頭,不願再去多想,過去了,就由着它過去吧。還兩天,自己就可以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