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金般的陽光籠罩在豪華的太子酒店,如一座城堡般巨大,像一隻怪獸一樣蟄伏在江城最旺的商業區。大堂內,華麗的天花板上隔着幾步鑲嵌着一圈水晶,悠揚的鋼琴旋律繚繞不絕,猶如天籟之音。
趙瑞希帶着絡馨走了進去,然而,五年從未踏過這裡,內心竟然變得有些許的膽怯。當年,是多麼的意氣風發,不可一世?
門口有一個迎賓,不小心撞到了她,她狠狠一巴甩在了對方的臉上,盛氣凌人地指罵着她,得理不饒人地要別人跪在地上道歉。
楚梧良拉過她的手臂,說算了,可她不幹,女孩別無他法,只要雙目噙着眼淚地跪在地上,一個勁地說對不起。事後,絡馨要求經理炒了這個女孩,不管女孩怎麼哭着求她,說家裡的母親病了,自己還有一個弟弟在上大學,很需要錢……
然後,她充耳不聞。
現在,自己落到如此田地,只是上天的報應,她覺得怨不得人。
趙瑞希點了一桌子的菜,絡馨狼吞虎嚥地大起起來,五年前半碗飯也吃不下的她,如今,已經添了第四碗。對邊的瑞希微笑着看着她吃,沒有想到,只是五年的時間,現實的社會卻改變了一個人。
絡馨微微擡了擡頭,見他筷子未動,有些許的不好意思,咬着嘴脣停下了動作。
“吃吧……”他心疼地說,往她的碗裡夾了現在做夢都不敢見到的鮑魚肉,“多吃一點,你越來越瘦了。”
絡馨感激地看着他,苦澀的感覺,涌上了喉嚨。有一次的聚會,趙瑞希邀請她跳一支舞,然而,她冷漠地說,和他這種人跳舞會拉低身份。
如今……
他對她,依然是那麼的好。
“我吃飽了。”絡馨微微擡了擡頭,然後,臉露難色地看着他,“可不可以打包?我想拿回給雲飛吃。”
雲飛很久沒有吃過什麼上等的好肉了,人越來越瘦,臉上也沒有什麼血色,每次她摸着他的臉,都覺得是自己連累着他,心很疼。
趙瑞希掃了一眼桌面,一片狼藉的碟子,已經沒有殘留什麼剩菜了。他皺了皺眉頭,招手服務原來,重新點了幾個菜,說打包走。
絡馨不好意思地擺着手,說,“瑞希,不用了,我只要桌面上的就行了。”
桌面上,還有好幾塊肉,很多青菜,夠自己和雲飛吃兩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