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計博激動的心,好像乒乓球一樣,在光滑的水泥地上一下兩下地跳着,多少個夜裡,他在淚中失望,絕望,現在,終於說有她的消息了。
只是,這一切,都是真的嗎?!
“計博,有惜君的消息了,真的,我看見她了,只是……”允文坐在餐廳的那個小角落,瞟了惜君一眼,她,正和另外一個男人有說有笑呢?
五年了,她爲什麼不聯繫計博呢?
孩子呢?還好嗎?怎麼沒有帶在身邊?!
“只是什麼?”計博緊張兮兮地問道,此刻,她恨不得馬上飛到惜君的身邊,馬上,看看她到底變得怎麼了!
她好狠啊?!回來了,竟然也不找我,難道,真的想這輩子再也不見我了嗎?想到這裡,握着手機的指甲已經變得發白。
“我也不知道怎麼解釋,你趕快來和記飯店吧,我們在這裡等你。”允文說完,不容計博回答,就索性掛了機,他輕輕握起雨梅的手,說,“你說,惜君知道我們走在一起了,她的反應會是怎麼樣?!”
雨梅被這句話問呆了,其實,她的心裡很沒底,因爲,自己走在一起,是這幾年慢慢磨出來的火花,慢熱型的,但是,她的額內心總覺得有一種對不起惜君的感覺。
即使,惜君愛的是計博,即使,他們已經離婚了,但是,她是曾經是夫妻,這是無法抹去的事實!
“允文,你說,惜君會怪我嗎?”雨梅擔憂地說。
“怪你?!”允文笑了笑,不解地問,“怪你什麼?怪你對我不好?!”
雨梅瞪了他一眼,急道,“我是認真的,不是說笑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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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怪你,真的,雨梅,你要記住,惜君只是我的過去,或者說,那只是一段記憶,而你,纔是我的現在,我的未來。所以,惜君回來了,出現了,你不要恐慌,好不好?!”允文往她的碗裡夾了一塊她最愛吃的豬耳朵,很脆,很辛辣,“雨梅,惜君是我們的朋友,永遠的朋友,對不對?”
雨梅點點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生命,那裡有一條生命,說,“允文,我知道,我知道你愛我,可是,我擔心惜君,我不知道她爲什麼會無緣無故出現。她,不是已經死了嗎?!連墳墓都設好了,可是現在……好奇怪啊,不知道她爸媽知不知道呢?!
最後一句話,彷彿是說給自己聽的。
允文眯着眼說,“別想了,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都一起面對,好不?”他看了惜君一眼,又說,“你看她,比以前好看了,更懂得打扮了,日子,已經過得比我們好。”
雨梅點點頭。
卻說計博,掛了電話之後,嘴角掩不住興奮,他看了陳母一眼,說,“媽,允文打電話給我說有點事,我想出去一趟。”
說完,他看了客人一眼,又說,“不好意思,你們慢慢聊,改天我請你們吃飯。”
說完,轉身,迫不及待地回到房間,找了一套幾千元的西裝穿上,然後,整理了一下頭髮,打量着自己的臉,滿意地走了出去。
(2)
眼看計博越走越遠了,靜敏的臉上閃過一些不屑,沒有說上幾句話,這個男人,跑了,在她的眼裡,是夾着尾巴走的。
而,那兩個婦女,卻失望之極。
計博,這個成熟穩重的男人,他們可是越看越滿意!只是,他,好像正眼也沒有多看幾眼她們。
陳母本來以爲計博看上這位美貌如花的女孩,最終,心,還是跌落了冰谷,哎,這個孩子,怎麼就這麼固執?!
陳家,就是他這麼一個男丁,他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只是,總不能這樣一直耗下去吧?!
陳母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向客人勉強地笑了笑,解釋說,“不好意思,他比較忙。”
女孩的母親拉下臉,沒有說話,而媒婆擺了擺手,緩解氣氛,說,“沒事,男人嘛,當然要以事業爲重!”
陳母點點頭,感激地看着她們,然後叫傭人端點心出來。
計博來到了“和記”,找到了雨梅,還沒有坐下,就問,“在哪呢?!”
雨梅搖了搖頭,低聲說,“她走了。”
“啊?!”計博瞪大了眼睛,一顆心,很快又沉了下來,“那你怎麼不攔着她呢?允文呢?!”
“我們也不能確定是不是她啊,她和以前的惜君根本就是若判兩人。”雨梅喝了一口水,在桌面上放下了一百元,然後拿起了手袋,說,“走,允文跟蹤她了,我們給允文打電話,那麼,我們就知道她在哪裡了。”
“好,我們馬上去。”計博說着,眼睛滿是希望,真的要見到她了嗎?
走出門外,雨梅掏出了手機,在手機查找了一下,按了一連串的號碼,很快,傳來了允文的聲音。
“計博來了?”
“恩。”雨梅看了計博一眼,然後把電話地給了他,說,“允文,你聽吧。”
計博點點頭,接了過來,說,“你那邊怎麼了?她,是惜君嗎?真的是她?!”
到現在,他,依然不敢相信。
如果是惜君,爲什麼不出來見大家呢?!
“對不起,計博,我……”允文默默抽着一根菸,吐了一縷煙幕,說,“我跟丟了,但我知道他在附近的一代。”
說完,允文說出了一個地址。
計博掛上了電話,衝玉梅說了一句,“他跟丟了,我們過去看看。”,隨即,招了一輛計程車。
(3)
“怎麼了?允文,她往那邊走了?”計博一下車,就看到了允文,急忙趕了上去,問道。
允文指了指那條小道,說,“在這,走着走着,就找不到人了。”
“真的是她嗎?!”到現在,計博還是忐忑不安的,這些年,經歷太多失望了。
每次,在街上遇到一個很像的人,拉住別人的手,叫了一聲“惜君”,可是,換來的,不僅僅是別人的白眼,更多的,是內心的悲痛。
這痛,慢慢的,麻木了,不敢相信她還活着了。
“我覺得是,這個世界沒有這麼相像的人吧,乃至到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允文頓了頓,看了計博一眼,又說,“你也知道,我和她相處這麼久,應該也算是瞭解她了,因而,我覺得我不會看錯吧。”
計博點點頭,默默地說,“希望是她,找到她之後,我想問問她,爲什麼不找我們。這五年,五年!她到底去了哪裡?!”
“計博……”雨梅叫了一聲,抿了抿嘴,說,“說不定,她有苦衷呢?火場那一幕,我至今還歷歷在目,那一片廢墟,真的太可怕了。我想,她一定受了很大的傷害。”
“是我害了她,是我……”
每次都是這樣,計博總是喜歡把所有的過錯攬在自己的身上,然後折磨着自己,痛不欲生。
“計博,別這樣,這不是你的錯,真的,我想惜君也不會怪你。”雨梅說道,要怪,也怪歐伊晴吧?
只是,姓歐的,不也是得到了相應的報應了嗎?!
“雨梅,我,還是難逃罪過。”計博想了想,愧疚地說,“允文,如果,不是我,或許,你和惜君真的不會離婚吧。”
允文別過了頭,嘆了一口氣,這段感情,他早放下了,計博又何必提起呢?更何況,現在自己有了雨梅!
雨梅是愛自己的,自己也是愛她的,這樣,夠了。
過去的,過去了。
錯過的,錯過了。
“計博,感情,就好像病毒,要來的時候,控制不住的。這五年裡,我們能變成朋友,知心的,這也是一個很好的結局,不是嗎?!”允文遞給了計博一支菸,幫他點上,自己吸了一口,又說,“其實,以前我是恨過你,那是因爲我不懂愛,愛她,放開,而不是苦苦糾纏。遇到雨梅,是我最大的幸福。”
“允文……”雨梅感動死了,眼淚打着轉。
“好了,別說了,我們快點對惜君進行搜刮!”
“好……”
(4)
三個人,各懷心事地在路上尋找着,求的,只是一個熟悉而漸漸遠離的身影。
找了很久,走了一條又一條街,最後,還是改變不了那個宿命,失望。
“你好,有沒有見過一個女人,不高,有點瘦,穿着白色的衣服……”
“你好,請問一下,這個女人你看見過嗎?!”計博拿着錢包問着。
“你好……”
“……”
半個小時候,計博停了下來,不打算再找了,對着允文說,“算了,可能真的不是她吧,我們註定有緣無分。”
雨梅咬了咬嘴脣,忽然對允文說,“我們一直找,總會找到的,我們別放棄,啊!”
允文看了計博一眼,眼神,有數不清的沉痛,或許,剛纔真的不該把這個消息告訴他,至少,等自己確定了,才告訴他。
現在可好了,他好不容易忘卻了過去,現在,卻又被傷了一次。
惜君和他,已經說不清誰是誰的劫,誰是誰的難。
“計博,你打算怎樣?”允文問道。
“其實,我也不知道,希望那個真的是她,至少讓我知道,她還活着。”計博想了一下,又說,“雨梅,你打個電話給惜君她媽媽吧,確定一下。”
雨梅點點頭,掏出手機,拔了一連串的號碼,過了會,說,“打不通,還是空號。”
計博聽了,沉下了頭,習慣性地抽着煙,好像這樣能夠把自己麻醉,只是,是自己更加清醒而已。
“計博,別放棄,那個一定是惜君,一定是,我就知道她沒有死,經常在我的噩夢裡出現呢。現在好了,在我的而面前出現了,我們去找她,找下去,好不好。”雨梅哽咽地說道,眼淚,慢慢流下。
以前,惜君對她最好的呢,什麼事情都爲她做主。
就在她知道惜君去了的那一天,她哭了幾天幾夜,比吃不喝,嚇得房東把她趕了出來。而公司那邊,而趁機炒掉了她,就這樣,她頹廢了一個多月。
計博靠在牆角那裡,心亂成了一團麻,狠狠吸了一口煙,眼裡的溫暖,瞬間變成了怨恨。是她嗎?真的是我日夜想念的惜君?她沒有死,真的沒有死,她怎麼捨得離開我。可是,他爲什麼不來找我呢?
計博只當做是異常玩笑了,又是上帝對自己的一場玩笑。
回到家裡,那三個客人已經走了,陳母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見到計博回來了,指了指旁邊,低聲說,“坐吧,媽要給你講講道理。”
計博纔是已經感到很疲倦了,是心,從來沒感到的勞累,他皺了皺眉頭,還是做到了陳母的身邊,說,“媽,你已經是第二十三次安排我相親了。”
陳母不滿地把電視音量調小了,計博深感不安,接下來的,一定又是“又長又臭”的大道理。
“計博,你說說,你今年多少歲了?”
“還年輕嘛。”
“年輕?”陳母指了指計博的額頭,說,“都快奔四十的人了,還說年輕,她都走了,媽是想你和一個女孩子踏踏實實地過日子,結婚生子,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