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本就逐利,郭遠權衡過後同意了楊小諾的提議,出了二千兩銀子,佔了四成股。得月樓和郭記還是各規各,只是這收帳的期限又是大大的寬限,怎麼說現在得月樓和郭記也算是沾着親的一家人了。
劉二走了,他手上的事還得有人接,這兩天都是楊小諾頂着,長久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得月樓裡的夥計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誰都抽不身接這一攤子事。楊小諾讓郭遠幫忙物色個人,郭遠倒也放在了心上,沒過兩天就給楊小諾領來了一人,剛見了人聽郭遠報了名字,楊小諾就定了。
郭遠找的那人叫章招財,章招財,章招財,多招財的一名字,擺在店裡就喜慶。
郭遠除了收貨的時候還在郭記看着,大多數時候已經都是呆在了得月樓。
щшш_тт kдn_¢O
“小諾,我找個姑娘給你做個伴,要不就你一女的晚上呆這兒也讓人怪不放心的。”
楊小諾心想放我一女的在店裡不放心,放兩女的就放心了,她心裡也明白郭遠的意思,不過是找個人看着自己,想想自己也沒什麼損失,還能消了郭遠的疑心,也就點了頭:“你看着辦吧。”
第二天郭遠就給楊小諾領了一姑娘來,和楊小諾同年,據郭遠說是他一遠房表親的女兒,叫春秀。楊小諾領着春秀到自己後院的房間,就在自己牀邊加了張牀。
“這後院房間不多,你就和我住一屋吧。”楊小諾本就不是什麼嬌貴小姐自然也就沒什麼架子。
“謝謝楊姑娘。”春秀還有些放不開,楊小諾牽了她的手坐下:“叫什麼姑娘,剛聽郭遠說了,我和你同年,你直接叫我小諾就是,我也叫你春秀。”楊小諾這樣親近春秀,一來是春秀人看着本來就不討厭,二來不管她是誰的人,楊小諾都要儘快把她變成自己的人,不然留在自己身邊得多礙眼。
春秀來了,楊小諾得的第一個好處就是梳頭。春秀的手比楊小諾巧多了,一早上起來,見她在楊小諾頭上幾扭幾扭的,一個雲髻就挽好了,順手還在小院裡折了一支芍藥簪在發間。
“春秀,你手可真巧。”楊小諾照着鏡子左看右看頗有幾分顧影自憐的模樣。
春秀收拾着桌上的梳子:“這有什麼,梳頭誰不會。”
春秀這話照說也沒什麼錯,可放楊小諾這兒就真是有些打擊人了。
韓敘今天過來了,後面還跟了他的親隨韓尚。
楊小諾出去的時候郭遠已經把韓敘帶上摟了,兩人原本就認識,正坐在樓上聊天。
“小諾姑娘。”楊小諾還沒走近韓敘就已經在招呼她了,看韓敘那樣子倒像兩人交情多深一樣。楊小諾上前,笑着坐在韓敘和郭遠中間:“韓公子可是大忙人,好長時間也不見上我們這得月樓來。”
郭遠已經把自己入股的事和韓敘說了,見三人都湊齊了,便說:“大家也算是一家人了,今天我就在這兒得月樓做東,韓公子和小諾可得賣我這個面子。”
楊小諾似乎總是能讓韓敘感到意外,沒想到他就出去一段日子,回來她就已經把郭遠給拉進夥了。郭遠去了樓下親自置辦中午的菜式,韓敘也起身下樓跟韓尚有事情交待。一直坐在楊小諾身後的春秀見韓敘起身去了屋外,靠在楊小諾的旁邊咬了耳朵說道:“韓公子長得可真好看。”楊小諾回頭,果然,春秀的臉已經紅的快滴血了,估計要是韓敘再和她說上兩句話,流的鼻血就得用杯子接了。楊小諾從認得韓敘的時候就知道他是長了張禍害女人的臉,可這人心腸太黑,可不能讓春秀也沉了進去。
楊小諾看着春秀,一臉正經:“我跟你說,韓敘就是一妖孽轉世,你可千萬別看他的眼睛,要不然得把你魂給吸走。”
春秀一下就嚇住了,但還是有些不信:“韓公子長那麼好看,怎麼可能是妖孽?”
楊小諾喝了口茶故意不看春秀:“妖孽如果長得不好看怎麼能迷惑衆人,你要是不信看看他的眼睛就是。”要說春秀剛只有五分相信,現在卻是全信了,想來心裡都是一陣後怕,幸虧自己剛纔沒有看韓敘的眼睛。
韓敘很快轉了回來,春秀一下變的坐立不安,屁股上像是紮了針,韓敘覺得奇怪,轉頭看了幾眼,這下更是把春秀嚇得臉色煞白。楊小諾見了心裡樂的不行,卻又不敢笑,終於找了個藉口把春秀支了出去。
春秀過了好久纔回過味兒來,明白自己是被楊小諾騙了。
有了郭遠追加的銀子,楊小諾和王全又商量着推了好些個新菜,得月樓的生意一時間做得風生水起,還真應了楊小諾開張那天求的客似雲來。
“老闆,老闆,不好了。”一大清早前臺的夥計就扯了嗓子嚷嚷着往後院跑,等楊小諾和樑遠問清了事情,急匆匆的跑到門前,一下,眼對眼的都傻了。
楊小諾和樑遠站在門口,看着兩頭已經被封起來的福祿橋,不明白怎麼一夜間就把路斷了,真是哭都哭不出來。
“郭大哥,你去打聽打聽,這到底怎麼回事兒,好好的修的什麼橋啊!”
郭遠答應了一聲,向橋頭跑去,楊小諾就見郭遠找到一個領頭的人,點頭哈腰陪了笑臉站那說話,一會兒功夫就見郭遠面色灰白的走了回來:“打聽清楚了,說是這福祿橋年久失修,官府這次專門撥了銀子要把這橋翻修一遍。”
楊小諾抓了郭遠問:“那有沒有說修多久?什麼時候修好?”
郭遠愁眉不展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那工頭說是三、五月,說不準。”
“三、五個月!”楊小諾一下就跳了起來,眼見得月樓的生意剛上了正軌,被這修橋一耽擱,那裡還能有活路。斷了福祿橋再要到得月樓就等從土門才能繞過來,那不是繞一個小圈而是一個大圈。吃飯的地兒長安城裡多了去了,人家犯不着非要繞一個大彎子非得到你這兒得月樓來吃飯。
楊小諾心裡馬上開始盤算得月樓能抗多久,她可不想修一座橋就把自己搞的血本無歸。
得月樓裡的人個個眉頭皺成疙瘩的站門口,前邊福祿橋上已經陸陸續續有人開始進場,乒乒乓乓的敲打了起來。
楊小諾眼睛一轉,心裡有了一個主意,轉頭問樑遠:“能查查修這條橋誰是管事的嗎?”
“幹什麼?”郭遠一時沒明白。
楊小諾俯在郭遠耳邊說了兩句,楊小諾想的是,若是能給管事的塞點銀子,讓工期能短一些。郭遠在長安城開了這麼久的店,買賣來往,也在官府裡有幾個熟人,衝楊小諾點了點頭:“試試。”
今天這樣,生意是做不成了,郭遠和楊小諾索性放了衆人一天假。郭遠去了官府找熟人打聽,楊小諾也去了聚千院託王鈺枝幫忙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