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漸深了,月色漸漸明瞭,柔柔的燈光從窗外灑進來,映了一屋子,白色的牀單,白色的四牆,襯着白色的月光。
“你回去吧,我自己可以了。”安安覺得,她一點問題也沒有,根本不需要住院,吃過晚飯,她歇息過後,覺得一切如常,除了頭上的傷痕外。
“我陪你。”雷冥從椅子上坐直了身子,臉色閃過幾絲疲憊,但是爲了她,他得忍着,儘管他也想找一張牀躺下。
“我想回家。”安安起身,問着他時間,“我怕家裡人擔心。”傍晚的時候,手機摔壞了,她沒有給家裡打電話,他們會着急吧?
“你可以出院了嗎?”雷冥不放心,上前扶了一把她,卻被推開,她一臉堅決,讓他不忍,畢竟呆在這醫院裡,誰也不會自在。
“送我回去,我不想呆在這裡。”安安拉過雷冥的手,輕聲懇求着。
點點頭,雷冥反握着她的手,牽着她起來,“那好,我送你回家。”其實,他還是擔心的,但是爲了不使她反感,他還是答應了,她家裡有人照應,不會有事。
兩人剛走出病房,一位護士就上前攔截了,“仇小姐,你還不能出院。”護士瞪着雷冥,似乎是他的錯,“先生,你明知道仇小姐受了傷,爲什麼要強行帶她離開?”
“是我,我想回家,我真的沒事了,只不過是一點小傷。”安安輕輕地摸了下頭部,略帶歉意地看着護士,“我睡不着,所以得回家休息。”
正當護士爲難之時,阿樂來了,見着雷冥拉着安安,心裡閃過不悅,是一種替邵陽不爽的感覺,這個女人跟別的男人倒是挺好的,“仇小姐,我作爲醫生,奉勸你還是留在醫院……”他是被邵陽叮囑,要在這裡觀察她的,要不,他早出去玩了。
“我明天會帶她加來複診。”雷冥態度強硬,拉着安安就走,完全不理會他們怎麼說。
“哎,先生,我說你要是不想留守在醫院,我們會有專人照顧她的,邵少付了醫藥費,看護費,不勞你操心的。”阿樂打心裡替邵陽不值,爲什麼自己不留下來陪她,讓別人佔了便宜?
“不好意思,這是我的主意,不關他的事,我實在是不想留在醫院,我會跟邵總說明的,他不會怪你的。”安安知道這醫生一心向着誰,也承認這是她自己的事情,與雷冥無關,“不過,謝謝你了,醫生。”
說完,他們相攜離開。
阿樂無奈地翻白眼,掏出手機給邵陽打了個電話,“你的那個女人,跟男人跑了。不肯留在醫院。”
“什麼我的女人,她只是我的員工。”邵陽很快就接了電話,有些刻意地反駁着,心裡明顯有着失落,安安跟雷冥離開了。
“她當然不是你的女人,清醒就好,她說要回家……”阿樂還是將她的動向說一下,省得邵少自己胡思亂想。
“回家啊,那也好,她不喜歡呆在醫院。”邵少聽到這一句,心底多少有些安慰,她只不過是想回家,不是要跟雷冥呆在一起,如果她喜歡雷冥,大可以兩人呆在醫院裡,沒有人會打擾他們。
“出來喝酒吧,我沒有任務了,得慶祝一下。”阿樂提議,若不是爲了好友,他纔不會兩肋插刀,會疼的。
“好,一會在酒巴見。”邵陽應得爽快,將手上的文件一丟,關了燈離開書房。
另一頭,雷冥將安安送到了家門口,這是他堅持的,怕她有不適,非得送到家門口不可,他的體貼,她是感覺到的。
“謝謝你,晚安。”安安道了謝,剛要拿出鑰匙開門,鄰家的門打開了,一個性感的女人走了出來——
“喲,安安!”這女人正是林培,穿着睡衣走出來,手裡拎着一袋垃圾,見着安安頭上的紗布,正要驚訝,卻在看到一旁的雷冥之時,忙展了笑顏,伸出小手:“雷總,這麼晚啊!”
“我先進去了。”安安拋下這話,便進了屋,關上門,將門外的一切都擋在外。
雷冥來不及說再見,只覺得有些可笑,每次來似乎都碰上這個林培,這個讓他不喜歡見到的女人,卻喜歡粘着自己,“林小姐,失陪了。”
上次,他們約過,就是安安牽的線,但是生意還是沒有做成,他認爲林培他們的東西不好,不值得投資。
“雷總——”林培忘了自己手上還拿着一袋垃圾,趕忙追上去,可是雷冥已經閃身進了電梯!她很不攀地跺着腳,上身不曾穿着內衣的肉,在顫着——
林培有些恨恨地回了屋,將那垃圾順手一丟,放在了牆角處,心裡暗自不悅,那個安安再好,也是別人的老婆了,這雷總竟這麼上心,她是不是應該提醒下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