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學院。
羅根跨過了如茵的草坪,不少年輕學生還上來親切地稱呼“羅根教授”。雖然這個世界的羅根在鳳凰事件以後就離開了x學院有一段時間了,但在學生們的心目中他還是一位本院的教授。
第一個注意到他的老同事,是風暴女奧羅羅。
“羅根?”她從樹蔭裡走來,問道,“你回來了?”
“奧羅羅?哦,你看上去比我上次見你年輕多了。”
這句話可不是恭維,而是羅根的有感而發。畢竟他們上次見面其實是在20年來着。但一個年輕女性聽起來可就不是那樣了,奧羅羅羞澀一笑:“你變得會說話了。”
羅根神情一肅,說道:“現在時間緊迫,我必須去見下教授......還有全體x戰警,我有重要的事要說。”
不久之後。
WWW▪ тTk ān▪ ¢ ○
x戰警們圍在教授的辦公室裡,聽着羅根把那段不可思議的故事重複了一遍,第一反應都是這傢伙腦子是不是燒壞了。
直到羅根提出讓查爾斯閱讀了自己的記憶,並親口確認,他們纔不得不相信那段變種人毀滅的匪夷所思的故事。
“等下,你們剛剛是不是提到我幫你穿越時間了?”幻影貓凱蒂有些不敢相信,“你確定......未來不是有第二個叫‘幻影貓’的傢伙?”
羅根篤定地道:“不會錯。你現在還不行,但是以後你的能力會變強,你會成爲拯救變種人......和人類的關鍵。”
凱蒂不說話了。但明顯還是不大相信。
奧羅羅問:“你提到了閃電俠,那麼他不是應該和你在一起嗎?爲什麼他沒有來?”
“他......在處理一些重要的私人事務。”
紐約。
“他是一位偉大的父親。儘管生活剝奪了他很多。他卻依然無私地把自己的僅有毫無保留地奉獻給了自己的孩子......”
牧師的聲音如鐘聲般洪亮,迴盪在人羣之上。
今天。是艾布特.喬伊下葬的日子。
他的棺材靜靜地躺着,就像一張硬板牀,底部深陷進土地裡。人們清一色穿着黑,默默地站着,垂着腦袋。
艾布特生前的朋友本來就不多,來的幾個八竿子打不着、從來不聯繫的親戚佈雷德也一概不認識。不過菲茜婭幾個關係不錯的同學還有佈雷德的戰友——復仇者們全部都到場了。這一點,佈雷德還是挺感動的。以他們家裡的條件甚至連棺材都難以支付,葬禮費用包括先前的醫藥費全部都是斯塔克主動掏的腰包。
沒有像電影裡經典的葬禮一樣下起傾盆大雨,反倒是如同嘲諷般地豔陽高照。老天爺怎麼會爲這樣一個渺小而無足輕重的老人的死呼來風雨?
老人靜靜地躺着。眼皮輕輕地合着。人們輪流走來,獻上唐菖蒲花。
靈柩被安置下去的時候,佈雷德站得很遠。烈日刺得人睜不開眼,林立的墓碑被生機勃勃的青木包圍起來,一棵棵枝繁葉茂的水鬆在烈日下發光,在風中搖曳,像是在鞠躬。風吹得樹葉獵獵作響,像是在哀嚎。
佈雷德遠遠看着那個黑色的棺木沉入了土裡,有意地離開了悲切的人羣。
從無數黑衣的縫隙間。他看到了紅着眼睛抽泣的菲茜婭,左顧右盼似乎在尋找依靠。注意到這點的帕克很快靠了上去,任她趴在懷裡,淚水浸溼了兩個人的衣衫。
葬禮全程。他都關掉了手機,耳機揣在兜裡。黑色的棺木剛剛入土,他馬上重新戴上了耳機。
接通線路。他問道:“怎麼樣了,羅根?”
對面傳來了那個粗獷的聲音:“你在幹什麼?我呼叫了你好多遍了......”
“剛剛有些很重要的事。已經忙完了。”他回答着,眼角忍不住往菲茜婭那裡瞟了一眼。隨即繼續問,“怎麼樣了?”
“教授的腦波強化儀探測範圍有限,我們現在只找到了一個叫格雷的傢伙,似乎是特拉斯克的助手之類的。我現在把地址給你,我和x戰警都已經到了。”
“我馬上就到。”
世上說的“馬上”恐怕沒有比佈雷德這一句更確切的了。羅根的一隻手還按在耳機上,耳機另一端的人已經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羅根身邊的x戰警們都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目光,羅根卻只是淡定地放下手:“反正已經見怪不怪了。”
幾人現在正在灰色的類似倉庫建築外,同樣也是從外觀看不出問題的類型。幾根銀色的管道並排矗立着,主體的那一根如同等待發射的火箭般,扶手梯一圈圈環繞着一直通向地面。
電廠燃煤鍋爐系統的僞裝,同樣貼着“禁止入內”。
在這裡站着的,除了佈雷德和羅根外,還有x戰警的幻影貓、鐳射眼、風暴女,能力倒是頗爲豐富。
“你們最好有個計劃。”佈雷德白了羅根一眼,“如果這麼大一隻鳥‘恰巧’落在他們秘密的基地外面,這羣人還毫無察覺的話,這智商也別研究什麼哨兵機器人了。”
他的目光指向了幾人身後靜靜停着的深黑戰鬥機,x戰警的專屬座駕“黑鳥”。
羅根無奈道:“咱們又不像你,一溜煙竄進去也沒人看得見。”
這麼一說的話,確實也挺奇怪的。如果這個地方真的是敵人的據點的話,這麼大艘戰鬥機——理論上還是上了這夥人黑名單的變種人戰鬥機“黑鳥”——降落到了這裡,爲什麼對方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再怎麼想也是白費功夫,還不如直接親眼確認。
一言不發,佈雷德轉身一頭就竄進了建築內。
“我就說吧?”羅根搖了搖頭,說道,“那我們也進去好了。”
短到近乎凝滯的時間裡,佈雷德逛遍了這個設施。
似乎是爲了防止有人從外面窺視到內部的作業,偌大的廠子裡竟然連一扇窗戶都沒有。頂部的燈全部熄滅了,就算是晴空萬里的天氣,光線同樣無法觸及這些陰暗的角落。整個場子都籠罩在黑暗之中。
佈雷德進門的時候當然也留意到了開關,但是按下去沒有絲毫用處,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有意切斷了電源。
身形從各種名稱用途一概不知的機器邊晃過,藍色的閃光繼續在工廠的每一個角落裡劃過。
沒有活人的氣息,一路也確實沒看到什麼活人。似乎有人在他們之前已經光臨了這個地方,掃蕩了能看見的一切。損壞的機械,幾噸重的起重機像是被巨人的大手捏成了一團一樣,化作了破銅爛鐵。披着大褂的工作人員的屍體到處都是,沒有任何生命跡象,卻躺滿了屍體。他們有的像是被子彈穿透,有的傷口則像是被棍子刺穿,還有的內臟被攪得粉碎,但無一例外的是現場沒有符合任何一個人死法的兇器。
白色的大衣,刺目的鮮血,滿地皆是。藍色的人影在凝固的時間中踏着鮮血大步走過,腳底沒有沾上一絲血色。
雖然是轉瞬閃遍了所有角落,但他並沒有奔跑,如果把時間放慢千萬倍的話就能看見他的確慢步地走着,像是勘察現場一樣小心翼翼地搜索。
終於找到了正主。
白色的褂子染紅了一半,裡面穿着米色的外套。長相本來就猥瑣的小老頭雙目圓瞪,留在臉上成了永恆一瞬的表情說不出是憤怒還是恐懼。他的胸口被刺穿了三處,從角度、直徑上分析又都不可能是子彈的痕跡,但是現場有沒有任何兇器。
這個應該就是格雷博士了,是特拉斯克在哨兵計劃中的重要助手。這傢伙的學位多得可以直接拿出來壓死人,就是脾氣不討人喜歡。
查爾斯教授大概半個小時前監測到這個傢伙腦電波的時候,他應該還是活着的。也就是說這個基地被掃蕩應該就是半個小時前的事情了。
佈雷德試圖打開屍體面前的電腦,但都是徒勞。主機箱已經被徹底燒燬,想必資料備份也已經被毀了吧。
除了他們這幫人外,知曉“哨兵計劃”的事的應該就只有從死侍手裡買走情報的尼克.弗瑞了吧?但這裡明顯又不是神盾的手筆,因爲按照他們的作風肯定不會把這裡的所有人趕盡殺絕。再者,這一路上一個彈孔都沒留下,如果神盾的人來過這是不可能的。
那究竟是誰?除了他們和神盾以外,還有什麼人通過什麼渠道得知了“哨兵計劃”?
等等,還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佈雷德身形一晃,來到了背面的倉庫。巨大的面積,足夠並排容納八個籃球場,但未免又空曠得誇張。這麼大的地皮完全不投入使用實在是很奇怪的事......
不對,並不是沒有投入使用。佈雷德超速着巨大的倉庫晃了一圈,很快得出了這個結論。
地面上落滿灰塵,突兀地乾淨出來的空地,邊緣處描繪出了類似巨人的形狀。
毫無疑問,是有什麼巨人形狀的東西被長期放置在這裡纔會留下這樣的痕跡......或者可以直接做出這裡不久前還停着好幾臺哨兵機器人的假設。
沒有任何打鬥痕跡。也就是說,光臨這裡的那個身份不明的傢伙,在哨兵機器人啓動之前,就把它們全部打包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