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出去近有十來分鐘,才聽六子低聲彙報:“沒人跟。”周通長舒了一口氣,嘴裡嚷嚷着說:“真他嗎倒黴,老子還沒這麼狼狽過。”我見氣氛很是微妙,忍不住問:“怎麼回事?”
周通回頭剛要張嘴說,被劉悅厲聲喝止:“老周!”他面上僵了僵,抱歉地看我,沒再多說。我很是悻悻然,好心問一句,得來如此對待,無論是誰都會覺得鬱悶。突然手被身旁男人握住,轉過眸視線相碰,他說:“杜慶祥死了。”
我愣了下,莫名其妙地問:“杜慶祥是誰?”
劉悅在旁急聲:“堯哥......”盛世堯擡手阻止她的勸言,淡瞥而過,“以後小小是自己人,用不着避開她。”這下劉悅閉嘴了,幽怨的目光死盯着我,我衝她亮了個大大的笑容,露出雙排潔白的牙齒,得意非常,可算是揚眉吐氣了。這年頭,還是得有大老闆撐腰,那腰板才能挺得直啊。
剛被劉悅喝斥了的周通在前頭嚷了起來:“就說了嘛,小妹是自己人,用不着避諱的。小妹,我跟你說,杜慶祥就是那杜老闆,早上剛接到電話,他在今天凌晨三點的時候,突然猝死在家。死因不明,警方開始介入調查,會對杜慶祥近日接觸的人逐一審問。不管是那姓李的,還是杜慶祥的老婆,都會供出我們昨天幫他看風水這一事,所以我們成了他死前最後接觸的人,將會成爲直接嫌疑人。”
“怎麼會這樣?那杜老闆昨天看着不還是面色紅潤,身強體壯的,怎麼會在夜裡就猝死了呢?”難以置信,昨天還見到的一個人,今天就沒了,這也太突然、太湊巧了吧。難道......我驚轉目光,問盛世堯:“難道真應了你說的那三龍搶珠是大凶的風水玄學?”
他挑挑眉,回了我個模棱兩可的答案:“不無可能。”
“可是......可是風水擺設不是隻能改變人的運與勢嗎?怎麼可能斷人生死呢?這不科學啊。”我猶然不太信那說法,但很快就被人反駁了,劉悅柳眉斜挑,揚高了語調諷刺地說:“科學?這世上有千萬種現象,都不是能用科學來解釋的。”
呃,這話我承認,確實有很多事用科學理論那套解釋不通。大到從未有人見過外星人,卻時常有不明物從銀河系飛進地球的事例,小到之前桂花事件中的回魂夜一說。可是我依然不認爲,風水能定人生死,但我選擇沉默,不與她對峙上。
許是我臉上猶疑之色太過明顯,盛世堯低笑了聲道:“你要覺得有疑點,那我們就回堀城去探聽下,那杜慶祥究竟是死於何因。”一句話出來,車內頓然鴉雀無聲,連我都瞪圓了眼看他,好幾秒纔回過神,連忙邊擺手邊道:“不用不用,我就是隨口講講罷了。”
瘋掉了,我們都已成爲頭號嫌疑犯了,現在回去豈不是自投羅網?哪知盛世堯卻極緩慢地說:“我也很好奇,杜慶祥死得竟是這麼的......巧。”
那個巧字念得特別輕,我聽着沒來由地心裡打了個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