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跟我打電話,似乎是有點緊張,又有點討好的樣子,在那邊叫道:“凱哥,您,您好,還記得我嗎?”
我不知道這是誰,低聲問了句:“你是?”對面的人有點興奮的說:“是我啊,凱哥,你不記得了嗎,我是彈頭,咱們見過面的,你還給我找了一個媽呢!”
我聽見這人的話,忍不住的笑了一下,說:“有事?”
他說:“凱哥你不是讓我留意那黃毛那下落麼,我知道他在哪了!”說這話的時候,他很激動。
黃毛,知道黃毛的下落,那說不定就能知道我們這邊的那個叛徒是誰,可是現在他打電話的時間不對,我正在忙着去救人,現在沒有時間過去。
我對彈頭說:“乾的不錯,我現在沒時間,等我有時間,我就過去,這是你的手機號是吧,隨時聯繫。”彈頭一聽這話,在那邊保證說:“一定要會完成凱哥的任務,凱哥你不知道,你就是我……”
不等他拍完馬屁,我在這邊打斷,說:“行了,你抓住那黃毛,用你的方法,把黃毛嘴裡的那個很壯的男人身份問出來,如果真的能問出來,我會好好感謝你的,別廢話了。”
說着,我掛了電話。
大黑他們聽見我這邊的話,大概是知道電話裡的意思了,大黑拎着斧子一臉兇相的說:“操他媽,找到那個犢子,我一定會把他剁成十八段的!”
我擺擺手,讓大黑停止發狠,然後衝着那個屋子摸去。
老夏就給了我一個地址,其他的話什麼都沒說,所以具體藏着大長腿的地方,我根本不知道,只能憑着自己的臆斷來猜測,要是我的話,我在這裡會把大長腿放在哪?
等我們快到了那食堂的時候,我有點犯愁,一開始沒有注意,以爲能從後面摸過去,但是現在看來,這食堂後面靠着山,根本不可能繞過去,要想過去,還得從正面過去,要是從正面過去,那肯定就會讓裡面的人注意到。
其實我很不明白,當時那些人爲什麼要劫持大長腿,要是直接把我殺了,或者擄走我,那不是更方便,他們擄走大長腿,這有點畫蛇添足的意思,畢竟當時那回回的意圖很明顯,就是衝着我來的,要是想弄死我,那機會多的是。
而且現在雖然把大長腿綁了,回回那邊好像是並沒有提什麼條件,這件事,其實有點古怪的。
我現在一邊在心裡考慮這件事,另外犯難的看着前面的那個房子,我們現在就在田裡趴着,跟那個地方距離不到20米,可是這二十米的距離,卻生生阻止我們過去的步伐。
傻子似乎是知道我在想什麼,在這已經不能說話了,他捅了捅我,然後拍了拍自己,指了指前面的屋子,傻子的意思是自己先過去看看。
我想了下,這裡面就他厲害,而且關鍵是他是特種兵,對於隱蔽這方面特別擅長,雖然過去探路最危險,可也沒有更好的方法。
見我點頭,傻子那身子噌的一下從我身邊射了出去,那麼大的一塊肉,動作這麼靈敏,雖然從這裡到那個屋子要走的是一條大路,可是路邊上還是有一些樹還有石頭當掩體的,只不過平常人做不到用這些東西當掩體罷了。
傻子就像是夜裡的一直狼一樣,幾下攛掇,就到了那個房間下面,這石子廠都是破舊的了,窗戶什麼的都已經沒了玻璃,就剩下了一些框,他在下面貓了大概有十秒鐘,然後,他做了一個讓我們所有人都震驚動作。
刷的一下,本來蹲在牆底下的他,站了起來,而且是站在了窗戶外面,裡面的人能夠看見的地方。
當時我腦子裡急轉,有點亂了,搞不懂傻子這究竟想幹什麼,以爲大長腿實在是對我太重要,我不能允許這次行動有一點差錯,看見傻子這樣反應,我渾身都嚇出了汗。
傻子不光是站了起來,還把頭往裡伸了進去,左右看了看,然後回頭衝我們揮了揮手。
如果這時候我還不能知道這是怎麼了,我就是傻逼了,這裡面,沒有大長腿!
等我到了那個地方之後,推門進去,看見裡面稀稀疏疏的幾張桌子,地方倒是很大,有好幾百平,可是處處是蛛網,別說是人了,就連鬼都沒有一個,大長腿,根本就沒在這!
傻子在旁邊說了句:“我剛纔就感覺這裡面沒人,可是不確定,現在看來是真的。”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不在這?難道是沒有藏在這?在別的地方,對,一定是這樣的,這個石子廠藏的人地方那麼多,一定會是這樣的。
我壓住自己想要暴怒的情緒,深呼吸了幾口,讓自己冷靜下來。
老夏應該不會騙我,雖然他沒說大長腿就在這,可是有一點我能確定,就算是大長腿不在這,這裡一定也會有她的線索。
我轉頭問傻子:“按照你的經驗,在這裡藏人的話,會藏在哪?”
傻子直接來了一句:“要是我的話,根本不會把人藏在這,這地方太空,根本不適合藏人。”
傻子說的剛好是也是我想的,這石子廠地勢開闊,雖然背後是山,可是這山都被開了大半,已經行成了一個巨大的扇形廣場,開闊的很,除了這個吃飯的食堂,我根本不知道哪裡還會藏人。
難不成,是在山上?我從這食堂裡面出來,往山上看去,黑夜中被掏的就剩下了一小半的山,就像是被撕爛的嘴巴一樣,呈現出一種奇怪的扭曲,這該去哪找!
大黑在旁邊哎了一聲,使勁的碰了一下自己的那倆斧子,說:“這可怎麼辦,不然我們叫兩聲,看看那羣狗日的在哪?”
大黑的話音剛落,旁邊的傻子臉色就不好起來,他從窗戶裡往外看,我跟着過去,看見跟我們來的相反的地方,開來了好幾輛車,而且這些車沒停,在馬路上饒了一下,衝到了石子廠上面來,停在那巨大的扇形廣場上面,那地方距離我們這就不到三十米,從車上下來大概是三十多個人。
幸好那車是在相反方向過來的,而且我們停車的地方是在馬路拐彎之後,有一個視覺死角,看不見我們的車,所以這些人才沒有發現。
隔着遠,聽不見他們說的是什麼,但是說話的腔調跟語速我聽的一清二楚,來的這些人,是回回!
傻子眼神好,輕聲跟我說了句:“裡面有二哥。”
聽見傻子這麼說,我心裡很難受,難道大長腿這件事,是二哥給回回他們說的,讓他們下手的?不然他們怎麼知道,大長腿是我心中最大的軟肋?
這想法讓我渾身有點戰慄,恨不得衝過去揪住二哥的領子問問。
“我操--”旁邊的大黑罵了一句,我回過神來,稍微看了一眼,知道大黑爲什麼罵人了,在剛纔那回回來路上,又來了幾輛車,然後轟隆隆開到石子廠廣場上,停下來,從上面下來人。
對面大概也就二三十人,車燈是對着照的,後來這波車的車燈能照到我們這邊的窗戶,所以我們不敢直接露頭在窗戶上看,只能偷偷的打量這兩撥人。
不過這一看,我這火氣就立即往上面涌了,對面來的那波人不是別人,正他嗎的是帶着面具的白虎裡面的人!我心思百轉,大概是知道怎麼回事了,白虎跟連皓關係挺好,感情這一直沒有露頭的連皓,並不是消停了,而是一直在隱忍着,想要給我來致命一擊!
我早就該知道的,這回回一個外來勢力怎麼可能這囂張,一切都是以爲這該死的白虎,都是因爲這羣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