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茹姐,你在哪?”我不死心,執着的在這斷崖之上聲嘶力竭。
回答我的是那落雨繽紛,嫋嫋水霧,偏偏沒有一絲人聲,在哪?她去了哪?
我邁開步子,來來回回在這不大的斷崖上面跑着,就像是當初至尊寶在懸崖上尋找紫霞一樣,不知其生死,不知其下落,就連這空氣中應該屬於她的味道都被遮蓋。
“你在哪啊!”我忍不住哭嚎起來,莫不是,這一世再也見不到,連你的屍體也不知所蹤?莫不是,鏡花水月,一枕黃粱,相思離愁一世尋覓?
我才以爲你沒事了,可是這大喜後的悲傷,已經讓我承受不起。
有那麼一瞬,我都想着她是不是在跳的時候突然穿越,然後到了別的時光,如果我跟着她一起跳的話,是不是就能找到她?
人如果是鑽了死牛角尖,腦子可怕的緊。
腳步晃動,已經是到了那斷崖機器之上,腳底下一陣溫暖,是踩住了她剛纔踏着的地方了嗎,我用力嗅了幾下,惟獨那水汽入鼻,冰冷的讓人心悸。
我終於是來到了你的身邊,還是這天,還是這地,甚至空氣中連綿的還是這雨,只不過時間交錯,你已經不再這。
我閉上眼睛,彷彿是看見你縱身一跳,輕盈的仿若隨風柳絮,我甚至都能感受到你的衣角獵獵,宛若那乘風而去的飛天仙女,你的一切我都能感受到,可是,你怎麼就不再了。
今天這一連串的事,已經讓我腦子發矇,到了瀕臨崩潰的邊緣,現在腦子裡想的全是她的音容相貌,走火入魔。
直到我腳底下一滑,耳邊似乎是聽見傻子在下面怒吼一聲什麼,然後我大腦一片空白,似乎還有一個聲音在說,罷了罷了,就這樣吧,一了百了!
只不過耳邊風聲不在,也沒有感覺自己身上傳來的痛意,睜開眼的時候,才感覺原來自己的胳膊在後面被一雙手牢牢拉住,不肯放鬆。
我慢吞吞的轉過頭去,看見一張被雨水淋溼狼狽的俊臉。
她看見我回頭,悽美的列了列嘴角,故作輕鬆的說:“臭毛驢,又,見面了。”
是苗苗,居然是苗苗!她怎麼出現在這的?
苗苗把我從那機器上拽了下來,皺着鼻子說:“臭毛驢,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啊,下面明明沒有小茹姐的人,你怎麼還想跳下去?”
我現在想想剛纔自己心中的那想法,就感覺渾身一針發涼,似乎是剛纔有種什麼力量在牽引着我往那走去一樣,根本不受自己腦子控制。
再次見到苗苗,我心裡是很複雜的,要說不興奮,那是假的,我現在激動的要命,可是更多的還是矛盾。
“你……你還好嗎?”雖然苗苗一直在強行裝着鎮定,我還是忍不住問了這一句沒有營養的話。
“啊,我啊,我……很好啊。”苗苗說的輕巧,可是那眼圈紅了,眼淚兒怎麼都忍不住了,就像是忍受了莫大的委屈,終於是被人問候一句一樣。
我不傻,結合路上發生的一切,我立馬就知道了,這苗苗恐怕是一直跟在我跟大長腿身後,那特殊的rh陰性血就是苗苗提供的。
我一想起自己跟大長腿的那些事,這些要是落在苗苗的眼裡,那殘忍的就像是在她身上一刀刀的割肉啊!
“臭,臭毛驢,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要打擾你的生活的,我實在是忍不住,我就想看着你,我就想每天能看見你就好,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要不是這次小茹姐出了危險,我是不會出來的,我,就想靜靜的偷偷的看着你,看着你跟小茹姐就好了,我,對,對不起,我,打擾你了。”苗苗雖然委屈,可是在那邊拼命的解釋,可是她越是這樣,我感覺自己心就是越難受。
如果一個人,不遠萬里跟着你,甘願當你的影子,在最不起眼角落裡看着你跟另一個人你儂我儂,你會怎麼想,我奢求的不多,只要是每天能看見你,這就是我每天最大的幸福,對你的不打擾,是我最好的愛。
我真的忍受不住了,我從來沒想到愛一個人會如此深沉,如此安靜,苗苗是那種活潑如貓一樣不安穩的人,爲了一句愛,爲了我,居然變成了這樣,這種反差,直接讓我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殘忍的畜生啊!
苗苗手足無措的說:“臭,臭毛驢,你,你放心,我現在就走,我就走,我以後不會了,再也不會這樣了,我回花鄉再也不回來了,我,我走,就走,可是,我,我走之前,你能不能抱抱我,最後抱我一下,讓,讓我這剩下是半輩子,還有點回憶,這麼久了,我一直很冷,我冷……”
聽見苗苗這話啊,我心酸的恨不得直接讓自己死了算了,她那怯怯的眼神,她那隱忍而又熱切的愛啊,你到底讓我該怎麼對待你,最難消受美人恩啊!
苗苗說完之後,看見我沒有動靜,眼睛裡面的希冀一點點消失,強顏歡笑的說了聲:“那,那就這樣,臭毛驢……”
她還沒說完,我伸手直接把她給拉到了自己懷裡,狠狠的,用盡自己的全部力氣死死的抱住她,勒的她都喘不過氣來,可是面對我這樣的激動,苗苗就像是一個木頭一樣,就像是在雨中的流浪貓一樣,除了在我懷裡瑟瑟發抖,安靜的讓人心傷。
我抱着苗苗的時候,鬼使神差的,突然擡頭一看,剛好是看見那在暴雨下慘白着臉的大長腿,我不知道她在那站了多久了,就定定的看着我死死的抱着苗苗,也不說話。
我忽然感覺這天好殘忍,爲什麼這樣,爲什麼會這樣?!
如果是之前,我看見大長腿在那邊,肯定會一巴掌把苗苗給推開,然後去找大長腿解釋,可是,現在,如果你是我,你會去解釋麼,你該怎麼解釋?
反而是在我懷裡的苗苗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推開我,從我懷裡轉身過來,看見大長腿在那站着,嚇的臉一百,就像是被抓姦了一樣,她本來就有點慌張,現在更是紅了臉,緊張的都結巴了起來,解釋說:“小,小茹姐,這,這不是你想的那樣!不是,我,對,對不起……”
看見苗苗這樣,我心裡更是難受,可是我是個懦夫啊,這種時候,居然都不會幫着苗苗說一句話,我他媽就是一個混蛋啊!該死的混蛋啊!
聽見苗苗這麼說,大長腿突然臉上出現了一絲笑容,這笑容燦爛,可是落在我跟苗苗的眼裡,比那哭還要滲人。
苗苗看見大長腿這臉上的笑容,臉上直接白了,更慌亂了起來,突然她眼中一狠,轉頭就衝着那我身後的斷崖跳去,她,想死!
在姊妹情,在愛情之中,這苗苗終於堅持不了了,寧願是結束自己的生命來讓這一段畸形的感情來結束。
我當時被嚇的出了一身冷汗,腿都軟了,要不是聽見大長腿的那聲尖厲的不,我真的就只能看着苗苗在我面前香消玉殞了,不過大長腿這尖叫一聲,我伸手抱住了苗苗,抱住她那不盈一握的纖腰。
我驚魂未定,可是苗苗依舊在前面掙扎,忽然一個柔軟的身子走了過來,輕輕的把抱住了苗苗的頭,一句話不說,就那麼緊緊的摟住苗苗。
是大長腿,她走過來,抱住了苗苗跟我。
這次的苗苗,身子一顫,隨後就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拼命的在嘴裡說着對不起,對不起。
你又有什麼對不起的呢,最對不起的,應該是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