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傳訊息·踏河北

嶽震夫妻登戰船,韓正彥也正好迎面走過來。韓少帥先是很有禮貌的與拓跋月相互行禮,寒暄過後,少帥向身後招招手,親衛捧着一隻長匣遞前。

韓正彥接過匣子雙手送到拓跋月面前。“我家孃親從襄陽回來後,就一直唸叨欠弟妹一個見面禮。回家後翻箱倒櫃的找到了這串珠子,吩咐正彥再見到弟妹時,一定要奉,還請弟妹不要嫌棄。”

拓跋月微微一怔,轉眼看向丈夫。嶽震微微一笑伸手接過來說:“呵呵,長者賜不可推辭,還要麻煩正彥哥替我們多謝樑伯母了。”

“嗨,自家兄弟還客氣什麼···”一句客套話,猛然又把兩人的距離拉遠。韓少帥有些詞窮,嶽震也不知該說什麼,氣氛變得尷尬起來。

“唉,震少···”兩人僵了片刻,還是韓正彥嘆了口氣說道:“震少,家父家母做事過於功利,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還請震少看在你我兄弟的情分,多多包涵。合夥做生意的事情,我們做的有頭無尾,不夠義氣,對不住震少和···”

嶽震趕忙擡手打住,笑嘻嘻着說:“怎麼一見面就要說對不起呢?時過境遷,正彥哥的苦衷小弟明白,過去的事就不要提了。等小弟忙完這一陣子,我們哥倆再好好聊聊,小弟還想與兄長合夥做些光明正大的生意呢。到時咱們兩個衙內聯手,大宋商場,誰敢不退避三舍?呵呵···”

聽出來嶽震有意結束這次短暫相會,韓少帥四處看看,突然壓低聲音說:“這裡人多眼雜,不是說話的地方,請二位移步跟我來。”

一頭霧水的嶽震和妻子對望了一眼,兩人跟着少帥沿着船舷到了船尾,這裡沒有船頭那樣明亮,周圍也是靜悄悄的。

望着黑漆漆的水面,韓正彥與嶽震並肩站在船舷旁,低沉道:“不知道震少過那邊要幹什麼,但是我要告訴你。十天前,招討府秘密調集了我們的一艘戰船出海。這事我父帥瞞得死死的,還是相熟的親衛私下透露與我,聽說招討府帶頭的是一個姓龍的侍衛統領,人數有百人之多,帶船的還有幾十個木箱子。他還說···”

說到最後一句,韓正彥幾乎是貼着嶽震的耳朵說出來,聲音也更低,旁邊的拓跋月雖然沒有聽清楚少帥說什麼。但是她卻清楚的看到,丈夫的臉色猛然驟變。

妻子很清晰的感覺到了丈夫的憤怒,絕望,還有很多不安暴躁的負面情緒。她挽住丈夫的另一邊臂膀,輕輕拍撫着他的手臂,眼眸中盡是關切與探尋。

嶽震昏頭漲腦的與韓正彥告別,神不守舍的回到淮幫的船,大船再次開動,他坐在甲板望着慢慢遠去的水師戰船,眼神很空洞,顯然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吳阿大和侯勇也都看出來震少的神色不對,但是他一臉鐵青的樣子,又讓他們不敢過來問,阿大壯着膽子湊過去試探震少夫人,拓跋月輕輕搖了搖頭,走到丈夫身邊依着他坐下。

“大宋方面也派人去不好嗎?對咱們來說,越亂才越有機會啊。”和丈夫一起聆聽着兩側的水聲,拓跋月道出了疑惑,也是希望藉此化解夫君胸中的淤積。

茫然搖搖頭,嶽震轉頭看向妻子,眼神依舊很暗淡,語氣艱澀而沮喪。“月亮你不明白的,但是我的感覺很不好,好像要大難臨頭了。我竟然有些膽怯了,你說我們來參與這件事對嗎?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拓跋月也轉過臉和丈夫四目相對,看着看着不禁輕笑出聲。“咯咯,你能那樣做嗎?我最瞭解我的男人,我的男人雖然不是完美無缺的英雄,雖然有時也會畏懼,也會鬧鬧小脾氣。但是我知道你做不到,如果現在轉頭回去,一輩子你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不管有很多人正看着他們,她捧起丈夫的臉龐柔聲道:“我們只不過提前知道了,該知道的事情。試想一下,如果韓少帥不來通風報信,我們不是一樣繼續前進嗎?不管是朋還是敵人,知道了他們的存在,我們就又多了一份把握。我的男人,振作起來!遠方的兄弟們,還在等着你指引方向。”

在妻子明亮的眼瞳中,嶽震看到了兩個自己,也彷彿聽到了心底的兩種聲音。

回頭!太危險了!明處,暗處都是敵人,你鬥不過他們!

不能!不能半途而廢!不去奮力一拼,怎知沒有機會!

掙扎中的嶽震凝望着妻子,被包裹在柔情和鼓勵中的一顆心,漸漸安靜下來。他輕輕把妻子的手拉下來,握在手心裡低聲說:“咱們急急忙忙的趕過去,說不定會搭Xing命,如果去晚了,就只有給烽火堂的弟兄們收屍啦。唉!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只能硬着頭皮往衝。”

“咯咯,我的男人哪有那麼容易死?沙漠裡最兇狠的韃靼、庫莫奚人,都不能傷你分毫,幹嘛這麼灰心喪氣,這可不像以前那個小羊倌哦。”

“傻媳婦,你不懂,不一樣的。我們以前的戰鬥,儘管慘烈血腥,但都是明刀明槍的直來直去,這一次我們將要面對的是,卑鄙的Yin謀詭計,稍有不慎便萬劫不復。唉,想想就讓我頭疼。”

“嗨,那些藏在背後的伎倆,只能···”拓跋月話說到一半,夫妻兩個同時感覺到船速慢了下來,兩人停止交談擡眼望去,看到了對岸起伏綿延的河堤。

侯勇過來說,大船太顯眼只能停在這裡,他們要換乘小船岸。

小船先送吳阿大和幾個烽火堂兄弟離開大船,不大一會小船回來,侯勇親自操舟載着嶽震、拓跋月和兩匹馬,飛快的駛向淮水北岸。

棄舟腳踏實地,嶽震看到吳阿大幾個不在了,急忙四顧,侯勇前輕聲道:“震少請安心,接應的兄弟帶着他們走另一條路去海州,這裡不比河南,不能成羣結隊的引人注目。震少夫人,請跟我來。”

夫妻兩個牽着馬登河堤,不覺有些傻眼,原來他們竟好像站在高高的山頂一般,朦朧夜色中的遠近村莊,都在腳下一覽無餘。

嶽震微微皺起了眉頭,難怪人說,淮水十年九災,如此低窪的地勢,一旦河堤被沖垮肯定就是一場浩劫。

小心翼翼的下了河堤,穿過一座荒涼寂靜的村子,他們又來到一處河灘,侯勇對着水邊的蘆葦叢打了一個呼哨,一條高蓬大船分水推浪應聲而出。看見嶽震夫妻格外迷惑,侯勇就趁着船還未到的功夫,簡短解釋了一番。

原來這一帶,淮水的支流很多,但是每個河口都有齊軍的哨卡,只要是爲了防備宋軍的水師戰船。從這裡走水路到海州,省時又省力,所以淮幫纔想出來這個迂迴的辦法。

夫妻倆船就睡,小河水面不寬,風平浪靜,大船很快卻也平穩。他們一覺醒來已是天過正午,吃飯的時候水手們說,天黑前準能到達海州。

或許是河流衆多,地域潮溼的緣故,這裡的天灰濛濛的,正午的日頭也讓層層疊疊的薄雲遮擋着,顯得無精打采。拓跋月擔心兩匹馬能否適應這樣潮溼沉悶的氣候,吃過飯就跑去照料馬兒,嶽震站在甲板,看着先被拉近,後又遠去的景色。

“震少看慣了南邊的繁榮,是覺得這裡太荒涼了?”侯勇來到他身後,和他一起瀏覽着兩岸的村莊田地,忍不住感嘆了一句。

點點頭,嶽震道:“是啊,相比南方的水鄉勝景,簡直是天壤之別。侯大哥,你常來常往,有沒有感覺到,這裡不僅是破敗荒蕪,好像喘氣都非常壓抑似的。”

侯勇咧嘴苦笑了一下,也點頭說:“可能是心理作祟,呵呵,從南邊第一次來北方的人都有這種感覺,好象有什麼東西在心裡壓着,讓人覺得胸悶。其實淮水兩岸的氣候相差無幾,只不過一水之隔,這裡已經變成了人家的國土。”

嶽震默然無語,內心也同意侯勇的說法。宋人一旦踏過這條無形的國界,都會不可避免的想起,這裡是被人奪去的國土家園,又怎能不心生痛惜和憤慨。

“聽說完顏雍當權後,做了許多恢復民生的事情,怎麼還是這般淒涼?”

經歷過望北驛事件,侯勇隱隱約約知道,震少和那位大金雍南王的關係不一般,所以他的措辭也有所保留。

“是啊,您現在看到的,要比前些年好很多了。您看,岸邊的村莊裡已經有了人煙,田地雖然稀稀拉拉的,也有人耕種了。三年前這一帶幾乎是十室九空,地裡的荒草比人還高,雍南王輕徭薄賦的政策還是有些作用的。十餘年的戰爭塗炭之地,可謂千瘡百孔,沒有幾十年的功夫,很難恢復到從前的樣子嘍。不過到了海州就好多了,河北中原都是這個樣子,離前線越遠,也就越繁華一些。”

“唉,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打來打去,受苦受難的,還是這些可憐的百姓。”

偷偷瞄了一眼嶽震,侯勇不知該怎麼接下去,索Xing就閉住了嘴巴,兩人靜靜的站在船頭各自想着心事。

正如侯勇所言,於是接近海州,兩岸的人跡變得愈發稠密,原本空曠的河道船隻多了起來,天色也漸漸暗下來。下船登岸,一行人來到淮幫的車馬店時,正是掌燈時分。

將夫妻二人安排到僻靜的後院,侯勇打了個招呼就匆匆離去,嶽震知道出海前,有很多東西需要準備,有心幫忙,卻也不知道從哪裡入手。人生地不熟的,夫妻倆也不想出去瞎逛,給淮幫招惹是非,就老老實實的呆在車馬店裡等着。

等到夜深人靜也不見侯勇回來,他們將要牀睡覺的時候,聽到外面有些動靜,出去一看,是吳阿大他們到了。嶽震也就放下擔心,踏踏實實的回去休息。

第二天大早,侯勇揹着個包袱找門來,嶽震看他眼睛紅紅的滿臉睏倦,猜想他昨晚一定做了不少事情。

“震少,夫人,一切都準備妥當。”侯勇卸下包袱放在桌,從拿出兩張紙片。“這是兩位的路引,這裡爲了配合路引的衣服行頭。等震少和夫人熟悉了新身份後,咱們就可以大明大方的趕奔登州。”

“路引?幹什麼用的?”嶽震疑惑的接過紙片,仔細看着面的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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