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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正平的態度和反應,讓賀寧微微的有些吃驚,她以前聽人說過“老油條”的狀態,現在看看盧正平,覺得他應該就是前輩們口中的“老油條”了吧。
帶盧正平回c市公安局的一路上,盧正平都很安靜,一聲不吭的坐在車子後排,閉着眼睛,那副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落網的逃犯,倒好像是做長途客車準備回家的人似的。賀寧畢竟面對這種人的機會還比較少,沒有很豐富的經驗,看他這副樣子,心裡面有一點不踏實,生怕這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
“小姑娘,你不用這麼盯着我,”過了一會兒,盧正平忽然睜開了眼睛,看看賀寧,笑嘻嘻的對她說,“我落你們手就認栽了,不跑,你緊張什麼啊?!”
賀寧面無表情的扭過臉去,沒做迴應,表面上好像滿不在乎似的,實際上還是因爲盧正平這種不知道算不算挑釁的行爲而心跳加速了幾拍。她暗暗的嘆了一口氣,膽色果然是需要鍛鍊纔會有所提高的,自己還是需要多磨練才行
到了c市公安局,畢竟盧正平已經坐實了的兩宗命案都是歸c市公安局管轄的,所以墨竇就先和別人一起去對盧正平進行審訊了,等到差不多了再讓賀寧和湯力去訊問關於範志的事情。賀寧和湯力就在辦公室裡面坐着等一會兒,等到時間差不多了,有人來叫他們,他們再過去。
湯力和c市公安局這邊的人並不算特別熟,賀寧畢竟在這裡實習和工作過一段時間,熟人還是比較多的,坐在那裡等候的功夫就遇到了好幾個,有的不算特別熟悉,只是點頭之交,所以還算好辦,打個招呼,笑一笑,就算是過去了,還有一些原本就比較熟悉,乍看到賀寧出現在辦公室裡,都覺得很驚訝,紛紛湊上來打招呼,詢問賀寧的近況,一時之間熱鬧極了,就好像要開聚會似的。
賀寧略微有點不大自在,一方面自己當初忽然調走,有一些人甚至是在她調走之後才得知這一事情的,所以再見到賀寧難免會拋來一大堆的問題,例如人人都知道她是土生土長的c市本地人,父母親人都在這邊,爲什麼一聲不吭的就調離了c市公安局,調去外地工作,這讓很多她的舊同事感到很費解。
另外一方面,這些人湊過來很熱烈的與賀寧聊天,湯力就被晾在一旁了,雖然說湯力本來也不是那種愛說話的類型,可是人家自己不愛吭聲,跟一羣人在這邊熱火朝天的聊,反而把人家晾在一旁,這可不是同一個概念。偏偏就是因爲湯力那種少言寡語的性格,想要拉着他一起聊天絕對是不現實的,所以賀寧在如何不失禮於雙方的問題上感到十分的爲難。
好在過了一會兒,墨竇就過來了,表示說盧正平認罪態度比較良好,基本上是有問有答,對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供認不諱,審訊進行的還算順利,接下來就可以讓賀寧和湯力去問盧正平關於範志的事情了。
賀寧和湯力聞言連忙跟着墨竇去了審訊室,一進門,看到盧正平坐在那裡,依舊是一臉的淡定,一看到賀寧和湯力來了,還對他們兩個笑了笑。
“我還以爲你們都是一夥兒的呢,能了半天還是兩幫人呀!”他笑嘻嘻的衝他們挑了挑眉毛,“瞧你們啊,把事情搞得那麼麻煩!還有啥事就一遭都問清楚不就得了麼!好傢伙,這還一會兒換一夥兒,一會兒換一夥兒,累不累啊?你說尤其還有這麼年輕的小妹子,我跟你說啊,女人不能太累,太累了容易老!”
賀寧不理他,在椅子上坐下來,湯力看着盧正平,皺了皺眉,落座之後倒是難得主動的開了口,問道:“你認不認識範志?”
盧正平瞥了他一眼,他的手被啊銬住了,擡不起來,所以只能擡起手指,衝着賀寧指了指:“我不跟你說話,跟你說話沒勁,我要跟這個小美女說!”
“你放老實一點!”湯力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怎麼了?我怎麼不老實了!你問剛纔跟我說話的那幾個警察,我剛纔交代問題夠不夠老實!”盧正平衝湯力一翻白眼兒,“我都是要死的人了,憑什麼不能讓自己好受一點兒啊!我跟美女說話,就是比跟你這種糙老爺們兒說話舒服,怎麼着吧?哪條法律規定我不能選擇跟女警察說話了?你拿出來我看看!”
“你沒有選擇的餘地。”湯力的語氣難得的多了幾分怒氣。
“那就隨便唄!那你也別問我了,問了我也不回答你,咱們就在這兒耗着,多耗一天,我就多活一天,多耗一個禮拜,我就多活一個禮拜!反正對我有好處啊!”盧正平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很挑釁的對湯力說。
湯力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以盧正平之前的案底來說,不管多不多範志這一樁,恐怕都難逃法律的嚴懲,不是死刑就是無期,所以他自然不在乎是否跟他們繼續這麼耗下去,真正耗不起的人是他和賀寧。
“沒事,他現在除了耍耍嘴皮子之外,還有什麼能耐。”賀寧拍了拍臉上已經隱隱有了些怒意的湯力,示意他不要被盧正平激怒,雖然她自己也覺得被氣得心砰砰跳,但是這種時候絕對要保持鎮定,不能讓對方得意。
她深吸一口氣,讓自己保持淡定,開口對盧正平說:“你不是想讓我問你麼?那好,還是同樣的問題,你認不認識範志?當然了,你也可以選擇繼續找別的藉口不回答,套用你的話說,大不了我們就跟你耗着唄,到時候我們不過是多浪費幾天時間,也沒有什麼損失,耗得起。但我提醒你,耗得了一時,耗不了一輩子。”
“不找理由,你問我什麼,我就答什麼!”盧正平衝賀寧咧嘴一笑,“我也沒打算耗一輩子,被關起來了,那日子還叫日子麼?我在這兒耗一輩子還不得活活把自己憋死啊?所以還不如來個痛快一點兒的呢!你們打聽範志啊?我認識。咋了?那小子犯了什麼事兒了,還是惹了什麼人叫人家給辦了?”
“他惹沒惹過你?”賀寧沒有迴應他的問題,而是藉着他的那句話反問道。
原以爲盧正平會否認或者回避這個話題,沒想到他答應了開口,就還真的挺爽快的,點點頭:“惹過啊,還不止一次呢,那小子就是個臭狗皮膏藥,有難纏又無賴,我有時候無聊就跟他玩玩,有的時候呢,他跟我蹬鼻子上臉的,我就煩他,就嚇唬嚇唬他,他挺怕我的。聽這意思,他真被人給辦了啊?”
雖然說盧正平用的是疑問的語氣,但是聽得出來,他其實對於這一事實已經心裡有數了,只是猜到了這樣的一個結果之後,他卻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一點的惋惜、難過或者詫異,反而好像這件事很有趣似的。
“你最後一次見到範志是什麼時候?”湯力開口問。
盧正平看了他一眼,搖搖頭:“不記得了,誰沒事兒留意那孫子去!”
湯力皺着眉頭看着盧正平,似乎在判斷他到底是在敷衍自己,還是實話實說,而盧正平則笑嘻嘻的看着他們,全然沒有一副落網逃犯該有的沮喪。
“盧正平,咱們不繞彎子,”湯力沉默的看了盧正平一會兒,又開口說,“範志是不是你殺的?”
“不是!這可真不是!”盧正平想都不想就直接開口否認了湯力的懷疑,“我跟範志那就是小打小鬧,而且就他那個欺軟怕硬的慫樣!他還敢跟我有什麼過不去的?這話說出來你們信麼?每次他把我惹急了,我就光是嚇唬他,說要修理他一頓,都夠他嚇得見着我就繞着走一陣子了,什麼時候我再給他一點好臉色,他纔敢再狗腿子一樣的湊到我跟前來,你們自己想想,就這麼一個人,我值得費那個勁兒麼?也沒那個必要啊,對不對?”
“你之前和範志不是有過挺嚴重的矛盾麼?還說見一次打一次什麼的。”賀寧記得之前從柴秀麗那裡聽說過這方面的情況,於是提出了質疑。
盧正平撇撇嘴:“你們打聽的還挺仔細!是,是有那麼一陣子,我實在是看不慣他那個二無賴的樣子,成天賊溜溜的盯着這個盯着那個,專門等着抓人家的小辮子,抓着了之後也就無非是跟人家訛點兒小錢,要點兒東西。我是真心看不上他那做派,太下作,人家要是沒招你沒惹你的,你就別招惹人家,真要是招你惹你把你弄急了,恨瘋了,還不如干脆弄死,這也就是一了百了啦!”
盧正平說“乾脆弄死”的時候,那語氣和神態輕鬆的就好像是捏死一隻螞蟻似的,見賀寧和湯力一言不發的看着自己,又滿不在乎的笑了笑:“驚訝啊?不用驚訝,我這也是手上已經沾了人命了,所以蝨子多了不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