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
孟驤也是看了看荊翊,覺得是十分眼生,左想右想也是沒有回憶起來,便是看着荊翊厲聲問道。
荊翊一馬當先,手製兵刃,迎着孟驤便是驅行了過去,看着孟驤略帶高傲的詢問之語,荊翊也是向着孟驤回道:“某乃韓翊!”
“韓翊?”
孟驤還是不清楚此人究竟是誰,剛想說出來“某不想和無名之輩交手”,卻是沒有想到,那自稱是韓翊的人居然是立馬橫刀殺了過來。
“真是找死!”孟驤嗞起嘴角,手中的長刀已經是差不多使慣了,便是朝着這韓翊衝殺了過去,見到那韓翊遲遲沒有舉刀,似乎是有些託大,孟驤更是惱怒,旋即又是想到這名素來不相識之人可能是從未臨陣,故此纔是有些這般“託大”。
一想到這裡,孟驤手中不由得握緊了幾分力道,想要一舉擊敗這無名之輩,休作糾纏。
“嘩啦!”
電花火石之間,便是看到了極爲驚人的一幕,自然不是發生了再一次折刃的情況下,畢竟兩人的兵器,乃是大秦最爲先進的【二十五鍛】。
那些正卒營的士卒紛紛側目,如果說是上次將軍孟驤對陣發生了折刃的情況,還能夠讓這些士卒接受,那麼這一次,簡直是難以想象!
僅僅交手只有一個回合!
孟驤手中被震得發麻,但是手中那把長刀卻是不見了,場中近十丈之外,便是看着那把刀橫刺刺的倒插在地上,毫無銳氣可言。
“僅僅一個回合,便是將某兵器打掉了?……這傢伙真是好大的氣力!”
孟驤擡起頭,看着韓翊遲遲難以發聲,即便是他自己,也是不敢相信,自己僅僅被這無名之輩,一個回合就敗了!
隨即,斥候營士卒這邊發出來了驚人的喝彩聲!
與此相對的,乃是方纔來勢洶洶的正卒營士卒鴉雀無聲!
孟驤雖然覺得不真實,但是手中的震麻感覺卻是真真切切的,已經是無須交手了,畢竟不是生死仇敵。
荊翊策馬趨身離開,讓孟驤面子大失,叫嚷着:“某方纔是大意了!”
但是很無力,方纔的情形,衆人是真真切切的看在了眼中。
“韓翊護衛!”黃列張了張嘴巴,終是叫了出來。
荊翊回過頭來,看着黃列說道:“似孟驤這等莽夫,無需要參軍出面,若是遇見了,儘管招來某或者那韓武和韓啓皆是可戰勝它,恐怕若是韓武出面的話,即使無須馬匹和兵刃,直接拿木樁便是能夠將這孟驤掄下馬!”
“這……”黃列仔細想了想參軍韓巖身邊那身高九尺的威猛漢子,看上去就是不凡,眼下又是聽這位韓翊如此說,當下便是心生驚疑,那位韓巖參軍究竟是什麼身份,若僅僅是鞠信上將軍的侄兒,身邊卻是連老氏族都難得的猛將。
想不到黃列也就是作罷,因爲心中已經是明瞭,若是那位韓巖參軍了不得,作爲其麾下的斥候營,又怎麼會沒有受益的地方。
雖然方纔是孟驤的手下敗將,但是黃列還是鼓起來了勇氣,對孟驤喝道:“孟將軍,還請離開……韓巖參軍似韓翊這等的護衛並不止一位……”
臨末黃列也是對孟驤威脅了一句,孟驤瞧着黃列也是惱怒道:“某真是畏懼了你們!”
黃列也是極有底氣:“孟將軍,勿要自誤!”
或許是方纔荊翊的表現實在是過於驚異,讓孟驤也是頗爲忌憚的看了一眼荊翊離去的方向,終是退怯之意誕生,說道:“改日再來討教!”
隨即孟驤便是返回了正卒營的行列中,率領着那些本來教訓斥候營的士卒灰溜溜的折返回去。
黃列莫名的鬆了一口氣之際,誰知曉斥候營的一名士卒着急忙慌的跑了出來,對黃列稟報道:“百夫長!小兵的兵刃被那孟將軍帶走了!”
黃列聞言,這纔是看向了已經是騎馬走遠了的正卒營,這才惱怒着罵道:“某方纔奇怪這孟驤爲何跑得這般快,沒有想到是爲了貪墨斥候營之中的兵刃!”
莒罕在一邊笑道:“無事,隨他去吧,孟驤乃是武關之中的悍將,得到了上林苑新制成的二十五鍛兵器,也算是如虎添翼,大戰當前,應當是有用的!”
莒罕這般寬慰,才讓黃列心中的好受一些,隨即瞧着斥候營的主帳,那正是參軍韓巖的行帳,黃列道:“韓參軍已經是知曉了此事,方纔又是韓翊護衛替斥候營解了圍,正是因爲如此,某想去見見韓參軍,也有一件事想要請求韓參軍!”
莒罕似乎是知曉一些黃列心中所想,也是點了點頭,欣然前往公子琰的營帳。
林玧琰已經是聽見了荊翊對於孟驤一事的稟報,方纔沒有出面便是覺得此事還是上不了自己的檯面,孟驤雖然是在武關之中的悍將,但是林玧琰見過以“勇猛”著稱的悍將豈會是在少數,這孟驤雖然是勇猛,但距離荊國的壽王桓羽以及雲夢軍的猛將嵇狩,並非是一個級別的,甚至是連昔日北王軍的猛將漁勞,恐怕都並非是敵手。
老秦人,已經是陷入在祖先的榮光之中無法自拔了,殊不知經歷了齊國的技擊之卒、魏國的魏武卒等時代的變遷,老秦人以“悍勇”著稱的作戰風格已經是落伍了中原百年!
“看來還不夠啊……”林玧琰有些感嘆着說道。
對於斥候營的表現,林玧琰是十分不滿意,爲了斥候營,林玧琰不僅僅是動用了上將軍鞠信和申屠虎等將領的人情,換來了一處絕佳的駐軍營地,還是大費周章從上林苑討來了一些軍備,但是今日斥候營的表現,並未達到林玧琰心目之中的預料。
黃列敗得太快了一些,其他的斥候營士卒也是完全沒有結成兵陣防備正卒營的衝擊,而是零零散散的站着,倒並非是林玧琰將正卒營當作生死之地來看,而是軍人最重要的乃是一種意識,當正卒營將刀鋒指向了斥候營,斥候營士卒便是要以着最爲嚴謹的防禦姿態針對正卒營,但是並沒有!
淳于啓上前一步說道:“參軍,莒罕和黃列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