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弄得我心裡發麻,那木箱子裡邊裝的不會是個活人吧?我們來這是爲了活埋還是毀屍滅跡還是怎麼?
我使勁晃了晃腦袋,把這個不靠譜的念頭硬生生給壓了下去,手上便更使勁了。槐樹底下的坑洞挖得很快,一個大概半米深的土坑就形成了。初七說了聲可以了,我放心不少,這坑這麼小,應該沒辦法埋一個人吧。
初七準備打開木箱子了,我趕緊把腦袋湊過去看,這裡面的東西我可是好奇很久了。他打開後,裡面黑漆漆的一片,看不見任何物體的陰影輪廓,我把手機摸出來照,這纔看清了裡面的東西。
“龜……龜殼?”我立馬囔了一句,沒想到裡面的東西竟然是一個很大的龜殼,和預想之中差距太遠,故有點驚訝。同時說這龜殼大也是從我認知的角度來說的,不算上電視上面的,這應該是我見過最大的龜殼,比一個成年人的腦袋要大上不少。
但對於整個木箱子來說,這龜殼就相當小了,沒想到這麼打個箱子就裝了個這麼個東西,有點殺雞用牛刀的感覺。不過接下來我就發現這龜殼的不同尋常了。在光線的照射下,我親眼看見,龜殼抖動了一下,但這抖動幅度並不是很大,所以沒有撞在箱壁上。
但沒過幾秒,它又會抖動一下,幅度增加,往後也是如此,幅度也是逐漸遞增。莫名的,我就覺得這龜殼就像是一顆心臟一樣。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只是一個龜殼,其中沒有任何活物。
初七直接伸手進去把龜殼捧了出來,這時候它倒安靜了下來,沒再產生動靜。
初七看着龜殼說:這可不是普通的龜殼,在術數中稱之爲臅(chu四聲),取的是百年老龜的殼,而這老龜還特是自然死亡,在死的那天,畢竟剛好達到一百歲,多一天少一天都不能叫做臅。
初七輕描淡寫的幾句話,讓我驚訝不已。
這條件苛刻得讓人膛目結舌,衆所周知,烏龜是這個世界上最長壽的生物之一,自然死亡的話動輒活上幾百年都不是問題。而且是在一百歲的那一天,而不是那一年,其中的難度可想而知,尋到一個臅,感覺比中五百萬的概率還要低啊。
我都懷疑面前的這一塊臅,是這世界上唯一一塊了,如果不是一般的東西,別說它會動,就算它會飛我現在都不會絲毫奇怪。
等我緩了下,初七才接着說這在他們術數中,百年是一個最具價值的年份,這臅的作用厲害地無法想象,廣而流傳的一個效果就是碾成粉後作爲藥材,可包治百病,各種絕症啥的都不在話下。至於爽爺爲什麼要把它埋在這裡,也就不得而知了。
我抿了抿嘴,沒有對此評論什麼,這東西在初七他們那圈子肯定是相當難得的寶貝,感覺爽爺很輕鬆就得到了它似的,而且也很放心的交給了我們。初七是懂這東西的價值的,他就不怕我們把這東西拿着跑了?
初七解釋完,也沒多說什麼,轉過身去,看他動作,確實是要把臅埋在這坑洞裡面。
不過很突兀的,初七的身影頓了頓,由於他擋在我前面,我也看不見他怎麼了,似乎是在看什麼東西?
我走到他身邊,見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土坑下面,我凝眉去看,還用手機幫他照了一下,我倒是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不對,下面有東西。”初七冷不丁的冒了一句,我下意識就問有什麼東西,他沒說話,環抱着龜殼蹲了下來,趴在地上,把手探進土坑,抓了一把泥土起來。
隨後湊到鼻子邊聞了聞,之後皺起眉頭,眼神遊離不定,想是不敢肯定,我再次問了一句,他說這土裡面似乎有血腥味。我連忙也抓了一把土起來,聞了聞,只有一股土腥味。
初七在坑邊看了一會兒,眉頭越皺越緊,他小聲說這這裡好像被人動過。
確實應該謹慎一點,把臅埋下去的地方,作用肯定非同小可,我提議要不要再往下面挖一點?初七點頭說可以。
只挖了幾鏟子,再把鏟尖探進土裡的時候,我很明顯感覺到鏟子觸到了一個較軟的東西,這東西也談不上特別軟,但比這泥土有明顯的不同,鏟子阻塞了一下,所以直接感覺出來了。
下面確實還有東西啊!我把鏟子側放,一用力,把上層的土都拋開了,不一會兒便看到一道黑色的東西,我伸手摸了摸,是一層布,正在納悶的時候,我瞧見布的前面一點位置,有一團黑漆漆的東西,在有鏟子再往前挖了一點,那東西顯露了出來,似乎還有黑色的毛呀。
等我徹底看清,我心臟像是被人狠狠捏了一把,一口氣憋喉嚨,吐都吐不出來,我指着土坑大叫一聲,一下跌坐在地上。
土坑裡面埋着一個人!而剛纔的黑布是衣服,有毛的黑色物品是一個人頭!
初七臉色也是大變,他過來把我扶了起來。我顫抖着聲音問這是什麼情況。他皺眉說,槐樹下埋屍體,這下是真成鬼樹了。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氣喘勻,我說要不要打個電話給爽爺說下情況,他點了點頭,隨即便摸出了手機,放在耳邊也很快放了下來,說對方電話關機了,這個時間爽爺應該已經睡了。
我一下沒了主見,這情況也確實嚇人,在人家院子裡埋屍體,這是拋屍現場,還是故意爲了破壞什麼東西?我想沒什麼東西比死人更加晦氣吧。
初七想了想說,再挖下去看看。我現在被嚇得全身乏力了,這活只有交給蠻子了。
蠻子倒是不害怕這些,手上用力,三下五除二,把那個土坑擴大了一圈,又往下挖了幾十公分。十分鐘後,這屍體的全貌展現在我們面前。
看着屍體的姿勢,我胃部一陣難受。看樣子這應該是一具男屍,他的姿勢異常詭異,他是跪在地上的,腦袋埋得很深,幾乎觸地,腰部以一種詭異的角度聳起,像是被折斷了一樣。
現在看得明瞭了,真正可怕的還是他的頭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