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熊貓應該是要回去了,轉身向樹林深處爬去。
我門剛要走,初七說跟着那隻熊貓。
我有點鬱悶了,這萌萌噠的東西要是發起瘋來不過一天我們就得變成熊貓糞便了。
初七看出了我的疑問,說有動物生活的地方就一定有水源。熊貓肯定是去找水源了,或者是去竹林。
餘罪明和周慧敏不是傻子,在這裡生活肯定得有水源。跟着熊貓說不定能找到他們兩個,反正在這裡也是瞎找說不定會有意外的發現。
我們幾個就跟在熊貓的屁股後面,中間相差三十來米。如果不是因爲樹林中容易跟丟的話,我們肯定不跟這麼緊。
這隻熊貓也怪,走一會就停下來休息。在地上打滾,要麼坐在原地不知道幹啥。真想過去踹它一腳,但是想想剛纔那隻豹子的下場還是算了。
初七說我們也休息一會,吃點東西不用跟的這麼緊了。
我坐在地上拿着看手機還是沒有信號,來的路肯定是找不到了。就算這裡不是黑竹溝,把人丟在這麼大的原始森林中誰能認識路。
就着休息一會的時間中,樹林中起霧了。初七說能走了,走到熊貓剛纔待着的地方觀察了一下,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我看到地上有一坨糞便,還有明顯移動的痕跡。想找到熊貓的去處也不是特別難的事情,餘罪明有這方面的經驗走在最前面給我們帶路。
樹林中的霧越來越大了,就連天上的太陽都看不到了。整個人都好像被放在了蒸籠中,渾身汗水黏着衣服特別難受。
“不對勁啊!”餘罪明突然停下了腳步嘀咕了一聲。
我問怎麼了,他指着一顆樹說,剛纔我們來過這裡。
走過去看到樹上有明顯的痕跡,蠻子和初七也說繞回來了。他們兩個在別的樹上坐了痕跡,弄得我一臉尷尬。
要說能找到人並走出去的話,也是他們三個。蠻子和初七雖然不帶路,也在樹上坐痕跡我就跟着餘罪明瞎走。
餘罪明帶着我們向另一個方向走了,地上的灌木都完好無損。沒有熊貓移動過的痕跡,說明這是一條新路。
大概走了半個多小時,餘罪明又坐在了地方給我們散了根菸說走不出去了,又回到原地了。
我有點不明白熊貓是怎麼走出去的,如果是它故意製造了一些痕跡,帶着我們繞圈子的話那就太可怕了。
蠻子說不可能,動物再聰明也坐不出這樣的事情來。可能因爲看到的不一樣,所以我們纔會回來吧!
初七立馬拍了一把腦袋說,對啊,我們試着彎下腰和熊貓一樣的高度走着試試。
但結果不是很喜人,我們又回到了原地,就是熊貓拉第一坨糞便的地方。
一連走了三次,每次從另一個方向離開,可每次都繞回了原地。
初七倒是累壞了,他彎着腰帶我們走了一圈。足足半個多小時,再這麼走下去腰得廢掉了。
說來也怪,自從起了大霧樹林中連蟲鳴叫的聲音都聽不到了。
太陽都快落山了,加上大霧樹林中的能見度不過十米了。
休息了一會,餘罪明說他帶路再出發,如果繞回了原地那就在這裡休息一晚上。
運氣好的話,再能碰見什麼動物就跟在屁股後面,千萬不能再跟丟了。
餘罪明閉上了眼睛,讓我攙扶着他。他說既然眼睛騙了自己,那就用自己的感覺試試。
這就是要碰運氣了,運氣好的話走出去,運氣不好的話再轉圈。
我攙扶着餘罪明走在最前面,蠻子和初七跟在後面注意着周圍的動靜。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麼大的和森林怎麼可能叫蟲子鳴叫的聲音都沒有。
餘罪明閉上了眼睛,和喝醉了一樣腳底下一直在畫着龍。左兩步,右三步,有時候還會繞着幾棵樹轉一圈。
太陽徹底落山了,我們拿出了手電筒。這裡睜眼和不睜眼一個樣樣的,可餘罪明還閉着眼睛。
說來也怪,餘罪明這麼走還真沒有再繞回原地。我心裡在懷疑這次是不是要繞更大的一個圈子。
“我去!”沒注意腳下的灌木餘罪明和我一起摔在了地上,蠻子和初七趕緊過來把我們兩個扶了起來。
這一下把我摔的七葷八素,臉上擦破了皮流了一點血。
“你們聽到了什麼沒有?”初七把我扶坐在地上說道。
我剛想說什麼,初七就說別說話。在場四人都閉上了呼吸,聽着周圍的一切。
我好像聽到了青蛙的叫聲,臉上不由浮現了笑容。就算是山裡的青蛙,產卵肯定是要有水的地方啊!
這走了一下午了,還真走出來了?餘罪明閉眼走路的辦法還真管用,還是幸運女神眷顧着我們。
“把手電關了!”初七突然說道,我們幾個馬上關了手電等他說什麼。
“有人沒,那邊是不是有人啊!”在不遠處的樹林裡傳來了人的聲音,我看了一眼餘罪明。
這是男人的聲音,雖然有些年輕了但會不會是他老爹啊!
餘罪明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不遠處走過來了兩個人,看着我們說他們迷路了問我們知道不知道怎麼走出去。
我站起來要說話呢,初七就把手電打開照在了我的臉上。我用手擋住手電光,問他是怎麼回事幹嘛用手電照我。
初七沒有理我,隨便指了一個方向說那邊。然後用手電照在了他們身上,我差點叫出聲音來。
還好蠻子即使把我的嘴給捂住了,讓我沒說出話來。
這兩人身上的衣服都破破爛爛的,露出了幾年的森森白骨。臉上也沒有了肉,就是兩個骨頭架子在樹林中行走。
等他們走遠了後,我坐在地上喘着粗氣問這是怎麼回事。
初七說九七年的時候,省林業廳派了兩人進來。結果失蹤在了黑竹溝,多半就是這兩個人。
他們兩人一心想走出黑竹溝,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這麼熱的天氣下,肉體早都腐爛了,可是靈魂還依舊執着着要走出去。
因爲黑竹溝的神秘,所以他們兩人的靈魂也被鎖在了身體中。沒有了肉體,骨骼還在尋找着出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