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子反應最快,在我轉身去看的時候,他已經破門而出。等我和初七趕出去,發現蠻子站在原地張望。
我問他發現是誰了?他搖了搖頭,說那個人不知道往什麼對方跑了,他一出來的時候就不見人影了。
我皺起問題,喃喃自語的說,這個人不會就是佈置這些東西,想要爽爺借屍還魂的人吧。初七說多半就是,剛纔他應該是在偷偷張望。
既然沒抓到人,也只好作罷,剛纔說的借屍還魂沒說完,一時間我也想到了許多可能,我問初七這會不會是爽爺故意佈置的。
初七沉默了下後才說有這個可能,但是這個可能性比較小,因爲這個根本就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復活,爽爺的魂魄一旦別招回來,那麼就將永遠被禁錮在這具屍體裡面,日日夜夜遭受痛苦。
屬於活死人那種,別說想要做什麼,就連意識都是永遠飄飄忽忽。爽爺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確實是,爽爺又不是缺心眼,何必自殺了再以這種方式僞復活?難道自殺是爲了再次折騰自己?這點邏輯上根本說不通。
初七想了想,說道:“這件事另外一種可能比較大一些,那就是爽爺的親人或者某個朋友,對於爽爺的死很悲痛,而且剛好那人又懂術數,所以想把爽爺的魂給招回來。但,這不是在幫助爽爺,這是在害他。”
我重重嘆了口氣,人死如燈滅,這樣做完全不符合天道規律,我想肯定會付許多很沉重的代價吧。別說,還真被我猜中了,而且嚴重程度也超乎了我的想象。初七說着這個術數一旦成了不光是爽爺會遭受無盡的痛苦,施法者也會減少十年的陽壽。
唉,這又是何必呢。
說起來,我還是挺好奇的,問初七這個魂應該怎麼招,他說每晚子時,施法者沐浴更衣,一聲素服,對跪於招魂幡之前,左手食指,右手無名指,各開小口,以鮮血觸地,口中念受招之人的姓名,生辰八字,九九八十一遍之後,在念“魂兮歸來”,八十一遍,每日重複方可。
我根據初七所說的,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頓覺毛骨悚然。深更半夜,一個穿着白色孝服的人跪着,嘴裡唸唸有詞,說不定他身邊還漂浮着一些被吸引過來的孤魂野鬼……
過了會兒,我問初七這裡的東西應該怎麼處理?他想了想說,肯定不能讓那個人繼續下去,這東西就是害人害己。
我覺得也是這個道理。說着,又返回了屋子,初七把招魂幡取下來,就借用屋子裡面的蠟燭給它燒掉了。初七之後重新擺放了下蠟燭,一看,把原本立於棺材兩邊的蠟燭,聚在一起,在棺材面前擺正了兩個豎排。
這時候初七說道:“這個術數佈置了不超過七天,所以很簡單就能破解,之前蠟燭的擺位是招魂,現在蠟燭擺成一條‘道路’,有超度的意思,別說是爽爺的魂魄,周邊的孤魂野鬼都不會在這個附近待。這樣一來棺材裡面的屍體也成爲了一具真正的屍體,沒有容魂的作用,在過一段時間,爽爺的魂魄就已經踏入輪迴了,那人的計劃便不可能成功。”
聽了這話,我便在心裡嘆了一句還好來得及時,不然爽爺死了都無法安生,想到“安生”二字,止不住地又想到了狗子,心裡一陣絞痛。
做完這些,最後爲了保險起見,便去商店買了四枚長釘,把棺材釘死,這樣不管用什麼方法,招魂都不可能繼續下去了。接着我們便收拾了下爽爺的屋子,至於這個棺材,也只有任由它去。
房間挺乾淨,爽爺都整整齊齊的放置好了,估計是那個佈置這個術數的人弄的。爽爺臥室裡有一個櫃子,我打開一看,裡面挺亂的,沒有收拾,這些東西都不太起眼,一些尋常衣物,也不好燒給爽爺,還是整理下就行了。
正整理着,我在一堆衣物之間,發現了一張被疊好的白紙,我展開看了兩眼,心裡便是猛然一陣,我連忙衝出房間,把這白紙遞給初七和蠻子看。
這是一份病檢報告,最下面一行字告訴我們,爽爺在三個月之前,檢查出了肺癌晚期。之前見到爽爺容光煥發的,完全不像一個得了絕症的人。
見初七和蠻子都沉默不語,我開口說道:“這是不是爽爺選擇自殺的原因?”
初七輕輕點了點頭,說多半就是,但他隱約覺得爽爺這個自殺還有其他的目的。
確實也是這樣,以前我看一本書上有寫,說一個人在得知了自己命不長時,除了一部分絕望得破罐破摔之外,另外很大一部分人會做一些事情,比如說彌補一下遺憾這類的,還有一些人會歇斯底里做一些事。爽爺在絕症之下選擇自殺,是想做一件什麼事嗎?
在爽爺這裡待了兩個小時,打整完畢之後,便準備回程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想到那份死亡名單,心頭跳動了一下,連忙問初七不是說那在名單中的人死了的話永世不得超生嗎,這個招魂又是怎麼一回事?
初七說爽爺並沒有受到影響,當時在老宅之中的時候,他能夠確定爽爺的魂魄已經離開了。可能是死去的時間和地點不對,也有可能老宅的佈置被我們破解掉了,想象顧明和謝祿,他們死亡的地方都經過了周密的佈置。
我嗯着點了點頭,這會不會就是爽爺自殺的目的呢?說起來,與永世不得超生相比,自殺確實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但爽爺很早就發現了那個名單了嗎?如果這樣的話,他也知道名單上面有狗子和我的名字,爲什麼都一直沒有告訴過我們?
想着這些我腦袋又是一陣陣發疼,太亂了,各種錯綜複雜,但又隱隱約約覺得其中有一定的聯繫,這種憋悶的感覺讓我異常難受,只好強行不讓自己去想。
回家和一羣萌兔子待了幾天,泰哥那邊來了一個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