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臨看了珊瑚和已經選中的秀女一眼覺得額爾德尼本巴說的話挺有理便拍着手宣佈:“此次遴選的秀女都還不錯,朕覺得皇后的話頗爲有理故珊瑚本輪棄選,宛如,尼楊琪琪,石惠萍符合本次遴選條件准入後宮皇后你安排她們住處,朕去練習騎射。”
額爾德尼本巴對福臨行禮:“臣妾遵旨 。”
額爾德尼本巴吩咐秋蟬給入選的秀女進行了住處的安排
秋蟬替額爾德尼本巴宣佈道:“奉皇后諭正紅旗下董鄂氏尼楊琪琪賜福晉名分住儲秀宮東苑薔薇閣, 正白旗下董鄂氏宛如賜居承乾宮西殿夢泉閣 禮部侍郎石申女賜居永壽宮東苑。下面未入選秀女安排哈季蘭賜給已故信郡王多鐸第三子巴克度爲福晉 溫都氏賜給巴克度爲側福晉。”
戲劇化的一幕出現了巴克度自己扎自己站出來說;“皇嫂 ,臣弟希望把溫都氏賜給臣弟做嫡福晉。”
額爾德尼本巴驚訝地問巴克度:“爲什麼呀?哈季蘭不是你阿瑪生前給你訂的婚事嗎?”
巴克度拍拍馬蹄袖說:“是父親訂的婚 我也不敢忤逆父親,可是家父爲我訂婚的時候我和哈季蘭尚在襁褓之中對彼此的情義不太熟悉,而溫都氏與臣弟在一年前相識比較熟悉些 故臣弟願以嫡福晉的禮儀迎娶溫都氏,委屈哈季蘭爲側福晉。”
額爾德尼本巴瞧出溫都氏露出的心悅和哈季蘭臉上流露出的委屈於是宣佈:“十五叔生前爲你擇的媳婦定是家世清白的人家 我奉皇帝的命令爲宗親選福晉也 不好兒戲而你鍾情於溫都氏我也不能拆散,這樣吧伊爾根覺羅哈季蘭和溫都氏同爲嫡福晉不分伯仲。”
巴克度恭敬地說:“臣弟遵命。”本來巴克度還想請求先娶溫都氏再去伊爾根覺羅哈季蘭但是多尼給他使了眼色讓他不可得寸進尺。
娜木鐘回憶起當年的多鐸對布木布泰說:“這孩子和當年的十五爺一樣鍾情自己的嫡福晉有意思。”
布木布泰笑着對巴克度說:“孩子你深情而純粹的性格像極了你的 阿瑪和額涅但是 我希望你在戰場上的表現和你的阿瑪一樣能做到嗎?”
巴克度斬釘截鐵地說:“能,一定能”
額爾德尼本巴給每個入選的庶福晉都分配了兩位宮女,伺候宛如的是厄音珠和蘭花,伺候尼楊琪琪的是風信子和紙鳶
伺候石惠萍的是吉祥和如意
然後額爾德尼本巴看到了在場的男子當中博爾惠和博果鐸尚未娶親就把被棄的秀女如珠配給了博爾惠,把珊瑚配給了博果鐸
如珠見娶自己 的人是一位宗親就高興得謝恩,但珊瑚沒有任何表示。被賜婚之後博爾惠和博果鐸高興地打千謝恩:“謝皇后恩典。”
喀濟海和巴度互相給彼此道賀:“族兄祝福你的女兒步步高昇倍受恩寵。”
珊瑚回到家不太高興,鄂碩的繼福晉覺羅氏是尼堪的女兒她見珊瑚沒有得到冊封心裡面沒有生氣對鄂碩說:“愛根你的女兒沒有做皇后的命 所以你以後不要總是說我小覷了你女兒。”鄂碩瞪大了眼睛對覺羅氏說:“那我女兒沒有被皇帝選入後宮你這麼高興幹嘛?因爲她是碩音的女兒所以你不喜歡她飛黃騰達是不是?”
覺羅氏不痛不癢地說:“你真的認爲嫁給皇家是好事嗎?我告訴你不是,正因爲我是尼堪的女兒 我在這個環境裡面長大,伴君如伴虎 我的祖父儲英是怎麼沒的你難道不知道嗎?是那個博果鐸不是皇家的人但是他平凡一些難道一無是處嗎?”
珊瑚對着覺羅氏行禮道:“多謝訥訥爲我考量周到。”覺羅氏翻了眼皮說:“謝我做甚?你的婚事又不是我安排的是皇后慧眼識 人給你選了博果鐸。”鄂碩對覺羅氏:“你啊 就少說幾句。”覺羅氏吩咐珊瑚:“來給我點菸。”
珊瑚給覺羅氏點了煙問:“訥訥還有什麼吩咐嗎?”
覺羅氏不想鄂碩再因此和自己吵架就揮手讓珊瑚回了自己的屋,回到自己的屋珊瑚雖然心裡面有氣但是還是打開了那本滿語版本的《漢書》翻開仔細閱讀。
由於部分官員沒認真審案故有些百姓去宮門前告御狀,福臨不願意再受理百姓的小案件於是責打了那些在宮門外磕頭告御狀的人
這天一共有40多個人因爲告御狀被福臨差遣的侍衛責打,小宮女百合是個特別熱心的人她不忍40多個百姓因爲告御狀被責打就連跑帶溜的進了永壽宮去稟告了在踢毽子的額爾德尼本巴,百合跑得滿頭大汗,額爾德尼本巴問:“什麼事讓你跑成這樣?”
百合喘着氣說:“皇后啊,皇上今天責打了在門外告御狀的百姓 這規勸的大臣也被訓斥了您看看有什麼辦法能讓皇上不要責打他們。”
額爾德尼本巴叉着腰頑皮地問百合:“你爲什麼覺得我會管這個事呢 ?”
百合非常直接地說:“因爲皇后做人有原則重視婦德所以 奴婢斗膽求皇后去勸皇上不要再責打那些被迫告御狀的百姓。”
額爾德尼本巴聽到百合這樣讚美自己心裡面挺高興所以就去了乾清宮,福臨沒有閱讀書籍他沒有和大臣討論什麼重要的事情而是躺在炕上聽女樂奏着絲竹之樂,額爾德尼本巴見了之後對女樂說:“你們出去。”福臨不讓停她們也不敢出去,福臨用半開玩笑的態度對額爾德尼本巴說:“皇后是來聽曲兒嗎?”額爾德尼本巴非常剛硬地對福臨說:“皇上,臣妾來並不是陪你聽曲的。臣妾是聽聞你下令責打了前來告御狀的百姓所以來勸阻您的。”
福臨白了額爾德尼本巴一眼說:“既然不是來聽曲兒的那就請回吧。”
額爾德尼本巴不買賬地說:“您平日裡面都說自己勤政愛民可是老百姓來告御狀了您寧可在這兒聽曲子也不肯受理他們的訴訟和前明的天啓有什麼區別啊!”
福臨從炕上坐起來腳佔地說懟額爾德尼本巴:“放肆,朕要是天天理這些百姓的訴訟案件朕就是白天連黑夜的做也做不完啦。”
額爾德本巴冷靜且好女不遜男地說:“做不完,可以多幾個 幫你做,可以慢慢做爲什麼一定要打人呢?”
福臨打量着額爾德尼本巴說:“怎麼能不打他們?不打他們就會有越來越多的人不按照受理案件的流程去申訴而是越級告御狀。全部的案件都留給朕來審 你覺得公平嗎?”
額爾德尼本巴跳着說:“我能審案子啊上 ”
福臨耷拉着腦袋問額爾德尼本巴說:“你能審案 ,你一天能審幾百件還是能審上千件 是不是老百姓家丟了貓少了狗 夫婦雙方毆打了 這樣的案子你沒有過癮?”
額爾德尼本巴對福臨不客氣地說:“別小瞧人,我早晚破一件大案給你看看,現在請您下令停止責打那些受冤的百姓,不敢讓您一件件地給他們破了案子至少得包容他們 因爲如果不是他們當地的地方官沒有解決問題又何故千里迢迢來京城告御狀呢?您還模仿朱元璋的《洪武大訓》編寫了《順治大訓》呢。”
福臨非常生氣地說:“哼,不錯洪武年間是需要穩定民心故百姓可持大誥去南京告御狀,但是後來明成祖繼位之後就不再允許百姓所以告御狀了而且告御狀是需要滾釘板,本朝廢除了滾釘板但是不代表小民可以爲了些民間小案佔用朕的時間。”
額爾德尼本巴不悅地辯論:“誰說他們是爲了丟貓少狗的小事來京城告御狀啦這麼點事他們的縣丞典史就可以受理了,若不是涉及性命的大案我看他們也不會跋山涉水的前來 也許是貪官污吏沒了良心冤枉了他們。”
福臨不愛聽如此直言的話他掐了下額爾德尼本巴的右臉頰說:“怎麼你想做呂雉還是蕭綽想牝雞司晨嗎?”
額爾德尼本巴打了福臨的手一下說:“我只是儘自己的後責耐心規勸你,若是不喜歡我這樣規勸 那麼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小德子見狀不妙迅速地跑到慈寧宮找到了在禮佛的布木布泰稟告了此事:“奴才小德子叩見太后,皇后去乾清宮勸皇上不要打告御狀的百姓,沒想到他們倆動起手來了太后您再不去就要出事了。”
布木布泰放下佛珠離開去了乾清宮,卻發現額爾德尼本巴哭泣地抱着福臨說“我從未想過要牝雞司晨,只是我不想你被百姓怒罵昏君 今天打了這麼久他們肯定也已經皮開肉綻了該教訓的也已經得到教訓了 不如就去看一下他們究竟是受了什麼樣的冤枉如果是小案子就讓他們不要再來,若是驚天大案就勒令大理寺去調查好不好 ?”
福臨安慰着額爾德尼本巴說:“好,我再也不兇你了。”兩個人很快就和好了,布木布泰心裡面的石頭算是掉了下來。
然後福臨和額爾德尼本巴一起去了西華門對侍衛們:“不用再打了,讓他們先去大理寺 投狀紙由大理寺去問案。”
侍衛們停止了手但是 其中一個叫王萬田的人站出來說:“草民的案子大理寺不會受理因爲被告是旗人 他是伊爾登民去了大理寺大理寺說被告是旗人所以大理寺不受理讓我去八旗衙門 我去了八旗衙門的巴納海大人說我是漢人所以八旗衙門不接我的狀紙。”
另外幾個人跟着嚷嚷:“我家田地被八旗拿去放鷹了地方官不管。”還有一個人非常大膽地竄到前頭說:“陛下草民的女兒三天前在門外玩耍晚上就不見了,我們蘇州的知府找不到江南巡撫也查不到頭緒 您說草民能不進京告御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