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多爾袞的墓被掘了之後,東莪和多爾博就經常在午夜哭泣,照顧他們的兩個婦人蘇氏和趙氏敬業地把此事稟報了多尼,多尼只能從自己的臥室穿起衣服起來,他的福晉哈琳看了看多尼問道:“你這麼晚還出去呀。”多尼對哈琳說:“你先睡吧我去照顧下多爾博和東莪,”見到多尼東莪抱着哭泣說:“堂兄我沒有阿瑪和額涅了我不指望阿瑪和額涅活過來只希望他們在地下安靜地呆着爲什麼皇帝要這樣絕情 難道他忘記了我阿瑪是怎樣爲大清殫精竭慮的嗎?他怎麼可以爲了別人的閒言碎語就定阿瑪的罪。”
多尼撫摸着東莪的頭說:“別傷心別難過十四伯不在了我還在 。”八歲的多爾博撲到多尼的懷裡面說:“哥哥三年前我還以爲是最幸運的人我有兩個阿瑪四 個額涅若干的個小額涅 我去年還是睿親王我現在什麼都不是了 從前的皇太后待我額涅還是 親如姐妹爲什麼才幾個月就變了 皇太后不再親了皇帝哥哥一聲令下我的十四阿瑪就不再是成宗義皇帝 我的十四額涅就不再是義皇后 還有吳克善伯伯他不是十四阿瑪的朋友嗎?我是不是看錯人了哥哥你會變嗎?”
多尼抹着眼淚說:“哥哥不會變的 我會一直愛着你,照顧着你。雖然你沒了爵位但是你還是 我的弟弟我會負責把你和東莪養大。不哭不哭。”
說了不要哭可是還是 哭了兄妹三個人抱着一起哭泣了,這聲音吵醒了隔壁房間的察尼和董額,於是他們兩個從自己的房間出來
他們衣服都沒有穿好就來到了多爾博的房間,察尼觀察了問:“二哥,五弟,堂姐你們三個怎麼哭了?”
多尼擦掉了眼淚對察尼和董額說:“好了二哥不哭泣,再哭天就亮了 你們快回自己的房間去,再不睡覺明天就沒力氣上學了。”
多爾博跑過去和察尼董額抱在一起:“四哥,七弟 我再也不說你們是側福晉生的 因爲我是庶民了。”
董額只有三歲半所以腦子裡面沒有什麼嫡庶觀念於是說:“五哥你能回家陪我一起玩就好 。”
多尼彎下腰對他們說:“以後我們兄弟八個要永遠在一起 我們要彼此珍惜彼此信任。”
董額天真地說:“可是費揚古他還在襁褓裡面 他會懂我們說的話嗎?”
多尼眼神中堅定地說:“雖然他還在襁褓中但是我有信心費揚古和我們是一條心,不僅僅是兄弟還有我們的 姐姐和妹妹都是一條心。”
兄弟幾個人氣二力頂了之後各自回到自己的屋I裡面睡覺了。
多尼和多爾博在信親王府抱在一起哭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福臨的耳朵裡,福臨即刻讓陳泰帶多爾博進宮問話。
陳泰在近午時的時候去了信親王府,多爾博剛坐下來準備吃午飯,陳泰非常凝重地宣:“陛下宣多爾博進宮面聖。”
東莪看了下陳泰說:“這才準備吃飯呢 怎麼就要面聖了?”珠蘭對陳泰說:“是啊,這多爾博剛回來一會兒吃完飯還得跟諳達去學騎射呢。”陳泰狐假虎威地說:“聖上的旨意你們敢阻攔嗎?”多爾博放下筷子站起來說:“好,我跟你面聖去。”佟佳春秀怕多爾博說錯話惹事於是對陳泰說:“那麼我陪多爾博一起去面聖可以嗎?”陳泰雙手抱拳說:“聖上只要多爾博面聖側福晉就不要生事了。”多爾博問陳泰:“我見了他是自稱臣弟還是 自稱奴才?”陳泰沒有說而是催促多爾博不可耽誤,於是多爾博進了乾清宮磕頭說:“草民多爾博參見聖上。”這多爾博自稱草民讓福臨有一點不適應 。福臨問:“爲何自稱草民?”多爾博說:“草民無官無爵位乃是庶民之身 當然是自稱草民 不知道聖上傳草民何事?”福臨對多爾博說:“站起來回話 ,朕問你,你是否對朕心存怨恨?”
多爾博站起來反問福臨:“聖上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福臨坦率地說:“當然是真話。”多爾博看着福臨非常認真地說:“真話就是草民怨恨陛下,草民原先有生父生母 養父養母 比旁人都幸運 但是 順治六年的我的生父被天花奪取生命 額涅隨之殉葬 我無話可說,我的養父剛剛病故的時候 聖上賜我襲睿親王爵 養父養母被追封爲成宗義皇帝 養母被追封爲義皇后同輩的小夥伴們都因此恭維我,可是才隔了兩個月我的十四阿瑪就荒謬地成了謀逆之人,我從一個親王變成一個無爵位的閒散草民 我去宗學讀書座位也由最好的座位變成莫等座位,同學都敢嘲笑我 我恨陛下不是正常的嗎?”說着多爾博哭泣起來:“阿瑪你爲什麼走那麼早 您是大英雄是額爾克虎爾 不能多陪我們幾年嗎? 您可知道您去世之後十二伯就變了 十四阿瑪 我不信他會謀反。難道我是孤兒就沒有得到尊重的資格了嗎?”多爾博傷心地哭泣着 福臨對多爾博說:“不許再哭了 你阿瑪去世了難道先帝沒有去世嗎?如此哭哭啼啼 像話嗎?”
多爾博抽泣着說:“先帝不在了可是您有皇位 我有什麼?我祖母的牌位都被請出太廟了 我沒有家了 我十四阿瑪的幾個的福晉沒有地方居住她們只能擠在當初十四阿瑪建給孤寡老幼的慈濟所裡面 那個察哈爾來的福晉自幼被她的額吉和額齊葛捧在掌心裡面她幾時受過這個苦?我十四阿瑪旗下650戶人家失去家園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福臨不敢信自己的耳朵問:“什麼650戶人家失去家園 朕只是剝奪了多爾袞的爵位又沒有查抄正白旗所有人的資產。”
多爾博停止了哭泣有理有據地說:“你自己怎麼管的兩黃旗你自己沒有數嗎?你難道不知道八旗各有數百戶人家是殘疾戶口嗎?他們或因意外受傷或因爲戰爭時候與敵人火拼而造成傷殘 莫非陛下登基八年都不知道八旗的旗主需要賑濟八旗旗下老弱病殘嗎?若不是這樣我阿瑪和十四阿瑪爲何會爲了蜂蜜計較起來?養蜂,狩獵,採參是八旗的本分營生陛下難道不知道? ”
不知道陳泰給福臨耳語了什麼,福臨等了下對多爾博:“朕當然知道採參,漁獵,養蜂 乃是八旗的基本生計,,朕的鑲黃旗也有450戶中貧戶口。從今兒你不再是多爾袞的兒子還是多鐸的兒子。”
多爾博不得不問:“草民的十四阿瑪爲何要被掘墓?”
福臨從桌子上摔了一個硯臺說:“朕可許你,你歸宗多鐸 等你到了適當的時候﹢朕會給你一個爵位 多爾袞忤逆犯上罪無可恕掘墳乃是對他的懲罰。”
這時候多鐸的三繼福晉納蘭明緋從外面求見,福臨宣她見面,三繼福晉明緋行禮道“臣婦參見陛下。”福臨看了下明緋問:“十五嬸是來爲謀逆之人求情的嗎?” 納蘭明緋不卑不亢地對福臨說:“臣婦並非爲謀逆之人求情而是多爾袞有可能並非謀逆之人陛下不要被小人左右 迷惑聖聰 。” 福臨打斷明緋的話:“你想說朕是非不分。” 明緋溫和有禮地說:“陛下臣婦還沒有說完,當初哦是順治四年的時候多爾袞曾命王錫袞去腰山置辦宅院那腰山王家的莊園一草一木皆是按照攝政王府的規制建設的連屋內的陳設都是京城攝政王府的陳設,我當時問了先夫,先夫說那是攝政王想在陛下弱冠之後退到腰山來養老 所以臣婦就來此證明多爾袞曾經有退隱讓賢之心雖然在墓地搜出了越制之品但那些越制之物也可能是旁人爲了嫁禍多爾袞而事先放入的。陛下不可將自己的親人的骨灰散落在外面。”
現在的福臨並不肯細細地分析納蘭明緋說的話只是一句退下讓納蘭明緋帶着多爾博先回了信親王府,多爾博和明緋的話如果仔細覈實多爾袞還有翻案的可能,但是那些曾經被多爾袞責罰的奴才可不願意多爾袞得到翻案的機會於是他們添油加醋地說了許多多鐸不敬太宗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