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假程萬里撓癢這方面真的不如真的程萬里,於是就說:“順弟啊我今天實在太累了給你癢癢撓 你自己撓吧。”
萬順弟接過癢癢撓卻發現了點疑問,因爲在淮安老家,癢癢撓的俗稱是不求人平日 家裡面他們都是用淮安口音交流的,但是 她從老家來了眼前的程萬里看她的眼神不是丈夫看妻子的眼神而且也不和她說淮安話。
於是她用淮安口音試探地問:“老程,咱們爺孃都過去了那麼要燒多少包子 這次頭七的祭拜是用菜包子還是糖包子呀 老程你說話撒。”
假程萬里不太熟悉淮安口音於是他索性就不理睬萬順弟蓋上被子矇頭大睡並且打着呼嚕,萬順弟發現躺在自己身邊的人和自己不但不親切而且對家鄉淮安的口音非常模式心裡面泛起了嘀咕。
不過萬順弟不是個傻子她沒有直接開口問他而是裝糊塗的蓋上另一條被子默默地躺在另一邊心裡面在想怎麼回事,【我在和誰睡在一起?他莫非是外面有了人?不,一個男人即使外面有別的女人也不會對自己的父母如此冷落?爺孃被歹人殺害,真正的程萬里怎麼會這樣的態度 不過我還得進一步觀察。】
於是次日她給眼前的假程萬里打了盆洗臉水並且把毛巾焐熱了給他用,假程萬里不想讓萬順弟懷疑就心安理得地接過了毛巾。
萬順地仔細看了看眼前人的手背,因爲真正的程萬里左手食指下面有個芝麻粒大的小痣 這是她從小就看見的。
而眼前和程萬里相貌相同的人的左手食指下面卻沒有痣,萬順弟確定眼前的人是冒充的,那真的程萬里哪裡去了莫非和爺孃一樣被人殺害了?
越想越覺得可怕,她想和眼前的人對質,但是她只是一個女人哪裡能單槍匹馬對付一個可能殺害她的公婆和丈夫的豺狼?她不想在假程萬里面前暴露出自己的不安和恐懼。便捂着胸口離開了這間屋子。
她躲進僻靜處想哭泣但是她拍打了自己的臉對自己說:“萬順弟,你不可以哭,你要替公婆查到殺害他們的兇手 你要找到你真正的丈夫 要讓朝廷罷免這個冒充你丈夫的人的官職。”
真正的程萬里在順治十五年九月通過會試被福臨點爲二甲進士從北京途徑數個州縣在 徐州的一家萬風客棧投宿沒想到在大堂用餐的時候遇到和自己相貌酷似的劉旭就結拜爲異姓兄弟 程萬里稱劉旭大哥,劉旭稱程萬里爲賢弟。
在從徐州到無錫的船上劉旭和程萬里遇到了水匪,程萬里被打落水底。水匪搶劫了些錢財跑了。劉旭就回船艙取出程萬里的官印和官服來無錫上任。
可沒想到是程萬里的父母從家鄉淮安搭車來無錫看望兒子並且帶來了淮安的蒲菜和龍蝦給兒子吃,可是沒想到劉旭不能吃小龍蝦
然後半夜裡面假程萬里劉旭說夢話說的是安徽鳳陽的口音不是淮安口音被程萬里的父親聽出來就識破了劉旭冒充程萬里的破綻便拉着劉旭質問:“你不是我兒萬里,你是冒名頂替的 你快說我兒萬里在什麼地方?”
劉旭開始的時候還想繼續僞裝下眨巴着眼睛假惺惺地說:“爹我是你兒子 你看看這鼻子這嘴巴都和你生的一樣啊?”
程父反駁道:“不,雖然在五官上不可挑剔但是 你說話的口音 不是我們淮安的口音 方纔我聽到你說,夢話的是鳳陽口音。”
這時候程母也被驚醒從臥室出來問:“你們爺倆大半夜不睡覺在吵什麼呢?”
程父激動地對程母說:“老伴兒,咱上當了這個傢伙他不是咱家萬里他是個假的 他連淮安話都不會講他肯定不是我們家萬里老婆子咱們得把他綁了見知府大人讓他說出萬里的下落。”
假程萬里劉旭先是跪下來求他們原諒但是程父程母堅持要把他送交知府那裡審問,於是他鼻子一歪臉一橫就拿了地上的板磚把程父程母一人一板磚拍死在地。然後拉到僻靜的地方埋了,幾個農民在那裡挖地瓜發現了程父程母的遺體。
這之後假的程萬里在衆人面前假裝詫異發怒然後才用柏木棺材收了二老的遺體,但是這真的程萬里掉入河裡面被跑碼頭的郭鳳展父子搭救了,在郭家休養了數日之後就準備去江寧府聲明自己因爲遇到水匪導致官服官印丟失的事情本來按照正常的流程這真的程萬里可以通過聲明情況去接受記過處罰但可以通過正常的流程將功折罪但是到了江寧才知道有人替他做了無錫知縣。
程萬里的話並未讓布政使徐爲卿相信,徐爲卿上下嘴脣咬了下瞪着眼睛怒道:“無恥之徒,你膽敢冒充知縣,這無錫知縣已經上任數月有餘。不是你編一個故事就能把自己的布衣身份變成縣令的你怎麼不說自己是常州知府呢?”
程萬里暴跳如雷地對徐爲卿說:“你以爲我是沒事胡說的人嗎?我在會試取得二甲第十七名的成績皇上才讓我做這無錫知縣,我死裡逃生 才走到江寧。”
徐爲卿對真的 程萬里說的話不是很信揮手對他說:“本官忙着,你拿出你會試第17名的證據來 ”
江寧織造周天成剛從無錫採購回來,瞧見了程萬里對徐爲卿說:“哎,他和那個無錫縣令 好像 孿生子一樣 我之前在接待盧大人的接風宴上前去敬酒的時候面對面打過照面 別是被人掉包了吧。”
徐爲卿笑了笑輕推了周天成一下說:“有你的事吧,他發瘋你也跟着逗我。”
周天成對徐爲卿說:“ 不,我不是逗你 我在無錫瞧見過那個知縣和這個人真像 先出題考考他如果他能答上你的題那麼就給他一個機會事情說不定是有轉機。”
徐爲卿推着周天成說:“ 要考你考,我沒那麼閒。”
周天成友善地對程萬里說:“這個 我 有個問題需要考你 要是你答對我的問題 我就幫你和布政使大人求情 要是你答不出我的題目我 就無能爲力。”
程萬里謙卑地對周天成說:“大人儘管出題考下官。”
周天成看着程萬里說:“既然是會試的第十七名那必然是讀書過萬卷的那麼我考你 經義吧 。”
周天成連考兩題,程萬里皆答得出來,周天成繼續考:“那我再問你本朝第一任江蘇右布政使是哪位大人他有什麼政績?”
程萬里冷靜沉着地說:“本朝第一任右布政使是申朝紀申大人,漢軍鑲藍旗人順治元年對大順軍作戰出謀劃策獲得兩位攝政王的嘉許,並且協助當時的皇父攝政王清理冤獄還被冤的無辜者洗清冤屈。”
周天成對徐爲卿說:“仁兄你看他都答對了,您就發慈悲幫他吧。”
徐爲卿不太熱心但有理地說:“周天成,你考的題他都答成了不錯,說明他有心讀書做官但也不能證明他說的是真的在無錫做正堂的是假的 他得有親友證明他是真的 有物證就是他 的戶籍證明他是淮安人 去年的會試進士的憑證 有多少拿多少 他和他妻子的婚書都可以拿來佐證。”
程萬里也有些氣地問:“要不要拿族譜。”
徐爲卿不含糊地說:“如果有族譜當然是要連族譜一起拿過來,只要有證明你是真的程萬里我們纔好辦事 如果證明你是真的程萬里那麼那個冒名頂替之徒必然會人頭落地但是你自己也要因爲失去官服官印而接受45板子的處罰雖然是水匪打劫導致的但是 官服官印是你爲官的憑證 弄丟可是有罪的。”
程萬里同意了徐爲卿提出的條件回了淮安準備找他的妻子萬順弟拿出戶籍和婚事回擊冒充自己的不法之徒,誰知道他回了淮安才知道他的妻子早在三天前收拾了包袱啓程去了無錫,而且他的父母也被人殺害。
他跪倒在門口說:“爺,娘,是萬里不孝導致雙親死於歹人之手,萬里枉爲人子。”
悲傷歸悲傷但是證明自己的身份是真的知縣手刃仇人是必然的,他回家取出了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戶籍和族譜以及中會試的榜文
爲了避免意外他安靜地坐下來給自己主考官傅以漸書信陳述了情況。
程萬里爲了自己的父母哭泣之後,收拾了幾件衣服就搭車前往無錫,到了無錫他才知道這個冒充他的就是當初和他結拜兄弟的劉旭並且妻子萬順弟看樣子還把劉旭當作自己安心地過日子。
程萬里恨不得把劉旭切碎了喂狗或者把無錫縣衙燒成灰燼,但是冷靜下來他知道自己不能做這樣的他現在就想辦法讓萬順弟見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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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萬順弟小心翼翼地面對着劉旭心裡面期盼能把劉旭送上斷頭臺,心裡面有個聲音告訴自己程萬里沒有死。 司馬浦是無錫的捕頭他不知道劉旭是冒充的程萬里,看到有人在衙門口轉悠就跟了過去,他迅速地擋住了程萬里 見到程萬里他呵斥:“大膽匪徒居然敢易容成大人的模樣企圖招搖撞騙。”
程萬里打量了他說:“我是易容的 你再仔細瞧瞧 我哪裡是易容的分明是匪徒冒充我 你知道嗎你這般衙役捕快都在爲一個人面獸心的匪徒當差。”
司馬浦怒道:“你不許污衊我們程大人!否則我抓你進監獄。”
程萬里對司馬浦說:“ 你很忠心可是你怎麼把一個冒牌貨當作知縣 我纔是你們無錫的知縣程萬里 你們被他欺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