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臨略微後悔地給額爾德尼本巴遞了一條帕子可是,額爾德尼本巴這回是真傷心了痛苦地抱着自己的膝蓋哭泣地很傷心,福臨只能暫時放下面子蹲來親自給額爾德尼本巴擦眼淚,福臨輕聲說:“別再哭了,把妝哭花了就不美了。”
額爾德尼本巴哽咽着說:“妝花了又怎樣?不美又怎樣?”不悅地捶打了福臨幾下粉拳。福臨握着額爾德尼本巴雙手說:“妝花了不要緊,大不了可以去補妝,但是你要是把眼睛哭壞了是想做個盲人嗎? 做了盲人朕也許還會更加憐惜你,但是你走路看不見,別人想要對你做什麼你也無法閃躲 ,才根吉雅讀書有不認識的字,也不能請教你這個額涅 你不覺更加無助嗎?”
額爾德尼本巴抽泣着對福臨說:“纔不信 你會在我盲了以後疼惜我呢,我剛纔只是說了你幾句你就不耐煩地拿蘋果片塞我的嘴,合着上次那個小香蕉我沒噎死,這次就換蘋果了,下次會不會是核桃?”
福臨撫摸着額爾德尼本巴的髮髻說:“不會了朕再也不會拿東西塞你的嘴巴了,剛纔你噎住了樣子把朕給嚇壞了。”
額爾德尼本巴哽咽說:“您可得說話算話呢。”
福臨抱着額爾德尼本巴說:“朕當然會說話算話,等朕寬裕了會給那些寡婦增加一點錢的。”
漸漸地額爾德尼本巴心情恢復了平靜,樹上的喜鵲飛到了她的肩膀上。
福臨拉着額爾德尼本巴站起來說:“好日子還在後頭,喜鵲都飛來了。”
過了一會兒多羅貝勒府的僕人察裡通過太監的通報稟告了福臨:“稟皇上,多羅貝勒有三件喜事呈報 ,第一件喜事多羅貝勒的妾室馬氏生了一個阿哥重七斤希望皇上給他賜個名,第二件喜事多羅貝勒已經成功把漢人的《西廂記》翻譯成了滿語 第三件喜事多爾博貝勒在喀喇城試種的水稻已經成活不出意外的話明年就可以豐收。 ”
福臨和額爾德尼本巴聽到這三個消息心情都變得愉快起來,福臨對僕人說:“改天朕去看看多羅貝勒和剛出生的孩子。”
但是 往往好消息後面又會跟着不太好的消息,順天府包榮興上奏:“羅敏仗着自己是皇貴妃的堂兄鋸了老百姓家的梨樹。被老百姓遞狀紙告發了。”
福臨皺起眉毛說:“這 個羅敏他怎麼仗着自己是珊瑚的堂兄就胡作非爲。擺駕順天府。”
因爲在鋸樹的時候羅敏和百姓寧夕有爭執導致聽從羅敏鋸樹的工匠汪海因爲羅敏推搡寧夕導致手部崴傷骨折。因此寧夕請狀師柳重言爲自己的訟師狀告羅敏。
原先聽從羅敏的工匠汪海也因此成爲了本案的關鍵證人。
珊瑚還不知道此事還和宮人一起做了幾個七色元宵送去乾清宮,珊瑚的宮女董若白問:“主子您爲何要做兩種口味的元宵呀?”
珊瑚微笑着對董若白說:“我聽說靜妃也在那兒,皇上還是 愛吃芝麻餡的,靜妃喜歡吃豆沙餡的所以我就做了兩種口味的元宵。”
董若白對珊瑚說:“從來這後宮嬪妃都是爲了恩寵在皇帝跟前詆譭彼此,您倒是替靜妃着想了。”
珊瑚微笑着對董若白說:“從前是從前,現在是現在,我現在覺得皇上是希望後面和睦的,靜妃剛剛參加過她姐夫的葬禮 定是傷心的時期我做點元宵照顧她的情緒也是應該的。”
珊瑚去送元宵的時候額爾德尼本巴剛從乾清宮出來兩個人遇到一起,額爾德尼本巴給珊瑚行了禮之後對珊瑚說:“皇貴妃,皇上去順天府了這元宵現在吃不成了您還是先拿回承乾宮吧。”
珊瑚不太明白地問:“靜姐姐,皇上爲何去順天府了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額爾德尼本巴直接對珊瑚說:“我具體的不曉得好像是您的堂兄讓人給告了。具體的您等皇上回來自己問問他。”
堂兄讓人給告了伯父有四個兒子 我哪個堂兄惹了事讓人給告了是實告還是誣告?
珊瑚脫下一隻鐲子給了一個能出宮的太監王五:“王五你如果要出宮就去替本妃去順天府打聽下我堂兄羅敏因爲何事被人告?對方想要怎麼樣?”
王五爲難地對珊瑚說:“小的出宮採買瓜果僅僅允許兩個時辰如果回來遲了,馬總管定會責罰奴才。”
董若白對王五說;“你就替皇貴妃跑一次嘛,馬總管不會因此責怪你的。”
王五不太敢去,珊瑚又塞了一錠銀子給了王五對王五說:“稍後,我會讓若白去找馬總管替你報備,萬一你因此回來晚了本妃替你說情你看好嗎?”
熬不過珊瑚,王五隻得替珊瑚去打聽此事,善良的珊瑚還是將那碗豆沙的湯圓給了靜妃。自己回承乾宮等消息。
靜妃沒多想就回永壽宮把那碗豆沙的湯圓給吃了。福臨身穿便服親自坐在順天府衙的二堂聽包榮興審問羅敏擅自鋸寧家老梨樹案。
包榮興問羅敏:“堂下之人可是羅敏? ”
羅敏挺直了腰板對包榮興說:“大爺就是羅敏董鄂氏,聖上親封的三等輕車都尉 皇貴妃娘娘是我堂妹 你這芝麻官長几個腦袋敢審問大爺?”
包榮興毫無畏懼地一拍驚堂木對羅敏訓斥道:“本府乃是聖上任命的順天府知府,凡事在順天府發生的案件無論大小本府均有審理權,三等輕車都尉又如何就是伯爵在此本府也照樣審理。”
羅敏還不知道福臨在後面聽審就打趣包榮興:“喲 大爺差點忘了 那戲臺上的包龍圖和您一個姓您不會是他的後代 這麼看就有那幾分像大人你腦袋上沒月牙呀!”
包榮興再拍驚堂木這聲比剛纔那聲要響大聲訓斥道:“公堂之上豈容你胡說八道 本府問你 你爲何叫人去鋸寧家的梨樹?”
羅敏把玩了下自己手上的犀牛角扳指看了下寧夕毫不在意的說:“爺向來不喜歡金器玉器就是喜歡木雕,爺下定決定要做本朝的魯班爺所以就命人砍了那顆樹有什麼呀,不就是個樹嗎又沒點他家房子。”
寧夕反駁道:“可是這樹是我祖父種的憑什麼讓你砍呀 你是都尉就能隨便砍呀。”
羅敏哼了下說:“這樹有您的名字嗎?怎麼證明就是你爺爺種的呀?”
寧夕反駁說:“我爺爺種那顆樹的時候我六歲 我親眼看到我爺爺把樹苗運回來親自看到我爺爺載在我家的院子裡面 我奶奶,我爹我娘 都是見證。”
羅敏狡猾地說:“你爹你娘都去世了他們如何作證 難道讓包大人去地府問他們這誰種的樹嗎?”
包榮興一拍驚堂木說:肅靜。
柳重言站出替寧夕想了個主意柳重言對羅敏一頓誇讚後便問羅敏:“都尉大人您的扳指可以給在下看看嗎?您別擔心在下只是看看沒有他意。”
羅敏不在意地把扳指摘下來給柳重言,於是柳重言把扳指帶在自己的手上問現場的人:“諸位你們看這扳指柳某的扳指如何呀?”
羅敏着急地說:“你把我的扳指還給我。”
柳重言看着羅敏說:“羅都尉您看這扳指上也沒寫您的名字,您叫它 它也不答應 怎麼能證明這扳指是您的呢?”
羅敏感覺上當對柳重言說:“柳重言你居然當着知府的面把我的東西據爲己有真是豈有此理?”
柳重言恭敬地對羅敏說:“羅都尉,在下只是以其人之道還之其人之身 您派人鋸掉了別人家的樹硬是要說別人家的樹不是別人的 跟柳某把您的扳指帶着自己的手上說扳指是柳某的有什麼區別呢?柳某這麼做只是告訴您不要因爲物件不會說話就耍花招將別人的東西說成自己的。現在扳指還你。”
說完柳重言把扳指還給了羅敏,然後柳重言對包榮興陳述:“知府大人通過剛纔的對話您也已經清楚了這梨樹是寧家所有 羅敏都尉漠視律條擅自派人鋸掉寧家的樹乃是涉嫌侵佔他人財物還有因爲他和寧秀才有推搡造成寧秀才沒站穩導致爲羅敏鋸樹的汪木匠摔折的了手所以羅敏不僅僅要賠償寧夕的經濟損失還要爲汪木匠支付醫藥費 我陳述完了。”
因爲汪海只是個木匠所以全公堂就他一個跪在地上,包榮興拍驚堂木問:“堂下跪的人可是木匠汪海?”
汪海給包榮興磕頭:“草民汪海叩見青天大老爺。”
包榮興問汪海:“汪海你的手是如何受傷的能否自述?”
汪海回答:“能能,小民能 小民在街上攬活,就遇到了都尉他讓小民去冒而衚衕的寧家鋸樹,到了寧家都尉讓小民鋸樹,這寧公子不願意,兩個就爭執起來 然後都尉逼着小民去鋸樹,小民只能去鋸當小民坐在板凳上鋸樹時候寧公子就和都尉扭打起來都尉力氣大寧公子力氣小沒站穩就被都尉推搡了 寧公子受不住就往後退 他的背就撞到了在鋸樹的小人,躲閃不及這手就因此摔折了。”
羅敏手指着汪海說:“你這是故意的哦,我又沒推你你摔倒關我什麼事?”
柳重言對包榮興說:“大人既然都尉不信他推寧公子能把汪海撞倒不如我們案情重演。”
包榮興問柳重言:“如何案情重演?”
柳重言說:“這很簡單,柳某站在這裡,然後羅都尉推柳某看看柳某會不會因此撞倒旁人?”
包榮興問羅敏:“羅都尉你可同意柳狀師說的案情重演。”
羅敏狡辯道:“我聽說這些訟師都是狡猾的人要是他故意撞倒別人我就是有理也說不清了呢?”
包榮興說:“那麼你承認你自己因爲推寧夕導致間接造成汪海摔倒嗎?”
羅敏:“誰知道他們幾個是不是串通好的?”
公孫齊說:“大人可以用泥塑的人替代真人演示下這個過程”
於是包榮興讓公孫齊用泥塑替代了真人 將兩個泥人 擺在一起用手推其中一個另外一個不動用力推是會被另外一個撞倒的
因此羅敏間接造成汪海的手摔傷的邏輯成立,羅敏哼了下說:“你們不就是想要錢嗎?行你們要多少?”
柳重言對包榮興說:“既然樹已經鋸了那麼就按照市場上梨木的價格讓都尉賠償,這汪海就按照治療骨折的費用讓都尉賠償如何?”包榮興:“本官宣判寧夕告羅敏一案 寧夕勝訴,羅敏非法侵佔他人財物當照市場價賠償,間接傷害木匠汪海當知府醫藥費。”
審問之後福臨勒令順天府打羅敏50皮鞭以示懲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