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針鋒相對

佳人病重,未等到丈夫歸來,便香消玉殞。英雄斷腸,從此後天涯之路,再無卿與我相伴攜手。

是以“奈何生死情緣盡,今宵一夢了相思。”雖陰陽兩隔,但韓冬心念亡妻爲妻守靈,衣帶漸寬,人亦憔悴。看得身旁高原、吳雙、宋忠三人無不心痛動容。

無數個午夜夢迴,韓冬從牀榻之上驚醒,但枕邊已無佳人,韓冬披上一件寒衫,來到這荒山孤墳之前,手撫碑上愛妻之名,黯然淚下,終於,拔出疊雨寶劍,眼望三尺三寸陰刻水紋劍鋒……

疊雨寶劍二十年多中無數次出鞘,帶走幽魂萬千,但每一次出鞘都是殺人,想不到這一次卻是持劍之人自殺!疊雨寶劍難道要二弒其主?

趙凌飛石打落韓冬手中劍鋒,才留下這斷腸之人,上前一記耳光,大罵:“你這不肖徒,痛失愛妻已然抱憾,衆人誰不和你感同身受,但你此刻以身殉情是爲何用?是爲償泉下佳人之願?還是你是想要爲師白髮人送黑髮人?亦或是讓你活着的兄弟來爲你傷心遺恨?”

韓冬清淚無語,神色黯傷。

“爲師教你無情之劍,但不記的教你做無情之人,你想學那不孝不義之人的話,那你就動手吧!”趙凌擲劍於地,劍鋒入地三寸有餘,劍鳴聲亦如韓冬之心般悲惘淒涼。

韓冬驟然跪地痛哭,趙凌怒眉仰天長嘆……

……

一番寒暄之後,方舟還酒於韓冬,長嘆一口氣:“事過三年,敢問二哥的心中是否還是濤聲依舊……”

韓冬呆望,眼望壇中麴生良久,一口痛飲。無需再用言語,方舟已然心明。

接過酒罈再飲一口,喝罷起身,方舟揚長而去,走出十步,卻被韓冬叫住:“四弟,你今日前來,是否堂中有事?”

方舟沉默了一下,默默地打開手中摺扇,眼望扇面臻文,道:“二哥,可還記得暗影門?”

“應該已是黃泉之中,四弟,你爲何這麼問?”

“幾天前,有人夜襲五虎堂,三哥遭暗算,中得銷魂蝕骨散之毒,險些沒了性命。”

韓冬聞言起身,扔掉酒罈,酒罈順山而下,沒入淵中。

“什麼,三弟中毒了,那現在怎麼樣了?”

“暫時無礙了,只是……”

“只是什麼,你快說!”韓冬的臉上現出焦急之色,終於是真正有了表情。

……

進得毛府,白不凡四面望去,確然了不得:庭園幽靜雅緻,假山依塘,曲徑通幽,既有嬌花照水,又有楊柳扶風。白不凡心贊不絕,若同兒得娶毛家女,嗯,甚好、甚好。

坐于波亭之中,白不凡冷笑:“毛府山水縈繞,廳榭精美,確然不凡,當爲江南園林之典範。”

“白大俠,您太客氣了……”毛員外輕輕地用手揉着已然青黑的手腕。

“既然,白某進得府中,那就請令千金出來一見吧,毛員外……”白不凡面露陰笑。

毛員外嘆了一口氣,吩咐下人去請小姐。

不料,府上突然有人聲大喊救命,循聲望去,正是毛若仙的閨房方向。毛員外心驚趕緊起身前往,白不凡思慮了一下,在和我耍花樣不成?隨即跟上。

“救命啊,有采花賊要擄走小姐,快來人啊!”一個丫鬟驚聲哭叫。

一衆家丁衝到,就見一面容英偉的男子,肩膀上扛得一女子,而那女子赫然就是毛府千金毛若仙,毛若仙秀目成線,一動也不動,顯然是被迷倒。衆家丁見狀,一擁而上,但是衝上去一個就被放到一個。

黃晝早在佛寺之中初見毛若仙,就已傾羨不已,但無奈傷重,只嘆:心有餘而力不足。待到內傷恢復後,再也按耐不住心中**,便悄然潛入毛家,尋得毛若仙的閨房所在。本想等到晚上動手,但是眼見得佳人倩影在眼前晃來晃去,黃晝直覺全身就像有無數的螞蟻在爬,奇癢難耐,咬着牙也忍不住,終於覓得機會迷昏毛若仙,正欲施暴,不想丫鬟進來撞個正着,而且連給黃晝反應一下的機會都沒有,扯開嗓子就大叫救命!

這一聲救命簡直是響徹雲霄、聲振寰宇,黃晝頓覺兩耳轟鳴,待到回過神來想要滅口,那丫鬟早已跑了出去,還一邊跑一邊喊。黃晝無奈,縱使焚天的**此刻也滅了一半兒,但佳人就在手中,安能放下?當即將毛若仙扛到肩膀上,破門而出。

見一衆毛府家丁直衝自己,黃晝根本不放在眼裡,連冷哼一聲都嫌費力,隨手打翻來人,衝上來一個,打一個;衝上來兩個,踹一雙。

毛員外聞聲趕至,一見自家女兒一動不動的被一個陌生男子扛在肩上,心驚:“你是什麼人,你快放開我女兒!”

“我是什麼人?看你年紀一大把了,爲你着想,還是不知道爲妙,免得嚇死你。”黃晝陰聲冷笑。

白不凡隨後趕至,一見黃晝肩扛毛若仙,暗喜:這回,這門親事算是成了。

“黃晝!想不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今日你休想再從我手中逃開!”白不凡五指攥拳,悍然聲道。

一聽黃晝二字,毛員外驚得當場癱倒,那不就是那天下第一採花大盜“玉面飛狐”的本名嗎?此刻自己的愛女落在他的手上……,若是有個三長兩短,自己也沒法活了。

眼見自家員外癱倒,府中家丁、婢女趕忙相扶。

“哦——,我當是誰,有這麼大的口氣,原來是‘俠義無雙’白大俠啊,失敬、失敬。”黃晝一臉鄙夷之色,笑道。

白不凡冷哼一聲,突然起手就直奔黃晝心口,黃晝旋即轉身迴避,出手反打。二人一番拳**錯,白不凡薄佔上風,覓得機會化掌爲雙指直刺黃晝雙眼;黃晝當即使出金鐘魔罩,不過卻只在面前一點,白不凡雙指猶如戳在了金鐘之上,頓時一股鑽心的劇痛,入指連心。幸得發力不大,否則雙指必然齊斷。

黃晝一招得手金鐘魔罩當即擴張至周身一步,金光爆閃,直接將白不凡推出一丈開外,但是白不凡卻忍住手指劇痛,接力反蹬牆柱,再度殺回,凌空一掌推出,灌注全身之力。

黃晝眼見白不凡腳蹬之處赫然一個入石三分的腳印,心知,白不凡這一招定然是全力攻來,當即聚全身之氣豁然張開,金色光罩憑的一變爲金鐘之罩。

白不凡這一掌打在金鐘魔罩之上,就有如打在銅製金鐘一般,“鐘鳴”之聲聲振屋瓦,振聾發聵,在場衆人無不驚得捂住雙耳。而兩股氣勁相碰,波及周遭,氣浪直接將周邊衆人掀翻倒地。

“好厲害!”白不凡冷笑,突然手上寒光一閃多出了一對帶有尖刃的指虎。

黃晝見之,眉頭不覺一皺,心頭涌起一股不安。沉聲道:“久聞白大俠武功了得,但今日才知道原來白大俠善用的武器是指虎?”

白不凡冷哼一聲,笑道:“時前聽聞,玄鐵劍可破金鐘魔罩,好在家傳一塊天外玄鐵,這才請名師日夜趕工打造了這一對玄鐵指虎,專門來對付你這金鐘魔罩!”

白不凡一面說,一面把指虎晃在臉前,寒光之下,白不凡的面色更顯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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