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宛又問了幾個問題,便吩咐少年不可聲張。
“要是差爺問起呢?”少年喏喏道。
“我已經跟沈捕頭要了三日時間,這期間他應該不會來問你們問題。等我見過周大廚後,再告訴你該怎麼做。”
少年點了點頭,小聲問:“掌櫃的,那人……真是周大廚殺的嗎?”
靳宛露出苦笑,正要回答,忽聽廂房外響起慌張的腳步聲。
“掌櫃的不好了,那幫官爺又來了!”
陳管事的聲音傳進廂房,惹得靳宛微微吃驚,忙不迭地站了起來。
敖千劍眉微蹙,對她耳語一聲:“我出去一趟。”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少年的這段話簡直是把三鮮樓推向深淵,他得去與左笙會合看是怎麼個情況。
靳宛理解地頷首,輕道:“外面就拜託你了,我得留在樓裡主持大局和應付那羣衙役。”
就算周大廚有了殺人動機,但是有幾個疑點並沒有解答,所以她不會輕易放棄的。
三人出了廂房,敖千卻與他們走了不同的方向。在靳宛迎向陳管事之時,他身影一閃拐過轉角,引來少年好奇的注視。
“陳管事,何事讓你如此驚慌?”靳宛凝目問道。
“掌櫃的,剛纔走了的那羣衙差又來了。沈捕頭還讓我轉告你,他必須得把咱們的酒樓給封了,因爲……”陳管事苦澀地停頓了下,“那名死者的母親一聽說衙役沒有把咱們抓了,就一頭撞在了柱子上導致血流不止,直到現在都還生死未卜!”
果然,事情還是發展到了這個地步。
她頭疼地捂住了腦袋,之所以堅持不接受衙門的徇私,便是擔心會發生這種情況。依着今早那幫家屬的癲狂狀態,若是知道三鮮樓沒受到懲罰,不鬧翻天才怪了!
可問題是,他們怎會這麼快,便知道了衙門的行動?
“掌櫃的,眼下沈捕頭就帶着人在樓下等着,咱們該怎麼辦啊?”陳管事急得宛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臉青腫也顧不得理會了。
封樓便封樓吧,反正不把目前的腥臊給擺脫了,她這酒樓也不會有客人敢來。
靳宛心中念頭轉過,便提起裙襬下樓去。
剛走下樓梯,靳宛便聽到一聲“咩”。
循聲看去,卻是先前去通知他們的夥計,終於將綿綿帶到了三鮮樓。
“掌櫃的,少東家要牽到哪裡?”
門口處的夥計看到靳宛,像是見到了救星,趕緊揮着手詢問。
這可就不夠有眼力見兒了,要知道這會兒樓里正杵着一幫衙差呢,他這一喊便顯得十分突兀,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了。
“帶它到後院,拿點兒乾草給它。”靳宛倒是坦然無比,吩咐過後纔看向沈捕頭。
沈捕頭朝她一拱手,面露無奈地說:“對不住了靳姑娘,說好了要給你三日時間,這才過了三刻鐘便又來了……”
“那位老婦人還好麼?”
靳宛一開口,就是詢問自殺抗議的老婦安危,讓得沈捕頭稍稍愣了一陣。
隨即他回過神,黯淡道:“我已派人請了郎中去給她看診,但是她的狀況很不好,估計是被兒子的死打擊得太嚴重。也因此,她其餘的兒女都情緒激烈,揚言若敢包庇三鮮樓,他日就撞死在衙門前,以死控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