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認定爲“奇葩”,靳宛還很是得意地想:谷祺瑞的接受能力很強嘛!
如願和綿綿住到了一起,就連野豬前輩,也被安排在靳宛隔壁的院子,出去走幾步路就能到了。所以,這就方便了野豬半夜找靳宛“串門”。
於是當天晚上,靳宛剛結束與谷祺瑞的飯後談話,一回到居住的院落,一推開院門就發現面前堵了一座肉山。
“皇嫂怎麼不走了?”
見靳宛停在了門口,跟在後面的敖鈺不解地問。
靳海探頭看了一眼,也瞧見了那堵肉牆,立即喊了一聲:“豬誒,你擋住門口啦,快給我們讓路吶!”
話音剛落,便見那堵肉牆——野豬的屁股挪了挪,給三人讓出一條容一人過的“窄道”。
艱難地從窄道擠過去,靳宛抹着額頭的細汗,發現野豬正將腦袋與綿綿湊到一塊兒,也不知道是不是在交流什麼秘密。
“野豬前輩,我就想問問,你是怎麼進來的?”看着那跟野豬的體型極不相符的門,靳宛非常無語地說。
野豬沒有回答,反而是綿綿擡起頭,朝着靳宛後面的某處“咩”了一下。
見狀,包括靳海和敖鈺在內,三人都疑惑地轉過頭去。
然後,他們就看到了一個巨大的洞。
瞬間,靳宛的臉就垮了下來,欲哭無淚。
“哇!這是豬豬你乾的好事?”敖鈺驚呼出聲。
靳海也傻眼了,想到方纔在繼午飯之後,這府邸的主人又請他們用了一頓美味的晚飯,心裡慌得不行。
澀然地嚥了嚥唾沫,靳海語氣愁苦道:“小宛啊,我看……我們還是跑吧。你瞧,這豬都把人家的牆給撞出了恁大一個洞,只怕這事兒沒法善了。”
可是剛說完,靳海自己就覺得不對味兒了。
不等靳宛回答,他便連連搖頭,愁眉苦臉地說:“不行不行,咱們不能跑,這事兒做得不厚道啊……唉,這可咋整哦?不知道如果拿豬去抵債,主人家肯不肯原諒……”
“哼!哼!”野豬立時不滿地吭哧吭哧直叫。
要不是被靳宛嚴令禁止它在其他人面前說話,它肯定已經咋咋呼呼地罵起靳海來了。
竟然想拿它去抵債!就這破牆?
本帥可是無價之寶好不好!
靳宛忽然扭頭,對着野豬綻放一個溫柔到極致的笑容。
霎時,野豬渾身的鬃毛都不由自主地豎了起來!
它兩隻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靳宛,然後就聽少女語氣柔和無比地說:“野豬前輩,你再這樣我就沒轍兒了,看來以後只能委屈你到城郊‘露營’去了。
“至於那些烤全羊、烤雞、烤魚、烤兔……我覺得,你這麼能耐,應該可以自給自足的,對不對?”
話音還未落下,靳海與敖鈺就看見那頭野豬甩起了腦袋,連豬尾巴都耷拉了下去。
野豬張開嘴巴正欲說話,忽見靳宛投來一個警告的眼神,頓時便僵住了。
不許說話,還怎麼反抗這不公的命運!
野豬又氣又急,生怕真被靳宛趕走。要知道,它這些天已經被靳宛養刁了嘴,再讓它像以前那樣過“苦日子”,光是想想它就要抓狂了。
“哼~~哼~~”不能直接說話,那服軟地哼唧幾聲,這丫頭總該明白它的意思吧?
實際上,靳宛當然明白。
這麼說也是爲了讓野豬長個記性,總不能以後再讓它爲了自己方便,就破壞人家的房子吧?
“答應我,下不爲例。”靳宛指着被野豬撞出的大洞,認真地說道。
野豬盯了一會兒,心在美味的食物與肆意妄爲的自由之中搖擺。只是沒有搖擺多久,野豬就做出了決定!
“哼哼!”野豬上下點着腦袋,答應了靳宛的條件。
——比起肆意妄爲,果然還是美味的食物更吸引豬!畢竟離開了人類羣居之處,它就能肆意妄爲了;可惹惱了靳宛,那就再也吃不到美味的食物了!
豬生,果然應該是爲了美食而存在的。
見狀,靳宛也是鬆了一口氣。
起碼野豬前輩還肯聽話,不然自己就得頭疼了。
但是眼下,靳宛還得爲了野豬闖下的禍,去跟谷祺瑞賠罪。
思及此,靳宛便對爺爺和阿鈺道:“我去跟瑞王子說一聲,順便爲這件事向人家道歉的,該賠償的也別拖着,免得讓人心裡有疙瘩。”
“那阿鈺陪你去。”敖鈺立即表態,見靳宛望過來,不自在地移開眼睛,嘴裡嘟囔不停:“這麼晚了,皇嫂一個人去找別的男人,阿鈺不放心。皇兄回來之前,阿鈺得替皇兄守好皇嫂,千萬不能被別的男人趁虛而入。”
聞言,靳宛哭笑不得,敲了一下少年的額頭。
“你就忘不了‘別的男人’這個梗了是吧?你皇兄當時分明是拿這個來堵你的,怎的如今反而被你念叨個不停?”
“梗是什麼?”
靳宛敲得很輕,根本不像敖墨那樣,隨便一出手就是大力氣,所以敖鈺一點兒都不疼,他只是困惑地望着靳宛追問。
“傻阿鈺。”靳宛沒有解釋,敖鈺不揉額頭,她倒是把手探了過去摸了摸,而後嘴裡嘀咕:“還好,我力氣不大,沒敲出包來。”
這個舉動十分自然,一下子又讓敖鈺的心房被暖意填得滿滿的。
臉紅地垂下頭,敖鈺開始對手指,扭扭捏捏地說:“皇嫂,你真好,阿鈺喜歡你。”
皇嫂跟幾位兄長完全不同。
即便這個時候,敖鈺還沒能分清,男人與女人表達感情的方式有何不同。但他很喜歡靳宛在細節上的貼心,與在情感上毫不掩飾的親近。
或許,這就是長嫂如母?
此時的敖鈺沒有想到那麼多,他只是單純地表達自己的喜歡。
靳宛忍不住翹了脣,輕輕捏了捏敖正太的臉蛋。
“你嘴上說着喜歡我,可是你之前不是同我說,我只是你第二喜歡的姑娘麼?可見在阿鈺心裡,還有女子比我更重要的。”
說這話不過是爲了調侃阿鈺,靳宛倒不是真心計較的。
然而敖鈺卻着急了,猛然擡頭,滿臉通紅地看着靳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