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蓉兒的驚愕,靳宛也是很無奈。
兩個不同世界的人,思想當然存在着差異,因此蓉兒無法理解自己的做法,也是很正常的。
可惜靳宛不能這麼跟蓉兒解釋。
沉思半晌,靳宛委婉道:“那我換個說法吧……如果現在大家就知道我和太子爺互生情愫,那你覺得,以我當下的影響力和地位,天下是說恭喜的人多,還是罵我高攀殿下的人多?”
蓉兒被問得怔住。
見蓉兒似乎一時想不明白,靳宛搖頭苦笑,覺得自己真是吃飽了,沒事說這個幹嘛?
當即就轉移了話題,問道:“如今你已經回到了容族,找到了親人,那你今後如何打算?可還要回燕國?”
靳宛突兀的說起了自己的問題,蓉兒愣了愣,搖搖頭道:“暫時不知。”
提及此事,蓉兒也是一臉愁容,顯然是陷入了兩難境地。
見狀,靳宛便安慰她:“燕國與古國也並非很遠,以後讓魯國主給你們做一輛機關車,到時候往來兩國之間就方便了。”
“俗話說出嫁從夫,按理說我應該隨夫君一起,在幻城定居。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外祖父,我實在不捨得……”蓉兒長嘆道。
靳宛笑了笑。
她沒有對蓉兒說的是,蓉兒身爲容族的聖女,就算蓉兒想長居幻城,只怕容清也不會答應。何況還有一個容禹長老,對於這個外孫女,這些日子來容禹也是傾盡所能去照顧、去疼愛。
要是蓉兒真的不打算回容族了,估計容禹就要發狂了。
只是,正如靳宛說的那樣,只要有了魯班達做的機關車,蓉兒倒也不必煩惱。眼下因爲臨盆的日期將近,所以蓉兒註定是要在古國生產了。
而生產過後,起碼有一個月是不能外出吹風的,所以蓉兒又要額外在古國待上一個月,直到孩子滿月後。
對於這一點,容禹是滿意得不行,因此早已在暗中向靳宛表達過“謝意”。收了容禹的好處,靳宛當然會在這個時候,小小幫容禹說上幾句話啦~
只見她一本正經地望着蓉兒:“容禹長老白髮人送黑髮人,在這個年紀得知自己痛失了愛女,想必心裡是痛苦不堪的。所以蓉兒,你還是安心留在容族這裡待產,等孩子滿月之後,再考慮回去的事情。
“至於以後……船到橋頭自然直,你也用不着過於擔憂。身爲孕婦,最重要的是保持心情愉快,知道不?”
靳宛裝起正經來,那是真的能唬人的。
理所當然的,蓉兒就成功被她唬住了。
於是在這一天後,大家都能明顯發覺,蓉兒比剛回來時開朗許多。
那天容清將野豬叫去,到底是說了什麼事情,靳宛也不清楚。只知道從那以後,野豬的態度就變得有些奇怪。
以前它對敖千何時出來似乎並不關心,但是自打與容清見過面,野豬就跑到了青銅巨門前蹲守起來。
靳宛對它的舉動十分不解,不止一次問它想幹嘛。
每次,野豬都是兩眼亮晶晶地告訴靳宛:“身爲人類,你是絕對無法體會本帥此刻心情的,因此你乾脆不要問了,問了也是白問。”
聽到野豬這樣的回答,靳宛真的很想敲死它。
被一頭豬鄙視也就算了,可它憑什麼連說都不說,便斷定自己不能理解?
時間就在一干人等外加一頭豬的期盼下,漸漸流逝……
當七七四十九天過去後,青龍門前站了一大堆人。
爲首的是容清和靳宛,然後是牢牢跟在靳宛身後的敖鈺和靳海——他們倆是被野豬龐大的身軀,給硬生生擠到後面的;再往後,就是魯班達、蓉兒和幻羽。
“皇兄今天真會出來麼?”敖鈺脖子上掛着一顆閃亮的紫色光影珠,襯着他的面容多了些許成熟與睿智。
靳宛也不是很確定,但還是硬着頭皮點頭:“應該吧……”
話音還未落下,衆人就發現守門的容禹和容霖面色驟然一變。
靳宛的心立即提了起來,緊張兮兮地看着容禹問:“長老,是不是真龍殿有了什麼動靜?”
話剛出口,靳宛已經知道了答案……
“轟轟轟!”
接連三道巨大的響聲,青龍門中忽然涌出了一股血腥之氣,那濃郁的血色讓靳宛瞪大了雙眸。
呆呆地看着從青龍門後面傳出的異狀,靳宛簡直不知該作何反應……
“是血龍池!”容霖正色道,目光望向容清,“族長,血龍池發生變故,還請族長進去一探。”
他們兩人鎮守陣法,對於陣中的事情自然會有所感知。只是真龍殿十分特殊,青龍門一關上,就算是他們也無法清晰知道里面出了何事。
聽到容霖的話,容清沒有片刻遲疑,問了靳宛一句:“郡主是否要同老朽一起?”
“當然!” 靳宛果斷地應了一聲,然後就回身,嚴肅地叮囑敖鈺:“阿鈺,你和爺爺乖乖等在這裡,不要亂跑。”
“皇嫂,是不是皇兄遇到了危險?”敖鈺急得似乎要哭出來了。
靳宛拍了拍他的腦袋,“瞎想什麼呢!男子漢大丈夫,不可以輕易掉眼淚。我和容清族長這就進去,看看大個子的情況,你只要等我們出來就行了,知道麼?”
“嗯……”敖鈺很聽話地停住了,沒有落下眼淚。
靳宛又對靳海說了一聲“爺爺我們進去了”,然後便在幾人的注視中,與容清一起走進真龍殿。
而野豬前輩這時居然跟了上來,更奇怪的是,容清族長和容禹、容霖兩位長老,也都像是沒看見似的,完全沒有阻攔的意思。
靳宛心生狐疑,便趁空隙間小聲問野豬:“前輩,你怎麼也跟進來了?這可是皇族的聖地,你進來是不是……不太合適?”
豈料野豬斜睨了她一眼,神態悠然地說:“本帥今後也會是皇族的人……不對,是皇族的豬。放心好了,本帥進來不會跟你們添麻煩,反之,說不定還能夠幫上一點小忙。”
對於野豬的說法,靳宛是全然不信的。
不過容清都沒說話,靳宛也不好趕野豬走,乾脆也沉默了下來。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一次他們走的更快了。
當他們再度來到血龍池外,看着那扇不知何時自動關上的石門,靳宛着急地上前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