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玉啊,她品行不端正,她也不想讓她留在這裡,既然她想走,這次下山就帶回莊子上去。
“我覺着這裡很好,陶朱婆婆與王妃娘娘對人都很好,還賞給我一個金錁子,足足一兩銀子,我還想着讓嬸嬸幫我捎帶回去,給我娘。”
“真是孝順,你且在這裡好生伺候着,陶朱婆婆與張婆婆是不會虧待你的。”
金蘭實在,李蘊自是放心不過。
說到底,王妃是她親孃,這身邊跟着伺候的人,也得是一些信得過的。
金蘭麻利的端着水往前走,李蘊輕笑,這走到門口,將要進去,卻見滎陽站在門外一側,看着她呢。
李蘊擡頭看了過去,遲疑半分,還是走了過去。
“你大可放心,我對肅王府並未有什麼企圖,明日早上,我們就會離開。”
“我、我沒說趕你走。只是,有些難以接受,畢竟,在我們身邊長大的是若蓉,看着她從襁褓幼兒長成大姑娘。現在,母親突然說,你是我們的親妹妹,真的是有些難以……。”
“難以接受對嗎?當年的事情,你我並不知情。若是你真的很難受,或者王府之中大家都不願意相信的話,我今後便不在出現就是。王妃年紀大了,又身體不好,既然你們是她……,罷了,我還是不必說了。在你眼裡,我自當是個外人。”
李蘊想着,若是以後自己不來山上,想着讓王府兩個公子經常上來看看。但一想,自己這般說,像是有些特意的成分,便沒再繼續。
她折身要走,卻聽滎陽在後說道,“我當然是相信母親的話,你是親妹妹,若蓉是養大在身邊的,也是妹妹,以後、你們二人,要和平相處。”
李蘊回頭看向滎陽,“怎敢能與若蓉郡主相提並論,阿蘊已經婚嫁,也有孩子在身,當是不會回去的。自當也不會與若蓉郡主,爭奪任何東西。 ”
滎陽話中的意思,李蘊自當是聽了出來。怎麼?擔心她會欺負若蓉,霸佔分了王府的家產?
別說自己現在不需要,就是窮的入乞丐,也斷然不會去爭搶王府分毫。
老話有講,不爭饅頭爭口氣,她與許輕遠,怎生就不會把日子過好了?
聽到李蘊的話,滎陽又發現,他話又講錯了,他本不是這個意思。
“蘊兒,二、二哥不是這個意思,該是你的,斷然不會少的。母親疼着你呢,她從來不曾在我們面前這般開懷大笑。”
母親的嫁妝、包括那些莊子與商鋪,母親說,全部留給蘊兒,若蓉是一分得不到的。
滎陽覺着,肅王妃對李蘊是當真極好,所以,李蘊在肅王妃以及他和珩嚴跟前,不會虧待她絲毫。
李蘊停了下身子,沒說話,直接跨了門檻走進,卻瞧見金蘭在裡面候着。
“嬸嬸,水涼了,我出去換一盆溫的。”
沒等李蘊說,她便走了出去,李蘊到了這屋裡,瞧見桌子前坐着三個人,三雙眼睛齊齊的看着她。
“怎生這般看我,我這臉上可是帶了花兒?”李蘊半開玩笑的說着走了過去。
許輕遠倒了一杯茶,遞給李蘊,“坐下休息會兒,方纔你在門外說的話,我們在屋內聽的清清楚楚。”
“遠哥是覺着,我說錯了?”李蘊慢條斯理的端着茶杯,輕抿喝下。
“錯了,該屬於你的東西,當然不能讓。阿蘊別誤會我的意思,就是肅王妃給你任何東西,我都不會分用你一點。”許輕遠趕緊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遠哥,你何故與我見外。 再說了,那些……身份與榮華富貴,我也不太想要。”
“你若是不要,那便真的留給了若蓉郡主。這話,也不該我說,還是聽阿蘊的意思,你說如何便是如何。”
許輕遠比李蘊想的周到,想着有些東西,若是李蘊不要的話,當然就給了別人。
像是肅王妃的一些頭面首飾,布料玉器,現在若蓉郡主就在逼迫,想從肅王妃手中奪得。
這次滎陽公子來萬壽寺,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若蓉郡主要成婚,王府郡主出嫁,陪嫁自當不少,除了有一些檯面上的東西,自當還需要肅王妃添箱加東西。
李蘊沉思半會兒,當下說道,“不多想了,瞧着整個王府內,也就我那王妃娘疼我一些,兩個哥哥,興許是指望不上的。”
“阿蘊,抱歉……。”
許輕遠輕聲而說。
李蘊沒明白他爲何這樣說,想着應該是幫不上自己的忙才說的。
瞧見金蘭又端了水,她便去泡腳。
許輕遠隱約知道,爲何王妃不告訴肅王阿蘊是親生女兒的事實。
現在正是關鍵時候,若蓉郡主與萬家嫡子成親,這個時候若是說若蓉郡主不是親生 ,那豈不是被人打臉,又壞了親事,毀了肅王府與萬家的關係。
還有一個隱藏的原因,那就是肅王府鎮上的郡主——阿蘊,她嫁的人是他——許輕遠。
他許輕遠就是一個農人,無權無勢、又不能富可敵國。
阿蘊嫁的他這樣一個人,能爲肅王府帶來什麼利益好處?
許輕遠想通了這點,所以,纔對阿蘊說抱歉,倒是因爲他的身份低下,讓阿蘊,不能被大家接受。
試想一下,若是許輕遠是皇親國戚,或者是武將重臣,看着肅王府,豈不是會巴着要認親上門。
……
李蘊洗漱好,瞧着好坐在桌子前的許輕遠,“遠哥,怎生不過來休息?”
“你與小南、小北在牀上睡,我在椅子上湊合一晚。”
“不可,牀足夠寬大,當是一家人睡得, 那等小凳子桌子,可躺不下你這個大塊頭。”
李蘊笑着說的,小北坐在李蘊跟前,捂着嘴巴,偷偷的笑着,“嘻嘻,爹爹是個大塊頭。”
“大塊頭纔有力氣,將來我也要想爹爹一樣,成爲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好是有出息,我們家小南將來會和爹爹一樣的。”
先哄了兩個孩子,睡在裡側,她喊了許輕遠,和衣而睡。
不過是一晚上的時間,將就一下也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