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自以爲很正式的陳小哥被諸多媒體圍繞,寸步難行,一旁的中外記者人頭攢動,每一個人手裡都握着相機或者是攝像機,甚至有些腦殘粉們也趕到了現場,拼命的在人潮中擁擠,聲嘶力竭的大喊着我愛你之類的話。
最讓陳小哥意外的是,這羣腦殘粉中還不乏一些西方人面孔,黑人白人都有,看樣子都是不到二十歲的小姑娘。
現場愈發的混亂,高進帶的人已完全控制不了場面。
喧囂無比的現場,突然傳來了一聲驚呼,陳小哥的耳力很好,在諸多喧鬧聲中,清晰的聽到了這一聲痛呼。
循着聲音仔細的向着人羣中看去,只見一個約莫十七八歲,亞洲黃種人面孔的女孩兒倒在人羣中,四周的人卻絲毫沒有將她扶起的意思,或許此時人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陳小哥的臉上,根本沒有察覺身邊有一個人倒下。
陳小哥微微皺眉,在安保的層層保護下,看到了那姑娘幾次三番想要站起身,卻被擁擠的人羣擠下,手中,卻始終不肯放下那個寫有“陳小哥”三個字的燈牌。
陳小哥推開身前的安保,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大步走了上前,衆多媒體記者見此,彷彿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般躁動了起來。
陳小哥也不管不顧,當即用力推開擋在身前幾個正準備拿話筒插他鼻孔的記者,艱難的低身一把將女孩的手牽住。
原本有些發愣的安保人員見此,連忙上前強行疏散了人羣。
可躁動的人羣情緒顯然已經失控,誰也想拿到陳小哥的獨家訪問,哪怕只是簡單的一句話,也是意義非凡。
所以,陳小哥並沒有將女孩牽起,反而只覺身後層層疊疊的力量推了過來,自己也倒了下去。
陳小哥的倒下,場面頓時大亂,而倒在地上的陳小哥也算是經驗豐富,畢竟他已不是第一次遭遇這樣失控的場景。
一把將姑娘護在懷中後,也不在管其他,用力的抵擋着那人羣中傳來的推力。
幸運的是,安保很快找到了他,並將二人鎖在清開一個小圈。
坐在地上的陳小哥吐了口氣,苦笑的看着姑娘道:“這裡太危險了,以後這種場合少摻和,要是出了什麼事,你父母可要怪罪到我的頭上。”
女孩兒紅着臉,興奮的看着陳小哥,正要說話,陳小哥便拍着身上的腳印道:“回去吧。”
“陳小哥,求你給我籤個名好不好?”
陳小哥還在打理身上的衣物,看着女孩兒一臉期待的樣子,實在不知該怎麼拒絕,當下跟身旁的人要了一支筆後,道:“帶紙了嗎?”
女孩愣了愣,搖頭,指了指自己的衣領興奮道:“陳小哥,你幫我簽在衣服上吧。”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陳小哥當下也不多說,小心的拿着筆在女孩的衣領上籤了自己的名字後,連忙道:“這裡暫時不安全,你一會跟在後邊,等人羣稍微疏散了就回去吧。”
女孩聞言點點頭,默默的走到陳小哥身後,便停了下來,躊躇了一會兒,又上前道:“陳老師,其實我也在娛樂圈,我也想做一名演員。”
陳小哥一愣,苦笑的看着眼前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紅着臉的姑娘,搖了搖頭道:“那你要加油。”
沉吟了一會,陳小哥又說:“一會你找他,我看看有什麼戲可以安排給你。”
女孩兒一愣,隨即搖頭道:“沒有啦,我不是這個意思,陳老師,我是你最最最最最最忠實的影迷,不僅覺得您拍的電影好,而且覺得您的演技是我見過最厲害的……”
她話還未說完,陳小哥便笑着道:“呵,我可沒你說的那麼厲害,不過娛樂圈不好混,你可要想清楚了,理想一旦確定,就也堅持一以貫之的執行,否則只是荒廢時光而已。”
“荒廢時光的方法有很多種,你可以選擇更奢侈的方式去浪費你的青春。”
姑娘聞言,堅定無比的看着陳小哥:“陳老師,我第一次看你的電影是《迷局》你在裡邊飾演的殺手。”
陳小哥不說話,女孩繼續道:“他們總說你演殺手很帥氣,那個時候,我不懂什麼叫演戲,但看你的表演,我只覺被觸動了,您演的太有層次,太豐滿,太……”
“太厲害了。”最後,詞彙匱乏的女孩憋了半天,這樣說道。
陳小哥笑笑,不由想起當初爲了這個角色,成宿成宿的與黃許二人排練。
“陳老師,您絕對是我的啓蒙老師,後來,我就喜歡上你了,只要是您出境或是導演的作品,我都會很認真很認真的看很多遍,而且我還聽你講的課了,真羨慕葉小白……”
“陳老師,我相信,只要我努力,就一定可以的,對嗎?”
“可以什麼?”陳小哥問。
“我一定可以成爲一個優秀的演員,和陳老師你一樣優秀……就算沒你這麼優秀,但如果能有陳老師一半,我也心滿意足了。”
陳小哥搖搖頭,道:“加油吧。”
“陳老師,你還沒有說我會不會成爲優秀的演員呢。”
陳小哥不由自主的撓了撓頭,這種事情他實在很難下判斷,他對女孩一無所知,有時候毒雞湯是會害死人的,陳小哥不想盲目的鼓勵她,特別是演員這個特殊的行業。
想要做一個專業而優秀的演員是痛苦的,首先,你得有足夠的記憶力去背臺詞,理解臺詞,理解劇本,理解人物,最後,纔是進行演繹與塑造。
人們只看到優秀的演員在熒幕前驚豔的表現,卻往往忽略這背後付出了多少汗水。
就如被陳小哥NG了將近一百次的葛由,就如爲了精進技能,對着電線槓上貼着的小廣告不停的磨練。
很多人曾經問陳小哥,在他眼中,什麼樣的演員算是好演員。
陳小哥回答很含蓄,只說黃博算是一個很不錯的演員。
他親眼看到過這傢伙對着電線槓的代孕廣告演着苦情戲。
“我愛你,你不能走,我愛你……”當黃博那張嚇人的臉哭的不像人樣時,他所面對的,或許就是這樣一行字:
“重金求子,史珍香,28歲,膚白貌美,丈夫富商,因開車意外無法生育,爲繼承龐大家業,現尋一名異地健康男士,圓我母親夢,同時享受女人快樂,通話滿意,速轉定金五十萬,有孕重酬。”
“珍香,不要……珍香,不要走,嗚嗚嗚,我不能沒有你,你走了,我怎麼辦,天哪,老天爺,爲什麼這麼不公平,爲什麼要帶走我最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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