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路就一條,我怎麼就跟着你們了?”東池漓心中暗笑,臉上卻一本正經地皺着眉頭說道,“要不然你們走在我後面也是可以的,那就是你們跟着我了?”
說着,東池漓果然揮鞭抽在驄鹿的背上,驄鹿嘶鳴了一聲,就加速往前跑去,轉眼間就靠近了沈君則三人,就在要超越他們的時候,沈君則突然伸出了一隻手來,就往東池漓的肩膀上抓了過去。
“你做什麼?”東池漓皺了皺眉頭,連忙將頭往後一壓,整個身子猶如無骨一樣,穩穩地將背貼在了驄鹿的背上,閃過了沈君則的這一抓。
沈君則卻也加快了駕馭驄鹿的速度,飛速地跑了過來,同東池漓並駕齊驅,一柄長劍出現在了他的手中,劍花揮舞,讓人眼花繚亂,凌厲的劍刃片片灑向東池漓。
東池漓不得不暗歎,沈君則這些年劍技又進步了許多,如果東池漓還是破滅境修爲的話,不一定能在沈君則的劍下毫髮無損。
只不過,現在東池漓是命修之境的武者!
東池漓眼中光芒閃爍,上半身不斷地閃來閃去,在沈君則的劍花間穿梭跳動,偶爾整個人都從驄鹿之上跳了起來,她冷冷地出口道:“這位兄弟,不知道你突然對在下出劍相向是何意思?在下已經說了,並非跟蹤你們,都是來參加五大宗派選拔的,何必爲難彼此?”
說着,東池漓猛地從驄鹿背上一踏而起,在空中迅猛地轉了個圈後,死死地踩在了沈君則的劍尖上,沈君則用力地往回抽着劍,卻發現劍身猶如牢牢地黏在了眼前黑衣男子的腳板下,任憑他怎麼拉都拉不回劍。
沈君則是不會知道的,東池漓已經悄悄地用玄寒水將長劍牢牢地凍在了自己的腳底,若非她願意放開的話,沈君則是不可能抽走長劍的。
沈君則見抽劍無望,凌厲的魂力氤氳在他的左手,直接一掌朝東池漓的小腿拍了過來,東池漓皺了皺眉頭,連忙一腳踢了出去,用她的右腳和沈君則的左手砰砰砰纏鬥了起來。
遠處的莫雪燼看得是呆了,他叫道:“君則,你是不是瘋了?那兄弟都說了,他不是在跟蹤我們,你怎麼還纏着人家不放?而且此人修爲更是在你之上,要不是他不願意和你打,你早該腦袋搬家了,還不快收劍撤退?”
沈君則一聽,果然收回了左掌,東池漓連忙也將右腳收了回來,不然不小心踢在沈君則的臉上,就算她再怎麼控制力道,都有可能導致沈君則直接破相。
沈君則連右手也一併收了回去,對東池漓抱拳道:“在下不過是技癢而已,不料閣下修爲果然高深,還請將劍還給我。”
東池漓挑了挑眉,腳下的玄寒水鑽回了體內,然後她迅速地將長劍甩了出去,沈君則準確無誤地接住了劍柄,笑呵呵道:“承讓。”
東池漓坐回了驄鹿上,又慢悠悠地駕馭着驄鹿往生幽谷的深處走去,四周幽靜無比,鳥鳴啾啾,綠葉婆娑,淡雅無比。
她駕着驄鹿的速度很慢,沒想到後方沈君則三人的速度也異常的慢,身邊都已經掠過無數的驄鹿了,他們還慢悠悠地走着。
甚至,沈君則的臉上還掛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搞得莫雪燼一頭霧水,就連南笙離都略微有些詫異,沈君則不像是是這麼魯莽的人。
東池漓噘了噘嘴後,乾脆變了個姿勢,直接躺在了驄鹿的背上,敲着二郎腿,看着後方的三人,露出了莫名的笑容。
莫雪燼被東池漓的笑意瞧得毛骨悚然,他捅了捅沈君則,小聲道:“君則,這個人是不是有問題?爲什麼會一直看着我們?還有,你爲什麼要讓我們騎這麼慢?快點走,離開這個怪人不行?”
南笙離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
東池漓從空間戒指中掏出了幾顆糖豆,丟在嘴中一顆後,捻起一顆直接拋了出去,丟在了莫雪燼的額頭上,罵道:“說別人壞話就不能小聲點?都讓我聽了你怕不怕死?”
莫雪燼抓下那顆糖豆,反向東池漓丟了過來,怒道:“我就說你壞話怎麼着了?不要你修爲高,就可以胡來,生幽谷除了甄選賽上,其他地方不準明爭暗鬥!”
東池漓張口就接住了那糖豆,嘆息道:“這些糖豆的味道還真不咋樣,要是藥店能多弄些給我就好了。君則,你有沒有藥店的消息?”
沈君則露出了一絲笑意,搖頭道:“自從上次神蹟古城之後,就再也沒有他的消息了,不過這次五大宗派甄選上應該能見到他。靈域中人想要進入五大宗派的話,必須經過甄選這一道程序,大家族的人也不例外。”
東池漓瞭然地點了點頭,眉梢間自然有着數不盡的喜悅,原來這次五大宗派甄選新弟子,她有可能會見到藥店呀。
心花怒放!
但是莫雪燼卻莫名其妙地推了推沈君則,叫道:“你在跟他說什麼東西?藥店?藥店!難道他是——”
“閉嘴。”沈君則猛地捂住了莫雪燼的嘴巴,瞪眼道,“難道你想暴露她的身份,害死她不成?”
莫雪燼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片刻後才狂喜地打量幾眼東池漓,小聲問沈君則道:“你怎麼會認出她的?”
沈君則道:“每次她變幻了面容,遇到我們,都會用那種眼神看着我們,而且可以說是想戲耍我們,再加上她的修爲,並且遲遲不肯對我動手,八九不離十就是她。”
莫雪燼這才恍然大悟,看向東池漓道:“你這該死的王八羔子,竟然還想戲耍我們,要不是君則聰明,我們豈不被你又耍弄了一番?”
南笙離捂着嘴,低低地笑着,然後嘆息道:“活着就好,活着就好。不過你現在貿然來到五大宗派,難道不怕聖——”
“誒!”東池漓打斷了南笙離的話,對他們三人道,“我一直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你們認錯人了吧?我叫黑瞳,可別認錯了,我這次可是懷着遠大的志向,是要進入到那神聖而偉大的聖殿中去的,可別把我想成什麼阿貓阿狗或者通緝犯了。”
沈君則、莫雪燼和南笙離三人相視一笑,沈君則道:“很高興認識你,黑瞳兄弟,但一切還是小心爲妙。”
“那是自然。”東池漓往嘴裡丟着糖豆,煞有其事地迴應着,然後瞄着南笙離的肚子,道,“這位姑娘,看你的肚子,好像懷孕有一段時間了,幾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