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殺人了!”
“快跑啊!”
“救命!”
……
這麼巨大的響動頓時驚到了周圍的人,民衆們紛紛四散而逃。
“嗚……。”楚瑜猝不及防之下,嚇了一大跳,雖有水曜護着,但臉頰上瞬間還是被破碎的木屑給擦傷了,疼得微微眯起眼。
水曜裹住楚瑜就地一個利落地翻滾,將她放下。
隨後他一甩長髮,瞬間足尖一點,旋身在半空中飛起,左右手一轉,袖子裡瞬間彈出兩把極長的腥紅雙刃劍來。
“嗡!”一身劍鳴如箏。
“叮叮噹噹——!”空氣裡響起一片令人牙酸的金屬碰撞之聲,雙刃劍舞出一片腥紅的光來,一片飛射而來的暗器便全失了準頭。
水曜眼底寒光一閃,左右有開弓,一個優美輕盈的燕子折身半空裡一轉,雙刃劍卻兇猛異常地猛然一揮,那些暗器瞬間就被他劍氣反彈射向四散而逃的人羣中。
“啊啊啊——!”
“嗚嗚——!”
十步一殺,血光四濺!
人羣中瞬間響起數聲慘叫,有人捂住臉影踉蹌着跌倒在地——暗器精準非常地直殺手的眼睛裡。
“殺了他,再取那女子人頭!”一名穿着平民服飾的中年男子捂住自己流血的眼踉蹌地走出人羣,厲聲大喝。
立刻有數名殺手持刀衝了出來,悶聲不響地對着水曜便惡狠狠砍了過來,刀光劍影似要將他剁成肉醬。
水曜輕嗤一聲,俏臉上寒光一閃,立刻再次足尖一點,雙手血刃雙劍揮舞出一片漫天劍影,身形敏捷輕巧如鬼魅之風旋轉着掠進殺手中。
只聽得一聲聲慘叫聲與皮肉撕裂之聲爆響。
“啊——!”“砰——!”“嗤——!”
但凡他鬼魅青影所過之處,一道道舉着刀劍的人影僵了僵,便驀然爆出一身血光再無聲息倒地。
血色四濺之中,水曜纖細身形一定,雙手血刃環出森然霸道的光弧,他反手握劍,妖嬈尖刻的眉眼間笑意嫵媚到暴烈,慢條斯理地挑起指尖掠過腥紅的劍刃,蘭花指彈開劍刃上細碎腥紅血珠與人肉碎屑:“郎君們,妄動者,都要死哦……嘻嘻。”
那妖嬈到殘忍的笑容與殘酷的手段,瞬間震住了所有幸存的殺手。
殺手們瞪大了眼,渾身發抖地慢慢地後退,隨後四散而逃。
水曜輕笑一聲,卻沒有去追,只冷冷地喝了一聲:“拿人,留活口。”
“得星君令!”半空中不知哪裡傳來一陣齊齊的應聲,數道青影瞬間不知哪裡冒出來,游魚入海一般瞬間向那旭奔的殺手們襲去。
“啪啪啪!”一陣鼓掌聲忽然響了起來。
楚瑜躲在霍家姐妹身後,看完了這一場單方面肆意的殺戮,忍不住喝彩起來:“哎呀,小騷包,你真是帥得人神共憤呢。”
一聲‘小騷包’讓原本擡手收刀的水曜身形一僵,轉頭就不悅地撅起嘴,羞惱地冷哼:“夭壽喔,你纔是小騷包,還有人家本來就美美的,哼!”
說罷,他一扭小腰,沒好氣地白了霍家姐妹一眼:“你們這是作甚,看着有賊來,竟也不曉得幫……。”
只是前半句話音未落,他便被霍二孃那‘炯炯有神’的目光把後半句話給硬生生地嚇了回去。
霍二孃一臉媚笑地朝他飄了過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手就將他熊抱個滿懷:“哎呀,小心肝,你打架的樣子真讓姐姐我獸性大發,來讓姐姐看看你可愛的小屁股可受傷了?”
說着她的魔爪就朝水曜的小腰下摸去。
水曜猝不及防地又被抱住,瞬間花容失色:“你要幹什麼,光天化日之下,人家打打打打……!”
話尚未罵完,霍二孃已經乾脆霸氣地直接“啵”一聲在他小臉上香了一個。
空氣裡瞬間響起一陣抽氣和悶笑聲。
隱沒在暗處的金曜冷冷掃了眼正在收拾打掃現場的曜司武衛們,那些聲音便瞬間沒了。
金曜冷哼一聲:“真是什麼樣子粗俗下流的主子養什麼樣的保鏢。”
水曜瞬間就傻了眼,呆滯了半天,眼看着霍二孃朝他嘴上堵來,頓時尖叫一聲擡手就朝霍二孃撲去:“啊啊啊啊——臭流氓!”
兩人瞬間又“砰砰砰”地廝打做了一團。
楚瑜託着臉蛋看得無趣,目光掠過一邊那滿地的殺手屍體,微微眯起了眼——
“居然有人派了殺手……要殺我?”
她何時得罪了什麼人呢?
“你這樣的人,人人得而誅之,有什麼好奇怪的。”金曜從暗處走了出來,譏誚地道。
楚瑜瞥了他一眼,懶得和他打嘴仗,只對身邊霍三娘道:“三娘,這位金曜君,貌美體健,年方二十有七,就是十二里村裡你們讚的那隻公狗小腰精。”
金曜聽着楚瑜那話,前半句還像點樣子,後半句他頓時就冷了臉:“你胡謅什麼!”
什麼……小腰精!
霍三娘正無聊呢,見金曜出現,眼睛一亮,立刻就湊到了金曜面前,笑眯眯地指着自己:“哎呀,小腰精哥哥,可還記得奴家。”
說着兄就摸上了金曜的腰。
金曜瞬間冷了臉,卻並未動手,桃花眼裡閃過一絲冷光:“來人,把這癡女給本星君拖走!”
“得令!”頓時幾道青影一點不客氣地就朝霍三娘擒了過去。
霍三娘一時間手忙腳亂,竟糾纏不得金曜。
楚瑜見狀,氣得後槽牙癢癢,在一邊瞥着金曜陰陽怪氣地道:“小樣兒,行啊,你能耐。”
居然用這種賤招擋住她放的‘女狼’!
金曜勾起脣角,輕蔑地睨着她:“下作。”
“哼。”兩人齊齊扭開頭,不想看見對方那張招自己反胃的臉。
……
琴家繡坊
花廳
“楚小姐,先喝點熱茶,壓壓驚。”一名年約四十餘歲的中年女子含笑給楚瑜遞了一碗香茗,她看着楚瑜臉上的細傷,輕聲細語地問:“您臉上的傷可要處理?”
楚瑜接過,禮貌地點點頭:“多謝,年大管事,我這點擦傷不打緊,您可知道這些殺手的來歷了?”
這中年女子正是雲州琴家繡坊的管事娘子,人稱年大管事,也是金姑姑手下的得力干將,也是曜司中人。
年大娘子看了眼坐在一邊的金曜,見他只垂眸喝茶並無反對的樣子,便點頭道:“查出來了,這些人是骷髏堂的殺手,江湖上專門做殺人買賣,但是抓住這些都是下層殺手,他們並不曉得爲何要對姑娘動手。”
年大娘子話讓楚瑜眼底閃過若有所思之色:“買兇殺人?”
“我知道楚姑娘這些日子都在風煙山上住着,您在山上可得罪了什麼人?”年大娘子品了一口茶,微笑着道:“您且說一說,敢在咱們曜司頭上動土的,從未有人能全身而退者。”
楚瑜想了想,總覺得自己得罪的人無非就是琴學裡頭的那幾個人,再不然,她也就只能想起……目前爲敵的宮少宸?
聽了楚瑜說的人,年大娘子沉吟了片刻,便道:“楚姑娘且寬心地住下,繡坊裡總是安全無虞的,您有什麼需要只管着人與我說就是了。”
這小姑娘能得七曜星君裡的金曜星君與水曜星君親自護送,必定是要緊人物,出不得差錯。
楚瑜也知道殺手這事兒也一時間查不出個所以然,便含笑點頭道:“年大娘子,我想請您安排我現在就去繡坊看看,不知道方便與否?”
年大娘子一愣:“現在麼,自然是可以的。”
語畢,年大娘子便起身親自領着她往繡坊內而去。
繞過曲折精緻的長廊,楚瑜便見着內院裡一溜幾十間極大的房間,每間房間裡都整整齊齊地擱置着即使大大小小繡棚大則十數張,小的數十張。
各有繡娘、繡工幾百名正認認真真地各自持針繡着手上的活計。
還有各種小工、小婢負責打下手,包括幫着繡娘、繡工們劈線,選線、配色、剪線頭,上棚、裱繡……等等雜活。
楚瑜一一細細地看過,又細細地向年大娘子請教了她不瞭解之處和各種工序。
她甚至掏出本子,一一地將許多細節之處和各種工序記錄下來。
“每個繡娘或者繡工配之一二小工共同勞作……繡棚高几尺幾寸,寬幾尺幾寸,剪刀大小約幾寸,每人每針繡時胳膊擡起幾寸……。”
金曜見她那認認真真的模樣,桃花眼底閃過一絲異樣,雖然心中不屑,但還是一邊耐心地等着——他和其餘所有人一樣好奇,這個不學無術的丫頭又要折騰什麼。
記錄這些,就能贏宮家?
時日匆匆,一轉眼便很快地到了傍晚。
一日車馬勞累,又被人襲擊了一輪,再馬不停蹄地進繡坊轉了一輪下來,楚瑜匆匆地隨意扒拉了幾口飯,匆匆沐浴一番,直接爬倒頭就睡。
……
疲倦之極,按理說該是一夜無夢,好眠到天亮,她卻是一夜怪夢連連。
到了最後,她夢見自己變成了一隻毛茸茸的線球兒,被一隻皮毛華麗的漂亮又驕傲的貓兒又是叼着玩兒,又是拿爪子戳啊戳,拍啊拍……
直戳得她滾來滾去,渾身發軟,頭暈腦脹,呼吸不順,甚至胸口……發疼。
胸口發疼?
她勉力地睜開眼,眼前天光已大亮,卻見一張陡然放大的清冷俊美無雙的美人臉正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白白,你怎麼來了?”楚瑜揉着眼,迷迷糊糊地嘀咕,剛想起身,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美人正絲毫不客氣地騎在她身上。
難怪她覺得呼吸困難,這麼個仙兒一屁股坐她腰上,她能呼吸順暢纔怪!
“醒了。”琴笙漫不經心地輕哼一聲,惜字如金,目光卻沒看她,定個在她頸下三寸處,他一臉冰霜卻難掩一雙沉月眸裡的那一點興味盎然的幽光。
她心中忽生氣那熟悉的不妙感,立刻順着琴笙的目光向下一看,瞬間嬌軀一震,瞬間瞪大了眼,漲紅了臉咬牙切齒地道:“你在幹什麼呢!”
二更來也,情人節快樂,誰能猜測到楚瑜前生是做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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